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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是晕过去了,但我倒是没觉得有多严重,不过是觉得眼涩喉干罢了,人只是想睡。可能只是有些着凉感冒吧。我就这样放任自己睡了下去。
彻底醒来时,已经是不知道是今夕何夕了。我坐起身,顿时觉得神清气爽,看看窗外,一缕微弱的光透进来,似乎是天微亮的样子。
雁奴坐在地上,上半身伏在床上,正沉沉睡着。这丫头应该这几天一直衣不解带的在照顾我。累成这样。
“雁儿,起来到床上睡吧。”我轻轻摇了摇她,这样睡下去是要生病的。
“嗯?姐姐你醒了。”
伏在床前的人揉着眼睛缓缓坐起身来,我这才看清楚,她并不是雁奴,而是雪鹤。
“怎么是你?”我有些惊讶。
“姐姐醒了就好了,你觉得怎么样?”雪鹤把手探到我的额前,想试试温度。
“似乎不热了。”她自语道。
“我没事了。我睡了多久了?”
“两天了。前天你一直在发热呐。万幸,现在没事了。”雪鹤说着说着,小嘴儿一撇,竟哭了起来。
“你怎么了?哭什么?我这不是没事嘛。”我拍拍她的手,帮她把眼泪擦掉。
“不哭了。”
“我……这事儿都怪我。怪我,没……没站稳。让你滑下水去。你……你拉我干什么?你还,还怀着身孕。”雪鹤抽抽噎噎的说着。
我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原来是为这哭啊,多大点的事。
“我不拉你,难道眼睁睁看着你掉进池塘里去吗?傻孩子,快别哭了。”雪鹤这一提醒,我倒是想起来了,慌忙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嗯,还好,没什么异样。看来这孩子同他娘我一样,都属于顽强型。
“可是……可是……”
“哪儿那么多可是,没事了。我有些饿了,你去拿些饭来吧。”
“哦!是!”雪鹤答应着匆匆往门外走。
“哎哟!小心点儿。”
雪鹤只顾走,差点撞上要进来的雁奴。
“曦姐姐,你醒了!”雁奴端着水从门外进来。看到我已经坐起,很是高兴。
“嗯,我没事了,只不过是睡的久了一些。”
“来,先洗把脸吧。”雁奴绞了毛巾递给我。
“秦王呢?”我本以为醒来就能看到李世民呐。
“一大早有急事,被叫走了。”
“急事?被谁叫走了?是宫里的人吗?”
“不是,是……”雁奴有些吞吞吐吐的。
“有什么不能说的。是谁?”
“是韦将军。”
“韦珪?她又有什么急事?”
“曦姐姐你还记不记得前两日你让我跟着王妃出去,说看看她要去做什么?”
“对,那天你还没回来,我就掉进池塘里,接着昏睡了两天。还没来得及问你。”
“我想今天韦将军急着找秦王,也是同那天的事有关。”
“哦?你到底看到什么了?”
“王妃那天从王府出去,确实是去找了高士廉大人。高府守卫并不严,所以我也跟了进去。听到了高大人对王妃说的话。”
“说了什么?”
雁奴住了口,看了看刚进来摆饭的雪鹤。
“没关系,你继续说就是了。”
“高大人说他知道韦将军同她以前的相公有一个女儿,韦将军因为要经常带兵打仗,没办法照顾这个孩子,所以这孩子一直托付给京中的一个亲戚养着。高大人已经打听到了这户人家,他告诉王妃,只要把这个孩子弄到手,就不怕韦将军会对他们不利。”
“后来呢?”
“王妃听了这话,自然吃了定心丸,她同高大人也偷偷去看了那孩子,之后便回府了。”
我想起那天韦珪同我说的话,她并不只满足于嫁给李世民,她还要做王妃。如此大的威胁,也难怪阿音会对她下手。只是,利用一个无辜的孩子,未免有些……
“我问了今早在前面伺候的人,他们说一大早韦将军就慌里慌张的来找秦王,似乎是说什么孩子不见了的话。秦王便同她出去了。我估计是高大人下手了。”雁奴说这话时,也厌恶的皱起了眉,想是也很不齿这种做法。
“他们这样做是可以要挟韦将军,但不怕秦王知道了生气吗?”
“高大人现在是秦王的得力左右手,王妃的哥哥长孙大人更是秦王心腹,他不会为了个不是自己的孩子怎么样的。况且,也没人知道是他们带走了那个孩子。”
雁奴说的对,以李世民的性格,这件事对阿音并不会有什么不良影响,只是以韦珪的性格,我还真不知道她会不会就能容忍这样的威胁。
“曦姐姐,你别担心她的事了,我看还是请大夫来给你好好看看,你现在怀着身孕,一切都不是小事。”雁奴说道。
“我没什么事了,现在头脑清楚,身轻如燕。”我还想起身给雁奴展示一下我的健康,却不料起的猛了,这两天又没吃什么东西,头一下有些晕。
“就你这一站起来就脚下打飘的,还好意思说没事?”李世民进来及时扶住了我,把我又按回床上,“等大夫来了,看过说你没事,你才能下来,知道了吗?”
本来还想反驳,但也着实心虚了一下,生怕肚子里的小东西有危险,便点点头,重新躺好。
“你不是出去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我听说你醒了,所以先回来看看。”
我心里泛起一阵暖意,他有这份心意,娶多少女人回来都无所谓。
“咳咳咳。”李世民突然猛烈咳嗽起来。
“你怎么了?雪鹤,快倒水来。”我帮他拍着背,吩咐雪鹤。
“没事,只是嗓子有些干。”
“你不会也着凉了吧?是不是我传染给你的?”我摸了摸他的额头,似乎不烫。
“我没事。只是这两天水喝的有些少了,有些燥。咳咳。”
“还说没事,又咳了。”我把水递给他。“既然知道水喝的少,那就多喝一些,冬天是太干燥了。”
“好。”李世民乖顺的答应着,把杯子里的水都喝了下去。
他又陪着我等着大夫来看了脉,亲耳听大夫说我没事了,以后多注意些,别再着凉就是了,才又匆匆走了。
晚上的时候,阿音来找我,我让雁奴直接拦在了门外。就说还在生病,所以早早睡下了。我现在可不想卷入她和韦珪的暗斗中,还是规规矩矩躲在自己房里养病的好。
自从那次池塘边拉了雪鹤一把之后,她对我的态度完全变了,亲昵尊敬了许多。这小姑娘应该是个很善良的懂得感恩的人。我不过是下意识的反应,她却很是感激。我养病的这几天,她照顾的倒比雁奴还殷勤。
“曦姐姐,这是你的东西吗?”雪鹤帮我收拾梳妆匣的时候拿出一个小小的金牌问。
“我看看。”我接过来,拿在手里。这金牌不大,上面刻小小的“御赐”和一个稍大些的“令”字。金牌下挂着串有明珠的杏黄色缨络,这金牌还是隋炀帝赐给我的,我一直留在身边,算是个纪念吧。
“这可是前朝的令牌,是极得宠的皇亲重臣才有的。姐姐怎么会有?”
“这个……”我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她我的身份。
“你同妍惠公主那么相熟,莫非?不对啊,前朝只有两位公主的。那你是?”雪鹤眨着她的眼睛热烈的看着我,一副不告诉她答案誓不罢休的表情。
“那我告诉你,你别告诉别人才是。”
“嗯。”雪鹤听了立刻要举手发誓。
“不必了,这其实也不算是什么秘密了。这令牌是父皇赐我的。我确实是个没被昭告也没封号的公主。”
雪鹤惊讶的睁大了眼睛,“为什么?”
“这件事就说来话长了,不过是因为我娘的身份问题。而且我也不想当什么公主,所以一直没让父皇昭告天下。谁知不久之后隋朝便亡了,我这个公主身份更是不值一提。”
“你既是前朝公主,那为什么还要嫁给秦王?他可是反臣啊!”雪鹤义正言辞的说。
“你先别激动。”哎,这个小忠臣还真是忠心耿耿。
“首先,父皇是被宇文化及所杀,其次当今是在父皇死后才建的新朝,严格来说,并不存在反不反的问题。而且,家国已亡,雪鹤,我父皇死了,你爹爹也死了。很多事情要让它过去,不要将往日的恨一直延续到未来。”
“不!这怎么能忘了呢?李唐就是窃取了杨氏的天下!”
“杨氏的天下?这天下并不是哪一家的,你说李唐占杨氏的天下,那杨氏的天下从哪来的?自古以来,朝代更迭是常事。若是明君,姓什么又何妨?”
“你这么看的开?”
“看不开又怎样?父皇死时,我是亲眼看着的。”
“他们没有杀了你?”雪鹤抖着声音问。
“宇文化及的公子救了我。他并没有对我赶尽杀绝。我很是感激他。”
“后来呢?”
“后来他死了。”很久没有提起宇文承基这个人了,我以为我已经不会难过了,但现在说起来还是仿佛被揭起疮疤一样痛。
“他怎么死了呢?”
“因为有人要替父皇报仇。所以就杀了他。他死时都还想着把我送出战场,保我平安。”
“那他是个很好的人。”
“我知道。所以就算他父亲杀了我父皇,我也从不恨他。皇权争斗,本就没有对与错之分。反臣并不一定就是坏人,我知道我父皇是个好人,但他并不是一个好皇帝。被人取代,也许才是天下万民之福。当今皇上取而代之,登了帝位,并不代表他们就是坏人。你明白吗?”
雪鹤被我说的一愣一愣的,她年纪还小,父亲又是为了前朝尽忠而死,猛然让她接受是有些困难。不过看她的表情,似乎是被说动了一些。
“曦姐姐,”阿音推门进来,一脸的焦急。
“怎么了?”
“你听说了吗?韦珪这几日便要同相公成亲!”阿音水灵灵的眼睛大大的睁着,眼泪缓缓滚落。
看来她舅父的办法并没有奏效,韦珪从不受人威胁。既然你们用她的孩子要挟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