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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团长我的团 全集·txt-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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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理直气壮地答:“问死啦死啦!”
  这答案很无赖,但很有效。是啊,管他对错呢,有个人会帮我们拿出主意。
  然后我就被一家院门外倒着的一辆脚踏车绊到了,摔得如此惨重,以至阿译要回身扶我。
  我踢了一脚那脚踏车大声地骂:“简直是日本鬼子的地雷!这破车——”
  我没往下骂的原因是因为这破车实在破得非常熟悉,它没有车座。然后我们看着狗肉像——发狗炮弹一样从烟尘中飙了过去。
  “团座他——”阿译说。
  话音未落,一个爬墙又踩中了浮砖的家伙扑通一声从我们前边的墙头摔了下来,声都没吭半个,推起我们身前的脚踏车就开始助跑,那家伙上装扣子没扣,裤子倒是扣啦,但皮带迎风招展地挂在裆头。
  我叫道:“……死啦死啦……”
  那家伙飞身上车,然后在一声惨叫中又摔在地上——你尽可以找一截光杆用他那种姿势飞身上去试试。
  死啦死啦便爬起来冲我们大叫:“我钢盔呢?!钢盔呢?!”
  看他那架势,倒好像我们是跟他一块来的,并且他在进这不知道做什么的院子之前把钢盔交给了我们保管似的。院门子开了,一个女人——她不去做土娼太浪费了,烟视媚行的,而且是在这种时候,一手拿着钢盔,一手拿着死啦死啦的外带,她拿外带的头敲了一下钢盔。
  死啦死啦便冲过去拿了,百忙之中还要挤一个男女之间的媚笑,“走啦走啦!”
  那女人叮嘱:“过来玩哦。”
  死啦死啦眼观六路地媚笑着点了点头,把车座——就是他的钢盔,扣在光杆上,外带都没空系,搭在肩上,这回成功地上车了——我和阿译晕乎乎地追在旁边,马前张保,马后王横。
  我边追边问:“那个?谁呀?”
  死啦死啦说:“巾帼不让须眉吧。炮打成这样还知道卖弄风骚,要招了她扛枪怕是比你们都好使。”
  阿译追问:“谁呀?”
  死啦死啦说:“战防炮。”
  “谁呀?!”我有点儿急。
  死啦死啦到底回答了,“咱师军需官在禅达养的小老婆。”
  我和阿译都噎得立定了,那家伙脚下如风,一辆破车都冲出一小段,我们咽下这股怪兮兮的玩意儿后再度追上。
  “怎么办?团座?怎么办?”阿译一叠声地问。
  “要完!有麻烦!小日本爱死了中国的三十六计,现在看他们筑防就是让咱们安逸,中国人又就爱安逸——是传染病!我都被你们传染得以为小日本还会给咱们多少时间!明修栈道暗渡陈仓!”
  我大吼:“现在傻子都知道!问你怎么办?”
  “回团!回团!我哪儿知道怎么办!”
  于是我和阿译面面相觑,一边跟着他的破车玩儿命地跑。
  回团,是想回到这家伙身边,在他身边让我们觉得安全。可回到他身边,立刻就想起来了,在他身边绝无安全可言。
  今天帮迷龙搬家的家伙们还在路边,了不起的是迷龙还赖在床上,更了不起的是他老婆仍然陪着。这地方视野可以直看到山边,一帮混蛋在那片景致中分辨着炮声的方向。
  冷黄脸还就着窗洞在跟迷龙置气,“打炮啦,军爷。”
  迷龙神闲气定地说:“天没塌呢。塌了也就死你家门外。”
  冷黄脸也不是善茬儿,“那我那生枢就留给你用啦。”
  “那不用。我这人活着要住个好房子,死啦草席卷巴卷巴一埋就行。”
  “那就接着。”
  “王八接不着。”
  而这时死啦死啦蹬着破车,我和阿译跑得半死不活,从坡上一路叫嚷下来
  “怎么都死这?还在搬家吗?搬你个乌龟壳!迷龙你弄这么大口床,是要全伙人都上你床吗?”
  不辣宣布:“师部被炮击啦!”
  死啦死啦简直是幸灾乐祸,“让他们疏于防范,找个那么扎眼的地方!——走啊。跟老子去打仗!迷龙滚下床!放下鸡巴拿债本子,讨债的时候到啦!”
  我们乌匝匝呼啸而过,那乱劲儿比冲南天门还过。于是迷龙被晾在床上,他望炮火望我们望他想住的房子望被我们扔了一地的家具,最后望他老婆。
  “相好的!老子没叫日本人打死再来接着跟你玩!”跟冷黄脸说完,迷龙对自己老婆说,“你也是。”
  冷黄脸接口道:“王八接不着。”(`文`心`手`打`组`手`打`整`理`)
  迷龙噎了半天。“……千年王八万年龟!谢你给老子祝寿啊!”他喊完了就冲他老婆说,“我做本份事去啦。”
  迷龙老婆叮嘱他:“别冲得太前,那不是对得起你弟兄。”
  “嗯哪嗯哪。”
  他有口无心地应,全神贯注地跑。大有后来者居上之意。
  豆饼一一直还在那里死着,只是因为迷龙跑啦。已经没那么坚强。
  “迷龙哥?迷龙哥?!”
  “打鬼子啦!打鬼子!”迷龙招呼着。
  于是豆饼就翻起来跟着跑。他跑了,门也开了,冷黄脸站在门洞里,在门洞里支了张小桌子,他真做了两个菜。
  迷龙老婆就只好远望那个背影合入直通往怒江东岸,城郊没边的青空绿野。
  我们乱哄哄从禅达街头跑过。我们不算最乱的一群,还有很多的兵也在跑,他们有枪,我们没枪,可我们总还有死啦死啦这个苍蝇头,他们是无头苍蝇。
  阿译认出来了,“那是守东岸防线的兵!”
  不辣便冲一个最近的嚷嚷:“日军打过江啦?”
  那兵叫唤着:“打过来啦!往东跑吧!”
  我倒是看清了他的番号,“瞎问什么?他是守师部的!”我找准了另一个兵,“你是守东岸的?”
  那兵答道:“是啊,打惨啦。”
  我问:“日军打过江啦?”
  “师部被占了啊!往北跑吧!”
  “虞师座呢?”
  “死啦!”
  死啦死啦叫唤着:“别再问啦!回团里!”
  他那破车轱辘蹬得都要飞出去了。我们也就再腾不出任何力气来哪怕他妈的骂一句。
  收容站门口机枪架着,如临大敌,但枪口对的倒像是从收容站外哄逃的别团兵。罗金生没去给迷龙搬家,坐镇着机枪,倒是杀气十足。狗肉则早到了。蹲在门口气定神闲。
  死啦死啦一车当先地到达,我们半死不活地追在后边。他把车停了,把车座——也就是钢盔扣在脑袋上,车就扔原地不要了。
  然后他边系着皮带边问:“有跑的没有?”
  罗金生报告:“有!被我们弹压啦!”
  死啦死啦便整着他那因不可告人之事而凌乱的衣服,一边往院里进,“像样儿!全团集结!”
  罗金生说:“团座。虞师座死啦!”
  他的表情和陆续跑到的我们的表情都表明一件事。我们也想加入那群哄跑的兵丁。
  死啦死啦挥手:“再查。”
  罗金生便把机枪一拉栓,对了离他最近一群从收容站外哄跑过去的兵。“呔!虞师座呢?!”
  “日本人第一轮炮就把他炸死啦!”
  我们便看着死啦死啦,等他一个结论。那家伙的表情很怪,绝不是悲伤,倒像是拿不定主意要强忍欢爽,还是强作悲伤,这让他的表情有点儿很难堪的扭曲,最后他决定什么也不做了,“走啦走啦!全团集结!当兵的哪儿能被打死在自己窝里?”
  我们面面相觑。
  “还要集结?”我问。
  “我刚收到的消息,虞师座已经干过怒江啦,歼敌双万,正率精兵直扑密支那!”
  我们再一次面面相觑,看他像看神经病。
  “……这个,不可能吧。”阿译很怀疑。
  “最好的都不信,干吗要信最坏的?”死啦死啦看起来要抽自己耳光,“居然连我都信啦日本人会让我安安生生拉出一个团再打过来!”
  “咱们也就一个多营,过半的人没枪,过半的人都没摸过枪。”我说。
  死啦死啦也有点儿没辄。看看我们,又看了眼一直在我们收容站外哄逃的溃兵,说:“下他们的枪!”
  于是我们那位重机枪手又一次猛拉开马克沁的枪栓,“呔!要逃命的就地扔下八斤半!”
  我和阿译等等一帮老兵油子在试图把我们的五百来人整成一个队形,那几乎是徒劳。
  溃兵被我们拦截着把枪扔下,它渐渐地成了一个小堆。
  死啦死啦一边忙着把自己绑扎得像个枪库一样,一边对着我们嚷嚷:“整好一队就去捡枪!每人四十发子弹!”
  迷龙冲着他吼回来:“咱们就三种子弹!缴下来的枪倒有七八种!”
  “那就路上再抢!”
  狗肉看起来和他一样好战,很欢势地对着这个那个猛扑,我们不止一个人被它扑得连滚带爬地摔在地上。
  死啦死啦鬼扯虞啸卿已经打过怒江,可我确定他是一听到虞啸卿死啦,便立刻比狗肉还要欢畅。我便一边吆喝着那帮刚吃几天饱饭就要拉去挨枪的炮灰兵,一边想着他和虞啸卿到底是怎么个见鬼的交情。
  我们破破烂烂拼拼凑凑的队伍行进在禅达的街道上。百姓早藏没了,目中所见尽是跑都跑得没个方向的溃兵。我们拉杂的队形在街道上排挤着迎面而来的溃兵前进。
  迷龙又拿回了他的机枪,这回是七点九二的捷克造,豆饼又背着大堆零件弹药在他身后连呼带喘。郝兽医背了足三个医药箱。丧门星又背了砍刀。不辣像在南天门上时一样,连绳子带装具在自己身上绑满了长柄手榴弹——不管愿与不愿,我们关于战争的记忆多少复苏。
  死啦死啦一定很高兴虞啸卿死了。这样他就不用等命令了,我们几十个打过仗地,拉扯着几百个没打过仗的,抬着挺推不动的马克沁,拿着驴唇不对马嘴的枪和子弹。向东岸江防前进——这是死啦死啦地命令。
  我小声地和打了鸡血似的死啦死啦嘀咕:“你又要来次南天门吗?虞啸卿死了呀,你独个儿靠这堆破烂把日军打回西岸?”
  “别老惦记虞啸卿,他跟你们一路货。死了你们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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