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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眼前这卷画竟然是东晋顾恺之的《洛神赋图》!
“像人之美,张得其肉,陆得其骨,顾得其神。神妙无方,以顾为最。”
虽然我对鉴赏古画并没有什么造诣,但还是足以领略其精神的。顾恺之的这副画我以前只是在博物馆见过,而且是宋代的仿品,真迹据说英法联军火烧圆明园时被毁,早就见不到了。没想到这卷传世名画我还有幸能见到。隔着玻璃窗看和实实在在摸到真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感觉。
“其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耀秋菊,华茂春松。髣髴(在搜狗里找到这两字真是不容易)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云容喃喃吟诵着曹植的《洛神赋》。目光中无限向往之情,似乎正亲眼看着曹植与洛神的相逢。
“凝曦姐姐,燕妹妹也在啊。”阿音抱着李泰进来,脸上的表情不是很好,一定是方才禇嫣回去说了我的话。
“王妃今日怎么有空来我这里坐坐?”
“来瞧瞧你们做什么,反正我今日计划好的事被人给驳回去了,我自然闲着。”阿音不满的说道。
“王妃原来是在为影壁的事生气,我不过是多嘴说一句,影壁在秦王书房,秦王马上就要回来了,现在动工,只怕他日后会客不方便。”我委婉的说道。
“凝曦姐姐真是会替相公考虑,没关系,我吩咐工人加紧就是了。不会妨碍相公用的。”
阿音话音刚落,门外便“轰隆”一声巨响,我感觉我的房子都抖了一下,阿音眉毛一挑,抿起嘴角笑笑,“不好意思,要吵到凝曦姐姐了。”
我顿时有些生气,明明同她说了不要拆,再开口时语气已经生硬许多,“你着急殷勤讨好也不是这种方式,小心马屁拍错了地方,反被踢一脚。皇上诏书还未下,你倒是急不可耐了。”
“你说什么呢?我是秦王府的王妃,连堵墙也拆不得了吗?我就是要拆,我还要把府门拓宽!”
云容也觉得阿音有些夸张了,便劝说道:“王妃拓宽书房是为了殿下方便,曦姐姐明白。要再动府门,只怕会太惹人注目了吧?”
阿音下巴一扬,不屑的看着我同云容,“我不妨先告诉你们,今早皇上已经封了相公天策上将,以后开府办事,明日相公回来就会册封。这府门自然要扩宽。”
我不由冷笑一声,阿音还真是太得意过了,如果李渊真的属意李世民当太子,东宫之荣已是至高无上,又何必狗尾续貂般的再封一个位同三公的天策上将?这已经是他变卦的征兆了。
“秦王明日也就回来了,有什么事等他回来再说。”我还是那句话。
“你!”阿音很是生气,指着我大声说道:“我不过是看在相公看重你的份上敬你三分,你也别太得意了,这秦王府还轮不到你说了算!”她说完也不再理会我们,忿忿的起身便走了。
“罢了,罢了,她爱怎样就怎样吧。我不当家,犯不着操这份心。”我听着隔壁的声音不大反小,也懒得同阿音置气。
“本来今日得了个宝贝来同你高兴一下的,没想到她来闹了一场。”云容小心的卷起画,又用锦缎画套包好放回盒子里,“我也不打扰你了。这就回去了。”
“好在秦王明日回来,我再同他说吧。”我送云容出去,路过书房的时候,看到一脸错愕的雪鹤,她正看着工匠丁玲咣当拆着墙,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第二日,李世民军至长安城,李渊出太极宫亲迎,授天策上将衔,在长安、洛阳两处设天策府,位列武官官府之首。晚间,李世民在秦王府大摆夜宴,往来恭贺者络绎不绝。
魏征对太子用的是“骄兵必败”四个字,李世民并没有从太子的失败里吸取这个教训,他强烈的自尊心和虚荣感在今夜得到了最大的满足。但我却无比的担忧,太子很快便会复位,他现在被软禁,要想逆转,除了要洗清自己的谋反罪名之外,更重要的是要断绝李世民晋封太子之路。
太子无疑是成功了,但我却不知道是什么方法,无法防备,这也是我担忧的地方。
背叛
更新时间2013…9…17 20:22:21 字数:3070
今日来的女眷也不算少,一个个围在阿音身边奉承说笑,笑的都是花朵一般。秦王妃会是太子妃,太子妃就会是皇后,这个道理现在谁不知道?
“凝曦姐姐,我敬你一杯。”睆睆看到坐在角落里的我突然拿着酒杯过来。
我慌忙起身,看她粉面含春,眼波黏涩,就知道已经喝了不少的酒。现在整个人已经有些绵软,虽失了王妃的严整之范,但却添了一股风流袅娜。今日她倒是高兴,眉梢眼角都微微扬起,泛着笑意。
“你喝了很多酒吗?”我扶她在我身边坐下,四处张望着找服侍她的丫鬟来,却不见一个人影。
“没有,只是你们府上的酒酿的醇了些,我才吃了几杯,便有些上脸了。”睆睆摸着自己有些微热的脸颊,不好意思的说。
“服侍你的人呢?让她们陪你去洗把脸吧。”
“不必,我好的很。来,凝曦姐姐,这杯给你!”睆睆斟了一大杯酒递给我。
“你不能再喝了,再喝会醉的。”
“你陪我喝了这一杯,我就不喝了,怎么样?”睆睆把酒杯硬塞在我手里,抬起我的胳膊,让我喝下。我看她兴致很高,也不好拒绝,便一饮而尽。
她说的对,今日的酒似乎比寻常喝的烈些。一杯入喉,我都有些脸热心跳的。
“好!”睆睆拍了一下手掌,扯了扯衣领,嘟囔道:“我确实需要洗把脸了,好热啊。”
“雁儿,快扶齐王妃出去醒醒酒!”我忙招呼雁奴。又嘱咐她道:“好生照顾着,她许是喝多了。”
“我看齐王妃今日比咱们王妃还要高兴。”阿音笑着扶睆睆起来,搀着她出去了。
睆睆同阿音的心情是一样的,看着自己钟爱的男子深得圣宠,荣耀满身,当然高兴。
“凝曦姐姐你怎么也喝起酒来了?身体还没好吧?”云容走过来,推了推我面前的酒杯问。
“没关系,不过是些花蜜酒,喝一杯不妨。”
“花蜜酒?姐姐已经喝糊涂了,这可是地道的汾酒,怕是有些烈呐。”
“怎么会是汾酒?女眷不都喝的是木樨清酿吗?”我又嗅了嗅杯中的残酒,确实有些辛辣味。
“也不知道今日来的人怎么都那么高兴,府中备着的清酿竟被喝完了,可众人又余兴未尽,只好上了汾酒。”云容笑着解释。
“怪不得齐王妃说她没喝几杯便有些醉了。”
“睆姐姐平日是不吃酒的,怎么今日竟破了例?”
“她今天心情好,吃几杯没关系的。”
云容听了这话突然皱起了眉,莹洁的贝齿微微咬了咬下唇,四处张望着想找睆睆。
“我让雁儿扶着她洗脸去了。你放心,没事的。”我拍拍云容的手,让她不要担心。
“我还是看看她去吧,万一真的醉了,只怕雁儿一个人也照顾不来。”云容说完也起身欲走。
“你等我一下,我和你同去。反正我也不想在这里应酬。出去走走也是好的。”
云容不及答话,只略点一下头,便快步出了门。我跟在后面纳闷的很,她这么担心睆睆做什么?
我同云容出去走了一圈,也没见到睆睆和雁奴,问了好几个丫鬟,才知道两个人竟往沁芳亭去了。
“怎么去了那么远的地方?”
“沁芳亭临水有风,又安静,可能睆睆想去那里坐坐醒醒酒。”
“凝曦姐姐,不如我们去看看,沁芳亭那里伺候的人少,我怕会有什么事。”云容有些焦急。
“你怎么了?担心成这样,生怕你睆姐姐被秦王府的人拐了去卖了不成?”我玩笑道,但心里不由受云容影响,也有些担心起来。
“我总觉得会有什么事似的,不知道,我表姐性子同我很像,是个极稳妥的人。不知怎么今日又是喝酒又是去沁芳亭的。”云容一边说话,一边匆匆走着。
“没关系,有雁奴照顾着,不会有事的。”
我同云容往沁芳亭去,才走上通向那里的长廊,就听到一阵婉转缠绵的歌声。唱的是《陌上花》。
“你听,睆睆还在唱歌呐,我说对了吧,她只是来这里吹吹风罢了。”我笑着对云容说。
云容也侧耳听了一阵,皱起的眉毛终于放下了,才要开口说话,歌声突然停了,接着传来“扑通”的落水声。
我和云容对视一眼,同时大叫:“不好!”便快步往沁芳亭走,可没走几步,又是一声“扑通”。
沁芳亭四周种了许多的树木和花草,只供白日赏花游玩,晚上不怎么点灯,只有寥寥几只不甚亮的灯笼,根本看不清楚路。又不时有花丛突然冒出来挡住去路,我同云容跑了好一会儿才看到了亭子。
我比云容跑的快些,先一步到,但看清楚亭子里的场景之后吓的停住了。身后的云容没防备,撞到我背上。
“曦姐姐,你怎么突然停……”云容的话说到一半便生生咽了回去,她也看清楚了我眼前的场景。
沁芳亭的四柱上分别悬着一只笼着茜色薄纱的灯笼,灯笼里柔和浪漫的光束投射到亭中站着的两个人身上。
李世民同睆睆浑身是水,头发衣衫都已经湿透了。但两个人丝毫不以为意,正相拥在一起,四臂交缠,双唇相接,吻的是难舍难分。
夏日衣衫单薄,不过只是轻纱薄绢覆体,睆睆穿的又是藕色的衣裙,沾了水之后几近透明,无比服帖的粘在她的身上,玲珑身子纤毫毕现。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傻呆呆的站在那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云容更是吓的一动不动。这次的场面虽然远不如上次在绛仙阁李世民同张婕妤的香艳,但对我的杀伤力却更大。
因为我看的出来这次李世民没有被下什么药,他完全是自愿的。
我身后又响起一阵匆匆的脚步声,到了我身边之后便停住了。我转过脸去,是满脸惊讶的元吉和雁奴。
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