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吵儿这下子更得意了,“那好,我这就把它送给大哥去。”她说完便一溜烟的冲出了房门,直奔人在花厅的李齐。
美丽一听吵儿要将这件袍子送给李齐,当下头皮发麻的跟着冲出房门,心里不断的想象王爷看到这件衣裳时,脸色会是如何……
吵儿一路冲冲撞撞的来到花厅,也没去注意厅中是否有其他人在,一见到李齐便献宝似的拿出袍子,“送给大哥的。”
李齐见吵儿蹦蹦跳跳的入厅来,一见面就递给自己一见东西,还一副颇为得意的模样,当下好奇起来,这究竟是什么呢?仔细一看,原来是件袍子,难怪吵儿这些天老是不见人影,原来这丫头偷偷的做袍子要送给自己。
他两手一张,将那件袍子展了开——
这一看,他当场楞住了,天啊!这是衣裳吗?能穿吗?
正当李齐不知如何反应时,一直站在李齐身旁的燕燕开口了,“唷!这是什么鬼玩意?是袍子吗?我看称之为破布还差不多。”燕燕迳自将李齐手中那件袍子抢过来,左翻翻右看看,嫌恶的道:“我的天啊!瞧瞧,连线头没打结,这一穿上不就崩开了?还有,这袖子真是笑死人了,居然一长一短,针线也缝得歪七扭八的,唉!我说吵儿妹妹啊!不是燕姐姐要说你,你以后就别再丢人现眼了,这种女红不是你做得来的,毕竟你只是四川那种偏远荒地来的野——小姑娘……以后像缝制王爷的衣裳这种细活,就不用偏劳你了。瞧!我也为王爷做了件袍子……王爷,我看你还是别穿上吵儿妹妹做的袍子,当真穿了出去,实在是有损你王爷的威仪。”
燕燕的语气尖酸又刻薄。自从吵儿随李齐回王府,住进紫屋后,她就开始四处打听这丫头是什么身份,当真是李齐的妹妹?结果探问之下才知道她根本不是王爷的妹妹或是亲戚,而是去年王爷自四川带回来的一个野丫头。
凭她只是个乡下姑娘竟住紫屋,让燕燕愤恨不平、忍无可忍,从此便将吵儿给恨上了,将她当成了头号情敌。
李齐见燕燕如此刻薄,心中十分不悦。
燕郡主怎么这般无礼,竟敢在他面前讥嫌吵儿?当下便要开口训她几句,不料吵儿抢先发作,“我的袍子做的差,也用不着你来评。”
吵儿的自尊心大受挫折,伸手便要抢回燕燕手中的袍子,瞥眼一瞧,适才发现桌上放着一件袍子。
原来燕燕也做了一件袍子给大哥,而在她还没到之前,大哥正在试穿燕燕做的新衣呢!
吵儿眼眶一红,心想,自己真是手笨!瞧燕燕所做的袍子,一看便知手工精巧,再瞧瞧自己做的……不能比,也比不上,不必想也知道大哥会喜欢谁做的袍子。
她一恼,抢回燕燕手中的衣裳,对着李齐说道:“大哥还是别穿吵儿做的袍子吧!”扭身就奔了出去。
随后赶至的美丽见吵儿受到羞辱,便忿忿不平的对燕燕讥道:“燕郡主,你精心做的袍子恐怕王爷也不会穿,原因是你做的——比小姐做的——好。”说完还不屑的瞟她一眼,才转身追吵儿去了。
“你……你……好个奴才!嘴巴这么刁,我……”燕燕气呼呼的指着美丽跑离的方向,恨不得将她抓回来毒打一番。她瞟了一眼脸色难看至极的李齐,以为他是生气刚才美丽对她的无礼,心下一高兴便扯他的衣袖,爱娇的嚷:“王爷,怎么王府里的丫鬟嘴都那么刁?妾身不管,你得替我教训教训那丫鬟。”
李齐斜睨了燕燕一眼,将她的手甩离自己的衣袖后,不客气的道:“她嘴再刁,也没你这张嘴厉害。”
他冷哼一声后,便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开,留下一脸错愕的燕燕。
李齐一出花厅,便着急的四处寻找吵儿。
刚才看见吵儿一脸受伤的表情,他心疼死了,恨不得立刻堵住燕燕的嘴。这会儿,吵儿一定十分伤心,他得赶紧找到她,好生安慰,免得让她钻牛角尖,气坏了身子。
他四处寻遍了,就是不见吵儿的踪影,心中一急,正想叫人帮忙寻找,远远就看见马夫张两财气喘吁吁的向他跑来。
“王爷是否在找小姐?小姐这会儿正在马房里,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还流着泪呢!奴才怕有不妥,赶紧来禀告王爷。”
“本王这就去找她。”李齐匆匆的朝马房奔去。
一到马房,就瞧见吵儿背对着门,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跟马儿说话。
“马儿,马儿,我告诉你,不就是一件袍子嘛,有什么好稀罕的?只是做得比我好看些、完整些、手工细些……比我……有什么好神气的?把我说得如此不堪……呜……我瞧……大哥一定比较喜欢那个臭郡主做的袍子……呜……大哥定是不爱吵儿了,那臭郡主人长得美不说,衣裳又做得好,呜……大哥定是喜欢上她了,否则,我跑出来这么久了,怎么不见大哥追出来……呜……哇……大哥最坏了……哇……”
吵儿自顾自的向马儿哭诉,而且哭得肝肠寸断,李齐见状,好不忍心的上前,抱住哭得一塌糊涂的吵儿。“吵儿,在这世上大哥只疼你一人,别人就算再好,对大哥来说也是没有意义的,你能明白吗?”
他托起吵儿的下颚,瞅着她泪眼婆娑的双眸——
吵儿望进了李齐深邃且深情的眸中,竟有些失神,“真的吗?可是燕燕做的袍子才能穿,吵儿做的不能。”
李齐轻轻一笑,“今后要陪伴大哥的不是一件袍子,而是做袍子的人。”说着,他将吵儿拥入怀中,“况且大哥的袍子都有专人缝制,根本不需要一个会做袍子的伴侣,大哥在意的是吵儿的这分心意。所以,吵儿根本不用在意袍子做得好坏,只要吵儿快快乐乐、随心所欲的过日子,大哥就很满足了。”
吵儿心中涨满了喜悦,一扫刚才的挫败,点头应道:“嗯,吵儿明白了,吵儿也要告诉大哥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李齐笑道。
吵儿招了招手,要他蹲下身子,附耳过来。
“这么神秘?”李齐顺从的蹲下身子,有些好奇吵儿究竟要告诉他什么。
吵儿倾身在李齐耳边娇羞的说:“吵儿要做大哥的新娘。”
说完她红着一张俏脸,一溜烟的跑出了马房,留下一双眼睛睁睁的瞧着她离去的背影,半晌,李齐才反应过来,狂喜得又叫又跳……
吵儿缠着王成天,追问三位郡主为何赖在王府不走,问得王成天头皮发麻,因为王爷特别交代过,别同小姐乱嚼舌根,可是……
“王总管,我在问你话,你怎么都支支吾吾的,而且答非所问?”吵儿生气了。
王成天实在被问得无处可躲,不知如何是好,只得哀求道:“我的好小姐,你就别再缠着老奴了,老奴……正在忙,你瞧……多忙啊!”眼看着无处可躲,他便拿起眼前光亮的花瓶,用衣袖充当抹布的擦啊擦的,硬是不再理会吵儿。
吵儿一脸无奈,跺跺脚道:“好!你不说,我找豪大哥问去。”
王成天见吵儿终于离开,这才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心想,这下子轮到豪天要倒霉了。
吵儿四处寻人,终于在教练场找到了豪天与朝田。他们俩根本来不及闪躲,只好硬着头皮迎向她。
“小姐……”
“豪大哥、朝大哥,你们倒是说说,那三位臭郡主是怎么回事?”未等朝田、豪天打完招呼,她迫不及待的问。
两个人突然浑身不自在的抓抓头、搔身子,一副十分烦恼的模样。然后,朝田推推豪天,要他回答,豪天又推朝田,要朝田出声,两个大男人你推我,我推你的,直到吵儿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朝田才一脸慷慨就义的挺身说道:“她们三位就是……就是承天王爷的三位郡主嘛!”
吵儿翻白了眼睛啐道:“废话!我当然知道她们是承天王爷的三位郡主,我要知道的是,她们住在王府做什么?为什么赖着不走?还成天缠着大哥不放,真是讨厌死了!”
朝田与豪天不知要如何回答,你看我、我瞧你的,最后竟异口同声的道——
“她们是来王府赏花的!”
“她们是来王府赏鸟的!”
话一出口就知道两人默契不足,他们互看一眼,又同时喊道——
“赏花!”
“赏鸟!”
这次还是没配合好,朝田只好连忙补救道:“三位郡主住在王府内是为了赏花……兼赏鸟,小姐是知道的,王府里的花鸟是全京城属一属二的,有名的很……”
吵儿一脸狐疑的看着他们,心里压根就不相信他们的话。为什么所有人都不对她说实话?只要她一开口问,每个人就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真是怪了!难不成他们有事瞒着她?不成,既然他们都不说实话,她就同大哥问去。
不理会朝田和豪天,她迳自往李齐的书房奔去。
吵儿一到李齐的书房,便轻手轻脚的推开房门,想吓吓李齐,和他开个玩笑。
谁知一进书房,就看见莺莺手中拿着一副画,依偎在李齐身边,还娇羞不已的时而点头、时而轻笑,而李齐也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样。
吵儿立刻打翻了一缸子醋,二话不说硬挤进二人的中间,“两位好兴致,在看画啊?”
李齐和莺莺都因吵儿的突然闯入而吓了一大跳,尤其是李齐,他瞧了一眼吵儿的神色,便知道有人打翻了醋坛子,而且火气不小,这下他得小心应付,免得到时死无完肤。
“吵儿,你来得正是时候,大哥正想差人请你来品评莺郡主的画。”他笑容满面的道。
“是吗?”吵儿皮笑肉不笑的回答。
李齐心知不妙,赶紧接口:“当然!”一面说话,一面扶着吵儿在书桌旁的椅子坐下。
莺莺见李齐对吵儿一副殷勤的模样,不禁一肚子火,心里气得咬牙切齿。
都是这个死丫头坏了她的好事!好不容易逮到了个机会,千辛万苦才得以进入人称禁地的书房,单独和王爷在一起,正想把握机会大献媚功,一举让王爷对自己产生情意,哪知这个煞星不识趣的闯入,最气人的是,这丫头一出现,王爷旁若无人的只对她殷勤呵护,眼中还充满了平时见不到的柔情,这到底是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