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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家伙,竟从四面八方涌上来了,逮着倭寇就是一阵砸。这下,那些将士也杀红了眼,谁叫,他们也恨这些踏进国土的蛮子呢!听说,那倭寇头子也抓住了,找到的时候,却已经断了气了,听说是切腹自尽,但他用来切腹的刀,却在另一个女人身上。
常笑在一家酒楼吃饭的时候,听见百姓们对此议论纷纷,只是长长地叹了口气。
倭寇头子是藤原,那女的,自然便是妆姬了吧!
常笑本来也是按照李熙的安排,前往汾州的,只是这日到了庆阳镇附近,常笑在路边的茶摊休息的时候,听路人说起了一件骇人听闻的事情——清远县遭瘟疫了!
常笑初听清远县,只觉得耳熟,想了好一会儿,才想起这是谭雅伦任职的地方。
其实,此地离汾州已经不远了,只要再赶上十日的路程,便到了。但此地离清远县更近,赶马车,不到两日,便能到了!
常笑想到那个因情场示意,又心灰仕途的男子,远走他乡,那孤独苍凉的背影仿若就在眼前。
又想到远在京城的谭家,还有个不到两岁的小娃,已经失去了母亲,若是连父亲也失去了,又怎么长大!
更想到昔日自己和谭雅伦谈笑风生,心里便有些泛酸,不是念旧情,而是,相识一场,他走了,也特地来和自己说一声,自己路过清远,知他有难,又怎能视而不见。终究是朋友罢,朋友有难,当尽力相帮!
常笑当下便决定改道,前往和汾州路线相反的清远县。
一开始,屏儿是不乐意的,甚至还和常笑闹起了矛盾,其实也没怎么的,就是不肯驱马车。因为不信任外人,而屏儿又实在能干,这些下人伙计,基本上都是屏儿在做,赶车也不例外。一路走来,常笑还没见过她不会做的,洗衣做饭打扫卫生,她做的干净利落,几乎就让她以为,李熙派来的就是一个照顾她起居的丫鬟了。但一次上街,被一个人撞了身体,常笑身上的钱袋不翼而飞,看着屏儿一阵风般的追上那小偷,一个飞腿将那人踢翻,手一伸,那人便扭着被折断的手腕在地上哀嚎,当屏儿脸不红,心不跳地将抢回的钱袋递给常笑的时候,常笑忍不住擦了一把额上是我冷汗,果然是——高手!
所以,常笑在心里还是挺佩服屏儿的,平时对她和颜悦色,除了称呼,基本就没将她当下人看,有的事情,自己能做也就亲自做了,但是更多的还是被屏儿抢着做了!
眼下,这个情况,常笑也能理解,屏儿忠于常笑,更忠于李熙,皇家暗卫是只能被皇帝掌控的一股神秘力量,李曜早就在半年前,慢慢地将这股力量交给了李熙,那天给传位诏书的时候,便已经将这股力量完全给了李熙。屏儿就是李熙从皇家暗卫中精挑细选出来的,从小被灌输的就是终于皇帝,后来李熙成了李曜认可的皇位继承人,她效忠的主子自然就成了李熙了!
李熙让常笑去汾州,她就一定会将常笑带去汾州,所以常笑要去清远,她一开始并不同意。
但她不敢对常笑不敬,只是低眉垂眼地握着缰绳,平静地陈述着一句话,“王爷让属下送王爷去汾州!”
再多的也没有了,常笑跟她好说歹说,她就只是平静地望着常笑,往常常笑给她夹菜,说就好像多了一个妹妹的时候,她还会腼腆地笑一笑,但现在,她却表情僵硬地麻木!
常笑最后还是说服了屏儿,她答应,并不会在清远逗留太久,只是去看望一个老朋友,为期五日,屏儿这才妥协了。
到达清远阵的时候,天还是黑着,天空时不时飘过几片乌云,月光忽明忽暗,前往阵子的路上,看不见任何行人和车辆,反倒因为越接近清远县,便看见越来越多的堆起来的坟包,地上撒了稀稀疏疏的纸钱,很多都溃烂得失了形状,加上又起了一层薄雾,使得道上鬼气森森。
常笑莫名觉得一阵阴冷,不禁钻进了车里,多披了一件衣裳。
好不容易到了城门口,天已经微微亮了,好歹城门已经开了,门口守着几个官兵,看起来都有些无精打采的,似乎这一夜的霜露已经耗光了他们的精神。
不过,见到有马车靠近,几个人还是警觉了起来,有两个更是抹上了挂在腰间的刀柄。
“什么人?”一个看似领头的官兵跨步上前,拦下了马车。
常笑摘下了身上的衣服,便从车里钻了出来,屏儿也跳了下来,站在她的身边,看似恭顺无害,眼底却闪过一丝精光,若是有人敢对常笑出手,她必然能在第一时间击退对方,若有必要,她也可以击杀对方!
正文 第141章 是霍乱
见出来的是两个柔弱的读书人,尤其是那个先下来的公子,长得真是俊秀,女人似的。
那几个兵卫都是一愣,却卸下了防备,那为首的兵卫道:“清远县糟了瘟疫,早就封了交通了!”
常笑一点也不吃惊,只反问道:“连进去也不行么?”
里面的人不许出来,可以理解,以免传播瘟疫,进去应该没有理由阻止吧!
几个士兵面面相觑,还真没想到,有人这么执着地找死的。
那领头的士兵道:“进去是可以的,只是瘟疫消除之前,怕是难以出来了,搞不好还要死在里头,公子还是回去吧!”
自爆发瘟疫以来,这清远县,许久没来人了,那些运输物资的人,也往往是在几里外的官道上等着他们前去接应。城里的人外来人,早就瘟疫之始,能走的,都走了,包括那些驻守此地的官兵,有关系的都往外跑了,只留下他们这些本地人,根在这里,舍不得抛下,再就是那些深受知县赏识的,愿意跟着他,克服难关。
眼下这年轻公子,虽然难得坚持,但他出于好意,还是忍不住提醒一番,免得他稀里糊涂送了性命。
常笑笑了笑,“军爷好意,在下心领了,只是今日非进不可,实不相瞒,在下懂得几分药理,正是听说清远县糟了瘟疫,才来这里看一看!”
常笑都这样说了,这官兵也不好再说什么,眼里还有几分感激之意,当下不再相劝,转而放行了,毕竟,这城里太缺大夫了。
才进城,一向少言寡语的屏儿难得开口了,“公子!”因为要掩饰身份,屏儿在外称她为公子。
“怎么了?”屏儿的要求,她一向很重视,这丫头话不多,处处都说到点子上。
屏儿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现在出去还来得及!”
常笑理解她的意思,轻轻摇了摇头,“既然进来了,你当知道我的决心!”
她知道,方才那官兵的话,让屏儿不安了,这里的瘟疫犹如猛兽,若是出不去,他们极有可能会困死在这里!
屏儿急了,“属下答应王爷,要护王妃安全,怎能眼看王妃涉险?若王妃有个好歹,属下万死难辞其咎!”
常笑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眼里光芒烁烁,“你可别忘了,我在进王府之前是干什么的,说不定,这瘟疫还真让我平了呢,你应该对我有信心!”
屏儿叹了口气,却不再说什么!
街上冷清得几近萧条,商铺紧闭,行人稀少,到处洒满了纸钱,新的旧的都有,加之灰蒙蒙的天气,不知道从哪里传出几声嘤嘤的啼哭声,悲凉中透着死气。
正好前面走来一个身穿缟素的年轻人,一脸的愁云惨淡,明明已经走的很近了,却跟没有发现常笑似得,还是常笑上前,拦住了对方的去路,“这位公子,请留步。”
那人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眼,面露讶色,“你是刚到清远县的?”
“正是!”
那人疑惑道:“这个时候,你还来清远县,不知道这里发生了瘟疫了吗?”
“我来此访友,另外,我还是个大夫,请问知府衙门怎么走?”
那人听她说是个大夫,眼里闪过一丝惊喜,又听她问起知府衙门,眼里却很吃惊,“难道,你的朋友是谭大人么?”
常笑惊讶,“正是,公子认识谭大人么?”
那人微微一笑,“在下正是谭大人的师爷魏峰,谭大人现在不在衙门,应该去祠堂,正巧,在下也要去找大人,公子不妨同行!”
“敝姓李,那就多谢公子了!”常笑自然答应。
魏峰在路上遇见一个熟人,征得常笑同意,让人将马车先行前去衙门,屏儿将包袱背了出来,和常笑一起去祠堂找谭雅伦。
常笑有些好奇,谭雅伦来祠堂做什么?难不成是烧香祈祷?可到祠堂门口,闻见里头传出来的中药味,夹杂着的疑似呕吐物的酸腐气味,常笑便明白了,这里,安置着感染瘟疫的患者。
宽敞的祠堂铺满了褥子,上面躺满了人,就连外面的院子里,也搭满了帐篷,里面仍旧是人挤人,加起来足有上百人,不时传来干呕的声音,夹杂着痛苦的呻吟声,充斥在空气中的酸臭气味越发令人作呕。
一路上,常笑听魏峰说,之前已经死了很多人了,一开始,还会将死去的人埋在城外的岭上,后来死的人多了,又怕传染,干脆找个固定的地方一把火少了,只让家人捡骨灰埋葬。但是到了现在,每天仍旧有人送进来,每天仍旧有人死亡。
常笑一眼就看见那个在庭院中央的男子,一年多不见,他仍旧是谦谦君子,温雅如玉,只是看起来比在京城的人瘦多了,神色有些憔悴,眼底还有两层明显的黛青,看起来很疲倦。
庭院中央架了一口大锅,里面装满了深色的液体,正在烈火上不断地翻滚沸腾着。谭雅伦正在往锅下添柴火,火光映照着他苍白的脸,增添了几分暖色,脸上却被热气熏得满是汗水,一身浅蓝色的袍子沾了不少污渍。这个样子,哪里还有当初的贵公子模样,俨然一个和贫民打成一片的普通人。只那清贵的气质,是怎样也掩不去的。
常笑的眼有些酸涩,站在原地,竟一时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