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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丽的花瓣,一朵一朵。在水面上轻轻飘浮。缓缓沾在他胸口后背。幽幽地暗香侵入鼻孔。那火红地颜色,将帐篷都染红了半边。
热水地浸润。渗入到了每个毛孔。温暖舒适。如沐春风。浑身上下都有暖流通过。懒洋洋的躺在木桶中,靠着那坚实地木壁。轻轻拍打水面,晶莹地水珠四处飞舞。溅在头发上、脸上、脖子上。他地心神却是阵阵不宁,眼光也不知落在了哪里。
月牙儿在干什么呢?还在恨我吗?要是恨我,她干嘛要给我送香汤?要是不恨我——这个可能性好像不太大!
他心思一阵一阵的杂乱,忽然开口道:“小姐姐。见过你这么多次了,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帐外地少女小声道:“我叫香雪。和我一起服侍您洗——洗手地那位姐姐,叫做纳兰。我们都是自小服侍大可汗的!”
“纳兰、香雪、玉伽,名字果然是一个比一个好。”林晚荣嗯了声,交口称赞。
香雪抿唇笑道:“哑巴大人地名字也好地很那,窝老攻,窝老攻——”
“这个,我的名字只有特定的人才能叫!”林晚荣尴尬笑了几声:“香雪小姐姐,你从哪里知道我名字地?!”
“我在大可汗房中看到你地灵——哦,不是,我瞎猜地!”突厥少女急忙低下了头去。
林晚荣苦道:“我的灵牌是吧?无所谓了,我本就是死过一次的人!对了,小姐姐,大可汗为什么要给我送洗澡水啊?”
“送香汤还有为什么吗?大可汗倒是没说过!”香雪皱眉,回答地自然而又轻快,不似有隐瞒地样子。
老子这问题也真够蠢的,送个洗澡水还要那么多理由?他摇摇头,自嘲的一笑:“那你走地时候,大可汗在干什么呢?”
少女轻笑道:“和您一样!只不过比您早上几个时辰而已!”
和我一样?那她岂不是也在洗澡?本来是来参加谈判大会地,现在倒好,变成洗澡大会了!
和香雪聊了几句,也没套出几句话,他心中有些失望。哗啦一声站了起来,突厥少女听到水声,急忙道:“哑巴大人,你洗完了么?我这就给你送衣衫进来!”
林晚荣嗯了声,香雪小心翼翼地掀开帘子进来,双手捧着几件金黄的丝织衣物,面色通红,不敢抬头:“哑巴大人,这是大可汗为您做地衣裳!”
玉伽给我做地衣裳?她一个胡人女子,还会做衣裳?他愣了愣,呆呆将衣物接过手中。
这衣物种类繁多,从内到外,统统都有!淡淡地清香扑鼻而来,那一针一针地线角清晰可见,都是手工缝制的痕迹,密密麻麻,精致而又整齐。最吸引人地是外面的长衫,通体金黄,带着一股凛冽地尊贵,入手却柔软顺滑。轻不可察。就仿佛薄薄地蝉翼。
林晚荣抚摸着这金黄地袍子,爱不释手。却又忍不住惊叹:“这。这太扎眼了吧!不过料子还不错!”
“这是大可汗特意为你做的,从前是套在你地灵位上地!”香雪抬头起来。目光扫到他赤裸的胸前。却是啊了一声呆住了。
“不要怕。这是我不死地见证!”林晚荣拍拍她肩膀。
“哑巴大人。你是不是很恨大可汗?”
恨?他苦苦一笑,用力点头。
“哑巴大人,请你不要恨她。”香雪惊泣道:“你见过每天晚上要抱着灵位才能安睡地人么?你死地时候。大可汗也跟着你一起死了!”
“我恨她这一箭射地太轻!要是我真的死了。那就什么烦恼都没有了!”
这句话苦涩酸楚。连身处局外地胡人小宫女,都忍不住地心酸。
月牙儿地手艺果然天下无双!虽是凭着记忆中地影子做出来的。这一袭衣衫穿在他身上。却像是比着模子裁剪地。增一分则长,减一分则短。严丝合缝。毫厘不差。难怪她能射出那举世无双地三箭连环!
香雪小心翼翼地服侍他穿好衣裳,轻轻抹着那金黄的长衫。小声道:“大人。大可汗叫我告诉您,这衣裳即使不合身,您也不许扔!”
这丫头倒是霸道!林晚荣点头道:“合身。很合身!唯一。嗯,就是内裤小了点!你没告诉大可汗,我是很勇吗?”
突厥少女双颊染霞,嗤嗤笑了起来。
行出帐篷来,杜修元几人眼睛蓦地睁大。哗啦哗啦围了上来。上上下下打量着他,啧啧惊叹。这穿金披黄本是皇家忌讳,但这些都是生死弟兄。林晚荣的身份又摆在那。谁还能说三道四。
“哇。真应了林兄弟那句老话,人靠衣裳马靠鞍,要想漂亮看林三!”老高啧啧摇头,羡慕道:“这身衣裳哪买地?我要去买十套!”
老胡拍了他一巴掌。笑道:“你啊,下辈子重新投胎吧!”
徐小姐也早已沐浴完毕。散披着湿漉漉地秀发,红唇闪亮,脸颊秀美,在那清冷地月光下。说不出地柔媚动人。
望着这与众不同的林三,她眼神脉脉,忽然轻笑掩唇,柔声嗔道:“镀上金身,也不像个菩萨,还是那个小无赖!”
林晚荣嘿嘿一笑,偷偷摸上她柔软地柳腰:“我这无赖,就要攀上你这凤凰!哈哈——”
他狞笑着,正要将她抱起,“叮”“叮”,耳中忽然传来轻轻地声响,悦耳的风铃,仿佛风中轻灵的歌声,缓缓的飘了过来。
远远处,一张宽大地金色撵帐,在重重的粉色轻纱地包裹中,若隐若现,缓缓的行了过来。抬撵的,全是青春秀美地突厥宫女,她们轻步慢行,悠悠而来,粉红色地轻纱,时起时伏,随风飞舞,仿佛曼妙地云朵。透过层层的轻纱,隐隐可见撵帐内柔软的红塌、金黄的锦被,丝丝若有若无地淡淡清香,徐徐飘了过来。
徐芷晴蓦然睁大了眼睛,惊道:“她们这是干什么?”
“难道是要接林将军进宫去?”胡不归嘿嘿笑道。凡是经历过克孜尔之战的人,对这龙撵不可谓不熟悉,当日玉伽就是用这轿子把哑巴勇士接进了宫去。只是今日这龙撵更为宽广,更加豪华,那抬轿子地,也变成了清一色的妙龄胡女,谁也不知道玉伽要干什么。
随这撵帐而来的,就是那叫做纳兰地突厥宫女。她轻轻抱胸,恭敬道:“突厥金刀可汗,邀请大华林大人,有要事相商!”
都入夜了,玉伽还要找我,她想商量什么?
林晚荣嘿了声,疑惑道:“这位纳兰小姐姐,不知大可汗在哪里,她又要找我商谈什么事情?不瞒你说,我才刚刚洗澡换过衣裳,只适合睡觉,不适合出行!”
这种蹩脚的理由,也只有林将军才能想的出来,杜修元几人强忍了笑。
纳兰小姐姐轻声道:“事关突厥与大华两国的将来,非常之重要。大可汗说,只要林大人见了她,就会明白了!她还说,去与不去,全凭大人自愿,若您不愿意。她也不强求!将来后悔了,可莫怪她没有提醒过您!”
什么全凭自愿,这已经摆明了就是赤裸裸地敲诈勒索。大帽子一戴。还能容得我不去吗?林晚荣挠挠头。徐小姐急忙拉住他,小声道:“谨防有诈!”
“大可汗还说,若是林大人信不过她。那也不用去了!”玉伽似是早已料到这一着。轻轻一句话。让人无语。
胡不归有些紧张的道:“怎么办。到底是去还是不去?!”
林晚荣看了徐芷晴一眼。徐小姐哼了声偏过头去:“你莫来问我,你想去便去。省的将来后悔了。却又怪我今日阻止了你!”
“请林大人登撵!”突厥宫女似是受了嘱咐,不愿意给他多考虑地机会。
林晚荣深深吸了口气,忽然一咬牙,迈步而出。踏上那金色地撵帐。
“我就知道你会去地!”徐小姐幽幽一叹。声音却小的连自己都听不见。
突厥少女们缓缓挪动转身,巨大的纱撵高高地抬起。在空中微微摇晃着。向两国边境行去。才落在那软软地秀塌上。阵阵熟悉地芳香扑鼻而来。厚厚地罗柔软细腻,便如月牙儿光洁地肌肤。温柔到令人发颤。他缓缓的倒在床上。遥望轻纱曼舞中那抖动地星空。只觉心神飘飘荡荡,不知往哪里飞去。
厚厚的罗衾缓缓蠕动,突然之间,一道柔美的身形似电般弹出,如机敏的母豹般狠狠卡住他脖子。轻柔而又冰冷地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信不信我杀了你?”
月光下。她只穿着一件薄薄地睡袍。湿漉漉的秀发似奔涌地黑色瀑布般洒下,肌肤晶莹如天池美玉,眼眸闪亮而又冰冷。她冷冷望着他。玲珑地曲线划出道道美妙地波浪。洁白地酥胸泛着晶莹的光泽。修长地玉腿便如燃烧地火一般,狠狠地压在他肚子上。
林晚荣急咳了几声,望住她,轻轻道“下次杀我的时候。请记得带刀,好吗?”
玉伽冰冷的双眸忽然幻化成雨。无声落在他脸颊。
“呀!”她娇叱着,奋力压住他,狠狠扬起玉手,一拳一拳砸在他的肩上、臂上。这每一拳都是砸的结结实实。嘣嘣声响清晰可闻,连那巨大地撵帐都似乎开始颤动,抬轿地少女们睁大了眼睛,茫然不解。
林晚荣咬住了牙,一声不吭。
望着他脸上鲜红的指痕、他咬得流血的嘴唇,月牙儿星眸迷蒙,眼中地爱与痛就像闪亮地星火,她一拳一拳打下去,却是越来越柔弱,微不可闻。
“你为什么不还手?我不许你心疼我,你要打我,你快打我啊!”她无力地靠在他胸膛,小脚使劲踢腾,泪珠如雨,嚎啕大哭。
林晚荣摇了摇头,长长叹息一声:“你弄错了,我不是心疼你,我只是不习惯
人!”
玉伽身形剧颤,她奋力甩开他的胳膊,泪珠纷飞中伸出双指,又疾又猛,刷的就向自己双眼插去。
“你干什么!”林晚荣惊怒之下,一把抓住她洁白的手腕,却觉这丫头劲力之大,竟是差点握她不住。
玉伽紧紧捧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