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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不跟你一样!我这是悬壶济世,你那个……你那个是媚音惑人!”
“矮油,不要这么说嘛,要不我免费大赠送,也给你唱一支怎么样?听了你就不会生气了。”
在码头等船的功夫,我得偿所愿的把院使气了个七窍生烟。上了船之后直到广陵他都不肯再跟我讲一句话。倒是我和南阳公主这两日说说笑笑混的像亲姐妹一般了。
“公主,已经到了寿元镇了。请下船吧。”
“这寿元镇风景倒是好。桃红柳绿的,正是好春景。院使大人,这杨义臣告老还乡真是挑了个好地方。”
“老臣也是第一次到这里来,怕是要先找人来问问路。”
我身边正好有一群小朋友在追逐玩耍,听了这话,我伸手就揽过来一个。
“问路是吗?问她吧。”我指指怀里那个扎个两个小揪揪正眨着大眼睛好奇的看向我的小姑娘说。
院使和南阳公主看魔术一样的看着我和那个小姑娘。
“你动作真是快。”南阳公主赞叹道。
哼,我可一向是行动派。
“小妹妹,你这里有没有一个叫杨义臣的人啊?”院使半蹲下身子和蔼可亲的问那个小姑娘。
那个小姑娘看了他半天,非常配合我的一撇嘴,大哭起来。院使顿时被囧到了,搓着手不知道该怎么办。我瞬间就乐了。
“小美妞儿,乖,告诉姐姐你认不认识这个杨义臣啊?”我帮那小姑娘擦了擦眼泪鼻涕,捏了捏她的小脸蛋儿问。
“你们是要找那个钓鱼的老伯伯吗?”一个小胖子凑过来说。
“钓鱼的老伯伯?”
“对啊,我们这只有他姓杨。”
“那他现在在哪儿?”
那小胖子肉乎乎的手指头一伸,“喏,他每天都在镇西边的鱼塘旁边钓鱼。现在肯定也在,你们直着走就可以找到他了。”
“谢谢你了,去玩儿吧。”我摸了摸那小姑娘的头,那小胖子快速跑过来牵过她,帮她擦脸上的眼泪。
“不过那个老伯伯很奇怪呐,天天用个直钩子在那钓鱼,也不挂蚯蚓,这怎么能钓上鱼呢?镇里人都说他疯了呢,姐姐,你们去的时候要小心点。”小胖子认真的提醒我们。
“姜太公钓鱼啊。我现在对这个杨义臣倒是有些兴趣了。”南阳公主笑着说。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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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兵
更新时间2013…7…30 12:43:06 字数:2584
我们三个按那个小胖子指的方向一路向西,没走多久,便见到一弯小小的池塘,池塘绿柳掩映,一个布衣老人手持钓竿背对着我们坐着。
“太仆大人效仿姜太公钓鱼,不知道鱼上钩了没有?”院使上前拱着手,深施一礼问。
“什么太仆大人?老朽山野村间一钓叟罢了。”那老人甩甩钓竿,也不看我们,淡淡答道。
“那敢问钓叟可有收获?”南阳公主上前问道。
“嗯,已得两尾金鲤鱼了。”老人竖了两根手指,“只是这头一尾很难入口呐,不知道这第二尾如何。哈哈哈……”他大笑着转过身来。
“王院使别来无恙啊。”
这杨义臣五十上下年纪,穿着寻常农夫们常穿的粗麻衣服,下面竟然打着赤脚。他笑声爽朗,面色红润,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此刻正打量着南阳公主和我。
“我是老了,没想到杨兄的精神越发好了。”
“这两位姑娘是?”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能不能到您家中坐一坐?”南阳公主问。
“请随我来。”杨义臣也不收拾渔具,起身便走。
他家离刚才的池塘不远,走了没一会儿就看到一处干净的农家小院。院子也没有篱笆,只种了几丛修长的湘妃竹遮挡住了后面的一间泥胚茅屋。
此时院子里正溜达着几只母鸡在刨土觅食,周围几只金黄毛团般的小鸡仔也“啾啾啾啾”的叫个不住。一边用石头垒砌的一个粗糙灶台旁有一个年轻姑娘正忙活着。
“睆睆(读三声的huan),”杨义臣叫道。
“爹爹你今日怎么回来的这么早?咦?又有客人来啊。”那姑娘不过十七八岁年纪,身上穿着蓝底白花的简单衣裤,头上挽着双平髻,一边一条淡青色丝绦垂下,她又生的白净水灵,正好衬出她少女的清丽活泼。
这姑娘虽然一身寻常村姑打扮,但她那双秀美生动的眼睛,笑起来隐隐出现的两个梨涡,也能看出她是个知书识礼、聪慧干练的女子。
“饭做好了吗?”
“还没呢,几位先请坐,我去倒水来。”那姑娘张罗着把我们几个安置在院中的几把竹椅上先坐下,又快步进了屋。
“这是小女睆睆。”
“这就是杨兄的千金吗?长这么大了,我上次见她的时候,她还未到及笄之年。一转眼,哎。”王院使感叹道。“只是我记得以前不叫这个名字啊?”
“睆睆?不知是哪个字?”南阳公主问。
“目完睆。改了个名儿,不过是图个子嗣繁茂之意,可谁知微臣无福,竟只得此一女。”
“有杕之杜,有睆其实。有杕之杜,其叶萋萋。太仆得此秀美聪慧的女儿,可是天大的福气。”
杨义臣听了这话赞赏的看向我,“这位姑娘倒是很通诗书。”
我笑了笑,“太仆过誉了,我哪里通什么诗书,我虽知道这是《诗经》里的杕杜,但也是以前学唱歌的时候学过,意思倒是不大明白。”
南阳公主当初说杨义臣是对皇上灰了心,自愿辞官归隐的,可他又给女儿改名睆睆,《杕杜》篇下一句是“王事靡盬,继嗣我日。王事靡盬,我心伤悲。”虽说的是思妇盼征夫归来,但杨义臣用这个诗明显是等着再受启用。
“咳,院使大人,我们不是来话名叙旧的。”南阳公主轻声提醒到。
“是,是,是老臣疏忽了。杨兄,我这次来是有一事相求。”
“王院使请讲。”
“你可知道日前皇上已经……驾崩了?”
我们以为杨义臣听到这个消息会很惊讶,谁知他只不过是皱了皱眉,叹了口气说:“这事我已知道了,而且我还知道是宇文化及这个奸臣谋害了皇上!”
“这……没想到杨兄身居山野,消息竟是如此灵通。”
“我当年辞官归隐,虽还心系朝堂,但也下定决心不问政事。不瞒几位,这些事也是前几日有人来告诉的。”
“哦?是什么人?”
杨义臣笑笑,没有直接回答,“王院使还没讲有何事要我帮忙。”
“是我想请杨太仆再出山,帮我诛杀宇文化及这个狗贼,报我父皇血仇!”南阳公主起身说道。
“父皇?你是?”
“这位便是皇上的南阳长公主。”
“原来是公主殿下,微臣失敬了。”杨义臣慌忙起身,欲行礼却被南阳公主扶住了。
“太仆不必如此,今日是我有事相求。”
“公主客气了,微臣何敢当公主说一个‘求’字,公主有事尽管吩咐便是了。”
杨义臣给女儿改名睆睆,此刻又对南阳公主自称微臣,且又是如此恭谨的态度,便知道他才不是甘心隐居,只是静候时机,顺势而起呐。
“几位,请喝水。我们乡野人家,也没什么好招待的。山泉一杯,解解渴吧。”
睆睆出来,将手里端着的杯子一一递给众人。
我接在手里看时,竟是只小巧的竹筒杯,山泉水本来就清甜甘冽,再加上竹子的一点点清香,一杯水竟让人喝的是心旷神怡。
“杨兄,公主这次来是希望杨兄可以出些主意,现在宇文化及要自立为帝,东都被李密的瓦岗军占着,西都被李渊占着,现在可如何是好?”
“宇文化及已经拥秦王登基了,众位还不知道吗?”
“这几日我们在赶路,竟不知道这个消息。”王院使惊讶的很。
我和南阳公主互看一眼,没想到我那日的忽悠竟起了作用。
“宇文化及现在暂时还不敢登基。他还背着弑君的罪名没有洗刷干净,若真是在这时称起帝来,只怕会引来四面八方的讨伐。他现在拥戴秦王,自己却做大丞相,不过是摆布个傀儡罢了。”
“杨太仆对当下局势洞若观火,我们今日没有白来。还请太仆为我指条明路。”南阳公主起身竟向杨义臣行了个大礼。
“这可万万使不得。公主快请起。”
“太仆若不答应,我便不起来。”
“哎,公主,微臣现在退隐山林,不过是个只有鱼竿的钓叟,没有一兵一卒,我想帮你也怕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太仆的意思竟是复仇无望了吗?”
“倒也不是。”杨义臣扶起南阳公主,“现在宇文化及手里握着十数万精兵,若要夺回杨氏江山,必要兵力才行。”
“可我们手里哪有兵权?”
“我们没有,别人有。可以借兵。”
“借兵?”
“睆睆,你进屋去我的书信匣子里将最上面的那封信取出来。”
睆睆答应了一声进去,不一会便拿着一封信出来。
“公主请先看看这封信。”
“这是……”南阳公主抽出信纸只扫了一眼,脸色大变。
“这是河间乐寿永乐王窦建德的书信。”
“他也想请太仆出山?那太仆意下如何?”南阳公主有些急了。永乐王自立为王,也算是反贼,若杨义臣答应了他,那可就真的无望了。
“公主忘了微臣刚才说的借兵了吗?窦建德兵力雄厚,我们正好可以借他这个东风。”
“太仆的意思是借窦建德的手除掉宇文化及?”
“正是。窦建德既然请微臣去做军师,就是相信微臣的能力。现在众人起兵都要师出有名,到时微臣就让窦建德接着先皇之仇起兵,公主大仇到时必能得报。”
“只是这窦建德甘愿替父皇报仇,征讨宇文化及吗?”
“公主不必在意他是否真心愿意,我们只是要借他的势罢了。有了宇文化及这个由头,窦建德只怕是求之不得。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