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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月白没什么反应的继续扶着纪云悠,心里却翻江倒海。
那天,她说过要离婚。
可现在听到医生这么说后,乔月白连站起来的勇气都没有。
好在一向不怎么喜欢乔月白的顾父及时开了口,打破了这僵硬的气氛。
“月白,你快进去吧,爷爷等着你和习安呢。”
声音虽轻却极有威慑力。
纪云悠拍拍乔月白的手,“孩子,去吧。”
乔月白从来没经历过这种生离死别的场面。她自己家这边的老人去世得早,那时候她年纪很小,根本没什么印象。
那个在她印象中精神矍铄的老人此时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
她和顾习安站在床前,顾习安轻轻叫了声:“爷爷。”
老人费力的睁开眼睛,眼神涣散,但还是认人:“习安,月白。”
他慢慢伸出双手,握上顾习安和乔月白伸出来的手,然后慢慢放在一起,“爷爷走了以后,你们俩要好好的,可惜啊,我没福气看到增外孙了……”
乔月白感觉到顾习安的手冰凉。
“爷爷……”
顾习安颤抖着声音叫了一声,就哽咽了。
“习安啊,记住爷爷的话,爷爷对你很放心,放心你管理着顾氏,也有知道你不会就此倒下,好好干吧,爷爷会在天上看到的。去吧,我有几句话想单独和月白说。”
顾习安慢慢放手,转身走了出去。
“月白啊,其实,你和习安的事我一直都看得很清楚,你们都以为我老了,都瞒着我,其实我比谁都清楚。都说,儿孙自有儿孙福,我本不想管,可是,我怕我再不管就没机会了。咳咳咳……”
乔月白给老人顺着气,泪如雨下:“爷爷,您慢慢说,慢慢说,我听着,我什么都听您的。”
“当初传你是第三者的消息出来,云悠就一直在劝你离婚,你恨顾家,对吗?”
顾老爷子摇晃着手,脸上微微带着歉意的笑。乔月白却觉得更难受了,当初确实生气纪云悠,也因为这个跟顾习安闹了别扭。
可要说时候恨,还真的没有。
她摆了摆手,急忙想要解释,却被顾老爷子按住,缓缓说道:
“其实顾家并不希望习安娶你入门,并不是看不起你,要知道,爷爷我也是穷人出身,什么条件不条件的,我不在乎。我在乎的是习安啊,抱着补偿的心理娶你。”
“难道不是吗?”
没等顾老爷子说完,乔月白咬了嘴唇:“怕我这种不能生养的女人嫁不出去……”
“所以你才准备和习安离婚?”
不知道是不是冷风的刺激,老爷子咳了几声,突然话题一转:“你们家的仙人球现在怎么样了?”
“仙人球?”
乔月白一怔,又很快回答:“我用酸奶灌溉的,长的很好啊,怎么……”
顾老爷子翘了嘴角,笑:“你都不会怀疑吗?”
是的,因为第一次用酸奶浇着玩的时候,被顾习安闹了,于是赌气一般,乔月白一个月里起码浇个两三次,每次都能看着那盆仙人球快要不行的样子,过了几天就又恢复原来的生机勃勃,只是样子略有些变化。乔月白很是得意的指着它对顾习安说着,“看,我就说吧。”
顾习安捏了捏乔月白的脸。
“那种东西怎么能用酸奶浇灌呢。仙人球毕竟不是一般的植物,哪受得住这样摧残啊。”
顾老爷子的咳嗽声把乔月白从记忆力拉出来,他随手指了指床头的仙人球:“喏,习安买的,每次快被你浇死的时候,他呀,就会偷偷的从公司楼下的花店里,买一株和原先样子差不多的带回来,把里面的仙人球换了而盆子不换。”
乔月白愣住了,有话梗在喉咙,咳不出来,咽不下去。
“当年乔青月那件事,是顾家对不起你,习安爸爸犯的错造的孽,却让你这个无辜的孩子受罪,我一直以为习安也像我一样,对你是补偿。可是习安却跑来找我,说你很好,希望我能真真正正把你当孙媳妇看待。在你还不认识他的时候,他就开始喜欢你了。他从来没对你说过吧?你们都是好孩子,却一直不肯向对方说明心里的想法,总是让对方猜。你们又不是对方肚子里的蛔虫,怎么可能猜对呢?上一辈人作的孽就让它留在上一辈,为什么要拿这个来惩罚自己呢?习安不是为了报复你姑妈才娶了你,更不是因为要补偿你,习安虽然不说,但是他心里绝对是有你的。你们以后要好好的,别再闹别扭了,人生匆匆也就几十载,要珍惜啊……”
老人撑着一口气说完,乔月白听着听着心里像是缺了一块,很不是滋味,原来有那么多事是她不知道的。
“好了,我累了,你去把你大伯婶婶叫进来吧。”
☆、第53章 知错
她坐在空旷的走廊排椅上;头顶明亮的灯光刺得她眼睛疼。
其实在顾家除了习云舒外;她最有好感的;便是这个老爷子了。
刚才老人说;让她和顾习安好好的。
在你还不认识他的时候,他就开始喜欢你了。他从来没对你说过吧?
乔月白真的不知道顾习安到底是什么时候认识她的;在她还不认识他的时候?或者是;在小时候报复她的时候?
当时她在干什么?他又在干什么?
乔月白慢慢转头看着那个男人;如今的两个人走到今天这一步,还怎么能好好的?
顾习安站在不远处的落地窗前,背对着她;乔月白不知道他脸上到底是什么样的表情。伤心?流泪?还是一贯的漫不经心?亦或是根本没有表情。
乔月白知道;顾习安很伤心,无论他脸上是什么表情。他说过,他从小就和外公亲,几十年的感情是谁都不可以替代的。
不知过了多久,乔月白和很多人站在顾老爷子的床前,所有人都知道,这是最后一面了,除了小声的哭泣声,一室安静。
顾老爷子看向顾习安,顾习安赶紧上前蹲在床前握着老人的手,他又看向乔月白,乔月白也走过去顿跪在顾习安身旁,等着老人发话。
老人许是该交代的都交代了,许是实在是说不出话了,只是看着他们俩笑,眼神越来越涣散。
顾习安紧紧握住老人的手,一脸绝望的看向老人,颤抖着声音开口:“爷爷,别走,求您,别走……”
声音嘶哑,像是被车轮重重碾过。
乔月白的心疼得也像被车轮重重碾过,疼得都麻木了。
老人最终还是闭上了双眼。
乔月白看到一滴泪落在洁白如雪的被单上,顾习安依旧握着老人的手,把头深深埋下去,双肩颤抖,似乎在极力压抑着什么。
最后一声低吼声还是从他口中涌了出来。
那声低吼里满满的都是伤心,伤心欲绝。
乔月白泪流满面,伸手过去握住顾习安的手:“你别这样……”
她从没见过顾习安这个样子。
像是随时都会倒下去一样。
她眼中的顾习安长的像棵参天大树,风吹雨打都无法动摇他半分。而现在,他似乎受了极大的打击,摇摇欲坠。
他不是没受过挫,但是每次他都是斗志昂扬的迎接挑战,力挽狂澜,冷静沉着。
但是现在好像很不一样,他的心,好像死了。
都说面由心生,心死了,整个人都没了生气。
顾习安终于平静下来,当一声把白布盖在老人脸上的那一刻,乔月白明显感觉到他身体僵住了。
乔月白从病房出来的时候,走廊里面已经没有几个人了。
她随手靠在旁边病房的门边想要缓一缓,谁知门并没有关好,刚以碰就开了,接着就把里面还穿着病号服的习云舒吓了一跳。
一个披头散发脸色苍白的女人突然出现在面前,她怎么能不吃惊。
习云舒想也没想,就把自己手中刚刚倒好的茶递了过去,顺手又把乔月白让到沙发上:“老爷子还没死呢,别哭丧着脸,难看。”
乔月白垂着头不说话。
半响又突然抬头:“妈,你怎么也住院了?”
习云舒见她嘴唇干裂,又把杯子往乔月白面前推了推,看到乔月白端起来喝了一小口,她才又开口:“这话要从头说起来的话,还是我先来的。”
水很热,乔月白的舌头都烫麻了。她紧紧握住杯壁:“妈,你的身体……”
“行了,不是什么大事,老毛病了。所以上一阵子习安才总是往医院跑来着,我记得有一次我发病,他直接从外国飞回来的……好像那一次,还把你们的蜜月旅行搅黄了,说起这个,妈倒觉得怪对不起你……”
习云舒后面依稀还说了些什么,不过乔月白已经听不清了,她的脑海里迅速闪现那个顾习安连道别都没来得及说的夜晚。
“好了,别低着头了,说说吧,前段时间和习安不是和好了吗?这是又怎么了?”
乔月白默默放下茶杯,抬起了头:“我跟他说离婚了……”
习云舒“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夫妻吵架,肯定会有气话,下次见面道个歉就好了……”
“不仅仅是这个,还有以前我姑妈做的,对不起你的事……”
乔月白扯着脖子还想说什么,看着习云舒忽然顿住,但很快又拢了拢碎发,温和的笑:“我早就知道的。”
“可是……”
“没什么可是不可是,第三者这种事,一个巴掌拍不响,更何况,你也受了委屈。”
乔月白捏着杯子:“可是我并不知道啊!如果我知道……”
话未说完,习云舒打断她:“顾习安的事儿,你又知道些什么?”
乔月白无法辩驳:“如果我知道,那我……”
习云舒冷笑,颇有为顾习安不平的意味:“乔月白,你摸摸自己的良心想想,如果他一开始就让你知道了,你还会嫁给他吗?”
不用想了,她想了一整个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