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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兰陵不能理解的问道,按理说他应该选明溍吧!
宋明程嘻嘻一笑:“我要给七姨母加油,一举打败大哥,以后我就能在大哥训我的时候把这件事情拿出来说事,看大哥还张狂不?”
兰陵默了!瞧了一眼场中的两人,叹息一声说道:“那我就选明溍,我觉得兴许你大哥败不了呢,单就今年你大哥已经换了三个夫子了,我对他有信心。”
☆ 312:初对阵,小腹黑大奸诈(三)
这边两人划开阵地各有支持,那边也不甘寂寞,只听明烟说道:“早有定解的确不错,若我要想听定解之论又何须问你之见?原来你也不过是市井俗民而已。方才明明听你义正词严的说文能安邦,文能安邦是不错,问题在于在这安邦之前你首先得出人头地,你得有高瞻的学识,迥然有异却又行之有理的观点,若你只是人云亦云,又有什么立场训斥你的弟弟?又有什么立场大夸其口说能安邦定国?在你自己尚未出人头地安邦定国的时候,不要轻易地给别人下定论,是不是这个道理?”然是着此。
宋明溍早熟的脸上一片凝重,是他低估了七姨母,不过原也没打算一句话就能糊弄过去,这样就糊弄过去那也不是父亲忌讳之人了。听着七姨母言辞犀利又很恳切,字字句句能将你逼进死角,女人家家的怎么会有这一般的见识?
想到这里宋明溍昂起小脸定定的看着明烟,只见明烟神色淡定,眼眸之中带着徐徐笑意,真是一个奇怪的女人,明明词锋无比的犀利却偏生面上带着和煦春风般的笑容,如此的矛盾却又如此的和谐。
原来一个人也可以在这样的面容下发动最有攻击力的言论,笑里藏刀,棉里带针不外如是了,今儿个见识到了。
“七姨母高瞻阔论明溍佩服,姨母所言真乃是一语中的,在我看来,士农工商之所以有个阶梯变化,等级存在,是有它一定的道理的。士为何排第一: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立德于心,建功于世,宣德功于言,泽被后人。农为何排第二:仓廪实而知礼节、民以食为天、家有余粮、心里不慌,尤其在农业为主的国家。工为何排第三:欲善其事,先利其器,借助工具可以提高效率。商为何排第四:商是互通有无的,必依赖他人而后能行。只可少数参与,如果大家都去经商,都去依赖他人,则无人可以依赖了。商的地位排在末尾,有不禁止又不提倡的深意。此乃外甥一己之见,虽一己之见却是大众之流,国安民泰之根基也。”
“四民者,国之石(柱石)民也。《淮南子·齐俗训》曰:是以人不兼官,官不兼事,士农工商,乡别州异,是故农与农言力,士与士言行,工与工言巧,商与商言数。正所谓行有行规,术有专精,你之所言乃是数百年来大家之论,早已经成为人人心中,眼中的一条标准。然则,时至今日,你放眼望去,国泰民安,盛世之兆,商人的地位已经不是数百年前如此低微,俗语云:时势造英雄,而今也是时势论地位,京都经商者甚多,富甲一方着甚多,你几时见经商者还跟以前一样,衣不能穿锦,喝不能用金?世事变化不外如此,读书要灵活运用,若你只想着先贤之言,圣人之论,不能活学活用,只知道照本宣科,那你也不用走仕途,为民生了,百姓需要的是真正的解忧之辈,而不是只守着前人之言不同变化的愚者。”明烟款款而谈,甚为畅快。
明烟的言论显然与当下的士大夫尊崇圣人之道大有相悖之意,然则却深谙发展之道,宋明溍闻言大受震动,今年以来他已经换了三位夫子,皆因为所请的夫子已经不能为他解惑,他心中有所感悟,对古人之言有怀疑之时,夫子不仅不能说出个所以然来,还指责他诋毁圣人之言,他原以为莫非自己真的错了?可是今日听到明烟的言论恍若茅塞顿开,原来不是他诋毁圣人之言,而是圣人之言放至今时今日已经行不通,社会是不断发展的,陈规旧陋早该废除……
想到这里宋明溍看着明烟眼光一闪,继续问道:“若依七姨母之言,若要举言行之蹊径,只怕势必会引起群起而攻之,汝当如何?”
明烟越看宋明溍越是喜欢,微一沉吟,便说道:“唯有奋力登高,等自己身有实力,方能去除陋规,推进新法。”
“姨母此话甚有矛盾,按你所言如不能独树一帜便不能一鸣惊人,如不能一鸣惊人如何身居高位?与此同时,若要一鸣惊人,别走蹊径,便会被人群起而攻之,在你处于萌芽状态便会被敌人消灭殆尽,又何来机会身居高位,岂不矛盾乎?”宋明溍一针见血指出弱点。
明烟现在怀疑这小子真的只有七岁?这么小的脑袋里怎么会有这样深入的理论观念,并且能徐徐推之毫不错乱?惊讶归惊讶,明烟还说道:“存乎一心,时至当发!”
宋明溍默默沉思,一旁的兰陵听的头昏脑胀,不明所以,这绕来绕去的,真是让她的小脑子承受不住,所以说明烟不是一般人能惹得。
宋明程似有所悟,早已经收起顽劣之心,蹙眉凝思,明烟的话很是新奇,与他接受的教育完全相悖,甚至于可以说是与整个礼法相悖逆,然则却深得他心,虽然有些地方还不懂,只是一知半解,但是看他大哥的模样也没有全部懂得心理平衡了。他才五岁,不懂得那是正常的,若懂得变不正常了。他大哥比他年长两岁,又恰巧比他聪明那么一丁丁点,他都不甚明了,自己可以安心了,且把这话死死地记在心里,等他日学识渐深。便无所畏惧了。
明烟自己死后重生,深深的体会了这八个字,存乎一心,时至当发……若不能深藏于心,何来今日的郁明烟?
“说得好!”突然一声响亮的男声隔着帘子传了进来,屋子里众人唬了一跳,明烟首先听出了是周昊骞的声音,不由得惊喜交加,他怎么来了?紧接着帘子晃动,周昊骞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依旧一言不发的宋秦,只是那张脸上现在多了一丝明烟有些看不懂的神色,看着自己的眼神怪怪的。
☆ 313:初对阵,大腹黑小奸诈(四)
看到宋秦进来两个孩子都赶忙过去请安,又对着周昊骞行礼叫人,一时间屋子里变得吵嚷起来,明烟看着周昊骞问道:“你怎么往这里来了?知道我在这里?”然了烟怎。
周昊骞嘻嘻一笑,说道:“你在哪里我都知道。”明烟心头一暖,微笑着不说话。
宋秦安抚了两个儿子,又把兰陵拉到自己身边,看着明烟一脸恬淡的笑容,跟那日茶壶泼妇大不相同,不由的感叹,女人心海底针,蹙起眉头说道:“郁侧妃好多地方去,怎生偏偏到我家来了?”
面对宋秦的不满,明烟脸不红气不喘,不过这家伙说话比以前字吐得多了,还真有点不习惯,越是因为这样,越是猜到了宋秦的心思越是笑道:“我四姐姐请我来,岂有不来的道理?”
宋秦轻哼一声,说道:“掩耳盗铃!”
兰陵怕宋秦真的生明烟的气,立刻拉着宋秦的衣袖一本正经的说道:“的确是我让她来的。”
这话一出,宋明溍跟宋明程两兄弟默默的垂下头,娘亲实在是……爹都说了掩耳盗铃,分明就是知道事情的真伪了,还在那里说些不着调的,这下惨了!
果然,宋秦脸色微变,横眉冷对明烟,嘴唇紧抿,想要说什么又忍了下去,大约是怕吓到了兰陵。
周昊骞在一旁不插嘴,宋秦一向神色不变,看看他变脸的一天也蛮好的,还是自己媳妇有本事,反手之间就能让他变色,想他跟郑智用尽力气,这家伙就跟石头一样毫无反应就十分的气馁,今儿个自然是要看戏,看好戏。
明烟瞧着宋秦眉眼弯弯,脸上绽放着大大的笑容,气死人不偿命的说道:“听到没有姐夫?这可是我四姐姐亲口说的哦,分明就是她请我来的。”明烟料准了送亲不会把传话的婆子交上来对质,这样一来兰陵的脸面就没了,要顾着兰陵的脸面势必就要吃这个闷亏,吃了闷亏的人脸色的确不怎么好看。
宋秦索性别过脸去看着周昊骞说道:“你可以走了。”
周昊骞一屁股坐在方才明烟坐的地方,嘻嘻笑道:“我说宋秦,你能不能不这么轴啊,我夫人好不容易应邀在这大过节的陪你夫人,你就算是不用感恩戴德,也不能这么绝情无义吧?”
宋秦狠狠的瞪了周昊骞一眼,奈何周昊骞脸皮超厚,这按眼神的杀伤力实在不怎么地,一点没觉到疼,依旧笑嘻嘻的坐在那里,一副唯明烟是从的摸样,令人恨不得上前一脚将他踢飞出去方能解恨。
宋明程这时突然说道:“周叔叔,我爹爹意思其实是怕七姨母回去晚了不好交代,您别误会了。我可喜欢七姨母了,不想看到七姨母受苛责,改日周叔叔再带着七姨母来玩,好不好?”
宋明程改变策略,硬的不行来软的,上阵父子兵!
周昊骞瞅了一眼小嫩娃,哈哈一笑,眯着眼睛看着他说道:“你周叔叔若怜自己的夫人都保护不了还有何颜面存于世上?谁敢给我夫人脸子看,那是活的不耐烦了,程程乖,你不用担心,且把心放回肚子里去吧。”
宋明程抬眼看了一眼大哥,默默地往后退了一步,铩羽而归让他很没面子,可是他现在还说不过周昊骞,只好把希望寄托于大哥身上,兄弟齐上阵,再拿不下真是无颜见江东父老了!
宋明溍神色淡然,却罕见的没说话,兰陵顿时笑逐颜开,笑着说道:“时间还早,天还没黑呢,七妹妹说酉时之前再回去,还有一个时辰,不忙不忙!”
自己妻子开了口,宋秦只得点头应了,屋子里人多晃不开,一行人便移到了外面的花厅,这里地方敞亮,说话也方便。几人刚坐下,就见门口人影一闪,紧接着明烟就觉得手臂一紧,抬眼一看顿时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