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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进去,二弟请了一位师傅来教你们曲子,现在到了,正好见一见。”
“哟!世子你这是不相信我们清歌馆喽,就我们阿熏这功夫还用得着那些倒三不着四的人来教?”夏馆主这是怕有人抢了她的功劳。
“夏妈妈你急什么,这位师傅可是洛阳城鼎鼎有名的。要不是我二哥亲自去请,人家还不愿意教呐!”三公子白了夏馆主一眼,又看着我们说:“你们可要把握机会好好学。”
我刚要答话,却被正门走进来的一个身影深深吸引了。她从到脚一身素白衣裙,没有任何其它的颜色,除了发髻上斜簪的一只素白银簪外也没有其它多余的装饰。她缓步走来时,随着行走动作轻轻扬起的衣角、裙裾都让她更像一阵清晨河面上升起的水雾,梦幻而飘渺。这大概就是古人常形容的不食人间烟火般的美丽。跟她相比,我甚至都觉得有点自惭形秽。
那女子款款走到我们面前,侧身万福。“梁以湖见过各位公子。”
她的声音较为低沉,有一点沙哑,但无疑是动听的,有种成熟妇人的妩媚韵味。
“多谢梁师傅大老远来一趟。”二公子忙上前虚扶了一下那个女子。她微笑着起身,“公子严重了。”
“这几位便是家兄从南京找来的几位歌姬,还望梁师傅不吝赐教。”
那位梁师傅没有答话,微微一笑看向我们。近距离看这位梁师傅已是上了年纪,虽然衣服首饰极为简洁,但那张脸还是经过精心修饰的,只是远不及她的身段还似双十年华罢了。她此刻虽笑着,但那蹙起的双眉表示她并不十分喜悦。最吸引我的是她那双眼睛,沉静、淡然,波澜无惊。但她眼波流转之间却又媚态横生,猫一样惑人。
“请几位姑娘试唱一曲。”梁以湖轻声道。
“外面太阳大,还是去花厅里吧。”二公子突然说。
“是,我倒忘了梁师傅身子柔弱,禁不得晒。快请。”世子忙引大家去室内。
这二公子对这位梁师傅还真是倾心照拂。只是这两个人的身份和年龄注定又是一场悲剧了。
“既然梁师傅身子柔弱,就不劳烦赐教了。”从梁以湖到来就一直没说话的夏馆主突然开口了。她的声音跟以往的故作娇媚拿捏不太一样,变得简单干脆。
所有人都停下脚步看向她。这句话可不仅是得罪梁以湖这么简单。我都可以看到二公子头顶的黑线了。梁以湖一脸疑惑地看着夏馆主。
“怎么?梁姑娘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啊,这才多久您就忘了我这嘤鸣阁旧主人了?”
梁以湖听到“嘤鸣阁”这三个字顿时睁大了她的双眼。
“你是…是…”她向前走了两步,来到夏馆主身前。“岑姐姐?!”
梁以湖那双波澜无惊的眼睛里此刻写满了惊讶。
嘤鸣阁里听流珠
更新时间2013…6…5 21:30:00 字数:2250
“十年一别,梁妹妹还是风采依旧啊。我这个故人可是已经垂垂老矣。”夏馆主看着惊愕无比的梁以湖苦笑两声,低垂的眉眼溢满年华老去的哀愁,与她那浓艳鲜明的妆容形成强烈对比。那一瞬间我竟觉得她年轻时必定也是个倾城美人儿,只是她现在也不算很老,怎么就成了如此模样。果然,每一个成功的女人背后都有一道伤痕。
一瞬间大家都没有说话,气氛尴尬到极点。最后还是三公子打破了沉默;“原来两位早就认识,那今日咱就先不练唱了,两位叙叙旧先。”
“岑姐姐,你不如随我去嘤鸣阁坐坐,去看看旧地。”梁以湖轻轻拉着夏馆主的手,似乎很亲切的样子。
“不必了,我还要好好调教我这几个不争气的姑娘,您慢走。”夏馆主不动声色地挣开她的手。看来这位貌似云淡风轻的梁以湖曾经狠狠伤害过夏馆主。
“咳,咳。”梁以湖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一张本就苍白的脸泛起一片潮红。二公子忙招呼丫鬟过来伺候。
“今日我身体有些不适,想先走一步。还望各位公子见谅。”梁以湖说完又款施一礼,扶着身边的丫鬟走了。
“夏馆主,你和梁师傅到底有何瓜葛?”三公子元吉看梁以湖走远了才小声问。
“三公子年纪小,不知道也是正常的。”夏馆主还死死盯着梁以湖的背影看着。“不过你自然是知道洛阳城嘤鸣阁的名气有多大的。”
“那是自然,嘤鸣阁阁主梁以湖……”
“哼!”元吉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夏馆主的一声冷哼打断。
“她算什么阁主!公子再大些十几岁就不会称她一句梁师傅了。她也配?”和风听到这句话赶忙上前打圆场,“妈妈你这几日累糊涂了,开始乱说话了。”谁都看得出来二公子和这位梁以湖私交甚好,夏馆主这句话太严重了。
“她是不配。”谁也没料到二公子竟低沉地接了这样一句。我看向他,他正站在我左手边,这次看得格外真切。与建成和元吉相比他身量更高,一身戎装的他要英武、霸气的多。同样俊朗的脸庞也比他的兄弟多几分刚毅果敢,一双深邃、漆黑的眼睛里满是遍经世事的沧桑,握剑的右手背上纵横着几道浅浅刀疤。就是这双手亲手杀了同胞,将自己一步步扶上皇位。此刻我有一种站在站在飓风核心仰看飓风眼的感觉,身上竟一阵阵寒意袭来。
夏馆主听到这句话惊讶无比,她看向二公子,一脸的错愕。
“你是流珠吧?”他没有看夏馆主,盯着院子里的某个点没有一丝情绪地问。
“与其千金闻碎玉,莫若嘤鸣听流珠。她一直跟我说你的歌声是如何的美妙,可惜我没有早生上十年。但看现在夏馆主的样子,怕已不复昔日风采了。”
“我的嗓子早就毁了。”夏馆主说这话时不自觉抬手抚了抚自己的脖子。虽然我不是个以唱歌为生的人,但我也知道要是有一天熏风的嗓子毁了,我也将变得没有一丝价值。
世子看了看众人,本来兴致勃勃想请梁师傅来讨教歌艺,却没想到变成现在的尴尬局面。
“世子,不如奴家谈一曲琵琶给各位消消暑。”和风果然有眼色,一看气氛不对,忙上前柔声道。
“好,好,我也很期待各位姑娘一展绝技。”元吉听和风这样说也赶忙打圆场。
夏馆主不再说话,径自回房了。金风忙着帮和风挪凳子、调琵琶。朔风扯扯我的衣袖,使了个眼色。
“三位公子,我有些不舒服,想先回去休息了。”我忙说。
“好,这一路你吃了不少苦,快歇息去吧。”世子又吩咐道:“朔风,你跟着一起去吧,顺便照顾她。”
于是我和朔风顺利逃脱尴尬局面,溜到后院去赏花了。
朔风告诉我清歌馆的几个老乐师和班主是几十年交情了,所以对班主的过去也知道一些。他们说夏馆主以前在洛阳城也是很有名的歌舞伎,唱起歌来声音圆润清脆,犹如珠落玉盘,所以有个艺名叫“流珠”。她所在的嘤鸣阁也成了最受欢迎的歌馆。这位梁以湖当时名声也胜,她声线特别,又爱唱些哀戚婉转之歌,让人有一种美玉崩碎、良缘已逝的伤怀之感,才称其为碎玉娘子。刚开始还有许多王孙公子爱慕梁以湖的清丽容貌和脱俗气质不惜重金追捧,但时间久了难免觉得丧气颓废,反而更喜欢流珠夏岑怡的开朗明艳。后来夏岑怡接管了嘤鸣阁,重金礼聘了梁以湖,俩人合作一处演出,还结了金兰契,感情非常好。但没过多久夏岑怡因病毁了嗓子,反而被梁以湖赶出了嘤鸣阁。幸好有几位过去的恩客帮忙,她才不至于流落街头。至于后来怎么在金陵开了清歌馆那些乐师也不知道了,他们也是清歌馆开起来后才被夏馆主请去的。
“阿熏,你还记得你家里的事吗?”我还沉浸在无数八卦中时朔风突然问。
“我连自己都忘了,怎么可能记得家里人。”
“不记得也好,记得的都是痛。”朔风说这句话时满眼的伤痛,将手里的丝绢绞了又绞,牙齿把下唇咬得几乎要渗出血来。
我一时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无聊之余便伸手去摘近旁的一只鲜艳牡丹。手还没碰上花瓣就听到一声娇喝。
“别碰!”
我吃了一惊,赶忙缩手回来。一个杏黄色的身影眨眼到了我的身边,扯住我的手又是一声厉喝。“你是什么人?”
眼前这个女子年纪不大,上身穿一件杏黄色绣牡丹的对襟襦衣,月白色的细褶裙上系了一对艳红色的芙蓉绦。头上一对金翅蝴蝶闪烁动人。,打扮的很是华丽。可没听说唐国公府有位小姐。不知道眼前这位到底是谁。
“我问你呐,你们是谁?”她又问。一双细细的眉毛挑的极高,让她那圆润的眼睛和脸蛋一下子显得跋扈许多。听她的口气在这府里应该也是个小主子。
我和朔风对看了一眼,两下里有了默契。一起蹲身福了一福,“民女是世子在金陵找来的歌女,今日刚进府,还不认得小姐。”
“歌女?”那姑娘斜着眼睛打量我和朔风。
“是。”
“这花儿也是你能动的?这可是二公子最喜欢的花。”
“是民女唐突了,望小姐见谅。”
“什么小姐,小姐的。这位可是当朝四皇叔的爱女柔惠郡主。”那姑娘身边的丫鬟说道。
原来是位郡主,怪不得这么盛气凌人。鼻孔都快翻到天上去了,也不知道哪个不开眼的给她“柔惠”这个封号的。
初遇小棠,燕燕于飞
更新时间2013…6…6 10:41:30 字数:2166
“你们俩戴面具干什么?”那个跋扈的郡主伸手就要去摘我脸上的面具。
我退了一步,“民女面貌丑陋,所以戴着面具,怕惊着郡主。”我这一退不小心退在了身后的牡丹花上,那柔惠郡主见状赶忙大力推了我一把。“小心花!”
我猝不及防被推了一把,踉跄着跌在地上。心里的火登时冒到头顶,一骨碌翻身起来,撸了两把袖子就打算冲上去理论。这两天我的火压得太久了,堕海、莫名其妙穿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