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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屋子一个屋子地乱钻,魏子寸步不离地跟着,门都敞着,只有一间上了锁。雕花的门漆早已脱落,借着阳光看进去,只见那屋子的东西歪七倒八地四处摞着,正前方的墙上挂着一幅画像。
推门进去,画儿上结着厚厚的蛛网,她小心地用帕子拂开,看向了画中人,虽然画卷蒙尘,纸张泛旧,还有水渍泼过的旧迹,但仍不难看出这女子面颊如桃,眼如春水,有风情万种的倾国之色。
这便是琴妃吧?
“魏子,你今后讨了老婆,会好好待她吧?你只会娶一个老婆吧?”颜千夏看了良久,突然开口说道:“其实我的要求不高,我只要我的男人心里、眼里,身边都只有我一个人,当然,他长得帅又有钱,能让我过舒服日子最好,若没有这些,那他只要有两匹马,有好的武功,不让别人欺负我,然后好好疼我就行了,我愿意和他一起吃苦,真的,去哪里都不要紧,我只要和他对我一心一意,我们双双对对就成。”
魏子没出声,颜千夏想得入神,也没转身,过了好久,身后才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你的愿望还真奇特。”
颜千夏猛地转身,惶惶抬头,正对上慕容烈深遂幽深的目光。她扭得急,忘了背上的痛,这一转身不禁痛得尖叫起来,人直直地就往慕容烈的怀里扑去。
“你怎么来了?”她一手揪着他胸前的衣裳,一手伸手揉可怜的屁|股。御医们功力不够,这些止痛药统统不起作用。
“伤没好,为何不好好歇着。”慕容烈把她抱起来,大步往外走。
“呆不住,琴妃也得吃药。”颜千夏信口编了一句。
“为何这样关心她?”慕容烈不由得好奇起来。
颜千夏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你不觉得我们同病相怜吗?”
琴妃不爱皇帝爱侍卫,颜千夏不爱他爱国师……好一个同病相怜。
慕容烈好想把她丢在地上,可是颜千夏的反应比他快,已经伸出手搂住了他的脖子,“那,说了给我时间试试的,你不许生气,生气不是好男人。”
慕容烈还能说什么呢,颜千夏是不跟他蛮横了,可又换了这无赖的德性……让他气了恼了,又没办法治她。恼火至极呵,他的手不由就用了点力,颜千夏痛得皱了眉就挣扎了起来,
“痛……轻点轻点……”
她叫得如此可怜,慕容烈心又软了,突然间他又开始有些嫉妒池映梓,凭什么他就能让颜千夏这样死心塌地呢?难道他不是这天下最强大,对她最好的男人吗?还有哪个男人愿意忍受她这古里古怪的想法,忍受她三番几次当面提及别的男人。
颜千夏满身药味儿,冲得他有些迷糊。
只是慕容烈想,这女人实在是有些讨厌,他干吗要护她宠她?他疯了!
帝辇就在外面,难得是苏锦惠也跟来了,约摸是和他同辇而来,所以此时正站在一边。颜千夏其实挺想和她说说话,可苏锦惠只冲她笑笑,便对慕容烈说道:“臣妾回去了,皇上要记得臣妾的话才是。”
慕容烈居然温柔地点了点头,“送皇贵妃回去。”
“不用,让妹妹坐吧,她受了伤,身子不方便。”苏锦惠温婉一笑,再不多言,带着她的几名宫婢,姗姗而去。
“她名字取得真好,真贤惠,你抱着我她也不吃醋。”颜千夏感叹起来。
“你以为她们都跟你一样?你说你叫舒舒,可你什么时候才能让朕心里舒服点?”慕容烈把她放到辇上,抽过柔软的垫枕塞到她的身下,让她靠得舒服一些。
“哈哈,快了,就快了。”颜千夏打着哈哈,那笑假得又让慕容烈忍不住生气。
“罢了,回去用膳。”他黑了脸,一甩袖就往前走,不再理颜千夏。
要和他一起吃饭啊?颜千夏的脸苦了下来。
明明来的时候对魏子像催命一样,让他们快点快点再快点。可现一说回去,却又连连呼痛,让他们慢些慢些,再慢些……弄得抬辇的人就像怕踩死了蚂蚁,小步小步地往回挪着,走了好一会儿,居然才走出百米的样子。
避免摩擦的最好办法,就是少见面少说话。她希望回去的时候,他已经吃饱了饭,滚出了帝宫。
这时前面飞快地跑了一个小奴才,抹着汗宣旨,“皇上说不回去用膳了,让姑娘自己吃。”
慕容烈可不傻,他心知肚明,颜千夏的温驯是装的,她的心无时无刻不在宫墙之外,在那个小白脸身上。
颜千夏的唇角往下弯了弯,她这是在考验慕容烈的耐心,若某日再度惹恼他,只怕比这次的下场还惨。
可是,爱情真是逼迫不来的,她做不到像其他女人一样,对他百依百顺,奴颜婢骨。
没法子,水来土掩,兵来将挡,慕容烈来了,她只想拿小皮鞭抽他。
***分界线***
大军出征已有四日。
颜千夏这几日都安安份份地呆在帝宫,他国事繁忙,倒不太回来招惹她,有时候忙得太晚,她早已熟睡,侍奉颜千夏的宫女说他不管多晚回来,都会在她门口站会儿,是她把门从里面锁了,他进不去,也难得没来发脾气。
可能真是太忙了。
颜千夏喜欢他这样忙,最好一忙一辈子。
身上的伤渐好了,颜千夏这几日趴着没事干,给自己摸索了个新游戏,左手和右手下五子棋。
什么,为什么不和别人一起下?
颜千夏发现了,满后宫上万人,真的只有她最不守规矩,顶撞慕容烈,直呼他的名字,还给后妃们配乱七八糟的药,其他人都活得战战兢兢的,丝毫不敢愈矩,哪里敢和慕容烈的宠儿——颜千夏一起下棋?就算有个别胆子大的,还担心颜千夏哪日再惹毛了慕容烈,丢了小命不说,连累了自己就惨了。
所以,颜千夏依然是受排斥的,孤独的。
魏子么?除非颜千夏要出去,所以他是不能进帝宫来的,慕容烈若不是看在他大哥护驾有功的份上,估计早把他掐死了,颜千夏对魏子可比对慕容烈好多了。
“又输了,笨蛋!”颜千夏打了一下自己的右手,爬了起来,伸了个懒腰,扭头看向殿外。
悠长的通报声传进来,慕容烈今儿回来得早,才亥时而已。
御医已经告诉慕容烈,颜千夏的伤好多了,所以她今儿不能再装爬不起来的样子,只能硬着头皮,挤出笑容出去接驾,她可是司夜侍婢,晚上得干活。
杀|千刀的……不能派个轻松点的活吗?她才不想给他洗脚。
“大好了?”慕容烈的目光上下扫过她的身子,停在她的脸上。
见过她生气,见过她笑得开心,就是这时的笑让他真想扯烂她的脸。他拧了下眉,扭过头,往寝殿走去。
“吃了?”他随口问。
“嗯哈。”颜千夏哼了一声。
“今儿干什么了?”
怎么跟家长似的?颜千夏摸摸鼻子,小声说道上:“玩游戏。”
“嗯?”
“下棋。”颜千夏抬头看他。
“你会下棋?谁和你下的?”慕容烈来了兴致,抬手让宫婢们服侍他宽衣,侧脸看向她。
“五子棋。”颜千夏竖起巴掌晃了晃,“左手和右手。”
慕容烈脸色古怪了一下,自个儿整好了衣裳,往凳上一坐,“来,朕和你下一局。”
“呃……你不会……”颜千夏转了转眼珠子,又说:“那皇上输了怎么办?”
“你说怎么办?”慕容烈眯了眯眼睛,语气听上去平和宠溺,可是连顺福都听出来他在威胁她,最好别说要走之类的话。
【下节:衣裳一件件脱下,颜千夏囧得无处可躲……再度被压到身下时,他就没那么客气了……】
☆、【95】赢了再说
颜千夏清了清嗓子,脆生生地说道:“我想去年锦府里玩,皇上放心,皇上手下这么多强兵猛将,我跑不掉,而且也不想跑,现在要打仗了,我呆在这里比较安全。”
慕容烈的眉紧拧起来,她就是在撒谎!她若不想逃,太阳从北边升起来。而且,她去年锦府中,肯定还有什么别的目的……而且一个女人公然要说去男人的府上玩,就凭这个,他今儿也得好好教训一下她。
他的唇角慢慢儿扬起来,露出一个让颜千夏突然开始胆寒的笑容,“可以,来,我们来玩玩。”
“啊……皇上考虑清楚。”颜千夏不想玩了,她想快点给他洗脚,让他睡觉。
“朕今儿心情好,陪你玩一会儿,说说,什么是五子棋,长什么样子?”
颜千夏没法子后退了,可是她去年锦府中真不是想逃,她自知逃不掉,她只是想多看看出宫的路,了解一下城中格局,以便时机成熟时能走得顺当。
“我真不是想逃,你别这样看着我。”她取了一张宣纸,拿着毛笔画格子。可他的目光一直盯着她,让她浑身不舒服。
“可是舒舒说得对,你逃不掉。”慕容烈端起了茶碗儿,悠哉游哉地喝了一口。
“对啊,皇上英明神武。”
“这词用过了,换一个,否则显得心不诚。”他慢条斯理地说着,连顺福都忍不住笑了起来,这帝宫里,什么时候有过这样有趣的场面呢。
颜千夏干咳了几声,对这淫|荡的恶男人,她心里倒有几个词:风|流成|性、不负责任、野蛮霸道……反正没好词,她能说吗敢说吗?找死呢!
“就这样?”他低头,看她画得歪歪扭扭的格子。
“对。”颜千夏快速讲了一遍,故意讲得模糊不清。
“那舒舒你输了又如何?”他执朱砂笔,狼毫上滴下一滴殷红,不偏不倚落在格子交叉处。
“你说如何?”颜千夏自认为是高手,很是豪爽地回了一句。
“不如……你输一局就褪一件衣如何?”他倒是不脸红,颜千夏已经在心里狠骂了声下|流。
“舒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