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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这么一句波澜不惊的话,就让他们的感情溃不成军。他甚至没有说一句对不起,飞快地追着那道离开的高傲端庄的身影而去。
她觉得红色不适合他,在她的眼中,看不到红色的喜庆,也听不到耳边的喧杂纷乱,此刻满满填塞着她的心的,只是他那双冰冷的眼睛。
“你不能和花云轻成亲,”她看着他琉璃一般晶莹清澈的眸子,大声地,一字一句地说,“我什么都不管了,不顾及了,不要了,我们走吧,好不好,天涯海角,只要有你顾经年的地方,就是我乔龙漫的家。”
周围一片哗然,凌夜觉得有些好笑,唯有顾经年,仍然静静地看着她,好像没有听见她的话一般。
“阿辰,”龙漫向前踏进一步,停在他的马前,伸手抓住他的裤脚,仰起头,眼中带着哀求,“让我们重新开始吧,你会跟我走的,对不对?”
顾经年低下头,他在她清澈的,带着期盼和紧张的眼中,看见了从头顶映射出来的白云,蓝天,还有自己神情复杂的面容。
“龙儿,你说得对,我们回不去了,但也没有办法重新开始。我们之间的距离,又岂是两年的分离,一个顾漠羽,一个花云轻?”
“阿辰??????”
“回去吧,”顾经年释然地笑了笑,双腿一夹马腹,“在战场上我就已经告诉过你,阿辰已经死了。这么大的雪,你没有打伞,穿得又这般少,很容易着凉的。嫂子若是有兴致,也可到我府上喝上一杯喜酒。”
新郎起步,后面的队伍自然缓缓跟上,龙漫呆呆地站在原处,若不是凌夜及时地出手将她拉回来,她可能会被人潮带着不知道流到哪里去。
长长的队伍,似乎怎么也走不完似的,这么刺眼的红色,如同一条河,在她眼前缓缓流过。
不知怎么,她的眼泪便流了下来,从刚开始的默默垂泪,到最后哭得声嘶力竭,那个红色的身影始终没有回头,慢慢消失在她朦胧的泪眼中。
凌夜站在她身后,双手握着她纤细的颤抖的胳膊,她只及他肩膀高,垂着头,那个动作就好像将她抱在怀里一样。
“你不要哭了,”凌夜有些手足无措,他从来没有见过哪个女人哭得像她这般伤心放肆,伸手去擦的眼泪,却怎么也擦不完,只得又急又无奈,轻声道,“你们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会这样?阿辰那么喜欢你,你也是喜欢他的,你们这是怎么了?”
队伍渐渐走远,凌夜必须追上去继续自己的工作,他看了看蹲在地上埋头哭得伤心的龙漫,一咬牙,正准备嘱咐她自己回王府,路上注意安全,可是话没有说出口,他又重新站起了身,看向前面。
拿着大衣持着雨伞紧追而来的顾漠羽,一身白色的锦衣,和这天地如同融合在一起,傲立在马上,淡淡地看着地上痛哭的女子。
“把你的女人带回去吧,天冷,回去熬些姜汤给她喝了。”凌夜爽利地一笑,然后转身跃上自己的黑马,向着迎亲队伍追去。
看热闹的人早被官兵驱散,剩下的,则远远地看着他们,希望继续目睹这比迎亲更加精彩的好戏。刚才还闹哄哄的大街,很快只剩下寥寥数人,还有蹲在地上的龙漫,以及坐在马上的顾漠羽。
顾漠羽望着她,始终没有说话。
龙漫的哭声渐渐小了下来,然后慢慢变作抽噎,最后抬起头,用手背抹了抹脸,神色疲倦地看向顾漠羽,轻声道,“我好饿,我想吃东西。”
晚上,当烟火从硕王府的方向传来的时候,龙漫正和顾漠羽在吃饭。
一桌简单的饭菜,两人埋头默默地吃着,都没有说话。
天空绽开五彩斑斓的烟火,美得夺目。丠安的公主和商都的王爷,他们是如此天作之合的一对。而她只是不过是一介弃妇,无家可归的孤儿,怎么敢叫他跟他再次私奔,毕竟不是当年那个风光无谓的丞相千金了。
这漫天繁华,明明灭灭,都只是为他俩而灿烂。
她见过无数的烟火,这是生平第一次看到泪眼模糊。漫天的影影绰绰,纷纷幻化成他魅惑慵懒的笑颜。
烟火的高~潮终于来临,雷鸣般的爆炸声中,不知道多少年轻情侣,多少青年夫妻,多少白头夫妇,相拥着仰面看着这瞬间的璀璨。
烟火的颜色照亮了她红彤彤的脸,龙漫下意识去捂住自己的耳朵,一双手更快地从身后轻轻地放在了她的耳上。
漫天的华丽喧嚣,她往后靠在他的胸膛,听见他在她耳边轻声说,“漫儿,你比我勇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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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架第一天,上架大吉,谢谢阅读。
如此情深,却难以启齿,甜言蜜语反而说给不相干的人听。
( ) 她坐在茶馆里,烂棚子外是毒辣辣的日头,几大杯冰茶水下肚,还是禁不住汗水打湿了衣裳。
真是奇怪的天气,明明已经深冬,梦川下了好几场大雪,呵气成冰,这里却是六月白昼的天气。
顾漠羽从茶馆后面遮阴歇脚的大树下走进来,看见她拼命地用手扇着面颊,额前的头发黏湿地贴在额头上,脸上泛着淡淡的红光,有些幸灾乐祸地笑了起来。
“我告诉过你,商都的气候差异很大,一路南下会越来越热,你偏不信,现在知道厉害了?”他将几件薄薄的夏衣丢到她头上,提起茶壶转身向大树走去。
树下密密麻麻挤着身穿铁甲的士兵,人太多,几棵大树根本遮挡不住所有人头顶的阳光,大部分的士兵还是暴露在阳光下。可是由于长期磨练,他们并没有任何不适,几杯茶水下肚,精神又重新回到了身体里。
她拿下他的衣服抱在怀里,上面有淡淡的檀香和龙蜒草长期的熏香,是她再熟悉不过的他的味道。莫小念随茶馆的老板娘进房间洗了澡,换上他单薄的夏衣,松松垮垮的衣服穿在她瘦弱的身上,袖子还长了一大截,如同唱戏的戏子。
出来的时候,他刚好从门外进来,手中提着茶壶,看到她从楼上下来,只是呆呆地望着她,一时竟忘了走路。
“是不是很丑?”她局促地低头看向身上的衣服,歉意地微笑,“穿在你身上就那样好看,穿在我身上就成了这副德性。”
“不,”他喉咙动了动,不自在地扭过头不再看她,“很美。”
说完逃也似的大步走了出去,竟然忘了手中提着的是两个空茶壶。
她失笑,重新坐回桌前,这次却凉快了许多。
两人没有了婚姻那层关系的束缚,相处反而自在亲热了许多。
如今的龙漫,不,应该说是莫小念,虽然一无所有,但却也失无可失,倒没有什么可牵挂担忧了。
那天抢亲未遂后她就病了,昏睡了几天几夜,不知道是因为吹了冷风被冻着了,或者其他的原因。醒过来后被顾漠羽狠狠地教训了一顿,骂她不争气。
后来才知道,她昏迷的那几天发生了很多事情。
赛雪在张初雪茶水里下毒未遂,反被张初雪打了个半死;
花想容意外怀孕,被顾漠羽送去别院静养;
无欢平步青云,被封为存雅皇贵妃,竟比杜婉心还要高出一等;
最后,顾经年借着成亲的幌子,从丠安运了大量的嫁妆进城,竟然全都是军火。
梦川一时人心惶惶,当他们知道硕王爷顾经年便是前不久在东城下令屠城的那个恶魔的时候,更是吓得连大门都不敢出,梦川城内立刻如同一片死城,除了在街上巡逻的士兵,看不到任何的老百姓过路。
于此同时,最要命的是边疆传来急报,丠安大军压境,守卫边界的周将军就快要支持不住了,一旦胡州失守,接下来的几座城池,丠安军可以说是能够势如破竹。
梦川是天子脚下,顾经年不敢轻举妄动,皇帝已经下令封锁城门,派了大量的锦衣卫满城搜找他,迫在眉睫的只是边疆的问题。
顾漠羽自请出征,虽然再过几日便是他和张初雪大婚的日子。
这一去,说不准回来的时候他的儿子已经能够开口叫他爸爸了。
只是没有想到的是,和他已经没有任何关系的莫小念会站出来请求和他一起去边疆。
已经改名换姓口口声声要重新做人重新生活的她会愿意跟着他到那生死未卜的地方去受苦受罪。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她坚定地说这句话的时候,他在她身上看到了一种巾帼气概。
顾漠羽发现自己手中的茶壶是空的,赶紧又懊恼地返回茶棚。大树下,玄青沉默看着他匆匆的背影,身边的一小兵不解地问他,“将军似乎很喜欢莫姑娘,那么为什么将军要休了她呢?”
玄青若有所思,半晌,才幽幽地说道,“我想我知道原因。”
“你知道?”
“我知道有何用,重要的是,将军自己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经喜欢上了人家。”
梦川倾城服饰店。
邱航坐在帘子内,将手中的信纸放在烛火上点燃。
一个女子从内屋走出来,是一个年轻的,打扮有些寒酸的乡下女子。
“夫君,哥哥的信上都说了些什么?”她轻声问道。
邱航懒懒地往椅子上一躺,笑道,“凌夜说,明天晚上就来接我们出城。”
“回了丠安,仗就让哥哥去打吧,你和莫小念,始终不适合正面交锋。”
“你们不了解她,她是个很聪明的女子,一般人很容易被她大大咧咧天真无邪的外表欺骗,然后轻敌,可是会咬人的狗向来是不叫的。”邱航冷静客观地分析着小念,就像在分析一个陌生的敌人。
这次离开梦川,大概再也不会回来了吧。商都人恨他入骨,这里唯一让他放不下的不过是那个已经将他放下的女人。
曾经拿起过,那样深刻地拥有过,大概这一辈子也放不下吧。
花云轻默默地看着顾经年,她的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