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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陶见没有听出来。
“我们在火车上见过，你忘了？我说过，下次见面我会告诉你我的名字的。等你来了，我就告诉你。”
叶书听到电话里出现了短暂的慌乱，然后陶见急忙问道：“你在哪儿？”
“曹玉韵画展。”说完她挂断了电话。
她确定陶见一定会来，只是不知道他来得那么快，她以为会是明天，或者后天。她出去坐了一会儿，想要等待曹玉韵的出现，竟意外地看见陶见从门口走了进来。陶见一眼就看见等在门口的叶书，大阔步走过来，在旁边的位子上坐下。
“你还是这么喜欢玩神秘！”看到叶书坐在这里他才放心，怕她再跑掉，“想好怎么让我还人情了？”叶书找他没有别的事儿。
“你好，我叫叶书。”她大方地伸出右手。
陶见伸出手握手，脸上却是觉得好笑，“几个月不见，你还是没变，装大人。”
叶书暗叹，她哪里是装大人，根本骨子里就是个大人。“你也没变，还是没正形。”
“你怎么正好在北都？”她还以为他在上泉呢，毕竟最后一面是在上泉火车站。
“这次报道挺重要，我来监督一下。就算你不给我打电话，后天我也会过来一趟的。”此次画展共三天，后天是展览的最后一天。
她还想让陶见风风火火地赶飞机呢，泡汤了。
“说吧，什么事儿啊！小才女。”
叶书瞪了他一眼，“我可不是让你还人情来了，恐怕你还要再欠我一个人情了。”一箭双雕。
陶见原本坐得很舒坦，听见这话，立即坐得笔直，身体不由自主前倾，“你又有什么想法了？”
有想法也不会告诉你们《标题》，以后，标题可是她的竞争对手。叶书原本坐得很淑女，此刻也不顾想象，身体后靠，抬起了二郎腿。
“我这次要说的事情，只和这个有关。”她的手指在墙上挂着的大字上，此次画展的总称。
陶见皱皱眉，不知道叶书在说些什么：“有话直说。”
叶书刚要说出来，看见门口有一个穿着皮草的女人走了进来，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曹玉韵满面笑容，见人便笑，保持着今日主角的风度翩翩，她涂着红唇，手上戴着红色鹿皮半截手套，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脱掉外套以后将完美的身材曲线勾勒。
这就是曹玉韵。如果说怀月茹走的是高贵典雅路线，那么曹玉韵就是走的妩媚风骚路线。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怀月茹能和曹玉韵做朋友，不是因为外在，而是因为里面的东西一样。虽然如此，但是叶书不得不说，曹玉韵这种类，很受男人的喜爱。恰如此刻，陶见的眼睛就定在她的身上。
陶见不是单方面欣赏，曹玉韵也看到了他，主动走了过来，寒暄道：“陶经理，没想到您亲自来了。”她不是看陶见的面，也不是尚未入市的《标题》，而是看《标题》的真正老板陆秉迟。
陶见站起来将上衣的扣子扣好，笑脸相迎：“曹画家，您的画作很不错。”
叶书翻了个白眼，陶见还真能装，自打他进了门就没看过那些画一眼。
她的白眼自然是在笑陶见，落在曹玉韵眼中则变了味道，“这位是？”之前没见过，不像是工作人员。
“我的一个朋友。”套件介绍，“叶书。”
曹玉韵捂嘴轻笑，“难道是陶经理的女朋友？”
“不是！”
“不是。”
两人同时开口，但叶书的声音更大点。
“我们只是普通朋友。”她说完，也赞了一句，“不止我们觉得你的画好，其他来宾也赞扬颇多，好多人说这些话不像是一个女人画的，而是出自男人的手笔，刚刚一直议论呢！”
曹玉韵的笑容微滞，眨眼间已经恢复如初，“那我一会儿一定要谢谢大家了。陶经理，请你过来一下，关于报道我还想多跟你聊聊。”说着话，她的手已经挽住了陶见的手臂。走出去两步，又停下，回头看着叶书，“叶小姐自便。”
“什么东西。”她嘟囔一句，看陶见怡然自得的样子，打了个哆嗦，“反正不是我的男朋友，随便挽，随便勾引。”
叶书开始在展厅里搜索田甜的身影，瞧见她又对一个一幅画看得入迷，正准备过去，又被一个小女生拦下。是刚才那一帮里面的一个，鞭子高高扎起，露出了光洁的额头，态度一改之前的不屑一顾，脸上含着善意的笑。
078 财富
“你们又想干什么？”虽然只过来一个女生，但是她知道，这一定跟她们几个都有关。
“叶书！我是刘跃然的妹妹刘熙然。”女生的笑容很真挚，“刚刚只不过和你开个玩笑，看你能不能认出来我。没想到你可真迟钝。”
叶书脸色微讪，惊讶之余，感觉有些别扭，“真不好意思，我不知道是你。难怪一直盯着我的衣服看，是因为这件衣服才认出来的吧？”
“我们几个看上一副画，想跟它照一张集体照，你能帮我们吗？”
原来是让她帮忙照相，难怪刘熙然从冷漠变得这么热情。是她防备太过了，既然是刘跃然的妹妹，应该坏不到哪去。更何况，不管怎么说，刘熙然也算是帮过自己。
“好的。”她接过相机，来到了她们说的那幅画前面。
“怎么少了一个？”刚刚分明是四个人，现在只剩下三个。
“她去洗手间了，不用管她。我们先照。”
叶书点点头，看了墙上的画一眼，并不觉得这幅画哪里好。可小丫头们说喜欢，那就给她们照一张好了，四个女生各有特色，但是都很漂亮活泼，带着青春的朝气。虽然叶书重生了，可她的心理和灵魂是没办法再年轻一次的，心理难免有些低落，虽然明白青春的魅力就是犯错、遗憾，和不可重来，可依然每每想起会有淡淡的惆怅。
她这样想着就为她们多拍了几张，留下珍贵的笑容。
因为太认真，叶书没有注意到身边的情况，等到腰侧感觉到阵阵凉意和湿潮，已经来不及。她手捧着相机，腰上洒了一大片果汁，已经渗透。旁边是那一个“去洗手间”的女生，手里拿着空空的杯子，满脸惊恐。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着急来拍照，所以跑得有点快。”
叶书把相机教导她的手里，冷漠地看了一眼人群中的刘熙然，“你送的衣裳，你毁了。这样挺好。”
光洁额头试图辩驳：“我朋友不是说了嘛，她不是……”
“故意的？”叶书不想跟这群小丫头多纠缠，“如果真着急拍照，就该朝着你们跑，而不是我这个拿着相机的人。如果真是从洗手间里出来，为什么却拿着满满一杯果汁？”从身上遭殃的面积来看，分明是很多果汁，“你们将来都可以去当演员了。”
“失陪了。”她从服务员的托盘里拿了一条毛巾，向洗手间走去。她一开始就想错了，刘跃然的妹妹怎么可能会是乖乖女。
她站在洗手间捣鼓了半天，除了把果汁吸吸，只是把衣服更得更皱而已，看来今天她要提前退场了。她把毛巾放在桌上，从手包里拿出手机，给陶见发了条短信：「我们改天再聊，我今天有事先走了，电话联系。」想了想，又加了一句，「好好陪美人，不必着急。」发送。
她出去直接找到了田甜，“你很喜欢这些画？”见田甜木然地点头，有些无奈，“今天就到这里吧，我们走了。”
田甜低下头，很快看到了叶书礼服上的脏污，“怎么弄的，你没事吧？”
“一帮小鬼恶作剧，没事。”她抬头看了一眼田甜正观赏的这幅画，那个男人孤零零坐在广场绘画的身影再次映入脑海之中，“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竟然愿意做这种事……”
“什么？”田甜没有听清，问。
叶书摆了摆手，“没什么，如果真喜欢，你可以买下来。”对人不对事，这些画又有什么错。
“我考虑一下，反正还有两天的时间，而且宣传册上有写，可以上网订购。”
周围人看向叶书的目光越来越多，田甜担忧道：“我们走吧。”
虽然回去的途中稍稍有些狼狈，可这一点不影响叶书的心情。
叶书和田甜前脚刚走，马明薇就拉着苏正豪出现在了画展门口。
“咦，那是叶书吧？”她看见了叶书钻进了路边的一辆车里，根本来得及了。
苏正豪回头一看，恰看到了汽车扬长而去的尾巴，“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叶书会来参加画展？”所以才故意把他拉到这儿来。
“嘿嘿，不是啊，我们不是为了给姨妈选礼物才来的嘛。”马明薇虚心地笑笑。
苏正豪敲了她脑袋一下，“我不是跟你说了嘛，别老搞小动作。既然叶书说了不让你告诉我，你就应该听她的。”
“所以呢，你现在要装作不知道吗？”马明薇嘟着嘴，满脸不爽，“她说怎么样就怎么样？你宠的有点过了吧！”
“胡说什么呢。”这时候，见或不见，对他来说倒是有些无所谓了，不像在上泉那么急迫的感觉。他谋长不看短，对于叶书躲着自己这件事说一点不在意是假，但是还没有到特别留意的程度。就连他自己也没弄明白对叶书的这种或有或无的感觉叫什么。之所以不打算在北都见叶书，一个是因为他没弄清楚这种感觉，另一个是因为他害怕在北都见到叶书那种感觉会跑掉。说不清为什么，他就是有这种感觉。
……
叶书回去以后冲了个热水澡，她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走出来。“田甜，你已经和石超表白了，是不是不需要我了？”继续呆在北都已经没有必要了，和陶见通过电话联系就可以。
“你不跟我爷爷学围棋了？”
叶书突然皱眉，这件事她没有忘，可是来了以后田甜从来没有提过。
“爷爷前几天和他的几个老朋友去外面旅游了，打电话说明天回来。我正想跟你说这件事呢。”
“这么大年龄还出去旅游啊？”她对这位尚未谋面的老人好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