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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莫来败北的那关键一役,败的关键就是如今的太后。
这就不能不让我猜测,让我感叹,太后之能,多少英雄能及?
可是,这样的太后也让我没来由的打了个寒颤。
空空公子此次前来又说,他第一次去见我,原因是楚王呈给皇上一封密折,密折内容关系到我。
即是说,他是为了楚王才去见我,见我时又说我有国母之风。两相结合适当推敲,他那时不就是说,若楚王登帝位,太后允许配我为后?否则他怎会有那样的行为,那样的言论?
那时候楚王在太后,皇上的心里可能就已经不是单纯的七皇子了,而是皇位继承人的最佳人选。空空公子说,我命中该嫁的原本不是谦益。如此说来,我愿本该嫁的人只能是楚王。不会是太子或其他王爷,因为太后心里早将其他人踢出龙位之争了。
可惜,我与楚王却是有缘无份。
呜呼哀哉!我在选妃比试之中机缘巧合的上演了一出“百鸟朝凤”,虽然巧合却正中了莫来藏在兰花图内的“天劫”起句。
太后怕我将来借楚王的龙势化龙成帝,成为一代女皇“武则天”,当然,她肯定不知道武则天的故事。恰巧此时,谦益不知何故向皇上求赐我,太后便顺水推舟早早让我名花有主,断了楚王念想,也省得迟则生变。
想到这些,我悲字心中绕。我当初嫁给谦益,如今看来完全是两股不同的势力各自谋划却殊途同归的结果,算得上太后与谦益不谋而合,不适合作的合作。而我就像一颗棋子一样,任人摆布。
正如王菲的《棋子》所唱的那样:想逃离你布下的陷阱,却陷入了另一个困境,我没有决定输赢的勇气,也没有逃脱的幸运,我像是一颗棋,进退任由你决定。
我想逃离太子妃的“陷阱”,却陷入了景王妃的“困境”,我到现在,是进是退,是走是留依然掌握在太后的手中。
如今,很多东西都清晰了。谦益言下:原天下朝局,三足而立,鼎承安稳。所谓三足,第一组是谦益,第二足是太后,皇上和尚处在未知状态的楚王,而第三足就该是太子了,或者皇后也在第三足内。
当下的情形,二,三足敌视第一足,谦益需以一敌二。太后,皇上已然放弃了太子,最大的势力只想保太子性命而已。
帝都一场夺嫡之战迫在眉睫。我恍惚中已经嗅到了空气中飘洒的血腥味儿和震耳欲聋的厮杀声,兵器撞击声,逃命求饶声。。。。。。我在各种响中默默睡去。
苍生之事太大,我管不了。皇位更替之事太大,我也管不了。我能管的事,只是眼前之事,只是该如何离开楚王,离开帝都之事。
第二日,我极早便起床,未唤丫鬟们伺候,自行洗漱。然后整整一日坐在房中静待楚王前来。心里头琢磨着各种说辞,婉转的,决绝的。。。。。。我平静的坐着,却未真正得一刻的平静。
太阳西落,月升高照。
似要让我看到我最害怕的一幕:眼泪婆娑隔门望,何人玉笛啼断肠,与君泣无眠。
两个小丫鬟一直不敢过多的打扰我。只在用膳时分才进房问我几句,有意无意的安慰我道,老爷定是有事羁绊才晚了时辰,现在还没来。
我笑了笑,其实不需要人安慰。
这两个丫鬟自楚王买来伺候我起,就没多嘴问过什么。不多舌过问主子是非是为奴为婢之人首要遵守的戒条。她们做得很好,无论什么,看在眼里藏在心里便罢,不多说也不该说的话。可我看得出,尽管只有几天,她们心里已演化出一个关于我的故事。她们以为我是楚王“老爷”养在外面的夫人。而且属于那种遭正室嫉恨导致毁容被赶出家门的夫人。
所以她们看我的眼神往往是既同情又羡慕。同情我曾经的花容月貌落得个伤疤纵横的下场。羡慕我丑无可丑,却仍能得到那么英俊潇洒的老爷无限的宠爱。
楚王之前出现在我这里的时候,都刻意装扮过。但潘安,宋玉之流再丑化也比普通人英俊,伟岸不知几何?楚王亦然。再说,以当下落后的化妆技术也造不出太过毁灭性的作品…易容术和毁容术除外。
楚王步入房间的时候,月正当空。
他一身藏青锦衣,显得高大倜傥。而满脸细汗,显示匆匆赶来。我倒了一杯热茶搁温了给他,又递出一方锦帕。他笑着细说他晚来的原因。道是朝堂里事情繁多,寻找宁毓儿的事也稍有了线索。
我始终笑着,听了几句。再不能听,胸内波涛翻滚,我怕自己再听下去,就什么话都说不出口了。顿时敛笑,可以淡然道:“我决定明日离开帝都。”
楚王试汗的手立时僵住,脸上卷着疲倦的笑容,僵了一瞬后水一般无声的流泻而去,“雨儿,为何?”
“我要去墨阳找祈千度。”简简单单一句话,我似乎身负泰山的重量一般,差点儿被压得喘不过气来,说完这句便别过脸不敢看楚王的表情。
“为什么?雨儿。你说过。。。。。。”楚王良久之后才应声,急切的看着我,“你若是觉得帝都烦闷想去散心,我陪你去。。。。。。”
“我说过陪你回帝都,但没说过要永远陪在你身边,我陪你回了帝都,如今,我想离开了。而且你该陪得人是宁姑娘,不是我,你明不明白?”我忍住心中的泪,残忍到:“你不可能陪我,我也不需要你陪我。”在帝都的夺镝之战即将开始之前,你哪里也去不了,“你能放下宁姑娘,放下皇上吗?你不能。”就像我不能放下哥,放下江东王府的慕容一族。同样的话,再说出来,伤双倍。
楚王见我冷淡决绝的神情,知我下了决心,慌张的抓住我的手,捂得死紧,怕他一松手,我就烟消云散,“雨儿,给我点时间,我可以放下一切。。。。。。”这是楚王第一次失态的碰触我,似乎只有这样,他才能欺骗他自己,他在做梦,我说的一切都不真实。
“你不能放下一切。”太后,皇上的计划一直没有告诉你,也许就是怕你知道后反弹,躲到天涯海角去。他们所做的一切是在一步步逼你,将你卷入夺镝之战的漩涡,让你身不由己,让你不得不接受他们的安排,让你在关键时刻如力挽狂澜的英雄一般出现。他们不放你,你如何能放下一切?
“我可以,雨儿。”楚王斩钉截铁,怕我不相信又补充道:“只是需要一些时日。”
我凄然一笑,如此深情的你,一定会是个好丈夫,好情人,可别人偏偏要你去走一个好皇帝。对你,何其残忍?
我甩掉心中的不忍,咬牙吸了口气,“潜光,纵使你可以陪我浪迹天涯,我却不能陪你。你还不明白吗?我不值得你为我牺牲一切。”
“值不值得,我自己知晓。”楚王紧握住我的手,不肯让我抽回,我挣扎不掉,只好任他握着。
我深深的呼出一口气,给自己最后的勇气,一句也不愿出口的话终于出口,“三年前祈千度纳妾,我不仅大闹过墨阳王府。他提出解除我与他的婚约之后,我便为他服毒自杀。。。。。。”
第二卷 水龙吟 第12章 等的幸福
“不要说,我知道,雨儿,你和他的事我都知道。”楚王拒绝听我说下去。
他受伤的神情,我也再无法看下去,瞪大了眼,试图让秋风吹走里面湿湿的雾气。可是雾气未散,我鼻头紧紧一酸。我急忙站起背过身去,用最后的理智冷血道:“你将我的同心金锁放下就出去吧。我今日只是告诉你,我做出的决定。你现在知道了,也可以走了。明日,不用来送我,我不想徒添你的麻烦。”
“雨儿。。。。。。”楚王终于哽咽了喉咙,声音也沙哑起来,“为什么会突然。。。。。。”
我截住楚王的话,冷硬道:“突然么?其实我想了很久了。已经想清楚,一直以来,我对你只有感激,没有感情。即使如此,你我何必相互耽误?你何必执着于我?宁姑娘才是你此生命定之人,而我,也该去找我的命定之人。”
“雨儿。。。。。。你到底有什么苦衷,告诉我。”楚王痛苦道:“难道。。。。。。你还不能信任我?若有事,我可与你一同解决。”
“潜光,我没有苦衷。你该知道我一直想去墨阳,我也早跟你说过,我要去找墨阳世子祁千度,三年前,我对他有过一段情。”我无情的添油加醋,“算我求你,放我安静的离开帝都吧。”
静,安静,寂静,死静。
我的话落地,楚王没有出声,只是漠然的松开了拽着我的手。我倔傲的站在房内床前,天地间也仿佛什么都不存在了,天飘摇,地飘摇,我的心在天地飘摇中四处跌撞,撞痛了,就落下来,然后再撞,再落。。。。。。直到疼痛不已。
许久,许久。
死一样安静的房内,响起楚王解开颈上盘扣的声音。接着一道轻微的金属撞击木桌的声音传来,我没有转身,楚王没有说话。我知道他解下了挂在脖子上的,我的同心金锁。
他平静的带着我给他的伤害,起身。
门开启,关上。
我耳边浅浅淡淡飘来一句,“一路走好,我希望你能一生幸福。”
我倔强的眼终是阖上,我知道,我从此将那个深爱我的人驱逐出我的国度。可我不知道,我为何在听到关门声的瞬间,心痛难忍。我以为我的心够冷,够硬,原来不是。
我抱紧了身子,缓缓坐下,坐在床前的脚踏之上靠着床,无语泪长流。
夜风吹来,直穿心房。
忽然耳边响起了笛曲,曲音低低渺渺,空灵中藏了悱恻哀婉,似离人伤泣悲绝,又似无语的祝福。我的理智开始在眼泪中如水汽般蒸发,自制的情绪,在无名的悲伤似决堤而来的气势下渐渐失控。我咬着手臂做最后的坚持,阻止自己冲出房间告诉楚王真相。
无论如何,我都要离开,何不走的彻底一些?
曲终人也散,夜独寂。
我再也抑制不住的痛哭出声。哭花了眼,哭乱了思绪,哭走了清明,整个人失神恍惚,不由自主的喃喃,“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