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楚遇停下脚步,道:“还需要管他们作甚?东西咱们还回去,慢慢的算账才好。”
江蓠正待说话,突然“砰”的一声,一个人影直直的从屋顶的上方滚落下来,楚遇的眼角一抬,闲闲的站在那里等着那个人影滚落到他的脚下。
落下的人衣衫褴褛,发丝凌乱,楚遇抬起自己的脚,然后淡淡的往后退了一步。
但是刚刚一抬,那人的手却突然间扒拉上来,然后紧紧的抓住那雪白的靴子。
靴子上顿时留下五指的痕迹。
江蓠的眼角忍不住跳了跳,楚遇漠然盯着地下的那人,挑了挑眉。
“殿下……”
楼西月泫然欲泣。
章节、第十五章
楚遇的目光一瞟,脚再次微微一退,楼西月的手就空空如也,他抬头看着楚遇,道:“殿下,我错了……”
楚遇没有说话,只是道:“你怎么成了这个模样?”
江蓠俯下身子,道:“你身上怎么多鞭伤,你被谁打了?”
楼西月立马将自己破烂的衣服一收,道:“我没事!嫂子,那早上幸好殿下来了,殿下,我真的错了。”
楚遇看着他这般模样,倒是沉默了一会儿,道:“说吧,发生了什么事?”
其实楚遇这人有些护短,楼西月在这点上倒是清楚的紧,一听到楚遇这样说,他立马从地上站起来,道:“殿下,我没事。”
楚遇听了,并不多说,只是道:“不说便罢了,以后和这个有关的事便不要找我帮忙了。”
楼西月笑嘻嘻的道:“殿下,我没事啊,我好着呢,我一点事情都没有!”
楚遇道:“好,去换身衣服,陪我去一个地方。”
“哎!”楼西月点了点头。
江蓠眉毛一闪,顿时猜到了些什么,微微一笑,她走到楚遇的身边,看着他的靴子,道:“换一双鞋子再走吧。”
三人收拾好之后,吃了点东西,便骑上马往柳堤。
柳堤是南国的风月之地,一路上柳树倒是不多,一眼看去都是紫藤串串,三人都作了男装打扮,江蓠稍作修饰,便毫无女气。
楼西月在身后跟着,道:“殿下啊,将嫂子带着去逛花街,你也做得出来啊,小心嫂子看上了其他人将你给甩了。”
楚遇停了下来,楼西月心里顿时一紧,急忙道:“殿下,不……”
然而楚遇却仿佛没有听到她的话一样,对着他道:“去旁边定个靠窗的屋子。”
楼西月心下一松的同时又觉得空落落的,他觉得自己当真是犯傻啊,没被刺反而倒觉得不舒服,心里虽然这样想着,他还是按照楚遇的吩咐去做了。
三人到了那屋子里坐下,小二布上茶来退去,楚遇打开窗户,转头对着江蓠笑道:“阿蓠,对于南国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江蓠摇头道:“我所知不多。”
楚遇道:“很多人都认为南国乃三国最弱,所凭借的不过是定安候罢了。只要他在一天,无论生死荣辱,南国何等一盘散沙,都无铁骑敢踏入南国城池一步。固然,你父亲自是天下英豪,可是却鲜少有人知道,南国正和帝却并非普通人。”
“哦?”江蓠微微一惊,虽然她对南国之事了解不多,但是这么多年来,正和帝沉溺女色,不管国家大事,信奉修仙之名也是众人皆知,而初见时候江蓠也一眼看出他深受毒砂之苦?
楚遇也淡淡垂眸,若非前世里活过一遭,恐怕他也不会相信正和帝真正的后手,可是直到现在,他还是不清楚这个男人到底是站在哪一方的。
楚遇道:“阿蓠,以后对上他要小心。”
江蓠点了点头,继续问道:“我觉得那位龙宝鸽有些问题。”
楼西月在旁边插嘴道:“一只鬼,能没有问题吗?”
“一只鬼?”江蓠眉头微微一簇。
楚遇道:“是的,真正的龙宝鸽早就死了,现在的龙宝鸽,不过就是一只鬼罢了。我曾经和你说过十二鬼部,十二鬼部号称有十二人,里面的每一个都可以变化千端,鬼魅惑人。而十二鬼部的首领,现在来看,恐怕就是风间琉璃。”
“风间琉璃”的名字落到江蓠耳中,让她觉得十分的不舒服,仿佛那个妖娆倾城的男子,本身便象征着灾难。
楚遇站起来道:“这龙宝鸽就是一只鬼。”
江蓠问道:“那么其他的人呢?”
楚遇道:“在楚国时,那位大遒来的大巫师便是其中之一。不过他几乎可以算是被风间琉璃抛弃了的。”
江蓠道:“他们为何会如此针对我们?”
楚遇微微垂眸,道:“这个,我也不太明了。”
他抬起头来,扫了一眼柳河,道:“不要担心,什么事都会没有。”
江蓠点了点头,想起前天在香山发生的事,不由问道:“那天香山又是怎么回事?”
楚遇沉默了一会儿,道:“天香山里面有我的人……”
楼西月顿时瞪大眼睛:“哈!殿下,为什么我不知道!”
楚遇懒得看他一眼,继续对着江蓠道:“其实他们的本意是对付皇后,就是准备将皇后等人围困,将她杀死。可是却没有人知道你在里面。于是他们紧急改变了自己的计划,可是这时候又出现了另外一股力量,竟然不受他们控制,按着原本已经取消的计划开始进行,并将矛头对准了你。”
江蓠道:“子修,我身上到底有什么值得他们觊觎的?”
楚遇笑了笑,伸手捉住她的手,道:“嗯,很多。”
江蓠极快的抬眼看了楼西月一眼,发现他正趴在窗户上,似乎在大量什么,没有专心听他们的话,便微微的放松下来,实在是楚遇最为简单的一句话都令她产生意料之外的联想,可是这人的表情似真似假,让人猜不透。
楚遇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陈之虞,你如何看?”
江蓠看着他伸手执起茶杯,似有似无的摩挲,而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江蓠知道,当楚遇心里有什么异样的心思的时候,就会有这个动作。
她想了想,道:“其实我还要多谢他,如果那晚没有他的帮忙,我恐怕会艰险更多。而这个人,我觉得深不可测。”
楚遇看着手中的茶杯,笑道:“其实,他差点娶了你。”
江蓠微微一呆。
楚遇长长的睫羽微微颤抖,然后抓住她的手,抬起眼来看他,道:“当年,在你十七岁的时候,他曾经向龙碧华求娶过,然而龙碧华没有答应。”
江蓠倒是着实没有想到,那时候她的名声在南国有多么的糟糕她是知道的,而且,她根本就和陈之虞没有交集,大多数人都知道龙碧华的两位千金才是真国色,而她却貌如无盐,毒辣无比,怎么还会有人向她求亲?是因为那个传说中被众人争夺的东西?可是那时候她根本就被定安候忽视,怎么可能会有那个东西?
楚遇看着她苦思的模样,不由笑了起来:“这点我还得感谢龙碧华,否则你就不是我的阿蓠了。”
江蓠深深的看向他,道:“子修……”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楚遇却忽然将她的手一握,然后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江蓠立马没了声音,而楚遇却蘸了水,在桌子上写到:隔壁有人来。
江蓠知道楚遇来这里必定是有事,便点了点头。
夜色渐渐的掩盖下来,柳河也开始浮起淡淡的灯火,一眼看去十里红尘软丈如火,楼船画舫转出来。
楼西月从外面转了一圈,然后拿了三顶帷帽进来,楚遇伸手替江蓠系上,然后这才从房间内走出去。
三人刚刚打开门,隔壁的门突然“吱呀”一声打开,江蓠的目光透过帷帽微微一看,却发现隔壁的人竟然是皇甫惊尘和陈之虞,她感到陈之虞的目光往这边看来,便立马收回自己的目光。
她急忙跟着下了楼,却依然觉得陈之虞的目光落到她的身上,想起楚遇说过的话,她心中倒觉得微微的异样,这个陈之虞的目的又是什么?
三人到了柳河,楚遇顺手招了一艘画舫过来,那站在船板上的丫头捞起帘子,让三人进去。
小画舫里布置的很是温暖,琉璃灯在船内燃烧着,放着一架琴,又有一个丫头将珠帘捞起来,然后对着他们道:“贵客,请进。”
三人进去,就看见一个身着轻纱的女子跪坐在矮桌前,正在插花,灯火下看着眼角有细微的皱纹,大概二十五六,这样的年龄着实不小,更何况在这一行,但是却莫名的让人觉得有风韵。
她抬起头来,然后笑道:“贵客请入座。”
态度倒是不卑不亢。
楼西月将自己脸上的帷帽摘了下来,露出一张英俊潇洒的脸,道:“你弹首曲子吧。”
说完从怀中掏出金子大方的甩了过去,
那女子接了,然后道:“奴叫茹娘。奴人老珠黄,怕是不值得贵客给如此多的钱财。”
江蓠看着她的态度,心里有几分好感,不由压低了声音道:“纵使容貌如花又怎敌得过内心锦绣?茹娘值得。”
那茹娘这才将金子放回自己的袖中,而这个时间,丫环已经将水果和茶水奉上,茹娘问道:“贵客可需要用点小酒?”
楚遇淡淡的道:“不需,你只管弹着琴便好了。”
楚遇的声音压着也如玉击,分外的出众,但是那茹娘也像是未觉,只管拿了旁边的琵琶滴溜溜的唱起曲来。
唱着唱着这艘画舫倒是停了一下,被什么东西微微一撞,江蓠拉开帘子一看,却发现柳河内不知道何时出现了一艘大楼船,而此时皇甫惊尘和陈之虞正站在那楼船上,而对面立着一个发梳云鬓的女子,楚腰纤细,正在迎接他们。
那茹娘在旁边解释道:“这是容安姑娘的,这柳河一带最有名的清客,非王公贵族不得入。”
楼西月听了这话,嘴角一扯,正想说些什么,但是目光一转,看到那少女,顿时嘴角一僵。
而此时,皇甫惊尘的手正放到那少女的肩上,不知道说些什么,楼西月一看,当即脸色一黑,想也没想,立马“噗通”一声跳入水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