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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王爷,老奴不知,您的书房一向不许任何人随意进出,除了轮班打扫的小厮外,就是……就是小姐……而且小姐今日一个人待在书房内,说是要等王爷……还待了……一下午……”说到最后,王成天隐约猜到干下这些事的罪魁祸首是谁了。
“难道是吵儿……”只见李齐脸色阴晴不定,半晌,脸色一缓,怒气消了泰半。
“王爷,您就饶了小姐吧!小姐年纪还小,不懂事,这都要怪老奴没有好好注意小姐,才会让她闯下这祸事。”王成天自愿替吵儿承担一切。
“五哥,你仔细瞧瞧,这些看似杂乱的画,其实颇有韵味,看来这位吵儿姑娘是有几分天分。”李央正站在墙前,一脸趣味的欣赏起这些“画”。
“是吗?我瞧瞧!”李齐闻言,立刻趋前细看。果真是乱中有序,吵儿确实有些不凡的想象力。乍看之下不知所绘何物,但仔细一瞧,每样东西的神韵却又活了起来。他心中的怒气,立刻化为了一股骄傲,“吵儿确是有天分!”
李央不禁摇头称奇。五哥真的变了,怒气说消就消,心情的变换如同翻书一样,前一刻还气的扬言要杀了闯祸者,没一会儿就喜孜孜的赞起人来,这……
李齐一脸骄傲的又说:“王总管,把本王的东西收拾收拾,搬到隔壁房间去,以后本王的书房就改成那儿,既然吵儿喜欢这里,这间房就作为她绘画游戏的地方,也省得她一天到晚叫着无聊。”
“五哥,你不是最宝贝这间书房的吗?怎么这会儿如此轻易的就把它让人了?”李央诧异的怪叫道。
“无妨!反正这间书房已被吵儿搞得面目全非,整理起来也不容易。况且,这些都是吵儿的精心杰作,清除掉会伤了吵儿的心,既然她有绘画的天分,理应让她有地方发挥才是,而这间书房再合适不过了。我让吵儿在这里作画,并没有什么不对,你又何必大惊小怪?”李齐理所当然的说,完全不在乎自己的行为前后判若两人。
原本李央随李齐至宝凌王府,就是因为听闻李齐为了一个小姑娘将柳诗茵打出王府,所以想见见这位小姑娘到底是何方神圣,现在又亲眼瞧见他五哥的转变,当下对这位吵儿姑娘更好奇了,坚持要见见她。
李齐于是命人去唤吵儿前来,不料丫鬟回报道:“小姐吃完点心,便上床小憩,是否要唤醒她?”
李齐摇摇头,“让她睡,谁都不许吵她。”
李央因而无法如愿见到这个闻名已久的吵儿姑娘。
经过这次风波,王府里每个人都知道吵儿小姐是消王爷火气的法宝,也是他们的护身符,只要府中出了事,抬出吵儿小姐来,王爷便有天大的火气,也立刻消散的无影无踪。所以,王府众人对吵儿是既佩服又巴结,丝毫不敢得罪。
这日午后,天气凉爽,吵儿正坐在池边玩耍,保镖豪天仍是尽忠职守的紧跟在侧,不过又多了一个李齐坚持派给她的随身侍女——美丽。
吵儿根本不习惯让人伺候,但李齐对此事颇为坚持,而吵儿在见过美丽后,觉得她只比自己年长两、三岁,好像姐姐,又颇为投缘,便依了李齐之意,让她跟在身边。
吵儿正同池里的鱼儿玩得开心,却见从厨房一路跑来的厨娘气喘吁吁的对着她边哭边说:“小姐,救命啊!求求你救救我家那口子,他不小心打破了皇上御赐的月光杯,王爷一怒之下要砍了他,呜……”
“你先别急,慢慢说,究竟是怎么回事?”吵儿安抚着厨娘。
“事情是这样的……平日阿财……是在马房里当差的的,今儿个……王总管说人手不足,要阿财至宝物斋帮忙……可是,阿财平日在马房里待久了,素来粗鲁,一进宝物斋就……就把皇上御赐的月光杯给打破了,王爷得知后,一怒之下就……呜……呜……”说到最后她担心得泣不成声。
吵儿伸手拍拍她安慰道:“你先别急着哭,我问你,月光杯是不是一只很漂亮、夜晚会发光的杯子?”
“是的!月光杯在夜晚会发出很漂亮的光芒。”厨娘急急的点头回答。
吵儿想起她曾把玩过那只杯子,因为大哥经常携她进入宝物斋,寻些有趣的玩意供她玩耍。有一回,大哥说要带她看件新鲜的玩意,拉着她至宝物斋,而那新鲜的玩意就是月光杯。
当时,她见那月光杯精巧漂亮极了,在黑暗中还会发出夺目的光芒,着实把玩了好一会儿,大哥见她喜欢,就说要送给她。
记得那时候她嫌月光杯太过精巧,用来喝水太浪费、也太麻烦了,不肯收下,大哥还因此取笑她,说月光杯本来就不是拿来装水喝的,但她就是嫌带个宝贝在身上麻烦,硬是不肯要,哪知今日就被阿财给摔破了。
厨娘见吵儿低头不语,以为吵儿不肯帮她,心下一急,双膝一软就跪在地上,对着吵儿拼命磕头,“小姐,求求你,救救我家阿财,除了你没人能救他了,求求你,求求你哪……”
吵儿赶紧回神扶起跪在地上的厨娘,“我又没说不救阿财,快别这样了……我这就找大哥去。”她说完转身就走。
但走没两步,豪天就追上来问道:“小姐,王府这么大,你知道王爷这会儿在哪里吗?应该先问过厨娘。”
“对喔!我总是这么迷糊,难怪大哥经常取笑我。”吵儿脸红的说。
“小姐,王爷此刻人在西厅。”厨娘等不及吵儿问她,便心急的道。
“知道了,那我这就找大哥去。”吵儿转身要走。
“慢着,小姐,你就这么去吗?你忘了穿鞋啦。”这次喊住吵儿的是美丽,她正拎着鞋跑过来。
吵儿低头一看,她的两只脚果真光溜溜的。先前在池边玩耍,她怕弄脏鞋才把它脱下,虽然大哥为她订制了二十多双鞋,让她每天都有新鞋穿,但她总是觉得浪费,对每双鞋子都特别爱护。
这会儿,因为心急又生性迷糊,竟忘了穿回鞋子,她一张粉脸立刻涨成猪肝色,恨不得地上有个洞可以钻进去。
经过一番折腾,吵儿终于顺利的到达西厅,一入大厅,就看见大哥一脸怒气的高坐在大厅中央的太师椅中,两旁则站满了不敢出面求情的仆役,他们一见吵儿到来,个个都松了一口气,看来跪在地上战栗不已的张两财有救了。
“吵儿,你怎么来了?”李齐有点讶异,因为先前王成天才告诉他,吵儿正在王府东侧的鲤鱼池玩耍,见到她匆匆忙忙的奔来,李齐马上了解吵儿的来意了。唉!看来他又要白白损失一只价值连城的月光杯了。
“怎么,吵儿不能来呀?”她的口气不太好。
李齐心中暗叫不好,吵儿的心情铁定糟透了才会这么说话。他连忙起身,迎向立于门口的吵儿,一把拥住她的肩,领至太师椅旁的椅子上坐定。“吵儿怎么这么说呢?你明知道大哥恨不得吵儿时时跟在身边的。”
“是吗?”吵儿还是一脸不悦。
“告诉大哥,是谁这么大胆,惹得吵儿不快?”李齐轻声哄道。
“还有谁!”她瞄了李齐一眼。
这一眼瞄得李齐连连喊糟,是他做了什么惹得吵儿不快吗?当下更是小心翼翼的问:“该不会是大哥吧?”
“哼!”吵儿撇撇嘴,并不作声。
这下子李齐确定是自己惹恼了吵儿,只得软语哄道:“吵儿行行好,告诉大哥,我几时惹恼了吵儿,大哥一定好生补偿,好吗?”
吵儿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张两财,又瞅着李齐。
李齐哪里会不知道她的心思,但是月光杯可不是一般的宝物,是皇上御赐的呀!
“吵儿,你可知这厮打破的不是一般的杯子?暂且不说这只月光杯价值连城,光凭它是皇上御赐之物,打破此杯的奴才就该满门抄斩了,而我只是砍了这厮,算上恩典他一家了,否则他日皇上怪罪下来,教大哥如何交代?”
“不就区区一只杯子嘛!也只是长得好看些,又没什么用,有什么大不了的?皇上若真为了一只杯子怪罪下来,那……那让皇上治吵儿的罪好了,就说是吵儿打破的,教皇上把吵儿斩了!”吵儿赌气道。
“你怎能这么说?你是大哥的宝贝,谁也不能动你分毫,就连皇上也不成。”李齐口气冷硬的道。
吵儿一听,心头暖洋洋的,十分高兴李齐这么护着她,脸色一缓,娇声的对李齐说:“既然大哥这么疼吵儿,就该饶了他。”
“饶不饶这奴才,跟大哥疼不疼你有什么关系?”李齐不解的问。
“当然有关系!如果吵儿被斩了,你伤不伤心?”
“当然伤心!”李齐在心里暗道,何止伤心,恐怕也活不下去了。
吵儿满意的点头道:“那就对了!厨娘如果死了丈夫,一定伤心死了,她一伤心,就……句不会煮好吃的点心给吵儿吃了,那岂不是轮到吵儿伤心难过了?大哥明知吵儿不能一天没有厨娘的,这会儿你为了一只杯子硬要斩厨娘的夫婿,分明就是不疼吵儿了。”
怕吃不到厨娘做的点心?这是什么不成理由的理由!亏吵儿想得出来。
总之一句话,如果他今天不放了张两财,就表明不疼她了,李齐哪里舍得让吵儿不高兴,当下只好无奈的哄道:“吵儿别生气,你明知大哥最疼你的。好,大哥就放了那奴才。”
吵儿高兴的跳了起来,当众一把抱住李齐,对着他又亲吻的直喊:“大哥最好了!吵儿就知道大哥最疼我了……”
李齐惊讶的呆坐在椅子上,任吵儿又亲又抱的。吵儿对他如此亲近,让他感到满足,一股爱意立刻涨满了胸怀,浓得化不开,一双眼紧盯着吵儿。
他多希望吵儿能马上长大,他想立刻拥有她,立她为妃,今生今世永不分离……
☆☆☆
又是无聊的一天,吵儿快被无聊这东西给烦死了。每天她总想找些事做,可是只要她一伸手,马上就有一堆人抢着做,说什么也轮不到她。唉!
美丽望着吵儿叹气的模样,不解的问道:“小姐,你怎么了?为什么直皱眉?”
“唉!你不懂,我烦恼极了。”
“怎么会?小姐有什么好烦的?你可以说是全京城最幸运的人了,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