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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芳目色幽深,定定的瞧着窗外被寒风肆虐的树枝,良久才说道:“诗桃,晚上你回家一趟,把我上次写好的一封信交给你爹,让他务必想办法交到周昊骞的手里,此事不能耽搁了,再耽搁下去就只怕我真的要嫁给一个断袖之人了。”
诗桃面色一变,咬着唇,道:“小姐,您真的想好了?如进武宁王府不是遭到了圣上的训斥,风雨飘摇谁知道哪一天就倒了,您……”诗桃极力的劝阻,姐妹二人共事一夫总是怪怪的,虽然说有娥皇女英,可是,七小姐当真就愿意?
兰芳却下定了决心看着她说道:“多嘴,让你去便去!”
诗桃不敢再劝只得应了,书蝶想要说什么又将话吞了回去,只是心里暗叹一声,她就想不明白,侯府不是挺好的,做什么小姐一定要削尖了脑袋往王府里挤。不过眼睛一转,还是说道:“如今七小姐身怀有孕,想必也不能侍奉小王爷了,若是这个时候小姐用个极妥当的办法进去时机正好,都说男人是偷腥的猫,七小姐总不能怀了孕还把小王爷绑得死死的。”
兰芳微垂着头,眼中精光一闪,书蝶的话正中他心,她也觉得时机到了,更何况她还有周昊骞想要拿到的账册,那人把这消息透露给她一定不会是假的,他说了可以助自己进王府……只是自己也搞不懂他为什么这么做?想起那个人便觉得谜一般的不懂,是的,她看不懂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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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姨娘一夜无眠,周昊骞让她把消息透露给兰芳知晓,她有点不明白周昊骞为什么这么做,把消息透露出去兰芳岂不是更不愿意嫁进侯府了?看着身旁睡得正沉的郁惟章,十一姨娘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之色,事情似乎越来越复杂了,这些日子她紧盯着兰芳,竟然丝毫没有查出兰芳是如何知道周昊骞在找账册的事情,但是十一姨娘知道,兰芳大门不出,根本不可能自己就凭空知道这样绝密的消息,她的消息来源究竟是哪里?
若是找不出来……十一姨娘浑身一冷,那就太可怕了,被人盯上了却不知道那人是谁,这样的感觉就如同你被毒蟒紧盯着,你知道身旁有危险的东西,可你看不到,那种恐惧令人心颤!
周昊骞……一直是她心中神一般的存在,只是这一次的路格外的难走,再加上老皇帝如今动作频频分明就是针着这王府而来,这一次能躲过吗?
飞鹰令……飞鹰令……这个让世人既崇拜又神秘的存在,他们用命去守护的东西,那不是冰冷的令牌,那是他们的灵魂,令在人在,令亡人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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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菊把幽姐儿哄睡着了,吩咐了奶娘婆子好生的看着,这才披上大氅出了幽姐儿的房间。站在院子里,东稍间那前不久才收拾出来的小书房还亮着灯光。自从上次他失手把钟翌误伤后,自己的婆婆便对自己格外的挑剔起来,一点小事情也能让她寻到错处,当着丫头婆子便毫无面子的训斥于她,兰菊在这个家里只感到了绝望,甚至于连死的心都有了,只是她舍不得幽姐儿,舍不得他……
咬咬牙,默默地挺着。
后来,不知道钟翌怎么知道了这件事情,一声不吭的又搬了回来,只是再也不进她的寝室,而是在东稍间收拾出了两间小屋子,一间做书房,一间是寝室,这院子里的丫头婆子也全都换上了钟翌的人跟兰菊的陪嫁丫头,所以他们夫妻这种诡异的相处模式别人并不知道,还以为他们夫妻和好如初了。什不自出。
兰菊知道,钟翌一定察觉了什么,否则的话不会看着她的眼神都是冰冷的,可是这样的男人为了让她的日子好过些还是毅然搬了回来,给她圆了面子,让她在这吃人的后院能直起腰,兰菊不知道钟翌为什么这么做。她从来没有读懂过他,以前没有,现在也没有,将来更不会有了,现在的钟翌变了,变得强势了许多,不再像以前一样唯唯诺诺了。
从厨房提起熬好的燕窝粥放进食盒里,兰菊提着它推开了书房的门,每晚上她都会给他送一盅燕窝粥,钟翌什么也不跟她说,但是每次都会把粥喝了,第二天一早兰菊再去收碗勺,真是诡异的相处模式,可她知足了,钟翌恨她她知道,至少给她留了脸面,她不能要求更多了。
跟往常一样,钟翌正伏案看东西,兰菊轻轻地把燕窝盅放在书桌上,转身便走,她不敢过多的停留,就怕自己会按捺不住性子再跟他吵起来,爱是一把双刃剑,毁了他也毁了自己。
“兰菊!”
兰菊脚步一顿,他在叫她?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不敢回头,一个字也不敢说,只是停住了身子,静静等待下文,他要对自己说什么?
钟翌脸上早已经退去了那一层温润如玉,如今连双眸里都带着刀一般冰冷嗜血的光芒,令人退避三舍,瞧着兰菊的背影,钟翌轻轻地敲着桌面,抿抿唇,坚定的问道:“兰蕊的死……跟你有没有关系?我只听实话,若你肯说实话,至少咱们还有夫妻之义,若你不能,这以后你我各自天涯!”
☆ 321:窝里斗,兰菊横遭质问
兰菊只觉得腿一软,身体一下子靠在门框上,钟翌的声音透着冰冷之意,结婚这几年以来钟翌一向是温柔的人,即便是说话重一些也从不曾这样冰冷的如同瓦梁上的积雪,让他触骨生寒。活不过该。
钟翌的问题让兰菊一直紧绷的心越发的颤抖起来,几乎要承受不住崩裂二断,手指紧紧地抓住门框,骨节泛白发青,兰菊喘着粗气,眼孔透着一股子惊梀。她知道……她的丈夫其实是个很有毅力的人,若没有十分的把握,他是不会问出这样的话,可是钟翌怎么就会知道的?兰菊想不明白,她当然不知道钟翌已经找到了红袖跟千香,当年的事情已经知道了八九不离十,只是兰菊自己也并不知道,这里面还有兰芳的事情。
这样的日子兰菊其实也过够了,一刀断头也就了结了,偏生这么鱼鳞活剐的日日受摧残,老一辈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是时候未到,果然是正理,她可不就是遭到报应了!
慢慢地转过身,兰菊看着灯光下钟翌那一双黝黑凝聚的双眸,从几何时,他也会有了这样冰冷的眸光,钟翌不该有这样的神色,他是活在阳光下的伟岸男子,他一生该是快快乐乐的。她心仪于他,想要站在他的身边,想要去分享他的温柔他的快乐,所以她下手害了兰蕊……可是她没有想到,属于兰蕊的幸福,别的女人未必就能原原本本的得到,她错了,她真的错了!
钟翌看着兰菊,他不爱兰菊,可是他得娶她,他懦弱无用,屈服于父母的威势,听从于他们的谎言,竟然当真以为兰蕊是病死的,他就是一个蠢猪!他的生活太过于顺遂,父疼母爱,兄友弟恭,这个家里没有人欺骗过他一次,他从没有怀疑过有一天他的家人会对他撒下弥天大谎,正因为这种发自骨子里的信任,母亲说兰蕊真的是病死的,郎中说是急症他居然就信了,虽然心痛欲裂,虽然曾经绝食试图共赴黄泉,可是他还是没有办法看着在他的榻前一直拉着他的手呼唤他的母亲于不顾,不能看着父亲那急躁而又无奈的叹息,兄弟那一声声的哭喊,他没死,就这么活下来了,虽然活了却已经没了心!
兰菊是兰蕊的姐姐,钟翌尽量的尊重与她,除了不能把心给她,正室该有的东西兰菊从没有得不到过,兰蕊死了,他是钟府的长子,身上还肩负着钟府的重任,他总是要娶妻的,娶谁对于他而言并无区别……
可是,当他亲耳听到红袖跟千香的话时,知道兰蕊并不是病死的时候,钟翌只觉得整个世界都坍塌了,他曾经最信任的人,最敬爱的人,他的父母妻子,岳母小姨子居然连手给他撒下了这么大的一张网……知道真相的那一刻,以前的钟翌便已经死了,早就该死了,如今活着的不过是一个重生的钟翌,他要为兰蕊讨个公道,害他的人都会得到该有的下场,而后,当所有的事情了解后,他也会有他的去处,早就该去的却耽搁了这么多年,只是他不能确定兰蕊还会不会要他……会不会等他……
夫妻二人,目光相对,一个冰冷,一个哀伤,一个不动如山,一个摇摇欲坠,兰菊往屋子里走了两步,站在说前面不远处,看着钟翌,道:“我知道,你定是知道了什么,所以才会这般问我,我只说一句,兰蕊是我害死的与他人无关,你只管杀了我为她报仇便好,不要牵连我的家人。”
原以为这句话说出来是多么的艰难,原来却是如此的轻松,兰菊觉得压在心口的大石正缓缓的移开,整个人都不用再那么压抑了,就连嘴角都带了丝丝笑意,接着说道:“是我对你一见钟情,想要从兰蕊手里把你夺过来,便哀求着母亲趁着兰蕊生病在她的药里做了手脚,其实那药并不致死,只是会让兰蕊变得疯疯癫癫,我想一个疯子怎么能进钟府的大门?待我嫁给了你,便会让母亲帮着兰蕊好生的调养,那开药的郎中保证过疯癫只是一时的。兰蕊心高气傲,见你娶了我便不会与你继续纠缠,只是没有想到那下药的婆子放药的时候手一抖把分量给加大了,所以兰蕊便死了。我害怕过,内疚过,可是这一切都没有抵过那成功的喜悦,我终于有机会嫁给你了,这罪孽我愿意背,我曾想过下一辈子给兰蕊做牛做马去赎罪,可是这一生我真的没有办法放弃你……我是个自私的女人,所以有今日的报应也是活该,偷取的别人的幸福,怎么能奢望这幸福天长地久?更何况,自成亲后,你我心里皆明白,我不幸福,你不快乐,所以你跟我圆房不过是迫不得已,这几年来你碰我的次数屈指可数,那些个妾室通房又有几个比我得意地?她们跟我一样不过是个摆设罢了,只是女人都爱面子,这话在心里明白却谁也不会说出口。”
兰菊说了一大通话,半哀戚半自嘲,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