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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男人,三双不善的锐眸瞬间转为无辜,默默的走出厨房,然后各自坐在餐桌的一方。
早餐时光就在奇怪诡谲的气氛中进行,三个人还是没有善意的瞪着对方。
结束早餐后,接下来的时间当然就是互不相让的抢人大战。「小妈,洗衣服啊?我陪你一块去晒衣服。」徐勒笑咪咪的抢走洗衣篮,又拉着她往顶楼冲。
「小妈,整理房间?我来帮忙,这些粗重的工作让我来,你坐在那里陪我就行了。」徐翼温和的冲着她微笑,牵着她到各个卧房,忙碌的工作。
赫昂冷着一张脸,看着两个半大不小的小毛头对自己的老婆献殷勤,却又碍于一个跟着雷书雅,另一个就没人保护,只能由他跟着,他今天的心情着实不爽。
以前没这么认为,现在却深刻的体验到,原来他的妻子有这么多人觊觎。
先是离源一将她藏起来,后来有叶少白对她的藏匿包庇,现在又杀来两个莫名其妙的小毛头,这些人到底有没有道德良知?连人家的老婆都要勾引。
终于,在度过令人不满的一天后,直到睡觉时刻,赫昂再次出现在雷书雅的房里。
想想他真的很可怜,明明是人家的丈夫,平日连碰都碰不到自家妻子,非得在夜晚偷偷摸摸的爬进她的房间。
更悲惨的是,他的妻子摆明了就是一点也不想见到他,发现他出现在房里,表情霎时垮下。
「你到底又要做什么?」她躺在床上,态度不善。
被双生子缠了一整天,她已经累得连和他争吵的气力都没有了。
瞧她一脸疲倦,心中明明不满,却又不得发作,只能摸着鼻子,闷不吭声,替她盖好被子,再蹲在床畔,盯着她熟睡一整夜。
失去才知可贵,单单这么瞧着她的睡容,他竟然觉得满足得不得了。他轻轻的抚着她苍白的脸蛋。她的脸色为什么会这么糟?虽然这半年来她是瘦了点,但也不至于让脸色变得这么糟才是。
他心疼的叹息,整夜不断的抚着她的脸庞,看着她不安稳的沉睡……
早上醒来时,雷书雅感觉自己在温暖的怀抱中。
熟悉的气味在她的鼻间弥漫,即使不张开眼,她也知道那是属于谁的气味。
这个男人竟然在她的房里睡着,大方的躺在她的床上,抱着她,从他住进这个家开始,她的房间彷佛也成为他的房间。
她蹑手蹑脚的想从他的怀中逃离,却发现他的气力如往常一样,大得令人难以挣脱。
只要是他执意坚决,想从他的身旁逃走不是容易的事,这件事她以前就体会过了。
不过那时她乐得被他锁牢在怀中,只要有机会与他黏在一起,就算把他们绑起来,她也没有想逃的打算。
但是,只要是他不希望,就算她再如何苦苦哀求,他也同样残忍,无动于衷。
想到那时的她,痴得无药可救。
冷酷一笑,她不再放轻动作,直接使力将他的手拉开。
她坐起身,正欲下床,冷不防身后的男人将她再次拉回,让她躺在床上。
重量压覆在她的身上,她动弹不得。
瞪着上方的男人,她却在对上他的视线时发不出声音。
炯炯有神的眸子很大、很深邃,有如看不透、望不尽的海洋。
他的注视专注又执着,明明过去看不穿的眸子,此刻却流露出清晰又令她心动的温柔光芒。
心头重重一颤,她感觉心跳加速,无法控制。
明知应该逃离他的目光,但她彷佛深陷其中,脱离不了。
古铜色的脸庞,高挺的鼻梁,轻抿的性感薄唇……他的脸孔完全映入她的眼底,让她紧张、纠结、无法喘息。
额头上的微短黑发向下垂落,几乎要盖住他的眸子,但是他眨也不眨一下,定定的与她相望。「早安。」
低沉沙哑的嗓音传入她的耳朵,深入她的心房,引发不由自主的战栗。他的声音其实很好听,只是嗓门大了点,当他睡醒,仍在睡眼惺忪时,微虚的音量总是令她眷恋不已……
恍惚的神智逐渐恢复清晰,雷书雅暗暗责备自己面对他时太容易卸下心防,敛起神色,显露出不满与防备。
「放开我。」
「如果我不放呢?」他的笑容似正似邪,露出情所未有的痞痞表情。「放开我,你……你压得我好痛。」她很不争气的红了脸,心跳速度不正常,努力的想要摆脱他。
他俯身,在她的耳边低喃,「我知道你一点也没有感觉不舒服,因为我曾经用比这还要更大的力气压过你。」
微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际,她的身子战栗,熟悉的感觉再次涌上心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放……放开!」她咬紧牙关,顾不得自己的面色有多难看。
「你知道的……如果真的不知道,我不在意现在就示范一次让你再次体验。」他一手环抱着她的腰,另一手将她推抵的双手扣在头顶上方。
「赫昂,你放手,仗着自己的力气大强迫我,算什么?!」她低声吼道,脸上的色彩愈来愈浓厚。
「是不算什么,但是至少可以让我有更多的时间拥抱你,独自霸占你一个人。」想起睡在对门的那两个小鬼,他忍不住要发火。
那两个家伙摆明和他耗上,先是警告他不准对她心怀不轨,后来又十分有默契的让他在白日里连靠近她的机会都没有。
他和书雅必须随身保护那两个小子,所以分配了一人陪一个,但是他们故意分离,硬是不肯待在一块,只要一个往楼下跑,另一个就留在楼上;一个往东,另一个就往西。
他不是不知道他们的意图,就算知道了又能如何?难道命令自己保护的对象只能和他走,不准作怪?
「你不放手,我要叫了。」她真的无计可施,只能想出这种警告方式。「你叫啊!」他微微一笑,从容的更加贴近她,嗅闻属于她的好闻气味。「就算把那两个家伙叫进房里,我也不在乎,反正让他们看我们现在的情况,对我来说是最方便的事。」
最好让那两个人看清楚她和他之间的关系,怀疑也好,肯定也好,他都不在乎,当初就是太在乎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才惹得她无数次伤心,他带给她的伤害都是他不懂得拐弯抹角的行事作风所引发的。
既然知道过去这么做是错的,现在他又怎么会愿意重蹈覆辙?
「我已经放开你了,你到底想怎么样?」她没有想过他也有耍无赖的一天。
「我不要你对我放开手。」每次听到她这么说,他就心痛啊!
「我已经不要你、不爱你、对你没有感觉、不想浪费时间和你继续下去,你难道就不能洒脱一点,别再理我,也别再出现在我的面前?」
「很抱歉,我办不到。」他想也没想便拒绝。「我不准你不要我,不准你不爱我,不准你对我没有感觉,不准你不浪费时间和我继续下去,对你,我洒脱不来,无法不理你,更不能消失在你的面前,就算你不想再见我,我还是会想办法让你看到我。」
「你……」
「你收回对我的爱,没关系,这次换我来争取你,换我来爱你,我有无限的时间可以陪你耗,直到有一天你愿意再接受我为止。」
「我一点也不希罕!」被伤一次是天真,被伤两次是单纯,被伤三次是笨蛋,在无数次中受伤仍继续傻傻的爱就是无药可救的可悲者,她已经吃尽苦头,真的够了。
「我希罕!就算你对我冷言冷语,我还是会很高兴;就算你不打算理踩我也没关系,只要让我待在你身边,看着你、陪着你、保护你,就足够了。」
「你有没有想过?也许我想再去爱其他男人,希望得到别的男人的爱情,希望和另一个男人拥有婚姻……你在我身边打转,我很困扰。」她毫不留情的嘲讽。
赫昂瞳孔一缩,脸上明显浮现被打击的受伤神情。
雷书雅知道,自己的话真切的伤到他了。
明明应该高兴,因为她终于报复到他了,但是莫名的,她却高兴不起来,反倒涌起浓浓的内疚感。
「原来……原来是这种感觉。」他哑然失笑,再也率性不起来。
听他说着莫名其妙的话,她不解的望着他。
温热的手指轻轻抚着她的脸庞,他的目光再次转为温暖的柔情。「原来那时我对你说的话,真的这么过分……原来被自己爱的人说困扰,说是麻烦,这种滋味真的很难受。」
当时他说了多少次讨厌她的陪伴这样言不由衷的话?他恶声批评她的存在是负担,原来听在她的耳里,心是这么的痛。
「对不起,书雅。」他低下头,微颤的唇瓣落在她的唇上。「就算你觉得我是麻烦、是负担、是困扰、是厌恶的,这一次我不会再退缩了,除了把你紧紧的抓在身边,我找不到任何可以阻止行动的目的。」
如果让他承受所有她曾经在他身上经历过的伤痕才能再次得到她,那么他愿意。
「我说我不爱你了,你也不在乎?」她咬牙,逼自己瞪着他。「我很在乎,而且很难过……可是怪谁呢?只能怪自己。」拥有的时候不会珍惜,现在他才知道爱上一个人,整日在她的身旁说爱、谈情是需要多大的勇气和耐性。
而她那时呢?在他的身边倾诉多久?六年,整整六年,她一心一意只有他。
她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尽管心中早已柔软了,却变得无法自在显露。
这个陌生的男人,这个深情的男人,所做的一切令她不熟悉,她已经不知道,他到底是真心的?抑或又是另一个不被信任的把戏?
她无法相信他,从那次后,她已经学不来对他信任了。
心中的疙瘩出现时,无论如何否认,些微的裂痕不是轻易说补上就能补—一。
趁着他似乎松懈,没有防备时,她找了个空隙,毫不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