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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管事一听,心中,大喊,坏了。
“把人带上来!”凤倾城一声命令。
立即有几个妇人被推了进来,一个个戴满了金银珠宝,穿着绫罗绸缎,有一个怀着孩子,有一个抱着一个婴儿,还有三个分别抱着三个男孩。
几个妇人脸色苍白,怀里娃儿吓得哇哇大哭,几个妇人不停小声哄着怀中娃儿。
大管事这会,吓得脸都青了。
那是一种死灰。
喘不过气来的绝望。
凤倾城手一指,“添香,把那男孩抱过来!”
添香点头,上前,抱那男孩,抱男孩的妇人死活不肯,添香一巴掌打下去,那妇人吃疼,手一松,孩子已经落在添香手中。
那娃儿一落入添香手中,哇哇大哭。
添香也不哄他,抱着走到凤倾城面前,凤倾城站起身,慢慢的朝那娃儿伸出手。
凤倾城呵呵呵而笑,“小娃儿,不要哭,我不喜欢爱哭的小娃儿,那会让我忍不住,做出些残忍的事儿来,看看这小脸蛋,多嫩,多滑,瞧着,本来应该是个富贵长命的,却不想,摊上这么个糊涂爹,硬生生给改了命,成了个短命鬼!”
“小姐饶命,小姐饶命,属下招,属下招,属下什么都招……”
凤倾城闻言,扭头看向大管事,“啧啧啧,真是没用,我都没出手,你就吓成这个样子,其实你应该死咬牙关,指天对誓,说你没有贪,没有干坏事,更应该骨气些,等我出手杀了你几个可爱娃儿,你再求饶的!”
“小姐……,求你,求你开恩!”
大管事哭的泪眼模糊,绝望至极。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但,他有什么办法。
“小姐,是木长老,是木长老动的手,青州那些人,是木长老设了圈套,在水井里下了毒,除了一个副管事,其他人全是被毒死的,只是木长老怕小姐查出来,又在每个人身上补了几刀!”
木长老。
君羽裳。
我势必要你们血债血偿。
咬牙切齿,凤倾城拳头捏的咔擦咔擦直响,冷笑,“看来,你也参与到其中了,对吗?”
“属下罪该万死,不敢妄求,但求小姐,孩子是无辜的,求小姐手下留情,饶他们一命!”
“除了你,还有谁参与了其中?”
大管事痛苦的看着凤倾城,又看了看他的孩子,妻妾,用力咬破了牙缝里的毒药,瞬间七窍流血而亡。
凤倾城瞧着,冷哼几声。
“当真以为你这般,便保全了他们吗,当真以为,我是菩萨心肠,容忍得了?”
说完,看向那几个妇人。
“现在开始,你们来说,说得好,说得对,活着走出去,说错了,或者给我装死卖活,我会成全你,把你直接从这二楼丢下去,当然,丢下去或者摔不死,顶多残废而已!”
那几个妇人,一下子跪了下去。
“说说吧,大管事,这些日子,都见了些什么人!”
几个妇人,七嘴八舌,争先恐后,把大管事这些日子见过的人说了一遍,但,并没有太多的有用信息。
凤倾城摆摆手,“滚吧!”
几个妇人,忙磕头谢恩,抱着孩子,连滚带爬离开。
“小姐,就让她们这么走了?”添香问。
凤倾城冷笑,“你以为,她们还能活?”
就算她不出手,有的是人出手。
凤倾城朝凤七使了使眼色,凤七点头,跟了上去。
大约一个时辰后,凤七还未回来。两个时辰后,凤七还是没有回来。三个时辰之后,凤七回来了。
“小姐!”
凤倾城歪在贵妃椅上,闭眼假寐,知道凤七回来,凤倾城眸子都未睁开,“如何?”
“有三拨人,分别往西,北,南方向而去,属下已经让人跟着!”
凤倾城深深的吸了口气。
“大管事的家人?”
“已经被那三拨人杀了,一个未活!”
“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他们或许以为,大管事其实什么都跟我招了,出卖了他们,既然如此,他们又胡须将仁义道德,索性出手,杀了大管事一家,栽赃嫁祸给我,这会回去,怕是开始准备怎么对付我,或者,转移财产,家人,免得落得跟大掌柜一样的下场!”
凤倾城说着,忽然看向屋子外,“老头子,你说呢?”
问说,数根银子飞射而出。
微风轻闪,鬼谷子从外面走进来。
“啧啧啧,这样子,也能被你发现,果然,进步了!”
凤倾城撇嘴,叹气,“不是我发现了你,而是我早就猜到,你肯定会跟来!”
毕竟,这绝杀门是他的。
而她,凤倾城,只是一个挂名门主罢了。
不然,那些大管事,又哪里来的胆子,敢暗地里造反。
鬼谷子苍老的脸,布满皱纹的眼,清澈深邃,看着贵妃椅上,懒洋洋的凤倾城,好一会,才问道,“你恼我了?”
“何止恼你,我现在都恨上你了!”凤倾城说着,微微叹息,“不过话说回来,如果不是你,墨涵茉舞早已经活不下去了!”
“我既恨你,又要感谢你,多么可笑!”凤倾城自嘲。
实在是太可笑了。
可笑之极。
“那你打算怎么办?”
凤倾城的性子,别人不知道,他却是知道的。
冷情,寡义,手段狠。
你对有情,她势必还你有义。
你对她无情无义,她还你千刀万剐,生吞活剥。
偏偏绝杀门这些兔崽子,一个个被财富迷失了心性,忘记了,一路走来,凤倾城为绝杀门付出了多少。
如果不是还顾忌着,这些人,曾经为了墨涵的解药,东奔西走,她怕是早已经不管不顾,杀绝杀门一个灭门。
“怎么办?”凤倾城自问,好一会才一字一句开口道,“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背叛我的人,绝对不会有好下场!”
“丫头……”
鬼谷子想为绝杀门的人求个情,却在凤倾城那冷厉的眼神下,噤声。
“怎么,你想为绝杀门那些忘恩负义的老东西们求情?那我就告诉你,从现在开始,你最好站好队,是跟那些狼心狗肺的白眼狼一起死呢,还是回京城去,做墨涵茉舞的姥爷,安享晚年!”
想求情,门都没有。
她凤倾城不扫平这些白眼狼,不让他们付出血的代价,誓不罢休。
“可是……”
“没有任何可是,老头子,你老了,但并不代表你眼睛也瞎了,绝杀门以前是什么样子,如今是什么样子,你比谁都清楚,何必假装不知,当初我接手绝杀门的时候,我就说过,我凤倾城,最恨背叛,但凡背叛我者,杀无赦!”
既然,他们知道了后果,还敢出手,那就要有承受她怒气的准备。
“但,这其中,有许多人是无辜的!”
“无辜?”凤倾城嗤之以鼻,呸了一声,“真的无辜吗?不见的吧,老头子!”
“要真是无辜,当初那大管事贪墨的时候,他们就应该上禀报,而不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和他们同流合污。这种人,真的无辜?”
鬼谷子忽然间无话可说。
但,一想到,绝杀门几百年的基业,就要毁在他手上,心,还是绞痛难忍。
“老头子,还是那句话,站在我这边,你回京城去,享你的颐养天年,老年之乐,若是你执意要维护绝杀门那些白眼狼,那很抱歉,我不会对你手下留情!”
一点都不会。
对待白眼狼,就只有比他更翻脸无情。
绝杀门那些老家伙,一个个仗着自己的身份,拿乔。
真是该死至极。
鬼谷子没有吭声。
他知道,这些年,凤倾城除绝杀门外,有自己的势力,绝杀门只是她的一个垫脚石,当初还是他死皮赖脸把这垫脚石送她脚下去。
她虽然上去了,但。
她并没有抛弃这垫脚石。
而是这些垫脚石,每日面对那数之不尽的财富,动了不该动的心思。
以为她或许会手下留情。
可他们怎么不想想,她凭什么要手下留情,凭什么?
凤倾城见鬼谷子不语,扭头对添香说道,“添香,倒杯茶,说了半天,口干舌燥!”
添香闻言点头,倒了一杯茶递给凤倾城,比起以前越发的恭敬。待凤倾城接过茶之后,添香再次安安静静的立在凤倾城身后。
鬼谷子瞧着,眼神微眯。
“添香丫头,你……”
见鬼谷子点到自己,添香上前,朝鬼谷子微微一福身,“门主,添香已经做好了选择,不是现在才下的决定,而是在五年前,小姐接手绝杀门那一天,添香就已经做好了选择,只不过,今日越发的坚定!”
鬼谷子气恼的很。
想来,这些跟在凤倾城身边的人都已经觉悟,只有他一个人还在执迷不悔?
“做人要有良心,真的要有良心!”
添香说道最后,声音都哽咽起来,看了看淡淡喝茶的凤倾城,又看了看一副不可置信的鬼谷子,跑了出去。
“凤三,跟上去,别让她出事!”
一个影卫随即追了出去。
鬼谷子瞧着,蓦地明白,凤倾城这次前来,是早有准备,就拿这些侍卫来说,哪一个不是以一敌百,或者以一敌千。
“看来,你早有准备!”
“不,我并没有准备,只不过,他们运气不好,撞我枪口上来了!”
沉寂。
死一般的沉寂。
好半响后,鬼谷子才哈哈哈大笑,“想不到,绝杀门几百年的基业,毁在了我的手上!”
“绝杀门的基业不是毁在你的手上,是毁在了人性的贪婪上!”
“那又有什么区别?”鬼谷子摇头,“没区别的,也是我的错,当初,我就不应该放手,由着这些人去做大,养足了他们的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