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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仙居对面的楼上站满了人,纷纷手持弓箭,蓄势待发。
莫小念手上的虎豹骑和阮秋镝的禁卫军,还有顾漠羽的神机营,三支最强大的队伍聚首在这狭小的街道里,方圆几里的闲杂人等都被清场一空。
阮秋镝一手虚握着拳抵在唇边,笑容衬得风神如玉,“我倒是要看看是谁这么有胆量,竟然敢绑架你的儿子。”
“我的儿子出事,皇上用不着这么大动干戈的,毕竟是漠王府的家事。”顾漠羽冷冷道。
阮秋镝听得这句,忍不住“哈哈”一笑道,“你这人好不知趣,我帮你要儿子,你还怨我多管闲事了。”
“难道不是?”
“够了!”莫小念不耐烦地打断道,“都这个时候了,你们还有心思吵?也不知道是谁这么大胆子绑架安安,待救了安安之后,我一定要杀了他!”
“大概是什么亡命之徒吧,”阮秋镝淡淡道,“若不是逼到了绝路,怎么敢绑架漠王的儿子。穷疯了吧。”
“待我先上去探探虚实,你们在后面掩护我。”莫小念下马,只身进了醉仙居。
第一次见到醉仙居这般冷清,真是不习惯。进了大厅,所有的姑娘都聚集在舞台下面,见她进来,老鸨子最先迎上去,急急道,“小念,你快上去看看,我真担心安安有个三长两短。”
安安时常到醉仙居来看她的表演,和里面的姑娘们都已经熟识。虽然都是烟花女子,可是心眼却都是好的,再者都是不可能生育的人,对这个小小的孩子大家都倾注了全部的热爱。
莫小念握着老鸨的手,道,“姑姑,不要担心,我上去看看,安安会没事的。”
“小念,绑架安安的人······”老鸨欲言又止,“是雪妃。”
莫小念一怔,脸色刷地一下惨白。
若真是什么想要挟持安安向她要钱的人,那倒好办了,可是落在张初雪的手上······
她不敢往下想,跌跌撞撞向楼上冲去。
张初雪站在二楼,面无表情看着对面楼上密密麻麻对着她的箭头,侧身对身边被捆住了手脚的人笑道,“看来你娘并不那么想救你啊,都说了让她一个人来,她还是叫上了这么多人。可是这么多人又有什么用呢,你还是要死啊。”
波澜不惊的话,却听得他一慌,心里涌起巨大的恐惧。安安努力抑制住想要嚎啕大哭的慌张,恶狠狠地瞪着面前的女人,笑容甜美,毒如蛇蝎。
“你瞪着我也没用,我也不想杀你,要看你娘待会儿怎么做了。”话音刚落,莫小念的声音响起,“张初雪,你是不是疯了?”
“我是疯了。”张初雪冷冷看着她,“自从我喜欢上顾漠羽,我就一直疯了下去!上天要我为他穿越而来,却不能让他爱我!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哪里不如你!你哪里值得他爱到至此!不就是比我多一个儿子吗?若是你没了这个儿子,漠羽还会爱你吗?”
“事到如今,你竟还能怨天……”莫小念怜悯地看着她,一转眼,余光瞟到对面楼上一脸阴沉的顾漠羽和笑得意味深长的阮秋镝。
“你且再忍耐几天吧,我马上就要带着安安离开漠王府了,以后再也没有人和你分享顾漠羽的爱。”莫小念疲倦道。
张初雪一愣,狐疑不定,“不过是想要暂时稳住我罢了!我才不会相信你!你若是要离开他,早就走了,岂会等到现在!”
“信不信由你。”
“莫小念,你从这里跳下去,我便放了顾安生。”张初雪指着窗口对莫小念道。
莫小念看了看窗外,又看了看安安,冷笑道,“若是我不呢?”
“那么我现在就杀了他!”张初雪将匕首比到安安颈上。
对面楼的两个男人顿时沉了脸色。
“杀了安安,你也不能活着走出醉仙居。何必闹到同归于尽的地步。放了安安,我也放你一条生路。”
张初雪像是听见笑话一般哈哈大笑起来,“生路?我哪里还有生路?只有有你存在一天,我就生不如死!”
“我求求你,放了安安。”莫小念强装的冷静瞬间崩溃了。她知道,即使她跳了下去,张初雪也不会放了安安。
若她的命真能换回安安的平安,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跳下去。
没有一个母亲会不愿意为自己的孩子去死的。
莫小念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低着头,泪水簌簌而落。
“我求你了,求求你放了安安,我对天发誓一定会离开顾漠羽,去到你们找不到的地方。只要不伤害我的儿子,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真是服了你,这个时候还能这么冷静地计较得失。”张初雪似笑非笑,“我以为你会立马跳下去的,虽然你跳下去了我也不会放了他。”
说着,手中的匕首紧了几分,莫小念眼睁睁地看着安安的脖子上溢出了一条血痕。
这个孩子,平日里摔了一跤都会叫痛,此刻却紧闭双唇没有说一句话。
他知道,就算他说,娘,不要管我,我不痛,也不会令她心中的剧痛减轻一份。
此刻无声胜有声。
对面楼的男子眉头一皱,眼睛眯了起来,突然手一挥,断然令道,“拿箭来!”
顾漠羽的声音切金断玉般狠决,“莫小念,不准动我雪儿。”
阮秋镝蹙眉,回头看向顾漠羽。
“你疯了?”
顾漠羽神色肃然,辨不出作何考虑,半晌,缓缓道:“雪儿,你杀了安安,你会死的,放了他吧,我不想你有事。”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是只关心你的雪儿。”莫小念失声笑了起来,声音前所未有的绝望。她的眼睛,那双澄亮的清澈的眸子,瞬间失去了所有的光彩,仿佛被滚滚灰尘遮住,再也没有了往日的光明。
“顾漠羽,安安是你的儿子啊。”
阮秋镝抿着唇,眼神吃人一般的凶狠,盯着张初雪,“放下安安,我们饶你一命。”
张初雪凝视他神色,沉思片刻,拖着安安后退几步道,“我放了他,你以为我还有命吗?当我是傻子吗?都TMD给我滚!让这些弓箭手撤退,否则,我与这个孩子同归于尽!”
顾漠羽勃然变色,“雪儿,你不相信我?”
话音落时,他扬手抽出羽箭,左手持弓,右手扣弦,身姿伟岸挺拔,动作流畅漂亮,长箭呼啸而出。阮秋镝怔怔地看着他,诧异地看他拉开弓,破风声过时,张初雪听见自己怀中的人肋骨“喀嚓”一响,低头便见箭头没入安安的胸肋,顾漠羽收回手,一字一句道,“只要能保你永世安乐,即便我负尽天下又如何?”
还没回过神,一只利箭已经生生地插进了她的心脏。只听见阮秋镝咬牙道,“顾漠羽,你真该死。”
莫小念怔怔地看着安安对着她笑,血从箭孔中泊泊地往外冒,他极力想要说话,嘴唇动了动,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可是那唇形,却分明在说,“娘,不要哭。”
他的手中,紧紧攥着一个雕花的琉璃镜,那分明是她喜欢的款式。
张初雪倒下的声音,令她如梦初醒,莫小念如同疯了一般,悲戚地大叫着,冲到安安面前,将他紧紧抱在怀中。
“孩子,我的孩子,你一定不能有事!”她叫着,扭过头冲窗外大喊,“快叫大夫,大夫!”
阮秋镝第一次见到她这个样子,仿佛一下子被掏空,白得近乎透明的一张脸,没有丝毫血色,也没有一滴眼泪。她只是紧紧搂着那具小小的身体,像是要将它揉进自己身体里。
身旁的男人没有说一句话,只是握紧拳头,抿嘴看着她,他的妻子。
直到那小小的孩子始终没有说一句话,微笑着闭上了眼睛,她抱着他,沉默了好久,好久。
她起身,缓缓地将孩子放在地上,微笑着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什么,然后起身,爬上了窗台。
足跟已经悬空,她张开双臂,像一只就要展翅飞翔的鸟儿,摇摇欲坠,轻飘飘。
他的目光有着错综复杂的痛楚,仿佛隐忍,亦仿佛凄楚。
是为谁呢?顾小七,你的痛,是为你死的雪儿,还是你死去的儿子?
他说道,“莫小念,你下来。”
她只是笑,“顾漠羽,我觉得这十年来,像是做了一场梦。我现在好累,好累,我想回去。”
“那你快下来,跟我回去吧,我们重新开始,我还是会对你好。不管你有多么不堪,我都既往不咎。只要你肯跟我回去,一切都会变好,相信我。”他说。
她说的回去,和他的回去哪里是同一个地方。
她对他笑了笑,“睡地上容易着凉呢,你快将安安抱回去,我······马上就回来了。”
他脸上似乎一点儿表情也没有,只是道,“跟我回去,我慢慢解释于你听。”
她摇头,“顾小七,真的,我情愿你五年前死在了战场上。”
他微微一震,沉默地看着她突然间泪流满面。
她在流泪,却仍旧是笑着的,“要是可以和你一样,忘了,那该多好。”
她的嘴中呓呓呀呀地唱着古怪的调子,眼睛看着他,绝望而又忧伤。神情却又迷惘。
“Desyeuxquifontbaiserlesmiens(他的轻吻仍留在我的眼梢)
Unrirequiseperdsursabouche(一抹笑意掠过他的嘴角)
Voilaleportraitsansretouche(这就是他最真切的形象)
Del‘hommeauquelj‘appartiens(这个男人,我属于他)
Quandilmeprenddanssesbras(当他轻拥我入怀)
Jevoislavieenrose(我眼前有玫瑰般浪漫人生)
llmeditdesmotsd‘amour(他对我说的情话)
Desmotsdetouslesjours(天天说不完)
Etcamefaitquelquechose(他的蜜语甜言对我如此重要)
llestentredansmoncoeur(仿佛一股幸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