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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大以后能争气,那林家自会有崛起的一天;若你不争气,那林家的富贵便止步于此,林家后人只怕也会‘泯然众人矣’。有时候我会想,你父亲他就是个决绝的赌徒,将他自己所有的筹码都压在你一个人身上,赢了,便是富贵荣华,输了,可能是万丈深渊。”
即便她语气轻缓,但那话语间的森冷也还是让林海不寒而栗,生生打了个冷战——若是他不争气,只怕林家嫡系一支就止于他这一辈了。想到这里,他抬头望向自己母亲,眼底是毫不掩饰的暖意。他心下想着,当初若是没有他母亲的倾力相护,他也不知道自己能走到哪一步。而今逝者已矣,他唯一能做的便是珍惜眼前这个仍然健在的。
巫行云见他那神色,哪还猜不出他心中所想?只是她心下微暖,但着实做不来那副哭哭啼啼的娇女人状,只得笑骂道:“行了,男子汉大丈夫,作出这般小女儿礀态作甚?只是还有一事我一直想不明白。你比我更清楚,自本朝开国以来便有规定,公主出嫁前可自行决定是否要公主府,可这些年来,几乎所有下嫁的公主全都选择要公主府,只因那代表着公主的身份以及荣耀。而五公主不但推了那府邸,还选择以媳妇的身份嫁进林家……按说以水澈的性子,断不会答应五公主如此行事,即便是应了,这公主府也还是会建造,可怎么如今他不但未键,便连提也不曾提?”
林海听罢,亦是眉头紧锁,百思不得其解。
“也罢,”想了片刻,巫行云索性手掌一拍,脸上露出个豁达的笑容来,“该知道时自然便会知道,现在想这些也不过是庸人自扰,倒不如想些其他的,咱娘俩也好乐呵乐呵。”
林海也是讪然一笑,依了巫行云的话,转而又说起林瑜的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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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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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行走的步伐依旧不急不缓;它从来都不曾为谁停下前进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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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家院内,林璐撑着一把伞面绘着粉色桃花盛开的淡青色油纸伞;仰头看着那宛如蝶翼般轻颤而下的飘雪。忽而;她转过头来对正在屋内作画的林璇说道:“姐姐,你可还记得那句‘鸀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我心里一直觉着,神仙生活也莫过如此。若咱们也能这般过活,那真真是再惬意也没有了。”
林璇无奈地一笑,终于被她吵得再没心思作画,她索性放下手中的画笔,披上八团喜团圆厚锦镶银鼠皮披风,寻了把画着一大片红牡丹的浅黄色作底的油纸伞撑开,轻移莲步,行至林璐面前,半是宠溺半是好笑地捏了捏她那小鼻头:“你如今才多大,便开始想着要吃酒了,那以后长大了可不就成了个女酒鬼么?”
林璐也不恼,更不羞,只伸出小手攥着林璇的衣袖,面上满是娇憨之色:“好姐姐,你便允了我这一次吧,奶奶命人酿的果子酒甜甜的,味道很是不错,我可想了很久了哩。”
林璇仍旧只是摇头。她刚想开口说些什么,便听见前院传来一阵嘈杂声,因隔得远,所以模模糊糊的听不真切。林璐脸色顿时一板,叫了贴身丫环如兰上前来,便道:“你且去前院瞧瞧,看看可是出了什么事,怎会喧闹得如此厉害。”
如兰当即应了一声,领了命去了。待她再回来时,脸上带着明显的欢喜之色,嘴上直道:“真真是老天保佑,二少爷可算是要回来了,这可比当初说的归期要晚上好几天了呢。”
林璇林璐两姐妹亦是欣喜不已,只见她俩眼中流波溢彩,别有一番风流礀态。两人嘀嘀咕咕地又说了会子话,林璇才想起不知奶奶和母亲是否已经知晓此事,忙又问道:“可派人向老太太和太太报了信?”若当着外人,林璇他们兄弟姐妹一般是称巫行云和音宁她们为老太太、太太的。
如兰笑掩着嘴,那轻笑声如黄鹂般清澈悦耳:“还不曾,只是传信的小厮早已将这消息嚷得全府皆知,老太太和太太断没有不知道的道理。”
林璇心下一想,觉得应该是如此,但她还是携了林璐的手,回屋收拾一番之后,才往巫行云院子那边走去:“左右闲着无事,我们便去奶奶院子里瞧上一瞧吧,若是她和娘亲还不知道二哥明日便能回来的消息,咱们也好一道说与她们听。”
这一路上皆是一片欢腾,过往的丫鬟婆子们的脸上也是笑意不断。见来人是她们姐妹,众人便停下手中的活计,纷纷向她们请安道好,有些个甚至还会加上一句恭喜——想来这说的便是林瑜即将回来的事。林璇林璐看得直乐,两人倒也不吝啬,当即小手一挥,直接赏了林府所有下人三个月的月钱,引得大家又是欢呼声不断。
进了垂花门,又行了一段路,便见着一个紫檀架子双面绣牡丹图的大屏风。转过屏风,又见一个小小的三间厅,厅后就是巫行云所在的那雕梁画栋的正院。一见来人是她们俩,在外面伺候的丫环连忙笑着迎了上来:“姑娘们可来了,老太太方才还在说要打发人去请你们过来呢。”接着那四个丫环一面争相打起帘笼,将两人让进去,一面又朝里间传道:“姑娘们来了。”
两人进入房内之时,巫行云正在逗弄着她那只被养成一个球儿的蓝冠吸蜜鹦鹉。见她们进来,她才将鹦鹉递到丫环手中,笑道:“可是为了你们二哥明日回来一事而来?”
两人对望一眼,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
看着这两姐妹呆愣愣的模样,巫行云乐不可支,当即抚掌大笑:“奶奶我若是连这点子使都猜不到,那这些年算是白活了。大军进城之后会经过醉香居,奶奶我已经命人将那儿二楼临街的包厢空出来,咱们全家明日一同去瞧瞧这凯旋归来的场面。”这醉香居自然是林家的产业。
林璇林璐自是好不欢喜,可心内仍是急不可耐,只恨不得明日马上便来才好。
次日,天公作美,太阳也终于舍得露出脸来。
巫行云便领着带上纱帽的林璇林璐出了门子。这一路上自是旌旗蔽空,沸反盈天,看得两人一阵咂舌。三人便径直去了醉仙居。上了二楼,两个姑娘忍不住将窗户推开个缝沿,朝下看了看,只见街道两边的人摩肩接踵,川流不息,人们或跂而望矣,或东望西观,或低头交谈,种种迹象,不一而足。
两姐妹低声交谈间,忽听得三呼万岁之声响彻云霄。抬头一看,才知是宣晨帝带领文武百官从此处经过,浩浩荡荡地去了安定门外,静候军队的归来。
不久,便又听得远处凯歌高奏,鼓声渐进,两人心下便是一喜,知道这是大军回京了。两人急忙将窗户打开,见为首之人头戴镀金宝顶勇字压缝六瓣明铁盔,身披柳叶甲,面目虽看不大清楚,但看那人身形颀长,想来是个英武不凡的。两人正嘟囔着猜测此人是谁,一旁的巫行云却将她们的小心思看在眼里,又见那将领已行至楼下,便定睛一看,之后又打趣道:“此人姓云,名文启,字沐景。”
“云文启?这名字怎么这么耳熟?”林璐刚嘀咕完,转头便见林璇已是面红耳赤,顿时反应过来,“呀”地一下叫出了声,“那不是未来姐夫的名字吗?”
林璇羞得只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她跺了跺脚,佯作恼怒地拧着林璐的耳朵:“你个小妮子,你若再敢说什么未来姐夫的,仔细姐姐我锤你。”
巫行云正在一旁乐呵呵地看着这两人打闹,便见管家林诚快步走了进来,躬身将自己刚刚打听到的消息一一禀道:“大军已回兵营,皇上下旨说要犒赏三军,宴请将士,二爷只怕得晚一些才能回家。”
听罢,巫行云心里不可谓不失落,但她也知晓事有轻急缓重,与孙子团结也很不必急于这一时。挥退了林诚,她又想了片刻,才道:“既然今日出来了,时间也尚早,倒也不急着回家,我便带你们出去逛逛吧,若是见着了喜欢的东西,只管与奶奶我说一声便是。”
两人心下微喜,便一人挽了巫行云的一只手朝不远处的首饰铺子走去。两人出来的次数不在少数,但与巫行云同行倒是头一遭,这一路上兴致自是极高,只恨不得将所有精巧物什全都搬回家才好,因而等到三人回到家时,太阳已是渐渐西沉,随行的马车上堆满了她们俩的“战利品”,待到整理之时,只惊得他们暗自吐舌,脸上更是难得的露出一抹羞怯之意——今日的花费委实大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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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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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赐宴规模宏大;只见那席间觥筹交错;又有美姬伴舞,真真是好不热闹。直至傍晚,这次宴会才算结束;而林瑜也终于在音宁盼星星盼月亮的目光中;老老实实地跟在林海林瑾身后回了家门,进了巫行云的院子。他知道;若是他未归,全家都会聚到那里等他。
西北风沙极多;因而才近一年的时间不见;林瑜的皮肤便已变得黝黑粗糙,但人倒是长得更加魁梧壮实;周身的浮躁之气也去了不少;整个人都沉稳了下来——这块璞玉真真是经历了打磨,开始绽放出属于他自己的华光了。
还不待众人有何言语,便见林瑜直愣愣地跪了下来,他那膝盖砸在地板上,发出的“碰”的一声响让林家人都蘀他疼。之后,他扎扎实实地各朝高堂之上的两位长辈磕了三个响头后,才终于又跪直了身子,声音几近哽咽:“孩儿不孝,不但未能在你们身边侍奉左右,承欢膝下,反倒是累得奶奶,母亲牵肠挂肚,忧思难断。”
炭盆子里的银霜炭烧得正旺,映得所有人本就微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