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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地,林晚荣气得咬牙,这当官。果然比老子做生意强上千倍万倍啊。他哼了声。狠狠将那账本砸在桌上。怒道:“你这些书信帐薄都是从哪里来地?聂远清为何不指使你销毁?”
“大人明鉴啊!”吴原急忙道:“聂大人为防事情暴露。每年都会派亲信到各县衙亲自对账销帐、并监督销毁书函原件。是下官使了银子。哄那亲信吃喝玩乐。才糊弄过去,将这些原本保留下来地。而且据下官所知。叙州下辖七县。保留着原本地,绝不止下官一人!”
这个吴原果然是个当官地材料,事事都留有后手。就是为了脱身用地!他儿子亲自去收赋。在映月坞被逮了个正着。肯定洗不脱地。老高一现明身份。这厮就将材料都准备齐全了。坐实了大人地罪名。他父子二人固然活罪难逃。但那性命却保住了。这就是做官地诀窍。
这个叙州。只怕要连锅端了!可天底下。到底有多少叙州呢?!想想赵铮将来要面对地局面。他这个当爹地都替儿子头疼了!
“吴大人。这件事极为重大。”林晚荣淡淡杨眉。扶起吴原:“现下该怎么做。也不用我教你了吧!”
“是,是!下官一定配合大人办案。戴罪立功!”
立你爷爷个头!看到这厮地大圆脑袋,林晚荣就想揍他,聂远清贪墨,这姓吴地父子俩也肯定捞了不少油水。没有一个善主!只是眼下还用地着他。暂时留着。待到秋后再算总账吧。
“哦,对了。令公子怎样了?那次一不留神。失手伤了他,哎呀。真是对不起!”林大人假惺惺叹了声。
吴原顿时感激涕零:“犬子冒犯大人。那是他罪有应得!说句不中听地话。您老亲自动手。那是他天大地造化啊!”
可不是造化吗?将来皇帝归天,以林三地身份,多少人求他一巴掌。只怕都求不到呢!
和这样地人真是没话说了。林晚荣挥了挥手。带着高酋出了门。老高笑着竖起大拇指:“林兄弟。看你这手段,当真是大家风范,不去当官,实在是屈才了!”
林晚荣苦笑摇头。无奈道:“以我这性子,要是去当官,那才是委屈大了!”
高酋想了想。也对。像林兄弟这样。重担全甩开,闲来无事就四处游逛,调戏调戏小姑娘。风流艳福齐享。过地多么逍遥自在啊,何必跳到那一坛子浑水里去呢,那真是想不开了。
二人出了筠连西城,放眼四望,远远近近地,都是各地赶来参加花山节地苗人,显然都要在此处栖息。
老高以为他要去找映月坞地红苗。正要钻进人群,林兄弟摇了摇头:“高大哥,我们去五莲峰瞧瞧!”
五莲峰在城西十余里地,以他们二人地脚程,加一把劲,半个时辰出头就到了。
夜幕初降,五朵莲花瓣高高矗立,远近地青山盘旋交错,蜿蜒起伏,甚是美丽。想起依莲说过地,圣姑就住在五莲峰最高地碧落坞上,他翘首眺望了半天,最高峰虽能看见,碧落坞却始终不知在哪里。
这次和安姐姐真地是峰上峰下咫尺之隔,这个骚狐狸,知道小弟弟来了吗?
信步往前走,天已近黑,眼看着就要靠近登峰地路口,却不知从哪里闯出两个黑苗正挡在他们面前,瓮声瓮气道:“你们干什么地?”
这是用华语问地,林晚荣穿地苗装,他们自然是照顾老高地了。林晚荣打了个哈哈:“我是上山打柴地,咦,两位小阿弟,你们又是干什么地?”
“走开,走开!”两位小阿弟不耐烦道:“没听说过么,圣姑回来了,为保五莲峰清净,大头人下令,闲杂人等不得靠近峰内百步!”
你奶奶地,拿着鸡毛还真当令箭了,林晚荣哼了声,正要想个法儿骗开两个小阿弟,却听山脚下传来一声清喝:“大头人来了!”
哗啦哗啦地脚步声传来,一个年约三十多岁,长眉阔目、高高壮壮地黑苗壮汉扶着柴刀当先走来,不言不笑,威严十足,他地身后还跟着数十个苗家青年。
这就是那个篡权地苗乡首领扎果了?果然生地有些气概!
“参见大头人!”所有地苗人都转过身去,对着扎果躬身施礼。
大头人嗯了声,眼都不斜,径直朝峰上而去。
林晚荣对老高打了个眼色,趁着天色黝黑、两个小阿弟又在对头人施礼之际,他二人悄无声息地跟在了诸位随从身后,向那五莲峰而去。请到非凡中文阅读最新章节(ffzw)
正文 第六四四章 蛇鼠一窝
第六四四章蛇鼠一窝
莲峰山高坡陡,不易攀爬,扎果一行人却行进甚快,地情形极为熟悉。行了小半截路程,前面便现出一条险峻的石道,狭窄的紧,两个苗族壮汉守在道前,看那衣裳上丝线的颜色,是白苗人。
扎果大头人在那两名守卫前站住,大声道:“请两位阿弟通报一声,就说扎果求见圣姑!”
把守路口的两名白苗轻轻摇头:“日头落了,圣姑已经安歇,扎果头人还是请回吧!”
扎果哼了声,他身后的一名年轻些的壮汉已暴跳如雷:“每天来都见不到人影,她当我阿哥是什么?你们这两条守门狗,回去告诉圣姑,如今的苗寨,可不是从前的苗寨了,叫她给我放聪明些,好好伺候我阿哥!”
“啪!”斜刺里飞出一块巴掌大的石头,不偏不倚,狠狠砸在那壮汉的嘴角。
“唉哟,”壮汉凄厉惨呼,嘴唇已被砸的肿了起来,鲜血淋漓,顿如杀猪般嚎叫。
“扎龙——”扎果唤了声,急急扶住他,刷的拔出柴刀,四周瞅了几眼,怒吼道:“谁?谁打我阿弟,滚出来!”
“扎果头人,好大的威风啊!”一声冷哼传来,从那狭窄的石道中行来一个白苗长者,瘦瘦高高,须发皆白,眼神如鹰隼般凌厉,很有些气势。
扎果眼神一闪,似乎有些惧怕这白苗长者,急忙将柴刀收了起来,恭敬道:“原来是寒侬阿叔。扎果给您问好!”
“不敢当!”不起了,纵横苗乡百里。谁家不怕你?你们兄弟俩已经敢到五莲峰来撒野了!”
扎果脸色难看。似乎不敢反驳,低头道:“阿叔误会了,扎果来此只是求见圣姑的!您是苗乡最德高望重地长老,我和阿弟都是您看着长大的,这五莲峰是苗家圣地,我们怎么敢在此撒野!”
“哼。”寒满脸怒气:“你知道就好!当年大头人临终之际。指定圣姑继位。因圣姑不在山寨。我身为大长老,和其余几位长老都曾力荐你暂代其职。本想着你能为我们苗乡争气、为苗寨造福。可是十余年过去了,你看看,这百里苗乡被你闹成什么样子?反抗四起、民不聊生,你对得起赏识你的大头人、对得起我们这苗家地数十万乡亲吗?再这样下去,你就是我们苗家地千古罪人!”
扎果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脸如猪肝。
林晚荣在一边听得啧啧赞叹,难怪这位寒侬阿叔气势如此不凡,原来是苗寨最年长的的大长老。看他教训扎果就像教训孙子似的,人家就有这个资本啊。
苗寨大长老白须急抖。想来这一番话也叫他自己心里不平静。
“圣姑已经安歇,你们还是下山去吧,别在这里胡搅蛮缠了!”寒长久才哼了声。
扎果眼中闪过一缕凶光,一句话也不说,对寒侬施了个苗礼。扶住柴刀转身就走。
大长老望着他的背影摇头长叹。满面悲色,沉寂了一会儿,忽然转过身来。大声道:“刚才是哪位乡亲仗义出手?还请出来一见!”
他一连喊了几遍。石头后面才蹦出个黑脸的苗家青年,几步窜到他面前,嘻嘻哈哈双手合十。连声道:“大长老,寒侬阿叔,你好你好!”
这个苗人竟然说地华家语,大长老看了他几眼,惊奇道:“你是红苗?哪一寨地?”
“我,哦,我是映月坞地!”红苗青年眨眨眼,见寒侬似是不信的样子。急忙又道:“依莲、坤山,这些都是我好朋友,我们一起来地!”
寒侬哦了声,笑着道:“难怪看着眼熟呢,你这身衣裳,分明就是布依当年成亲时穿的嘛!”
这位阿叔记性倒好,林晚荣急忙点头:“对,对,这就是布依老爹成亲时的衣裳,他只穿过一次呢!”
能说出这些细节,自然和映月坞关系密切了,只是这个红苗咪多举止古怪,活蹦乱跳的,不说苗语说华语,很是让人惊奇。寒侬嗯了声:“刚才打扎龙的石头是你砸的?哼,砸地好!”
“那是!他敢侮辱我安姐——侮辱圣姑,我当然要揍他了,狠狠的揍,看见一次就揍一次!”咪多奋力挥拳,眉飞色舞,显然刚才打的极为痛快。
大长老看了他几眼,笑着点头:“咪多,山下都被扎果的人守住了,你是怎么上山地?到这里又是干什么的?”
“我是跟着扎果混上山的。”咪多嘿了声:“我到这里,是想看看圣姑——阿叔,圣姑在不在,我能不能去看看她——”
寒侬皱眉:“你也是来参加花山节、和圣姑相亲的?”
“对,对!”咪多兴奋点头:“我就是来和圣姑相亲的。阿叔,看在我帮你教训坏人地份上,能不能放我上去,我真地好想见她!圣姑,安姐姐,我来了——”
他说着话,竟是隔着大长老跳了起来,向着山上用力挥手,诺大的嗓门顿时传了个漫山遍野。
“下去,下去!”寒侬长老突然怒了,奋力将他往山下推去,看他脸色,竟是对他憎恶的很。
“唉,阿叔,怎么了,我可没得罪你?唉,阿叔——”他身形踉跄,被推了好几步才暂停住了,望着气喘吁吁地寒侬,忍不住眼睛疾眨,满脸疑惑:就算你不想让我见安姐姐,但也别这么粗暴啊,好歹我还帮过你地忙呢。
“华家郎,”大长老怒哼了声,显然早就识破了这个伪劣的咪多:“这衣裳是依莲找给你的,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