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腎。K开膛破肚,看着铮铮的白骨暴露在腐朽的空气之中,看着那些人挑断血管将那跳动的心脏取了出来,在他眼前炫耀的晃着……他的身上甚至体内都沾了I。K的血,怎么洗也不会洗掉……I。K的……血……I。K……他死了……他……死了……
“呜…………”
他好想去抱抱那逐渐冰冷的身体,迩纯甚至相信,只要他能够抱紧I。K,奇迹就会发生,可他不能,他无法去抱他,他只能感受着自己体内爱人的部分逐渐得变得冰冷,只能目睹着血腥的残忍场面,只能……这样……
他不会再要我了,他一定不会再要我了,他一个人走了……
迩纯黑亮的眸子似乎是被泪带走了神彩,盯着身下惨不忍睹的一切,在最后的一颗泪水滴入那被阔开的胸膛后,他的眼中只剩下空洞的一片苍茫,他不再拥有任何东西了,甚至是他的灵魂也将他舍弃了……什么也没有……他什么也没有了……
“你终于知道失去所爱的感受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迩纯,你会继续活下去的,活在这个噩梦里,永远也无法逃脱,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海狂妄的笑着,从地上捡起刚刚掉落的文件,在上面牵上了自己的名字,在迩纯呆滞的眼睛上印了个吻,做出他作为一个胜利者的裁决——
“把那个贱货的内脏都挖出来,砍下手脚丢到海里,就让我们的迩纯少爷再享受一下他爱人在他体内的滋味吧,就那样别管他们,会有人找到这儿的,我们走,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当那死去的肉体被人切割成数块,迩纯的脑中一切的记忆与思绪也被生生的切断了,在沉重的铁门开启又合上的巨响之后,只剩下迩纯活着肉体与那具残缺的躯体……
死去的人渐渐干涸的是血液,活着人,渐渐干涸的是他活着的意识。哀末过大于心死,而最残酷的死亡,也末过于心已死,肉体却还活着。
米迦勒俱乐部·密室
“迩纯……呜……啊……”
迩纯的心死了,他能听到,他能感受到……而他能做什么呢?那个被装了针孔摄象机的仓库所发生的一切他都看得到,而他却连伸出手去碰一下银幕上迩纯哭泣的脸都做不到,他只能在不知不觉中呼唤他的名字,让自己的心跟他一起痛着……
“I。K,呵呵,原来你会说话啊?呵呵呵呵,还满意我安排的这出戏吗?海那个白痴根本想不到这么绝妙的玩法的,呵呵。迩纯那个傻小子被我天衣无缝的掉包记给骗了,他现在一定痛不欲生了,你是不是很想去安慰他?可你现在连你自己都救不了,呵呵……”
香艳的女人优雅的笑着,挽起群摆,她回过身向被绑在椅子上的I。K慢慢走了过去,看着因两支按摩器双管齐下的震动而染上自己体液的I。K,女人用手中的折扇勾开I。K的发丝,露出那张刻了艳丽纹身的脸定夺着——
“我知道,你就是I。K本人对吗?迩纯不会对一个替代品用这么多心,他是那种一生只在乎一个的死心眼的孩子,所以,只有利用你来打击他才是最有效的。”
女人一笑,又说——
“可是,你辜负了他,你为了你男人的面子不愿意承认自己现在落到了这样的地步,你装着不认识他,还排斥他,逃避他,伤了他的心,甚至在你做了这些之后,连一句话都不愿意跟他说,只是活在自己一种自我毁灭意识中……认为自己像个木头一样去承受就能解决一切吗?呵呵,如今好了,我导演了这出戏,你可以在这里亲眼看着,你毁灭了,迩纯他到底会不会向你想象中那么坚强的活下去……为什么你们总是要求别人坚强来纵容自己的脆弱呢?恩?”
女人挑起I。K的脸颊,注视着那从紧闭的长睫中所流出的泪水,冷冷的笑着——
“真没想到,一个男人的泪水可以美成这样。收起你的虚情假意吧,去想想他在为你做这一切时,你在这里做着什么?还不是在这张椅子上因为放任着你那些肮脏的欲望?你们这些男人,根本不懂得怎么去爱人,你们爱的,永远都只有自己。你是这样,迩纯是,迩纯的父亲也一样是……遭到报应,是迟早的事,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女人傲慢的捧着I。K的脸,抚着那痛苦的眼中淌出的泪水,将手放在I。K的颈子上感受着异常的温度与急促的呼吸——
“你是不是想要了?呵呵,我的灵药很厉害的,只要再来一针,以后你就不得不靠欲望活着了。呵呵呵呵,在迩纯为你而心碎时,你却在其他的男人身下迷失自我、纵情享受……对于我给你们安排的未来你满意吗?呜……”
女人未说完的话,因I。K狠狠咬住了她春笋般的手指而打断了,她没有躲闪,只是看着I。K,任他咬着,直到因体内欲望的澎湃而不得不松开嘴的I。K将头撇向一边,女人才收回自己的手,退了一步,打量着I。K那连被人注视都异常兴奋的身体嘲笑着——
“哈哈哈哈哈哈哈,这就是男人……哼,别心急,我就去找人满足你,就让……你可怜的迩纯一个人去心碎吧。知道吗?他一定会疯狂的,因为他太像他的母亲了,我知道,他一定会的,没人……比母亲更了解儿子……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好好享受吧,你会成为我这俱乐部的头牌的。”
女人绝艳的一笑之后,旋即走出了禁锢着I。K的密室,却在门口碰上心事重重的JOHN——
“你该不会是后悔当初你自己倒戈跟我来玩这个掉包记吧?”
“没办法,我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还不至于想让他白白去死。”
JOHN看着女人的背影,良久之后,突然又说——
“PURE夫人……最毒妇人心这句话,我今天真的信了。”
“呵呵呵呵呵呵……你以为这场悲剧是谁造成的?还不是你们这些男人?我告诉你,当一个女人被她最爱的人伤害了……她什么都干得出来!我就是要让你们这些男人痛苦!痛到死为止!”
PURE夫人回过身,用折扇掩面一笑,便踏着优雅的步伐离开了,只剩下JOHN一个人沉思着……
听说,只要人们虔诚的忏悔,神就会宽恕他所犯下的罪,是真的吗……
二十八 终章
一切的恨都由爱开始,一切的有都由无中而生,一切的魔都由心中的嗔念所繁衍……
一出戏的结局或许是在这场戏开始时便已注定好的,无论如何的去挣扎,也终究会回到那按部就班的轨道上。老天始终是公平的,曾经我不信,现在,我深信不疑了。我常在想,或许造物主是个拥有着无限灵感的大师,他用他的奇思妙想之笔鬼斧神工的创造了一个个灵魂,而当他写得累了、厌倦了……灵魂便随着一个句号以其各种凄美的姿态而作古。这黑白人间,或许就只是神笔下的一个故事而已,没有什么实际的形态,也没有什么可能或者不可能、应该或者不应该的事,而我们,都是这庞大而宏伟的波澜巨篇中的沧海一滴、沙漠中的一粒尘埃……是那么的微不足道。大概是我们太过微小了,神忘记了我们的存在,更忘记了为我们的灵魂画上一个句号……
地下室的一扇玻璃小窗上结了厚厚的一层藤蔓,春来时,绿色的枝叶就会将这一点点狭小光亮也夺去了,那时,他便知道,春来了……待到狂风席卷,百草枯折,刺眼的光亮从枯藤的缝隙中舞了进来,他便又知道冬来了……他的日子就是盯着那唯一通往外界的窗度过的,他一直在等,然而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等什么。
“啊……恩……啊……纯……迩纯……啊……”
那只伸向窗边光亮的手被几只粗大的手臂拽了回来,男人们纵欲而心潮澎湃的淫笑立刻将这沙哑而艰难的呼唤掩盖了。他闭着眼睛,身体被不断的侵占,贪婪的欲望无私的回应着任何人的施虐与侵袭,就如同穿过他手脚的锁链,他被牢牢的束缚在这欲望的囹圄中,只能看着自己的一双翅膀腐烂,再也无法飞去任何地方了,即使他知道……有人在等着他……
“真没意思,动都不动一下,下次要是再叫别人的名字,就把你的嘴缝起来!”
一阵脚步声扬长而去,屋子里又只剩下他一个,呆呆的望着天花板,他的手脚、颈部乃至股钩都被沉重的铁链所牵制着,使他只能以那种嫖客们故意将他折叠成的戏谑的姿态静静躺着,如同一支景泰蓝的名贵工艺品被放在它加了锁的橱窗中,一潮人赏玩过后,即等待着下一潮人的赏玩。有时,让日子这样一天一天的过,使他连生与死都看得极其无谓了,在疲倦的时候,他觉得仿佛只要他闭上眼睛来休息一下,或许就可以永眠了,但这时,那个哭泣的轻盈身影却总是在他游离的梦境中出现,他放不下他。
“你还好吗?”
有个人从外面走了进来,很焦虑的看着他,是JOHN。现在他是PURE夫人专门派来照顾他的男仆了。他不知道JOHN为什么没有离开这里,但这个老伙计还不错,很多次,他快被那些人的肆无忌惮弄死了,都是被他给救了回来。JOHN没有在碰过他,对他的照料也是十分细致的,这都有点不像那个打过越战的退役老兵了。JOHN说,他是在忏悔。
“I。K,外面好像要下雪了,今天应该不会有人来了,你安心的休息一下吧。”
将那些困住I。K的锁链解下来,JOHN把客人们散在他残留着血迹与体液的污浊身体上的钞票一张一张的拿起来放在一边,再抬开那双知觉全无的腿把放在肿涨的入口内的异物取出来,抱起那几乎快被欲望撕成碎片的残弱身躯进了浴室,在一声凄厉的惊呼之后,浴室里只传来阵阵的水声……
“抱歉,你昏过去了,不过拿酒精擦擦比较安全些。”
当I。K醒来时,他已经躺在床上了,他的身体一天比一天衰弱,或者说,是他觉得已经没有什么再需要他勉强自己的了,他时常昏厥,就像刚刚JOHN只是用酒精给他肮脏而淫乱的花房做了清洁,他连这样的痛,都再也无法去承受了,他就像是长在峭壁上的无根野草,随时都有被折断的危险。
“我是不是快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