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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杀了好几名朝中大员与帝都世家富户的家主。为此;太子急行更换了一批帝都守将;包括禁军中的数位高级统领;甚至就连边将也撤换了几人。
我道这是洛朝人都知道的事。我父王还曾说;当初的太子;因处理这件事英明果断更长了储君之威。
哥停下来;自行斟了杯茶;笑道可洛朝人不知道的是;所谓的刺客并不是鄂仑旗人。这一点我父王已从鄂仑旗人口中得到了证实;依他的猜测;刺客闹帝都;根本就是出自皇后与太子之手的一石二鸟之计;借以铲除异己。那些刺客极可能是太子缇骑中的成员。被刺杀的朝中大员都是先帝颇为依仗之人;而遭撤换的武将也素与先帝亲厚。。。。。这就是说;那个时候;那对帝后已展开了较量。。。。。。
哥的话我竟没再听下去;我知道自己想到了什么;心有戚戚;悲凉丛生。
衾被冷;胭脂凉。。。。。。道是无情帝王家。
夫妻情;骨肉爱。。。。。。胜不过;琉璃瓦下;黄龙墙内;勾心斗角;一场算计。帝与后展开了较量;曾以后的胜利告一段落。可是二十多年后的今时今日;帝与后的较量又在谦益与潜光的身上重生。一直以为;权势之争不过是谦益手中的一盘棋。如今思来;他虽是下棋之人;又何尝不是被下的棋子
他生于角落;长于角落。注定要比旁人多一双看透世情的冷眼;多一颗决绝的狠心;可他又不是天性阴暗之人;所以他也渴求阳光;珍惜温暖。即使一个乳母的恩情他且能长挂于心;纵容依情至嚣张跋扈的地步。遑论那个受人敬仰的开国先帝;他的皇祖父的期许
先帝要他拿天下!
先帝!这是你失败前布下的奇兵吧可你留在当年的幼儿稚子心里的;是怎样的残酷你埋下的是延续帝后较量的火种。祸害的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男人。
红尘变幻;到头来;迫在眉睫的夺嫡之战;只是当年帝后之争的续集。
不记得怎样走出了天牢;只记得心里一直叨念着谦益与潜光的名字;叨念着一句话;天潢贵胄;寿年不永。这是谁说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开始害怕帝后这个词。回到景王府;我似再也压抑不住;提着裙裾直奔议事大厅。放弃夺嫡好么谦益;你已沦陷在一场帝后之争中;我不愿你为此命丧帝都更不想多年后再与你展开另一场帝后角逐。也许;这是我唯一一次有勇气开口求你放弃江山。
议事大厅在一座肃穆的高大阁楼之中;守备异常森严。与我的清宁院构成景王府内两大侍卫家将看守的重地。我是第一次来议事大厅;记得馨儿曾说;谦益早已吩咐了下去;凡与夫人相关;来人可不经通报;直入大厅。
馨儿不曾欺;我果然未遇任何阻碍;通过了重重岗哨。
未入议事大厅前;在虚掩的侧门外猛得听到谦益冷言;告知你们本王要挂帅;不是要征询你们的意见。我停住脚步;由侧门外将眸光斜斜送进厅内。谦益着一身素净长衫;坐在主位上;
带了几分优雅的慵懒;似一涓清泉;又似一抹淡云。他单手斜支着头;脸上分明还挂着淡泊儒雅的浅笑;眼中却是一片冰天雪地的冷色讥讽;大战在即;尔等之中;有些人不思破敌之策;不做战死之备;却难为他想到了迁都这么好的主意。
谦益拿起茶几上的几分奏折一样的东西拍了拍腿;冷眼轻扫;眼中寒光乍现;摄人心魄。大厅之中站成两排的二十余人;有一多半在扫视中立马垂下了头。正是立于谦益左手侧的帝都文官。右手边的几人还没低头;到底是武将;不若文臣那般对谦益的凌厉强势过于敏感。但也没能坚持太久;一分钟后;都纷纷低下了头。
如此言论岂不叫那千里之外;浴血奋战的将士寒心这是一句明显带有怒意的话。
众人噤若寒蝉;纵使谦益的声音很轻;听来却也显得异常洪亮。有些人;也许天生就该凌驾于其他人之上。大厅之中;不乏深谙宦海斗争之道;思虑深沉;心机狡诈之人;却都臣服湮没于谦益的气势之下。
夫人来了我身后响起了荣沐的声音。声音也不大;却足以令大厅内所有人都听到。但见谦益眼中的冷冽瞬时暖和了下来;荣沐面带微笑在我耳边轻道草民冒犯了。奈何今日王爷大怒;却是一个多时辰而不发;里面的大人们谁也不好过。草民正想请夫人过来一趟。。。。。。荣沐话还未完;谦益已到了我跟前;暖声问道出了何事你怎么自己到这里来了
我略有紧张的仰首道我有话想跟你说;我。。。。。。眼角余光;瞥见大厅之内的文臣武将;不论老少齐刷刷将好奇的眸光投向了我。他们仍保持着先前的站姿;头呈不同角度的旋转;像是被风吹偏了的草。
在所有眸光的密切关注下;我的勇气忽而荡然无存;明知不该说;明知会让谦益陷入两难之境;还要说吗最后;我硬是吞下了已至嘴边的话。一句;我想你放弃江山帝位;竟变成了。我想你。。。。
我还是在最后关头泄了气。
第三卷 帝都殇 第09章 杞人忧天
“你...想我?"谦益无意识的重复,迟疑一瞬,后一刻的惊喜无庸置疑.
他猛得捉住我的手;脸上的激动似带了艳丽色彩的花香;清晰而浓郁。他瞪大了眼;从双瞳中流露出温柔的月华;自成一派天然的高贵优雅。转瞬间;这一切又被他敏感的敛藏于平静的面色之下。他是一个宠辱不惊、高高在上的男人、此刻却以极低的姿态睇我,恍似不确定自己是否真的听到了足够惊喜的内容,诱哄的语气问道:“丫头,适才说了什么?”
“我说想。。。。意识到谦益话中的陷阱;我当即咬掉了后面的话。暗自懊恼;该死;好好一句话竟说成了那样!徒添尴尬不是温湿的朱唇紧抿着;勾出一条略不自然的弧线。噤声;低了头;笨拙而竭尽全力的敛藏脸上涌现的羞红之色。烫红的脸颊以一个别扭的姿态慌乱避开大厅内文臣武将们灼人的眸光。
自欺欺人的安慰自己;听到那句话的人;该不多吧
不得不佩服谦益;他明明也是措手不及;明明也甚感意外;甚至连惊喜都那么明显;却仍能如此优雅淡泊的微笑。喜怒不行于色的功夫;当真修炼到炉火纯青的地步了。 咳;咳。荣沐轻挑秀眉的两声轻咳惊断了我的神思。一抬头;撞上谦益深情的双眸;素白纤细的柔胰已被牢牢握在了他手中。我试着抽出;失败了;急切而羞涩的笑声嗔道谦益;放开啊。放在平时;大庭广众之下;一句我想你;本也不会难为情。可今日的听众大大不同于往日。大厅之内;哪一个不是快修炼成精的人物眼神就像X光一样具有可怖的穿透力;看得人有种赤裸裸的尴尬。
一道道眼神交织成一张大网;一张压低了气场的大网。
我不可自己的窘迫起来;而这似乎令谦益十分享受。
他没有放开我;一双斯文的眼;似笑非笑;高深莫测的朝大厅之内淡淡一扫;便如一阵冷冽劲风刮过;让所有人忙不迭的转了身低了头。冷眼飘向绝色的荣沐;后者急忙收起看好戏的笑容;悻悻然摸了摸高挺的鼻子;约过谦益入了大厅。我送你回清宁院。谦益占有性的搂住我;仿佛在宣誓他的主权。
不必了。我回答的太快;显得心虚;顿了顿才又接道他们。。。。。还在等你。我意有所指的睇向大厅。谦益不以为意的轻笑;轻描淡写下了解散令;该说的;本王已说了;他们可以散了。。。。我送你回去。隐约间听到有人松了口气;我敢保证;那种放松的叹息绝不是来自少数人。
回过神;惊觉自己已在谦益怀中。
感觉到贴合了肌肤传来的灼热温度;我僵硬的身体不安的挣开谦益的怀抱;快行了几步。回头呵呵一笑;作势用手扇了几下道好热;是吧稍稍拉长了尾音本是希望自己的声音听来不会显得太傻;可是说完之后;就连自己都觉得傻到家了。
白痴江暮雨;你居然连话都不会说了!
时至夏日;确实是热了许多。谦益随意看了看天;一面紧护着我行走;一面扇动阔袖送风。一副稳坐钓鱼台的闲适模样;心情好到了丁点儿不介意我进行这样没有营养的对话。
呃。你不觉得离我远些;兴许没这么热我好心建议。
没关系;我不热。直B截了当的拒绝。
绝对是故意;纵使脸上;没有笑容;可他没眼中促狭的意味十分浓重。
可。。。我很热。。。。为什么我如何变换步速;他总能跟上我的节奏
所以我在为你扇风;丫头。谦益理所当然;一本正经的扇动阔袖。 我无可奈何的低垂了头。。。。。没多久撞上一根廊柱;又过了一会儿;平地一个趔趄。。。。身后爆发出谦益开怀的大笑;邪肆道丫头;何事让你失神至此;竟频频出错
我狠狠的回瞪他!
都怪你!
又是一阵朗声大笑。
如何能想象谦益那样的男人;也会无聊的像只撵不走的小狗;屁颠屁颠的跟在一个女人身后回味无穷的看她出尽洋相;然后没形象的大笑。可想而知;我是多么艰难才走回了清宁院。相信;一路上我与谦益之间诡异的互动;一定会立马成为景王府下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有些气恼的将自己丢进贵妃椅中;不搭理跟进内室的谦益。心中思虑万千;本就混乱的心思;此时更甚。
想说的没说;不该说的倒说了。而这句不该说的话偏又极大的调出了谦益的好心情;惹动他的玩闹戏耍之心。乱了;乱了;都乱了。
或者说;自从再度回到谦益身边;我就从来没有不乱过。我始终没有走出自己设置的谜障。我到底是怎么了迷失自己了吗为何在此时看着谦益;想到帝后之争;还有种战栗的感觉我放不开的;究竟是什么
没来由的想起离开天牢时哥说的一段话雨儿;你在胡思乱想;在患得患失。因为始终害怕失去;所以总记挂着事情最坏的一面;担心它会发生。岂知你如此日思夜思;反而加剧了心中的恐惧;将一个可能永远也不会发生的小概率事件放大到仿佛随时就要发生。你知道吗这叫杞人忧天!
当真是杞人忧天吗
我害怕帝后之争;想让谦益放弃江山;只是;只是想以另一种方式;也许是愚蠢的方式;捍卫自己的幸福吧。。。。我;再也输不起了。命运是个足够神奇也足够残忍可怕的东西;当我以为自己已完全掌控了它时;它给出的结果总是出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