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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剑吟-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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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前的男人呆了呆,怒极反笑:“谢真,我不是柳下惠,这辈子也确实有过很多女人,但我若说,我从没有动过暴力,都是她们心甘情愿的,你信不信?” 
  “信。”我缓缓地点头,“凭你的条件,傲气,你根本不必强行。” 
  “那你还——” 
  我截住他的话:“你只当她在跟你打情骂俏。她的挣扎,在你看来是欲擒故纵,她的哀求,在你看来是情趣。只因一开始,是她先对你笑,先找上正在看风景的你说话。可你不知道,她找你,只是想为她的丈夫要一道符,被你全部拿走的,静云大师手制的平安符。” 
  “好象是有这么回事。”随于波屈指轻敲车壁,沉吟道,“有一年,静云大师出关时,我正在停云寺,想到众家兄弟,就将平安符都求走了,那天,我喝多了酒,似乎,是有那么个锦衣女子……”不安地看向我,“她是……” 
  已经猜到了么? 
  “是我的妻子。新婚三天的结发妻子。” 
   
  空气突然沉寂了下来。似乎能听到风声吹过车顶,还有草丛中不知名的虫鸣声。 
  “那么,后来她……”第一次知道,随于波说话,也会如此艰难。 
  “她没死。”我的声音不知是愤怒,或是悲哀,最后都化作干涩,空洞地在车里回响,“她想过,最后还是将这件事告诉了我。我不怪她,但她怪自已。她不想再见我……我想杀了这个人,可她不知你是谁,只知你是带兵的,左肩上中了我们谢家三针梅的印记。” 
  “所以你才会隐姓埋名,入我军营?” 
  “是。”我的目光从银针上抬起,碰上他的眼,从他的瞳仁里反射出我的痛苦,“我原就是想找这个人来的,可是时候一久,我竟忘了我想做什么。我被你的豪情才干折服,一心一意地追随你,只想看到这个江山一马平川,看到百姓不再离乱……直到那天,你中箭受伤,正在此处,我亲手为你包扎,才蓦然看见……我也不想看见的东西。” 
  风声呜咽,我的声音空荡荡地继续:“杀父之仇、夺妻之恨。这是任何男人都无法容忍的两件事。我也想漠视,想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可是我不能忘记织雪的那双眼,那神色……你不该……不该在举手间摧毁掉一个好女子一生的梦想,还有她的一家……” 
  我的双手突然被有力地握住,头顶传来随于波极低沉的嗓音:“告诉我,要如何做。” 
  “想补偿?不必了。”我漠然一笑,“谢家虽穷,粗茶淡饭还有,也不求飞黄腾达,光宗耀祖。你是大将军,是国之柱石,我也不能杀你,只求你让我走,走得远远,永远也莫要见你……” 
  抓住我的双手一紧,声音有些急促:“不要走。一定会有办法——” 
   
  喊杀声突然惊天动地地响起。战马厮鸣,刀枪相击,刹那间竟象从四面八方潮涌而至,好股猛烈的杀意! 
  我与随于波骇然对望,脑中同时冒出一个词: 
  月军夜袭! 
  这数日,月国军队一直将进攻重点放在左翼上,大有不死不休的气概,因此上我们的兵力也大都转向了左方,右翼所剩,十之二三而已。 
  这也是我为什么要选中右翼离开的缘故。然而现在看来,这该是月国的计策。进攻左翼,不过是声东击西,将安宁的兵马吸引过去,真正的主力却埋伏在右翼,伺机而动。 
  我们之前不是没有想到这个。右翼原先全是骑军,为的就是能来去如风,边战边走。 
  但现在却多了宗江为追捕我而调度来的大队步军,我们再也无法迅速撤退。 
  还有随于波。如果月国人发现随大将军竟然轻离大营,被困此地,后续兵马定然有如潮水,滔滔而至。 
  是我的错。若不是为了我,他们也不会追到此地,孤身遇险。 
   
  我一挑眉,一掌震破车顶,凌空翻起,大呼道:“宗江,还我的青庐!” 
  “好!接住!” 
  话音立刻响起。月光下,一道淡淡银华的长剑遥遥向我掷了过来,我精神一振,接在手中,一抖已出鞘,当空长啸一声,睥睨八方:“安宁右将军谢真在此,头颅大好,谁敢来拿!” 
  声音中贯注了内力,远远地传了开去,四下里延绵不绝。 
  “谢真,你——” 
  随于波也跃上车顶,生死里并肩冲杀了三年,彼此心意已是相通,他完全明白我要做什么,陡然握住我的手腕,沉声道:“不用你去。我们一起向南突围。” 
   
  “你想死,不要连累别人。”我冷冷地甩脱他的掌握,“我也不是为你,是为了他们,我的兄弟。” 
  随于波恨恨跺了跺脚,想说什么,终于说不出来。 
  我们都是血里厮杀出来的,什么样的策略最好,第一眼就能看出来。 
  一定要有个够份量的人引开主力,拖延时间,其它人才好顺利转移脱困。 
  随于波身为主帅不能犯险,宗江要调度兵马,这个有份量的人,舍我其谁。不是我自傲,提起右将军谢真这个名字,月国军队中不畏惧的,还真没几个。   

  “你小心。”随于波已镇定下来,解开护心软甲,亲手为我穿上。系完最后一条襟带时,深深注视我,“真,不要死。我的人,我的命,都在这里,等你回来报仇。” 
  我傲然一抬头,空中月华正如练,照得河山似洗:“随于波,我收下你的护心甲。今后,我们情断义绝,恩怨一笔勾销,无论我是死是生,此生,再不与你相见!” 
  言罢,也不等他说话,一弹剑,凌空而去。青庐也似闻到战意,在月色里发出如龙似凤的一声清吟,长长划破凝冷霜天。


  物是人非事事休。 
  京华还是那个京华,冠盖还是一样如云,放眼看去,却是不再熟识的粉砖碧瓦,商客士人三五相谈,一片陌生意绪。 
  果然我已离家太久。 
  那晚,我拼尽所学冲了出来,却用了三个月养伤。几次奄奄一息,差点死在病榻之上,客旅之中,终还是支撑了下来。家中,还在有人等着我,我不能死在异乡。 
  可是,我回来了,家呢? 
  我站在一片青石巷口,对着面前的建筑发呆。如果我没有记错,那里就该是我谢家所在。 
  但进出的人不是,金碧辉煌暴发户的气象不是,疏落冷离的感觉也不是。 
  谁来告诉我出了什么事? 
  邻家的门吱呀一声,一个白须老人走了出来。我眼睛一亮,快步迎上前去:“钟伯,你还记得我么?我是谢真,谢家阿真啊。你可知,我家倒底怎么了?” 
  钟伯定睛看了我一会,总算认出了我,啊了一声:“阿真,你可算回来啦,你家出了这么多事,现在才看见你回来……” 
  我耐住性子,总算从钟伯的絮絮叨叨中听出大概:大约我走后不到一年,我父亲便得了重病,那时前线战事正紧,家信也没法送出,是我大哥谢玉独自操办了后事;之后,我的妻子织雪便不顾所有人拦阻,去城外的清心庵落发为尼;今年年初,我大哥学人做生意,赔了大本,只得将祖房卖掉还债,带着一家三口,也不知搬去哪里 
住了。 
  记不清钟伯之后还说了什么,我木然问明清心庵的地址,道了谢,呆呆向城外走去。   

  杨柳依依,长堤翠色一如往日。风雨流年里,似乎只有草木还生在原地。 
  我在清心庵外徘徊了很久,最终还是没有进去。 
  人世翻覆如波澜,红尘也未必见得很好。织雪若执意要断绝六情,一意清净,我又有什么理由打扰于她。 
  何况作为丈夫,本来便是我失职。既没有将她护得周全,又解不了她的心结,只会借报仇为名,逃避在外,一去便是三年。 
  我没脸见她。 
  怔怔地坐在柳荫深处,长堤岸边,看着桔黄|色的太阳一点点碾过西天,往地面沉下。 
   
  “救命!救命!” 
  前方好象传来呼救的喊声。听声音好象是个男孩,我很有些不想动,却终究还是叹了口气,慢吞吞地站起来。 
  待看到时却差点气结。 
  不知哪里来的一个富家少年,秀眉黑眸,怯怯地甚是娇弱,大概是贪玩甩开了家人,独个儿爬上高高的大树,上得去却下不来,越等越害怕,眼看天色将黑,还是没有人来,忍不住便大哭大叫起来。 
  我跃上树梢,轻轻将他抓住,拎下地,淡淡道:“快回家吧。下次别贪玩了。” 
  转身想走,腿却被少年紧紧抱住,语带哭腔:“不许走,你在这里陪我!” 
   
  真是个蛮横、被惯坏了的小孩。得人帮助,连个谢字也不说,还大言不惭,随意指使。依我的性子,本是想不理他,一走了之的,但看这少年泪珠在眼里打转,身子微微地只是颤抖,想必是吓坏了。唉,真不懂这是哪个富贵之家里养出来的,遇上这点芝麻大小的事也要惊慌失措。 
  只当行善,为离散的家人积福便了。 
  我回身拍拍他的头,象安抚一只小狗:“好了好了,不要哭,我陪你就是。” 
  这一陪就是一夜。我也不急着送他回家,心想让这孩子家里得点教训也好。 
  言谈中,得知这少年名叫应岚,我就喊他小应,他则改口称我真哥哥,一声声倒叫得还蛮甜。 
  地下湿冷,我抱着他跃上大树,选了个枝叶繁茂处躺了下来,小应对我的本事大为艳羡,窝在我怀里,直缠着要学,我正心情低落,哪有闲情与他讨论,随口敷衍,不久两人竟都朦胧睡去,直到第二天日上梢头才醒来。 
  阳光透过枝叶,耀眼得紧。我正皱眉想唤醒小应,远处好象传来大批人呼唤寻找的声音——想是小应的笨蛋家人终于找来了。 
  我不欲与他们相见,摇了摇小应:“小应醒醒,你家人找你来了。你就在这里等吧,我先走了。” 
  “真哥哥——”小应一把抓住我的衣袖,满眼哀求,“你还会不会来?我明天中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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