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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是你们这些贱婢,居然出卖朕。”
“皇上饶命。”少女无缘无故挨了打,又不敢反抗,在地上蜷成一团,哭得惨兮兮的。
“来人,拖下去,乱棍打死。”司徒长隆大吼一声,外面立刻跑进来几个大太监,把两个女孩子拖了下去。
大殿里静了,司徒长隆端起了桌上的茶水,仰头倒进嘴中,一抹嘴,那眼里的兽|意之光更加亮了。司徒端霞出卖他,把皇宫地形都画给了慕容烈,若非他机警,他的命早没了。这些女人,一个个全都忘恩负义,亲哥哥都不帮,去帮一个外人。
他恨然扬手,把茶壶往上重重一摔,茶壶在地毯上滚了几圈,才碰到椅脚停了下来。
“皇上,大将军来了。”太监在外面禀报一声,司徒长隆抬头看去,他全副武装,一身盔甲,正一脸焦急地大步进来。
“皇上,并非吴国的人,而是慕容绝的三千铁骑正在攻城。”大将军抱了拳,匆匆报道。
“什么?三千人就敢来攻城?他疯了,脑子坏掉了?去,给我把他千刀万剐,碎尸万段。”司徒长隆恼怒地一挥手,袖子都挥到了大将军的脸上去了。
大将军紧锁了眉,低声说道:“回皇上的话,这三千铁骑似有不妥,居然不像常人,中箭而不死,勇猛异常啊。”
“怎么可能?难道他带的是铁做的人?朕要亲自去看看,小小慕容绝,不过是个丧家之犬,还想打我魏国的主意,今日朕要亲手砍了他。”司徒长隆快步走到墙边,取下墙上悬挂的宝剑,用力拔出剑来,那冰寒的光泛着杀气,在夜色里锃鸣出声。
“皇上保重,让臣去便可。”大将军连忙劝阻。
“朕要亲自督战,看他慕容小儿怎么死的!”他不听劝阻,快步往大殿外奔去。隐隐的,又有爆炸声传来,染红半边天的火光让他更加恼怒,慕容绝率三千人就敢来攻他魏国皇城,也太小看他司徒长隆了。
大将军无力阻拦,只得带着侍卫护着他往外走。战马牵来,司徒长隆翻身上马,却差点被长衫给绊了一跤,气得他挥起宝剑,把龙袍下摆给削了一半,明黄的布片抛出去,很快被风卷跑,像片残叶跌到了地上。
一行人匆匆往城门处奔去,天上的月亮都被城门处燃起的火光给映得妖红妖红的,马蹄声急促,更让这夜色增添了几分恐慌。沿街两边的院落都亮起了烛光,有人打开门悄悄张望,也有人慌慌张张地拎着包袱往外跑。
司徒长隆看着这出逃的人,怒火中烧,一扬手,长剑就掷了过去,狠狠穿过那人的身体,惨叫声中,鲜血喷溅。侍卫跑上前去,拔出了剑,捧给司徒长隆,他一双阴鸷的眼睛,扫过了吓得瑟瑟发抖的人君,冷冷地说道:
“全拖到城门处,就拿他们当挡箭盾牌。”
“饶命啊,大人……”他未戴王冠,龙袍又削了一半,百姓不知他是王,只以为是去打仗的将军,纷纷跪下来,请求他饶命。
司徒长隆不为所动,缰绳一紧,策以往前疾奔而去,身后求饶声渐小,前方的火光也渐小了,他犹豫了一下,放慢了速度。
突然,一道身影从一侧的房屋顶上跃下,银蓝的发在月色下泛着冷寒的光,夜风拂来,把他的袍袖鼓起,如同地狱修罗一般,浑身都散发着夺人魂魄的杀气。
“池映梓?”待看清眼前的人,司徒长隆大惊失色,手里的剑握得紧紧的,浑身的毛孔在瞬间扩张到最大的程度,一身冷汗直涌。
池映梓,对任何人来说都是最难缠的人物!他比慕容烈还要可怕!
慕容烈他是帝王,有些事必须要从面上做,那是要征服天下的霸气,而且他身系吴国天下,不可能亲自前来刺杀司徒长隆。
可池映梓不同,他隐于暗处,又擅长奇毒,一身武功更深不可测,这天下几乎无人可敌。别说司徒长隆了,便是慕容烈前来,硬碰硬的打,也只能勉强和他打个平手。为了征服天下而练的武功,和为了复仇而练的武功,狠绝程度自然是不同的。
此时司徒长隆一抖缰绳,调头就跑,想逃回宫中,钻进自己的安全如铁铸成的屋子里。那些侍卫虽然害怕,可还是只能迎上前来,企图拦住池映梓。
池映梓微低着下巴,慢步往前走来,每前进一步,那些侍卫就后退一步,手里的刀剑抖动不停,就跟握着废铁似的,根本不敢贸然出手。
“跪下求饶者,得全尸。”池映梓缓缓抬起了眼睛,那双狭长乌黑的眼睛里,寒光闪烁。
他不需要三千死士,也不需要碧落门人。他不碰女人,是因为在功成之前,碰女人便会堕入魔道,他还不想成为真正的恶魔。
可是颜千夏让他破了规矩,他被司徒长隆的人围在湖心小岛,浑身上下都被媚|药焚烧着,魔气冲击着他的五脏六腑,七经八脉,血管都快爆炸。
他突出了人群,冲进竹林,那些人被竹林困住,他却到了山脚之下,凰门的另一分坛所在。凰门早在两年前就已经被他握在手中,凰门女子多美多媚,以往是公开标价,卖于各皇族,用于刺探情报之用,以及完成别人不可能完成的刺杀任务,用现代的话来说就是女间|谍,因为价格太过昂贵,所以能出得起价钱的人少之又少。
他在凰门里,用一天一夜时间,御|女数人,才解了这药性,可也让这魔气入袭,魔功大成。
以往的他,因为恨而想报仇,而现在的他,已经抹去了暖意人情,脑中只有四个字,杀戮、掠夺……
他要夺取他想夺取的一切。
他要杀尽他想要杀的所有人。
他的步子很缓很缓,似是怕要踩痛了这青砖的小道,月光在他脚下铺展开来,像抹了层亮粉似的,两边屋檐下的灯笼轻垂着,酒肆旗帜轻飘,明明是很美好的风景,却在此时浸泡着浓浓的血腥味儿。
“既然都是死,兄弟们一起上,杀了他,他也没有三头六臂……”终于有人大喊了一声,可惜,也只喊了一句而已,众人都未看清出他是如何行动的,只觉得眼前蓝光一闪,池映梓已经闪身到了那人的面前,鲜血如同泉水一般,从他的嘴里汩汩喷出……接着整个人就跟个架子一样,散了!
没人再敢上前来了,谁不想活命呢?有人丢了兵器就逃,有人跪下来求饶,有人吓得不知动弹,有人甚至尿了裤子。
没人能活下来的,就像池映梓说的,求饶的,不过是死得痛快一些,少受罪罢了。
城门已经从里面打开,碧落门人很快就拿下了城楼,他们可不讲什么对阵不对阵,规矩不规矩,投降不投降,逢人便杀,数百守城军很快就死了个尽光。
魏国绝大多数军队都调去了边境,被慕容烈的军|队拖住,守城的不过数千人而已,现在都被慕容绝的人缠住,正在殊死拼杀,顾不上进宫护驾。
皇宫的那几百人,根本不是池映梓和碧落门人的对手,池映梓就这样不紧不慢地往司徒长隆的帝宫走去。
拿下魏宫只是第一步,接下来他会拿下夏国,和慕容烈分庭抗衡。
有预言说三年之类,必有暴君一统天下,谁说一定是慕容烈呢?茴羌的小王子,池映梓,他一样能霸主天下,只要他现在乐意去当这个天下之王,他就一定可以。
他是这样自信,这样冷静。
银蓝的锦衣在风里烈烈,银蓝的长发在风里轻舞,他唇角轻抿,他长睫轻垂,惹得急于逃命的宫女们都停下了脚步,呆呆地看着这从天而降的美男子。
他从来都是这样风华绝代地存在着,若不是灭族之痛,他还是那个如月亮般美好的小王子,睡在蓝色的花海里,不会踏足这片土地半步。
一个又一个宫女倒在了血泊中,至死还在怔怔地看着他的身影,鲜血把世间最好的白玉铺就的地面都染红了,一大团一大团地泅开,连成了血的湖泊。
池映梓已经到了帝宫前面,仰头看向了那块金匾,一挥袖,金匾就跌落下来,在他脚下碎成了片。
又有侍卫从四面涌来,箭雨纷飞地往他身上射去,他只管往帝宫里走,碧落门人挥舞兵器,为他挡落毒箭,斩杀敌侍。
帝宫中美艳的宫女们尖叫着,在他面前四下逃窜,不时有瓷器碎裂的声音传来,又不时有人跌倒,烛火点着了金纱帘,火势顺风,一窜而起。
他也不怕,直接走向了火光熊熊的大殿,司徒长隆的寝宫。司徒长隆在这里设了许多机关,什么丝网铁笼,毒箭飞镖,地坑火药,现在统统失了效,他遇上了设机关的祖宗,池映梓。
两个人还是碰面了,就在司徒长隆龙榻下的暗室里,司徒长隆绝望地抱着手里的盾牌,一头发凌乱纠结着,双目赤红似要滴出血来。
“池映梓,我们无怨无仇,你不要欺人太甚。”
他举了举盾牌,哆哆嗦嗦地样子显得太没出息。池映梓只浅浅笑了笑,这一笑,让司徒长隆还有些失神,毕竟是太美的男人,就算是带着杀气,也是美的。
“司徒长隆,今日一切是你自找的。”池映梓开口了,这声音也低醇动听,如最美的乐器奏出的乐声,迷人心魄。
“朕、我何时找你了?”
司徒长隆越加没出息,说话都结巴起来,说的话更让人好笑。池映梓轻轻地偏了偏头,手指卷了一缕银蓝的长发,抬眸看向他。
“选吧,怎么死?”
“你、我和你拼了……”司徒长隆手一抛,把盾牌丢向了池映梓,调头就往暗室外面跑。盾牌还没挨到池映梓的身,就见他一挥袖,掌风把盾牌给扫了回来,重重地击打在他的后背上,就像有万斤巨石砸到一般,他嘴中一腥,一口血就吐了出来,人直接扑到了地上。
“拖出去吧。”池映梓从他的身上跨过去,淡淡地说了一句,碧落门人立刻进来,把这个才登基不到一年的荒|淫君主像烂驴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