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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有的土匪显然并不如想象中的那么好骗!
“大家别中了她的挑拨离间之计!大家上前抓住她,一起分享!谁都轮得到!”“山羊胡”高声提醒道。
三公主一怔,好狡猾的家伙!居然一看识破她的诡计,没错,她就是希望他们斗个你死我活,尔后她趁乱逃走,没想到土匪窝里也有胆大心细之人。三公主的眼神一闪,道:“怎么是挑拨离间呢?我娇生惯养,若是被一群人糟蹋,肯定小命不保,反正难逃一死,我跳崖还能免遭凌辱!你们要是不信,大可朝前迈一步,看看到底会不会人财两空?”
“土肥圆”闻言,果真抬起了脚,然而还没落地,三公主便将一只脚放在了悬崖外,“土肥圆”瞬间倒退好几步,他们原本就是要劫财,不过是发现了她们的女儿身才临时起了贪念,若真人财两空,岂不可惜?
三公主也抽回了脚,天知道她刚刚快要吓死了!她定了定神,冷声道:“总之,一个人,我认!一堆人,我死!”
“土肥圆”是老大,他当仁不让地站在了最显然的位置,笑呵呵地问道:“我是他们的头头,你跟了我便是压寨夫人,小娘子乖乖地从了我吧!”
“大哥!话可不是这样说!”,老二“山羊胡”挑衅地看了看他,“大哥你早有三个压寨夫人了,后院满得要死,哪里有地儿给这位姑娘住?”
倒是个有学问的!
“我我我!我没娶媳妇儿!”
“我也是!我不仅没娶媳妇儿,我连女人都没碰过!”
大家七嘴八舌地争了起来。
三公主趁热打铁道:“你们吵来吵去也没什么结果,倒不如学那绿林好汉来一招比武招亲!谁最后屹立不倒,我们姐妹俩就学娥皇女英共事一夫!”
青铜的脸瞬间惨白……
“山羊胡”斜睨了一下“土肥圆”,他觊觎对方的寨主之位许久了,只要趁乱弄死他,整个寨子就都是他的了!他果断跳到一米开外,扬声道:“好提议!我怕我那婆娘,就不参与你们招亲比赛了,我做裁判!谁赢了,谁抱得美人归!”
开什么玩笑,我养精蓄锐,你们打得满身是伤,只剩最后一个时,谁又会是我的对手?
“土肥圆”洋洋自得地一笑:“老二,你可得看仔细了!”
言罢,丢了手里的家伙,抡起拳头便朝身后之人砸了过去!
大家也纷纷丢了砍刀,赤手空拳加入这场战局。
三公主一边观看,一边呐喊:“啊!加油!你真是太了不起了!那个谁……你叫什么名字?对!就你!穿绿衣服的!”
“我叫——”话未说完,不知谁的一记倒钩拳,送他上了黄泉。
三公主逐渐掌握了规律,但凡她“青睐”谁,谁就会成为众矢之的,如此几番殴打下来,晕的晕,倒的倒,仅剩“土肥圆”凭着过硬的功底撑到了最后,只是到底挨了不少拳头,昏昏沉沉,走路东倒西歪,仿若醉了酒一般:“小……小娘子跟我回去!”
“大哥!您当心啊!”“山羊胡”的三角眼里闪过一道冷光,上前扶住了“土肥圆”,并以掩耳不及迅雷之速将藏在指缝间的毒针刺入了土肥圆的体内,土肥圆的身子一僵,不可思议地扭过头,“啊……你……你……”
“山羊胡”又是一刺,“土肥圆”再度一僵,倒在了雪地里。
三公主和青铜倒吸一口凉气,其他人或晕或奄奄一息都没注意这边的动静,她们俩却是瞧得真切,这个口口声声说不参与比武的人却亲手杀了在混战中获胜的人……
好……歹毒!
三公主握紧了手上的暗器,出门嘛,总得备点儿防身的东西。
“山羊胡”一步一步靠进了她,像看着一个唾手可得的猎物,毫不掩饰贪婪和掠夺的眼神,他在石碑前站定,随手将掌心的鲜血抹在了石碑上,“姑娘,你到底是跳崖呢?还是乖乖地做我的美娇娘?”
就在三公主犹豫着如何回答他的问题之际,一道灰色暗影闪电般瞬移到了他身后,三公主杏眼圆瞪,差点儿失声大叫!
“山羊胡”陡然警觉,转身便亮出杀招,可他连对方的模样都没看清便被一脚踹下了山崖。
三公主和青铜吓得六神无主,好像遇难的人是自己一般!
那人穿着灰色僧侣服饰,头戴斗笠,面纱遮了他容颜,只能从头顶露出的白色发髻隐约可推断他已过不惑之年。他淡,淡到好似天际一片细小的云,飘渺到了出尘之境;却又厚重,他一步步走来,一点点蹲下,让人觉着空气好似寸寸凝固,呼吸、行动都不若先前那般顺畅。
和尚……好像……都是好人吧?!
三公主这么想着,朝他福了福身子,惊魂未定地道:“多谢大师相救!”
青铜跪下磕了个头。
男子不理三公主,因为他没救谁,有人脏了她的墓碑,他杀了那人而已。
他跪坐在石碑前,用洁净的袖子和着积雪轻轻地擦掉石碑上的血迹。
三公主壮胆看了一眼,“爱妻铭嫣之墓”,这和尚年轻时娶过老婆的呀?
铭嫣,这名字好像在哪儿听过,不过一时又想不起来。
“公主,我们走吧!”青铜扯了扯三公主的袖子,自以为很小声其实旁人都听得见。
男子擦拭墓碑的手一顿,淡淡地问:“姚皇后是你什么人?”
三公主呆怔,这是神僧吧!怎么就看出母后和她的关系了?三公主阿弥陀佛地拜了拜,道:“不瞒大师,那是我母后。”
男子转头看向了三公主,只见她头顶笼罩了一层越来越浓厚的死气,阳寿……不足一年!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红线串的黄色玉坠,朝三公主一抛,正好全在了她的脖子上,三公主又是一惊,这……这……什么呀?
男子淡道:“趋吉避凶,想活命,不要取下来。”
三公主木讷地点头,她不认识这和尚,却莫名地相信他的话!
此地不宜久留,得赶快回京城才是,三公主和青铜转身离去,刚走了几步,听得身后一道似响在耳畔、又似回旋天边的声音徐徐响起:“走小路,可碰到你想见之人,无盗贼风险。”
“你知道我要找谁吗?”三公主询问着转身,看向墓碑的方向,可……哪里还有人?老天爷,和尚不会也跳崖了吧?
小别院中,郭焱傻笑着看向水玲珑,水玲珑点了点他脑门儿,含笑嗔道:“好了,别再黏糊了,先回家给郭夫人报声平安,再去寺庙看看三公主,明早入宫给帝后请安。”
心里却计量着当时脑门儿发热,一时走神就被郭焱带走了,也不知诸葛钰醒了从安平口中得知真相会不会气得暴走?诸葛钰这人什么都好,也能为她压下心底的大男子主义,但一点:占有欲强。
郭焱就注意到了水玲珑眼眸里不经意间闪过的忧色,他乌黑亮丽的瞳仁左右一动,心下了然,她真的……开始在意诸葛钰了,今儿这事的确有些过分,但以他对诸葛钰的了解,诸葛钰至多揍他一顿,不会为难玲珑。心里这么想,嘴上却问道:“是不是我给你添麻烦了?诸葛钰那边我去说,反正是我掳走的你,跟你又没什么关系!”
水玲珑摸了摸他被风沙吹得十分干燥的皮肤,像做梦一样,到现在都觉得不真实,她微微笑道:“不会,他对我很好,不舍得与我生气。”
郭焱似信非信,想问“他比荀枫对你好吗”?话到唇边又落下,二人交谈了半个时辰,都刻意避开了一切与荀枫有关的事,他点头:“好,我送你回去。”
水玲珑笑着起身,想到了什么,停住脚步,道:“你当初和漠北董氏一族交战时,到底有没有屠戮那些无辜的妇孺和皇嗣?”
郭焱的脸一白:“不是我,是他。”
他,也就是身体的原主了。
水玲珑松了口气,虽说军令如山,可她实在不希望郭焱手上沾满那么多她母族的鲜血,至于具体原因,她暂时没往心里去。儿子认了,接下来的重心是安抚丈夫。
二人迈步朝门外走去,郭焱就扶着她的手臂,耍宝似的说道:“院子后方是丽湖,夏天特别凉快,你可以来避暑,这儿的下人都是信得过的,不会乱嚼舌根子。”
水玲珑欣慰一笑:“好啊。”总算没法子拒绝他的请求。
二人走过穿堂,院子里的杨管事神色凝重地走了过来,大抵郭焱提前打了招呼,杨管事见着水玲珑也没觉得惊讶,给二人行了一礼后,道:“大少爷,不好了,章公公去郭府要人了!”
“要人?要什么人?”郭焱皱着眉头道。
“三公主!”
水玲珑的眉梢一挑,眼神里透出丝丝凌厉来:“三公主不是去寺庙替帝后祈福了吗?章公公去郭府要什么人?”
杨管事只觉脑门儿一凉,像被冰刀子给割了一块皮,心道,这女子也不知是何方神圣,眼神比老爷的还可怕,偏大少爷早吩咐过要敬她为主母,自己只得非常恭敬地答了她的问题:“回夫人的话,皇后娘娘不放心三公主的饮食起居,特地派章公公送了一些暖和的棉被和上等的糕点,起初‘公主’闭门不见他,但章公公得的是娘娘懿旨,非得看见本人安好才能复命,于是,假公主的身份暴露了。章公公严刑拷打了几名宫女,才知三公主大年初一便离开了寺庙,算算日子……四天了……”
一国公主失踪了四天,这简直是晴天霹雳!三公主嫁入郭家,即是郭家儿媳,人不见了,不找郭家要,又找谁要?
郭焱怒得大掌一握,凶女人,就知道闯祸!
水玲珑看了郭焱一眼,妻子出事,做丈夫的心里总会有些难受。她又正色问向杨管事:“既然准备了假公主混淆视线,说明她是自愿离开的,章公公查出她去哪儿了?”
杨管事就觉得这名女子身上的威压重得吓人,自己与他谈话恨不得跪在地上,他抹了把额角的冷汗,瞟了瞟郭焱,道:“说是……去找大少爷了!”
“找我?”郭焱懵了……
水玲珑在脑海里以极快的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