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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烈抬头看向她,她愁眉苦脸地站在书案边上,脸上的墨渍还在,那小可怜样儿就让他心里咯噔响了一下。
“再下局棋。”他拖过了纸,用笔画上了格子,他的速度可快,格子也整齐,不像颜千夏画得那样粗细不均,蹩脚难看。
“啊,还下?”颜千夏磨磨蹭蹭地抓着笔,在纸上点了黑点,这男人怎么都不困呢?
“皇上啊,国事处理如何了?”颜千夏一面下棋,一面顺口问了句,想把他的注意力分散,让他去好好忧心国事吧。
慕容烈只一句话就噎死了颜千夏,“后宫不得干涉政事。”
妹的,她才不关心!
“你这件衣裳应该早脱了吧?”他又补了一句,瞟向颜千夏的外裙,“你若不肯作数,朕也觉得不必去年锦府上了。”
颜千夏嘴角抽了抽,伸手扒了自己的外衫,只穿着肚兜站在他的面前,可他手指一勾,就把她的肚兜也给摘了。
“干吗呀?”颜千夏抱着胸尖叫,他却不慌不忙落下一子,赢了这局。
“你……”颜千夏无可奈何,为了出趟宫,她这代价也付出得太大了。他又摆好纸,继续赢她,这回他可不再客气,她的罗裙也被扯了,全身上下只有一条薄薄的绸裤,纤细的腿若隐若现,她抱着胸咬着唇,盯着他生闷气。
“瞧瞧你的伤。”他把她扳了个边儿,举着灯看她的背,全都已经结了痂,蛛网般纵横着。
“都道你聪明,为何现在如此愚笨?”他放下了灯,把她抱进怀里。
颜千夏也不知道,为何遇上了慕容烈,总也赢不了。他总能猜中她的心思,总能抢先一步堵住他路。
颜千夏当然不知道,慕容烈这样的男人,靠权谋一步步走来,保护自己,让自己强大,每一步都是精心算计的,他从小就知道防备每一个人,观察每一个人的细微表情,以获得他所需要的东西。他在皇族争斗中学到了别人永远不可能学到的各种阴谋,各种阴狠,小小的颜千夏,怎会是他的对手?
他的手慢慢往前抚来,直到握住她的胸,一用力,她的背就缩了起来。
他想要她,就不许她逃,能宠她,纵容她,她就得乖乖地回报他……他把她放倒在了书案上,指尖在她的胸前轻轻地揉捏着,他的强硬就抵在她的小腹之上,跃跃欲试,颜千夏暗暗叫苦,可手腕却被他推到了头顶,身子完全被他打开。
☆、【96】花舫里
烛影摇摇,暖、黄的光烙在颜千夏秀美的眉眼上,她的表情有几分紧张、几分尴尬、几分憎恶、几分排斥……所有的一切都在说明,她不愿意!
可是她的身子却在他不轻不重的揉捏下,慢慢化开了,他的手掌滑过她胸前颤微渴望他疼爱的柔软,在小腹上略略停顿一下,然后拉开她的腿。
他的身体慢慢挤进去,尽量温柔一点。
颜千夏咬了咬唇,抬手掩住了脸。
不愿意被他强占,不愿意他碰她的身体,不愿意他弄疼她,不愿意他的手在她身上肆意。
“还是不愿意?”他没有进一步动作,只是轻扣着她的下颌,“朕要怎么作?你才会高兴点?”
他拉开她的手,这是第一次对她低声下气,语气里居然还带几分无奈。
颜千夏闭着眼睛,一言不发。他一向爱用强,对她从来都是毫不怜惜的野蛮占有,只怕她答愿或不愿,结局都是一样的。
她紧抿着唇,别开了脸,手也垂到了两边,一副任君宰割的样子,可是再遮掩,也遮掩不去她对他的憎恶。
他的手慢慢松开了,被一个女人如此讨厌,他都没办法再生气。沉默了一会儿,他退出她的身体,整理好衣裳,“去歇着吧。”
颜千夏飞快地转过脸来,满脸惊愕。
他还是头一回主动放过她,目光下滑,到了她白洁的手臂上,她手臂上的守宫砂依然艳得刺目。
“别看了,这是我自已画的。”颜千夏一面穿衣,一面直接了当地告诉他。
颜千夏用事实证明了壁虎血掺朱砂来验贞洁的荒谬性,她这粒朱砂,纹得太深,怕是一辈子都去不掉了。
他只摇摇头,继续去看书。
“你不睡?”颜千夏走到门口了,忍不住问了他一句,他总不会是欲|火焚身,太饥渴而导致睡不着吧?
“嗯,你去歇着吧。”他只低低应了一声,语气中有些落暮。
金龙烛的蜡一滴滴滚落,在麒麟青铜烛台上堆成绝望的红云,火星子噼啪微炸,有几星落在了他的肩头,闪了闪,灭了。
“你可以去召殊月过来,皇贵妃也挺好。”颜千夏十分诚恳地向他推荐侍|寝之人,当成对他今儿善心大发的回报。
你瞧,她多善良!
她才自我表扬了一句,一团画着乌龟的纸就丢了过来,重重打在她的嘴上。她愕然看了他一眼,见他面色不善,立刻拔腿就跑。
慕容烈唇角弯了弯,居然笑了,他的声音低低沉沉从身后追来,颜千夏才抬起的脚,被长裙狠狠绊了一下,一声尖叫,咕噜咕噜就滚下了台阶……
“哎哟喂,我的好娘娘,这是怎么了这是……”顺福领着人从一侧跑过来,把她从地上扯起来。
颜千夏又痛又怒又羞又气,居然他一声笑就把她吓得屁滚尿流,这怎么可能?
他还是在笑,颜千夏捂紧耳朵,忍着痛,埋头往房间里冲。
该死的慕容烈!
第二日。
颜千夏就着没用完的治鞭伤的药,擦摔了昨儿从台阶滚下时擦伤的腿和胳膊。
慕容烈去上朝了,他上朝之后,帝宫就是颜千夏的天下。只要他不用强,颜千夏便感谢满天神佛,愿意请他们全去吃必胜客。
一身药味儿,让她不胜其烦,自从老太后和慕容烈开始逼她,她身子就没爽快过,不是这里痛,就是那里伤,倒霉!
把香袋里的茉莉花瓣倒出来,准备重新填充进更新鲜好闻的花瓣时,那颗灰不溜湫的珠子从袋子里滑出来。
这是那日琴妃给她的。
她顺手抄起来,对着窗外的阳光看着,灰不溜湫的珠子,在她的指间里慢慢变暖,渐渐的,居然开始发烫,那灰色也开始变得清澈,里面渐渐现出花纹。颜千夏好奇起来,索性走出了房间,把珠子正对着太阳看着。
珠子渐渐变得透明,而外层又像被太阳点着一了圈火光,火包着冰,冰里映着太阳,这是种很奇异的造型。颜千夏正感叹这造型美妙时,突然间,几束白色的光从珠子里迅速射出,直冲向碧蓝的天空,陌生的清啸声冲天而起,那白光在蓝天里幻成了白龙的影像……它咆哮着,游动着,巨爪撕扯着蓝天!
颜千夏呆了。
宫里的人全呆了!
又似乎只是幻觉,这白龙蓦地化开,碧空里只有太阳白云,再不见那游龙飞舞。
帝宫里静悄悄的,众人都仰头看着天空,颜千夏再度举起珠子,可是珠子就是珠子,灰不溜湫,再不见异端出现。
“什么东西?”终于有人抖着腿,战战兢兢地问道。
“真龙,真龙!”有人尖叫。
“真龙降在大吴皇宫!”又有人大喊。
没一会儿,大吴宫里就响起了钟声,这是如今大臣们进宫的号令。宫里人开始议论,真龙降世,莫非是端贵妃怀的那个王子?
只有颜千夏知道,古怪出在这颗珠子上,她猛地想到了琴妃对她说的话……回家!
是不是这龙可以带她回家?
她兴奋地跳起来,紧紧攥着珠子往外跑。
“娘娘。”
宫奴们连忙追上来,一溜小跑跟随着,不敢落下半步。
她未封妃,却比所有的嫔妃更受宠,谁能和皇帝同住帝宫?唯她而已,仅她一人!
前方又出现一支队伍,辇上轻纱遮拢,仪仗简单,但是从华纹上看得出是辇上的人殊月。
“妹妹去哪里?”殊月掀开了轻纱,冲着这边问。
颜千夏看她一眼,摆摆手,头也不回地往废宫冲。
殊月蹙了蹙,向身边人使了个眼色,立刻就有人跟了上去。颜千夏快跑到废宫了,猛然醒悟过来,若真是这珠子化出了龙,那她就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不能带任何人来废宫。她猛地收住了脚,突然又往另一个方向冲去。
身后的人刹不住脚,撞得一片鬼哭狼嚎。
她这是没目的奔跑,她被珠子突然带给她的希望冲击得热血沸腾,她真想马上找琴妃问清楚真相,可是,她只能忍,小不忍,则乱大谋。
太兴奋了,如果能回现代,那所受的一切苦、一切罪都值得。
“你在乱跑什么?”
突然,一双手从身后抓来,拖住了她。
“我……”颜千夏扭头,瞪着慕容烈。
她在宫殿之间不知道跑了多久了,长发散开,面色潮红,鼻尖上都是汗水。
“我跑步。”她抹了把汗。
“胡说。”慕容烈一伸手,顺福连忙递上了锦帕,慕容烈托住她的下巴,给她擦着脸上的汗,“说,准备干什么去?”
“我看宝珠去。”颜千夏又编了个借口。
慕容烈怎会信?宝珠在辰栖宫,她已经跑到了御书房外。若不是暗卫们认得她,她早被无数支箭射穿了身子。
锐利地眼神扫过去,魏子他们早不敢抬头了。
“不如,让宝珠回去伺侯妹妹吧。”殊月从他身后姗姗走出,满脸微笑。
颜千夏看了她一眼,抿紧了唇。
“也好。”慕容烈倒是立刻应了,她在帝宫里也着实孤单,且在后宫之中,也没有女子喜欢她。
“朕要去端贵妃那里瞧瞧,送她回去。”他给她抹干净了汗,令魏子去送她。
颜千夏巴不得他们赶紧走,顿时堆了满脸的笑,慕容烈很是不爽地拧了一把她红润润的脸颊,低咒了句谁也听不懂的话,转身就走。
一众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