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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火,疼么?感觉怎么样?我帮你叫护士。”是从似曾相识的温柔体贴,在那熟悉的音调里如今竟是显得几分格格不入起来。
流火奋力地睁开眼,映入的是男人疲惫索然却又兴奋不已的面。
“你怎么在这里。”却是不见了自以为的惊喜,疼痛将思绪打乱纷飞,“这是哪儿?”
“医院,”多的是几分似是自责的歉意,字句里是略显犹豫的顿点,“你在S街出了车祸。”
这才想起那日的繁复纷扰,流火闭上眼,头痛欲裂。
“我累了,”语调间丝毫听不到的是留恋,“你走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说不清是几分失落还是几分无奈,男人顺从地点点头,挪动的步子间是蛮不情愿的流连。
你是不想要再见到我了么,流火。
倚墙而下,空旷走道里酒精和消毒水的气息叫人窒息。安君轩就这样守在那小小隔间的外头,直到再也抵不住困意地昏睡了过去。
时间就这样一点一滴地过着,待到未央出现的时候流火正在因睡眠过甚而导致的头昏脑涨而困扰不已。却是抬头间被那身边人惊喜不少,又倒是碍着自己这副狼狈模样,略是不好意思地红了脸。
“哎呦大小姐,”熟悉音调间却是叫人温暖的关心体贴,“你怎么就莫名其妙同那些个破铁皮子撞上了呢。”
“你就别问了……”虽是推脱着,流火面上却依旧是掩饰不住的笑意,“你们怎么来了。”
“还不都是接到你那‘艳遇’的电话,听你出了车祸。本小姐我可是千里迢迢从展会现场一路驱车直奔过来看你的,”标志性的冲锋型语气,倒也是叫人听得颇是舒心,“然后刚好这家伙给我打电话,一听说你出了事便是死缠烂打说非要来看看你。”
“你说君轩?”
“是啊,刚才还在门口碰到了,”是不知为何有些羡慕的音调,“好像是不小心在病房门口睡着了,被护士赶了回去。”
“哦……这样……”
流火轻声应着,心里是忽然有些失落的不舍。
她早已分不清他对她究竟是真是假,而剩下的,却只是对过去迷惘不知的困惑。
“别这副死气沉沉的样子了,”是久逢未见得语气,带着同那时一般的清新笑容,“我可是求了未央好一阵她才答应带我来得。你这不看僧面也要看看佛面嘛。”
抬眼间满是穆慈的熟悉笑容,宛若那个明媚雨后的丝丝阳光一般,叫人不由地生出几写个欢愉来。
“你不会又是来看我笑话的吧?”嘴上是玩笑话,而面上却是肆意佯装起的一本正经,“上次裙子的事可是让我阴影了好一阵呢。”
是嗔怪还是撒娇,女子细弱的音调里却是叫人欢喜的依赖感。
尽管苍白,而那张生得俊俏的花容月貌却着实是叫穆慈看得入了神,便是直到听得那处嘲弄方才回了心思。
“哪有哪有,”毕恭毕敬地应着,是几分好笑的诙谐,“大小姐您一遭横祸,小的哪敢独享福临。”
话音未落,便是引得身边二人禁不住的哈哈大笑,而那张原本便是俊气的面上自然也多了些欣慰可人。
三人就这样说笑了好一阵,直到流火撑不住地打了好几个哈欠,才是停了住。
“所以生病是很容易困哦,刚才不知道是谁说谁得头昏脑涨来得。”未央颇是逗趣地道着,而低头却见眼前人尚未缝合的伤口,“之后什么打算?”
“能有什么打算,”流火的回答是无可奈何的刻意回避,而腿上略显笨重的石膏却是怎样也无法在一时半会间叫她回了先前那样的活奔乱跳罢,“天不遂人愿,人自圆咯。”
“我说真的,”少有的严肃语气间是带着些嗔怪的责骂,“平日也倒是还好,可要是有个什么急事,也总得叫个人日夜守着照顾罢。”
流火眯起眼,阳光是刺眼的明媚。
“到时候再说了,反正实在不行也就只好麻烦你未央大小姐了。”
是笑着,却是几分无奈。
而这生生几句,却如藤蔓般叫穆慈久久不能忘怀。
天赐良机,失不再来。
穆慈垂下眼,满面是不愿宣扬的暗自欣喜。
流火,我想靠近你。
耳根是忽然的滚烫,溢出的期待是如孩童般小鹿乱撞的点点涟漪。
“她怎么样?”是蛮不情愿地询问,却又是带着些焦虑的不安。安子轩望着那处拖着步子的疲惫身影,心中竟是不知觉生出几分心疼来,“哥,她不值得你这样。”
敷衍地摆摆手,跌坐而下的是男子满面的失魂落魄。
“子轩,”低沉嗓音间是因为疲累的嘶哑,“让哥休息会,好么。”
“哥,”不依不挠地步步相逼,本是温和的声线下竟是顿然叫人生出几些厌恶来,“你是不是爱上她了。”
而后长久地,是让人难堪的静默。
蹲坐而下,女子面上是捉摸不定地思虑,“哥,我没有逼你的意思。”
却是话音未落,便听得那处的隐约轻鼾。
他或是真的累了,又或只是不愿再做言语的伪装。
作者有话要说: 带我家狗狗出去跑了一圈,回家就莫名其妙睡着了。
然后。
就没有然后了。
o(╯□╰)o
☆、意料之外
出院那天,流火竟是忽觉得有些明媚起来。听着未央那些个老掉了牙的笑话,心底竟也是久日未见的舒畅欢愉。
“总算打包完了,”未央佯装嗔怪的语气里是不失欣慰的音调,“走吧,小病患。”
两人就这般一路说笑地出了门,而未待流火站稳了步子,那未央便是一路小跑地奔了去,将远处似是等待了许久的人儿拽了进。
“你怎么来了,”望着面前那张日照下有些绯红了的面儿,流火是又惊又喜,“还以为今天就未央一个人记得我呢。”
女子或是有些暧昧的音调是怎么都叫穆慈有些不好意思了起来,堂堂七尺男儿就这番有些羞涩地笑着,倒也是叫人好生喜欢的模样。
三人就这番兴致勃勃地聊了好一阵,却忽见流火神情中的愕然,而指向的是那处再也熟悉不过身影。
“流火,”是不容置疑的语气,却不见了当初的中气十足,言语间竟是些许带着恳求意味的示好,“我们回家。”
“这不是传说中的‘艳遇’么。”未央低声嘟哝着,撇过头,却见是流火的手足无措。
“你来做什么。”话语里或是质问或是不满,而小女子气的撒娇劲儿却是再也不见了去。那一日终究是流火心里挥之不去的阴影,而忿然间也竟是不知怎么地踱了步子,那尚且绑着石膏的小腿处隐然一阵是叫人吃痛的刺骨。
“来接你回家,”稍作顿然的语气,眯起的眼里却是猛然掠过那处似曾相识的背影,不自觉皱起了眉,“还是说早已经有人预定了你的行程?”
是不痛不痒的嘲讽,带着些让人窒息的压迫感。
“行了,”流火摆摆手,语气里是无奈或是不安,“未央,你们先回去吧。”
那一处是毫无掩饰的笑容,一个箭步上了前,便是扶着那处小小的身影头也不回地一路行了去。
“你说这叫个什么事儿啊。”未央满腹不满地抱怨着,抬头间却见是身边人面上的失落难耐,“你怎么了?”
“啊,没什么。”穆慈这才回了神,满面僵硬的笑容里是叫人一眼识得的失落,“走吧。”
未央若有所思地低下头,却亦未再多言。
一路疾驰下是一张面无表情的面。
男人卓然是从未想过该去怎样讨好着这后座上的人儿的,他或是从未想过她的愤愤然,和那样决绝得让人无所适从的冷漠音调。
“所以,你想怎样?”冷不防开了口,抬眼间,却是遇见后视镜里的不知所措。
而那样的神情在他面上持续也不过几秒而已,标志性的微笑是瞬然掩盖住的伪装。
“带你回家,”言语里是温柔却难以抗拒的音调,“你现在行动不方便,需要人照顾。”
“是么,”流火漫不经心地应着,心底重复地却仍是那一日他面上的戏谑和执拗,“我只觉得自己消受不起,大少爷。”
是只字片语的攻击,却将他刺得遍体鳞伤。
“流火,不要这样。”
宛若央求,低如尘埃。
而那一片,女子眼神里是倔强却难以掩饰的伤怀。
我又怎么会想要同你如现在这般针锋相对。只是事到如今,我早已不知你对我的是虚情还是假意。
流火垂下眼,滚落的是深藏不去的委然。
这约莫是流火的首次到访,空旷厅堂间满是叫人忽觉的寂寥。
“怕你介意,所以另外准备了房间。”语气里是熟悉的体贴,男人转过身,眯起的眼里是努力挤出的几分笑意,“走吧。”
“怎么走?”流火嘟起嘴,或是些带着娇嗔的不悦。
安君轩这才是意识到卧房位置的不妥,布置精美的回旋楼梯此刻竟是显得有些扎眼起来。
“流火。”
“嗯?”
却是还未回过神来,便被那面前人一把抱了起。
是男人熟悉的气息,带着胸膛的柔软起伏,几乎是怕怀中人瞬事即化的小心翼翼。
“那个……”流火面上是禁不住的绯红一片,如那窗外火烧云一般,是叫人心动的懵然翩翩。
安君轩低下头,眸子里是如清水般透彻的情*爱,“怎么了?”
“没,没……”竟是一时间没了早先的决绝执拗,流火羞也似地回过头,却是不自觉地淹没进那处柔软的彼岸。
内心涌起的依旧是当初的喜欢,只是羁绊太多,叫人不愿回首。
这是精心布设的卧房,没了先前男人的气息,倒是在精致间多了几分女儿的轻柔。
流火有些感激地望着面前人,却是不知从何说起的言语。
“那你先休息吧,”安君轩低下头,轻吻间是温柔、是爱抚,“如果有事的话,床头有传唤铃,摁一下就好了。”
流火点点头,眼神里是不经意的欢愉。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