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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种即将到口里的美食突然被抢了的不甘!
居然跟他抢账算?
哼!
这女人,真贪心!
但冷幽茹不是水玲珑,穆华再心有不忿也不至于对长辈无礼,他将面部表情调整得很好,标准的立体式微笑,带着淡淡的笑声。
乔慧却是听得汗毛直竖!
冷幽茹放下手里的茶杯,从随身携带的荷包里掏出一枚印章,放在桌上后缓缓地道:“诸葛家的印鉴,好生保管。”
拥有一个家族的印鉴就等于拥有了家族产业的绝对行使权,包括房契、地契、财政……统统都能实施决断。
王府印鉴一共两枚,冷幽茹拥有的是子印鉴,母印鉴在诸葛流云手中。
大家族出身的穆华当然明白这份印鉴的含义和分量,拿到它就等于主宰了王府,这……这是不是太贵重了?
穆华不敢接:“母妃,这个……还是您自己保存吧。”
“你来来回回跑也累,放你那儿无妨,只是别丢了。”言罢,冷幽茹站起身,意味深长的目光投向了他,“都是一家人。”
都是一家人?
难道母妃听到他和皓哥儿的谈话了吗?
母妃是想留住他?或者留住皓哥儿?
“什么?王妃把印鉴给你二姐夫了?”湘兰院内,甄氏听完乔慧的陈述,激动得差点儿从贵妃榻上摔下来,冷幽茹脑子进水了吧?居然把号令王府的印鉴给一个外人?穆华再好那也姓穆,不姓诸葛,也非上门女婿,他终有一天是要离开王府的,届时,他是两袖清风地走呢,还是用印鉴大干一笔再逃?
乔慧暗恼自己说漏了嘴,不过是想问问印鉴到底有什么作用,怎么婆婆的反应如此之大?她定了定神,说道:“嗯,暂时放二姐夫那儿保存的。”
“暂时?呵呵……”甄氏冷笑,“她就不怕拿不回来?”
如今她是二房,与长房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穆华要是哪天生了异心,连带着她也得遭受波及!
所以,她对冷幽茹的这项举措实在是太不放心、太不认同了!
乔慧柳眉微蹙,二姐夫怪是怪了点儿,有些不接地气,但心肠是好的,婆婆能不能别总把人想得那么坏?
甄氏嗑了一粒瓜子儿,嘲弄地笑道:“是为了皓哥儿吧?”
“耶?”乔慧杏眼圆瞪。
甄氏吐了瓜子壳儿,嘲讽的笑意不变:“没想到啊,这个蛇蝎女人毒了大半辈子,最后居然发起善心了!那是诸葛玲的儿子,她不恨吗?看着不觉得膈应吗?哪怕一切都是上官燕下的毒手,但倘若没有诸葛钰,没有上官茜,唯一的解药便会是琰儿的!我要是她,一定宰了上官茜的骨血泄愤!”
乔慧微微一叹,如果没有诸葛钰,唯一的一颗解药也会被上官燕毁掉,因为他们就是不想王妃和王爷好,就是想毁了冷家和诸葛家的联盟。
甄氏一人喋喋不休,浑然没察觉乔慧早不吱声了:“不是,我就纳闷了啊,王妃向来挺讨厌诸葛钰他们的,怎么突然之间就对皓哥儿好了,你记得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转变的吗?”
乔慧愣了愣,道:“好像……就是从将皓哥儿带回清幽院开始的。”
甄氏又嗑了一粒瓜子儿,若有所思道:“我当然知道是从领了皓哥儿开始的,不然,她领他干嘛?我是想说,领他之前有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儿?”
特别的事儿?乔慧摸了摸肚子,她有印象的,那天府门口来了一位卖送子观音的仙姑,她和董佳琳都想买,结果没买到,反而被王妃买去了。
乔慧将那日的事大致重复了一遍。
甄氏眯了眯眼,连瓜子儿都忘了磕:“仙姑?长什么样儿有人看清了吗?”
乔慧摇头:“没,听门口的侍卫说戴着斗笠看不见容貌,只知她穿着红色衣裳。”
红色衣裳?甄氏丢了手里的瓜子儿,捧起茶杯陷入了沉思,记忆中也有个人爱穿红衣,美得像西番莲,王爷为了她,真的将喀什庆百里长堤全都种上了西番莲,花开时节,微风一吹,像有熊熊燃烧燃烧的火焰顺着长提一路烧到苍穹之巅。
那是喀什庆所有少女的美梦,便是她年轻时也曾经望着成千上万朵西番莲泪流满面,她就想着,她不奢望谁为她种一千朵一万朵,就一朵发自内心地种下去,她也一辈子对那人死心塌地……
甄氏没了喝茶聊天的兴趣:“你回吧,我累了。”
却说穆华拿了印鉴便朝自己的院子走去,冷幽茹的决断令他惊讶,甚至难以接受,但既然接受了,他便不会再做哪怕一丝一毫的纠结。
他现在急需回房拆看从南越打探到的密函,刚刚并非药房出事,而是他花钱雇佣的江湖蛾子从南越勘察回来了。他去约定的地点付了另一半的金子,尔后带着信件返回。
他不止一次地梦到那种场景,这令他怀疑那根本不是一个梦,而是他曾经遗失的某段记忆。
能被他称作妻子的除了诸葛玲再无旁人,在他的认知里,玲儿是难产致死,可自打梦到妻子被杀后,他又开始怀疑自己的记忆并不准确。
他关于过去的记忆模模糊糊。
记得玲儿的样子,记得玲儿的习性,也记得玲儿与他的一些甜蜜温馨,但他总觉得缺少点儿什么,仿佛忘记了十分重要的事情。
会是什么呢?
就是玲儿死亡的真相吗?
带着忐忑不安的心情,他颤抖着双手拆开了密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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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9】震惊的真相,玲珑(必看的一章)
更新时间:2014…8…24 10:56:37 本章字数:16360
但令穆华万分诧异的是,探子说玲儿的确是难产导致血崩而亡,并且一旁附赠了产婆画押的证据。
怎么会这样?
如果玲儿是死于非人为的血崩,他频频出现的梦境又怎么解释?他和玲儿那么恩爱,又怎么会虚构出玲儿惨死的梦境?
或许,有人遮掩了最初的真相?
对!一定是这样!
一定有人善后,做了严格的保密工作,就像曾经的上官燕买通府尹伪造他死亡的文书一样,连他身在南越都不清楚自己的“死讯”传到了大周,要不是郭焱千里迢迢寻到他府上,他可能至今仍被蒙在鼓里,仍傻傻地在南越寻找失踪已久的儿子。
不能就这么算了!
他的妻子死于非命,他不仅没能替她报仇,反而在大周锦衣玉食,这跟禽兽有什么分别?
他一定要找出幕后真凶,替妻子报仇雪恨!
现在抽不开身,但等到天下第一街彻底走上正轨,他就立刻回南越调查事件真相,他不信天涯海角,他会找不到那害了他妻子的凶手!
打定了主意,穆华将信件收入床头柜中,将怀里的镯子也放入其中,看到镯子,心里思念更甚,总觉得人生缺少了什么,他倍觉落寞。
从书架上拿起长笛,他轻轻地吹了一曲。
如月辉流泻天际悠远悠长,也似青松独立山顶寂静寂寥,徐徐地回荡在王府上空。
“咝!”董佳琳正在缝制一个鸳鸯戏水的荷包,骤然听到如泣如诉的笛声,像有一股极强的哀思狠狠地撞在心口,她的手不由自主地一抖,扯断了一根红色的线,好端端的鸳鸯尾巴就这么毁掉了,她负气一叹!
杏儿一边用抹布擦着多宝格上的玉器,一边杏眼圆瞪地问:“谁在吹笛子呀?好像……蛮好听的样子。”
她不懂音律,只要不是断断续续的她都觉得好听。
董佳琳起身走到门外,望了一眼浩渺星空,再循声侧目,发现声音赫然来自枫林的方向。穆华喜静,便选了一处可谓荒无人烟的院落,正是枫林后。
杏儿拿了一件披风追了出来,给董佳琳披上后说道:“姨娘,外边儿风大,进去吧。”
董佳琳双手紧了紧披风,惆怅一叹,道:“他在思念亡妻,这世上果真有至情至性之人。”
杏儿听了这话本能地就是不喜,作为冯晏颖派来的丫鬟,她有她的职责所在,那就是不论董佳琳得宠无否她都会鞠躬尽瘁,是以,在为董佳琳鞍前马后的同时也有必要起到一些点醒的作用。她看向董佳琳的侧脸,一本正经道:“姨娘,想重新获得郡王的垂怜也不是不可能的事,二少奶奶虽说与郡王鹣鲽情深,但一直无所出极不受二夫人器重,姨娘只要多往二夫人房中走走,承雨露的机会二夫人会给你安排的。”
董佳琳闻言却是眸光一暗:“我累了,争来争去争累了。”
杏儿恨铁不成钢地叹了口气,当初执意要做高门妾的是你,如今打退堂鼓的也是你,不就是被丈夫冷落几个月吗?谁家的妾室不是这么讨生活的?
男人的责任心只争对妻室,这是封建社会的教条,安郡王哪怕与董佳琳新婚燕尔、你侬我侬也不曾真的冷落乔慧,这就是最好的例子!
却又不知想到了什么?杏儿凝眸,语重心长道:“但愿姨娘是真的……单纯的累了。”
董佳琳的睫羽狠狠一颤,没接杏儿的话,转身进了屋。
笛声依旧悠悠忽忽,飘荡在楼舍间,徜徉于山水间。
甄氏翻了个身,用被子蒙住头,气得鼻子冒烟:“谁呀这是?大半夜的不睡觉,吹什么破笛子!索魂还是索命呢?”
想叫流珠把那人赶了,可一想到那顿鞭笞又顿时没了勇气,只得死死地捂住耳朵,默念清心咒,睡觉!
情绪激动的不止甄氏一个,天安居内,老太君抱着枕头哭得天昏地暗,萍儿拿玉米糖、桂花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