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胡婵下意识想开口,又急忙打住,心道他死了更好,自己便可趁机逃走。
左厉冥微微垂了垂眼睛,面不改色作势去解胡婵的绶带,同时紧绷了双臂。
那人走近后猛地出刀砍去,左厉冥顺势反身避过,借势将刀插入那小喽啰的腹部,带了怒意将人踢到海里。
紧接着,数名小喽啰涌了上来,将左厉冥团团围住。此时不走更待何时,胡婵爬起来便跳入海里,凭着学过的那几招,在海里挣扎。
左厉冥几下子便解决了那些人,大胡子这才跑上来,惊异地问道:“三将军,发生何事?”
“无事,恐是老二那边的人。”说完,左厉冥站到船边,一只脚踩着船舷好整以暇地看着在海里狗刨的胡婵,下摆随着海风的吹过恣意随型。
“海里,舒坦吗?”胡婵在海里游,渐渐力不可支,那船却不紧不慢地跟在身边,甚是气人。左厉冥挑眉背着手,笑着的眉眼间仿佛浸了毒药的感觉。
“舒坦,你也下来吧,否则便要倒霉了。”胡婵看到左厉冥身后那大胡子正躲在船舱侧面慢慢举起了弓箭,便挤挤眼睛示意他回身,以便自己有机会游走。
左厉冥敛身而立,身子随时做好躲闪的动作,面上却依然轻松自若。
胡婵眨眨眼,心道为了逃命,只好转移他的注意力了,于是伸出一只手,对船上的左厉冥说:“拉我上船吧,我实在游不动了。”
左厉冥冷哼一声垂眸低了头,本想叫她多泡一阵儿,忽见胡婵身后稍远处,一抹鱼鳍露出海面,缓缓向她游来。左厉冥连忙弯腰伸手去拉胡婵,她是自己的诱饵,万不能便宜了鲨鱼的肚子。
背后那道劲风已近,左厉冥赶忙偏了身子,预料那劲风将从自己腋下疾行而去,却不料肩头猛地一沉,海里的胡婵忽而用力拉拽自己的手臂,于是躲闪不及肩膀上中了一箭,深深贯穿其中。
左厉冥厉眸寒光,一手拉着胡婵,一手回身将身上的匕首掷向大胡子心窝。
原以为分了心的左厉冥中了埋伏便无暇顾及自己,谁知还是被他拉了上来。左厉冥一脸阴沉,恼怒自己的失策和胡婵的使诈。
胡婵生怕左厉冥恼羞成怒,任由他抽了绶带将自己双手简单缚住丢到一边。
左厉冥伤得不轻,那箭贯穿在肩头,咬牙对大胡子说道:“你果真也反了!”语气里是震惊、不解、疑惑、愤怒。
不等大胡子回话,左厉冥便抽了匕首又插入他的眼窝,接着手上用力,捏碎了他的咽喉,将人丢到海里。
胡婵趴在角落里,趁着左厉冥收拾大胡子的当口,偷偷咬松了缚绑的绶带抽出一只手。却见左厉冥一手用力,将露在前面的那段长箭折断,咬着牙又握住身后那段,猛地用力便抽了出来。
余下的箭身整根穿过肉躯,疼得左厉冥双唇惨白汗如雨下,整个人如同地狱罗刹般。
这是个不要命的人!胡婵呆呆地张大了眼睛和嘴巴,醒过神来赶忙将那只抽出来的手又塞了回去,末了又咬紧了绶带,老老实实地趴在甲板上。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章 俊海盗也有心伤
第二章俊海盗也有心伤
左厉冥站起身,看了眼四周心情阴郁。
将最后一具死尸踢入海中后,走向胡婵拎起她问道:“又耍什么花样!为何又将自己缚住了!”
“没有的事,我不会再逃了,绝对不会再逃了。”胡婵好声好气地说,生怕惹恼了对方。
左厉冥不信,手上用力,吓得胡婵哭着说:“啊,是,是我们家乡有句话。胆小的怕胆大的,胆大的怕不要命的,对别人狠那不算狠,你对自己下手都这般狠,你就是那不要命的,我不敢再逃了。”
女人哭起来本就柔弱,胡婵这副身子又是玲珑有致样貌中上的,此时更是梨花带雨惹人怜,无奈左厉冥丝毫不懂得怜香惜玉。
“你是胡继宗的女儿,他为何让你坐了船到这不太平的海面来?”显然有些疑问,左隐冥抬眸问道。
“我是从北面被接回的,从小便与家人失散了。那时我父亲还是个小小县令,带着家眷上任途中遇上山贼,双方激战后我便与家人失散了。”胡婵不敢惹了这人不高兴,将自己知道的全说了出来。“你莫杀我,拿了我跟我爹要银子,我觉得,怎么着也能给你不少吧。”
左隐冥冷笑一声,想是大声说话会扯动伤口,便凑近胡婵压低了声音说:“我会带你回我的地盘,除了我,莫告诉任何人你的身份,你只是个富户家的丫头,可记得了!”
“记得。”胡婵点头如捣蒜。
“我自会拿了你到胡继宗那里换好处,在这之前,你给我老老实实待着,莫耍花样,可做得到!”左隐冥又逼近一些,宽大的肩膀将瘦小的胡婵罩在角落里,不得喘息。
“做得到!”胡婵又紧张地点点头。
血已染红了肩头,半面衣衫都被血水和汗水浸透,正巧前方驶过一艘海盗船,左厉冥忍着痛拉起胡婵。
“快走,不然我捏碎你的喉咙!”已愤怒到极点,左厉冥见胡婵拖着脚步不配合,便出言恐吓。
“不是不愿走,是我,腿软了。”胡婵如惊弓之鸟,可怜兮兮地看着左厉冥,这才明白过来,左厉冥正是个海盗!
左厉冥闻罢气得胸脯鼓动两下,忍痛拎起胡婵跳上了那艘船,众人纷纷上前查看左厉冥的伤势,仿佛有了前车之鉴,他只许人将布带和药粉送到船舱里,便屏退了众人。
如泄了气般的皮球,胡婵靠着船壁坐下来。自己是个重生女,前世便不曾过上好日子,今生好不容易又可以回到亲生父母身边,眼看着便可过上那金尊玉贵的大小姐生活,却又落入官府死敌手里。
先不说救不救得了自己,单说父亲是朝廷命官,是海盗的死敌。即便肯满足对方的条件,杀人不眨眼的海盗肯轻易放过自己吗?
再说作为浙江巡抚的父亲,后有朝廷看着,侧有仇家盯着,分别多年后又与自己没多少父女情分,他多半会顾全大局。
看了眼自顾处理伤口的左厉冥,那烧红了的短刀剜去肩头发黑的腐肉,胡婵只觉自己浑身都跟着疼了起来。心里七上八下,看出这家伙是在玩命呢,心道还是先保住小命要紧,其他一切都是次要的。
听左厉冥的意思,是不想叫自己说出真实身份,是怕别人分一杯羹?左右自己在他手里,命也捏在他手里,还是见机行事保命要紧,什么人格自尊之类的,都不及性命实在。思及此,胡婵暗暗下定决心,还是要讨好左厉冥以保住小命。
海浪拍击船板的声音一下高过一下,躲到床里换上小丫头送进来的衣衫,胡婵便趴到船壁上透过窗子去看,入眼只是一望无际的大海,别无他物。
一声轻咳,胡婵惊恐地转回头,却见左厉冥已绑好了肩头的伤,手拄着案几支着头沉默不语,显是疲惫得很。
当今海上,让庆元朝廷头疼不已的,一是倭寇,二便是这本土海盗了。
官府对这股势力更是头疼得很,不知派了多少战船,换过多少良将,却硬是伤不到对方分毫。
重活一世,胡婵本是很激动的,决定这世里再不要与那个死脑筋的人定亲。
这世里还要凭借前世的记忆,帮着父亲将败仗打成胜仗,帮着父亲躲过朝廷中政敌的算计,谁料此时却自身难保。
肚子咕噜噜几声响,胡婵不好意思地看了眼左厉冥,见其仿若未闻,便偷偷拿起身边案几上的糕点送入口中。
左厉冥依旧保持着那动作,一动不动不知在想着什么。
不多时,舱门外有人报。“三将军,老将军的船到了,请您过去。”
什么老将军,老海盗头子罢了,胡婵腹诽道,若不是听了将军这两字,自己也不会误把豺狼当鹰犬。
左厉冥扶额轻轻说了句:“晓得了。”
门外人走了,左厉冥这才站起身,稍稍稳了一下便往门外走。胡婵仿如石雕一般,直到他走了之后才敢活动活动筋骨,正扭动着脚腕,冷不防那门又被打开。
门外的光线很是刺眼,左厉冥将光晕挡住大半,因此看不出他的神色。“你跟我一道过去。”
胡婵不敢不从,麻利地起身蹭着来到他身边,躬顺地跟在左厉冥身后走出船舱。
“我说什么,你……”想是那箭伤及了胸腔,左厉冥轻咳两声。
“你说什么,我做什么,我懂。”胡婵真诚地附和着,惹来左厉冥一记冷眼。
没走几步,便见五个娇媚女子正在甲板上搔首弄姿,见了左厉冥便揪着帕子媚眼连连。
左厉冥带着胡婵走过去,看也不看便上了另一艘船,进入船舱前慢下脚步低声说:“你是讨厌这五个女子的,你是不想……咳咳。”
胡婵愣住,想想左厉冥对那几个女人的态度,又见他这语气,立马昂头说:“对,我很讨厌这五个女人,我不想她们留在此处。”
左厉冥面无表情地斜瞥了一眼胡婵,挑挑眉又默默转回头继续走。
门口守卫开了门,胡婵懦懦跟在左厉冥身边,进了船舱便见正首坐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海盗,右手边第一把椅子上是个目光阴霾的瘦小男子,再下首便是个面如冠玉的年轻男人。老海盗和瘦小男子的身后均站着年轻貌美的女子。
左手边的两张椅子则空着,左厉冥见过了老海盗后,便坐在左手边下首的位置,胡婵老实地站到他身后,不敢抬头。
“你带回来个女人?”老海盗冷眼看去,有些讶异。
“是,劫了艘商船,是卖身为奴的丫头。”左厉冥压低声音说。
老海盗没再细问,装作无意地又问:“今番为何没有乘胜追击?”
“已损失了二哥几艘船,恐是鹰犬的圈套,不可冒进。”左厉冥端起桌上茶杯,喝了口茶压下肺中的不适。
“哼,恐怕是三弟儿女情长英雄气短了吧?想当初你可是敢孤军深入敌营的,怎如今?”那瘦小男子不屑一笑,看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