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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完就溜走了,顾习安把尺子按在纸上,黑色的墨水拉出了一条完美的直线,然后顿住,他转仰着头,看到墙头挂着的梅花鹿时钟,21时23分。
顾习安推了推眼镜,摇了摇头继续埋下身子工作,饭都吃完多久了,这遛的是哪来的食。
乔月白回来的时候偷偷摸摸的把买来的东西藏进冰箱里,特地把每样都分开放,让它们看起来别那么有连带关系。
顾习安洗完澡出来,拿着干毛巾擦头发,想要倒杯水就看见乔月白蹲在那里,鬼鬼祟祟的在冰箱里捣腾。
“你干嘛呢?”
乔月白一惊,急忙起身时没掌握好方向,小脑袋正正好撞在了冰箱上层的把手上。
“啊唔——”
“嘶——”顾习安同时皱起了眉头,咬着牙齿发出声音。
顾习安就顺手把毛巾盖在头上,走到他跟前,揽住他的肩膀,然后用自己的手也附上乔月白手揉的地方。
乔月白听着声音轻柔的从头顶上传来,“疼吗?”
“恩哼……”
她心想,姐姐我不就是想做个披萨嘛!不就是想做好了之后给你尝尝嘛!不就是想着你早起来看见一盘丰盛的早餐,然后深情款款的对我说:“哇月白你真是上得厅堂入得厨房,不止会煮面还会烤披萨哦,习安好崇拜你耶!”
乔月白这样沉浸在自己世界里,忘记了头上的疼痛,只是还惯性的去揉,然后低着头“嘿嘿嘿嘿嘿嘿”的笑。
顾习安停下动作,担心的看着乔月白,撞傻了吗?
后来乔月白坦白从宽了自己一系列‘做贼心虚’的原因,顾习安听完愣了一下,从头上拿下毛巾,不重的抽了一下乔月白的腰,说道,“洗澡,睡觉。”
没有奢望过乔月白能够一次成功做出他梦寐以求的披萨,但也没有想到事件会迅速发展到令人捧腹的情况。
顾习安是真的‘捧腹’了,因为乔月白一路从厨房跑进房间,一边大叫着:“啊啊啊啊啊!!习安习安炸了炸了!!”
随后他感觉床一沉,下一秒就被狠狠的踩中了腹部。
在他疼的‘唔——’的一声皱起眉头抱着肚子惯性的仰起上身的时候,刚刚跳上床后不知道踩到哪里的乔月白脚下一滑,正好坐在了顾习安身上,顺便揪住了顾习安本来是V字领的白T恤:“快起来快起来!炸了炸了!”
结果就是顾习安一边扶额,单手撑着,已经可以从外面看见里面四分五裂黑糊糊到分辨不出是什么玩意儿的烤箱,还在往外冒着薄薄的灰烟。
乔月白蹲在距离他很远的地方,两只手骨节还弯曲的像是受到了惊吓般举着,张着嘴巴,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顾习安旁边的烤箱。
顾习安难以置信的看了他一眼,而后仰头叹了口气,低下头手还扶着有些酸的脖子,突然就‘呵’的笑出声来了。
这下换成乔月白呆滞的看着顾习安,不知道是摸不着头脑,还是惊吓未过。
而后顾习安一直看着乔月白笑,乔月白不懂他在笑什么,但是才几秒的时间他也跟着“呵呵呵呵呵呵”的傻笑起来。
当天的早餐是顾习安疼痛的腹部,淋上散发一阵阵焦味的烤箱,浇着就算没有理由也可以望着彼此傻笑的恋人。
最后,再来一杯清甜的早安吻。
时光是沙漏,回忆是里面流动的沙粒。
不肯放下过去的人,总是将它颠过来倒过去。
☆、第56章 事毕
满月如虹,却射不穿这夜的黑。
进了电梯之后顾习安抬手看了下手表;时间差不多;这时放下手臂就看见迎面走进来的人;然后电梯门‘叮’的一声关上;开始下降。
朱助理站在顾习安旁边;递过了手上的文件:“你该庆幸,康佳芝最后的选择是钱。”
顾习安还未来得及开口,就听朱助理转过脸来对着他说道:“不过我相信你一向看得通透;特别是在感情这方面;所以这件事忙完,希望你有空可以管理一下自己;尤其是……乔月白。”
话音落,顾习安再也找不到回答的语句,只是冷冷的看着电梯反光镜里的自己。
虽不至于到了邋遢的地步,可这泛青的胡渣与黑眼圈,无一不在叫喧,眼前的这个男人,很颓废。
“有些事追究的太多,矫情的太多,那就是作死。别让自己后悔一辈子。”
说完电梯刚刚好到了,朱助理刚跨出几步就听见身后传来:“谢谢你,益阳。”
新闻在顾习安转身出电梯的那一刻,惊讶了整个D市。
去年由锦安集团重点开发,位于城东地区的巨型楼盘,因着周边绝佳的坏境优势且交通便利,打出了“精致家园,生态豪宅”的宣传口号。房价一路水涨船高,炒到年末虽已是令人瞠目结舌的天价,却依旧有看房者前赴后继前去抢购。
据悉建设此楼盘是由锦安手握大权的简修远,力排公司董事会众议,一意孤行所下的决定。占地面积巨大,预计于第二年年初竣工,是简氏当年大手笔投资的重点项目。
同样,也是简家击垮顾氏地产的绝妙一笔。
而今年新春之际爆出的头条新闻,显然对锦安造成了毁灭性的打击。政府最新决议,将修建一条由本省往北横跨三省的高速公路。年初就要动工,选址正在城东,恰巧紧贴锦安投资的巨型楼盘。
楼盘瞬间失去了得天独厚的营销优势,高速公路周边地段日夜受车辆噪音干扰且有大量尘土污染。居住条件往往恶劣不堪。
此消息一出,买房者纷纷要求退还不合理高额首付。房价急剧走低,锦安被迫制定最新措施,低价抛售。公司因此造成巨额损失。
锦安集团内部,春节期间连续一星期召开紧急会议。简修远此次错误决议给公司带来毁灭性伤害,股东联合由董事会正式弹劾其总经理职位。
简修远向因为离婚而持有相同股份的前妻抛出橄榄枝,欲高额向其转让手中百分之三十份额。希望以两人合并过半股份将公司最高决议权让给前妻,表达重修旧好之意。既做顺手人情,又得以留有自我喘息之时。
简修远的如意算盘最终却没能如愿,前妻翻脸明确表示拒绝收购其手中庞大股份。导致简修远最后狗急跳墙,不断向外恶劣性抛售所持有的份额。
媒体与外界一致对前妻此番决定表示不理解,称其太过感情用事。以往她与简修远各持百分之三十股权,合并比例过半,将公司经营权牢牢掌握在手。此次简修远恼羞成怒恶意向外抛售,极可能造成其他大股东趁机购入,股份失衡最坏结果可令锦安易主,落入他人之手。
也有部分媒体断言,前妻心思缜密,对锦安控制权决不可能大意置之。猜测其必留有最后一手,以便之后绝杀简修远。此次拒收份额便是第一个回马枪,以截断简修远苟延馋喘之机。至于所猜测的“秘密武器”,这部分媒体却讳莫如深,也有表示不能妄下结论,只拭目以待已经拉开序幕的这场开年最精彩的锦安之战。
城东修建高速公路的秘密决议顾习安去年十二月中旬已经得知,却是来自于简修远前妻的消息。他没有告诉简修远以便公司及早做出对应措施,减轻锦安损失。想必从那时起他已经做好了长远打算。
三月中旬,南方的天气已开始回暖。新闻报道,曾一度叱咤华东房地产界的简修远在本月初被逐出锦安后,风波不断。最新消息,其名下的一家中小型建材公司先被揭发偷税漏税,后又卷入洗黑钱事件。
目前警方正涉入调查中,情况对其十分不利。据悉有“知情人士”已向调查方提供了大量确凿证据。众多媒体称这起案件事发微妙,此“知情人士”大有要置简某于死地之意。向警局提供的所谓“致命性证据”也并非数月半载就能收集,必定与简修远积怨已深。
三月下旬,简修远洗黑钱风波定案。昔日风光无限的商业巨头领导者未能逃过牢狱之灾,一跌再跌,再爬不起来,从此将彻底告别巨贾斗争的舞台。
乔月白因为准备重新找工作的事忙了三天,等有空回头看看新闻的时候,第一个就看了简修远这条。
下意识的反应就是给顾习安打去了电话,万幸的是,这一次他接了,而万幸中的不幸是,顾习安的第一句话竟然是:“如果是替简修远求情的话,那这个电话可以挂了。”
乔月白“嗯”了几句,正组织语言说怎么可能,顾习安那头就狠狠的挂断了电话。她在床上翻来覆去,脑子里乱哄哄的,而顾习安的话却一直很清楚的萦绕在耳边。
他怎么会这么以为呢?怎么能这么误解她?
她怎么都想不通,后来忽然想到什么,从床上爬起来,光着脚跑到客厅,把嘴边的酸奶狠狠的倒进仙人球里,最后又从包里翻出很久以前从顾习安睡衣上拿下来的袖扣,她捏着袖扣重新躺到床上,几丝光亮透过窗帘照在袖扣上,绽放出低调而夺目的光芒,就像他的眼睛。
深敛锋芒,尽显优雅。
这么想着,她的心里似乎安静下来,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
车子开进停车场之后,顾习安不忘停在收费路口处,把雨伞还给值班室的大爷。上一次借回来想要递给乔月白让她自己走回去的,最后还是没忍住,用车载了回去。
顾习安急驶在华灯如昼的街道,握不住任何一寸光。事情轻松解决了,可心里还是如此沉重,或者说,他与乔月白的事情,还僵在原点。
关于爱情的来与去,不知从何时起,扼在自己命脉上的指令,连接或断开,已全掌握在了乔月白手中。
待将喷薄的情绪放平一些,不知不觉竟然把车开到了两人以前的旧居。自从前几次把她撵出自己的公寓,乔月白好像真的死心了一样,三天没有来找自己了。
无奈下了车,在楼下站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