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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二人同吃了炕头果,杏儿抬头瞅瞅炕头上点着的两支红蜡烛。红蜡烛已经烧了大半,还有一小截,仍在以眼睛可以看得见的速度燃烧着。
炕上支着大红色鸳鸯戏水的帐子,炕头炕尾金色的帐钩,各钩住了喜帐的一边。
这顶帐子,还是新进门的春子帮着她绣的。她过了年之后,才及笄没几天便出嫁了,以前根本就没想到,不可能赶得及绣好这些东西。因此只能由春子帮着,赶了一个多月,才算是绣了这顶帐子和两个枕套并两个门帘。
新娘洞房之夜,要坐花烛,必须等到花烛燃尽了,才可上床睡觉。
杏儿看着那仍在平静燃着的红烛,心跳越来越快。
刘景林看不见周围的情景,起身慢慢地走到门后,试了试刚刚沈氏送进来的热水,感觉水温合适了,便说道:“可以洗了”。
他没听到杏儿答话,便又道:“小心别着了凉。”
杏儿其实不是故意不答话,只是,她实在是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累了一天了,她也特别想洗个澡,舒舒服服地睡上一觉,但是,守着一个还不熟悉的男人,尽管他已经是她的夫君,并且眼睛还看不见,但是,她仍是感觉诸多不自在。
“快洗吧,等会儿水凉了就不好了。”刘景林再一次提醒道。
杏儿又犹豫了一会儿,看了刘景林好几眼,见他自己已经摸索着,将刚刚脱下的喜服收拾了,这才磨蹭了一会儿,走到桶边,倒了些热水,开始洗澡。
刘景林虽然眼睛看不见,但是耳力却是极佳。他一晚上都是听着声音,与杏儿交流,此时听到水声,心里稍微放松了下来。
杏儿洗完了澡,将脏水提出去倒了,又把剩下的水给倒进桶里,再磨叽了会儿,这才道:“我,来,帮你洗澡吧。”
说完这句话,她脸上腾地一下又红了。
刘景林也是感觉颇为不自在,笑道:“你先睡吧,我自己来就行。”
杏儿在浴桶边站了一会儿,见他果然自己过来了,还解了单衫上的扣子,露出一片白皙的胸膛。她慌忙转过脸去,逃一样地上了炕。
刘景林眼疾多年,洗澡这类事情,做起来早已是不在话下。洗完了之后,也将脏水提出去倒了,这才重新回了屋,栓了门。
就在这时,红烛爆出最后一个灯花,跳跃了几下,光亮渐渐消失。
有光没光,对于刘景林来说,自然都是一样。他慢慢地走到炕前,在炕沿上坐下,等了片刻,仔细问道:“灯烧完了吗?”
杏儿如蚊子哼哼一般“嗯”了一声,拉了拉新套的棉花被子,只露出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在黑夜里闪着慌乱的光。
刘景林和衣躺在杏儿旁边,摸索着为她盖好被子,便不再言语。
二人此时都没睡意,但是又都不说话,就连呼吸声,也是细小到微不可闻。
隔着薄薄的单衫,杏儿感觉到刘景林身上散发出的暖意,很想向他靠近,但是又不敢,生怕惊动了他。
刘景林似乎是感觉到了她的心情,黑夜中柔声说道:“明儿还要早起拜爹娘,赶快睡吧。”
杏儿闻言,沉默良久,这才低低“嗯”了一声。但是她此时并不高兴。
刘景林也觉察到了,她好像突然间不高兴了,以为她是初初来此,还不适应,有些想家了。
然而,杏儿心中所想,并非如此。
她出嫁头一天,娘多次强调了,女婿虽然眼睛看不见,但是也是个有能耐的,一定要牢牢抓住了,万不可让他不喜欢。除此之外,自然还和她讲了新婚之夜许多这样那样的事儿。她虽红着脸听,但是却牢牢记住了。
可是,好像不是如此,不和娘说的一样。难道,他不喜欢自己?
思及此,杏儿心中顾虑重重,娘说了,不能让他不喜欢自己。
“咋了?”刘景林柔声问道。
杏儿抽噎一声,但是没有答话。
竟然哭了,刘景林这下有些慌乱,从没有姑娘对他哭过,他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办。
“啥事啊,你跟我说。”他说道,不自觉地握住了杏儿的一只手。
杏儿又抽噎一声,带着哭腔问道:“你是不是不喜欢我?”
她虽然一直是个挺懂事的孩子,但是耐不住毕竟年纪小,初初嫁作人妇,哪里能应付得来此情此景。
刘景林一声轻笑,黑夜中将手中的小手又紧了紧,安慰道:“怎么会呢?我只是觉得你累了。”
这么一说,杏儿心中敞亮了不少,也像是放下了所有的警惕和隔阂一样,突然挪了挪身子,蹭到他身边,抱着他一只胳膊,就像小时候抱着哥哥的胳膊一般。
蹭了一会儿,说了几句话,正当她要离开的时候,忽然被刘景林一个翻身,压到了身下。
杏儿还没来得及惊呼,就感觉被两片柔软的唇,堵住了。她突然全身无力,脑中嗡嗡一片,眼前啥也看不到,只隐隐约约看到炕沿上,一片浮动的红雾。
那没来的及发出的惊呼,最后终于发出了,但是须臾之间,便被一种更为让人迷惑不解的喊声冲掉了所有痕迹。
炕沿上,原本静静垂下的大红喜帐,随着帐里的动作,轻轻地摇摆起伏,宛若一片红雾,朦胧了满室旖旎。
日子总会越过越好 第八十七章 等待
次日一早,莲子姐妹便起了床穿戴洗漱了,跟随杨氏和刘景仁一起去了老家。
三叔刚刚成亲,这头几天,一家子人定然是要在一起吃饭的,也好使新妇尽快融合进来。
还没进家门,便见老家灶间的烟囱里,已袅袅地飘着炊烟。
莲子推门进去,恰好看到李氏在自己屋门口,张着个大嘴打哈欠。莲子姐妹们都没理她,径直去了灶间。
灶间里,一个穿着大红家常袄裙的身影正在穿梭忙碌着,定是三婶王氏杏儿无疑了。
莲子姐妹都喊了声“三婶”,随即和杨氏一起,帮着她做早饭。
沈氏走出堂屋门,见李氏竟然还没进灶间,少不得又将她说了一通。
“杏儿,咱也是一家人了,妯娌之间也没啥不可说的话,我家她三叔是个心眼好的人,今后你们小两口一定会过得蜜似的。你只管不要想家,多跟我们玩闹就好了。”杨氏一边在菜板上叮叮当当地切菜,一边和杏儿说道。
莲子观她虽梳了妇人头,但是脸上仍有些羞涩,只顾着低头往灶膛里添着柴,回道:“嗯,谢谢二嫂。”
“哎呦,一家人,谢啥谢”,杨氏忙笑道,又瞅了瞅外面,小声道,“你也知道,我家是分了家的,在外面单过,这家里的事儿啊,时候长了你也就明白了。不过你放心,娘最疼的就是咱家她三叔了,往后一定也会疼你。以后要是有了啥难处,或是想吃啥了,只管告诉我去,我家的主,还是能做的了的。”
杏儿忙点头道:“那就麻烦二嫂了。”
第一次和杨氏接触,她觉得她似乎是个挺热心的人,待人也算是真诚。听娘说,这回她成亲的事,二哥家出了不少银子。虽说是一家人,但是也该好好谢谢人家才是。
妯娌俩正说着话,李氏进来了,见大家都在,便向杏儿道:“哟,起这么早啊。”
杏儿点了点头,喊了声“大嫂”,继续往灶膛里添着柴火。
今儿她和往常在家时一样,一大早就起来了。先是帮着刘景林穿衣洗漱,然后再和他一起到了堂屋伺候沈氏和刘老爹起床。
虽然刘景林习惯了自己照顾自己,但是杏儿不依,像雕刻一件艺术品一样,将他整理得妥妥当当了,才让他出门。
有三个媳妇在,沈氏自然是不用再到灶间做饭,莲子姐妹又擦了桌子洗了碗筷,她一时闲着没事儿,咕咕咕咕地喂了鸡,又给牛拿了草料,早饭也就做好了。
一大家子在一起吃了早饭之后,婆媳四人坐在一起说了会话,散了之后,杨氏便带着四个孩子回了家。
过了新婚后的第一天,这场热热闹闹,让多少人对这家人由不屑一顾,再到刮目相看的婚事便结束了。
从第二日开始,便不需要再去老家那边了。
时已三月,春耕眼瞅着就要开始,莲子家也该忙活自己的事情了。
离种花生的日子倒是还有一二十日,既然去年买下来那片水塘,便不能让它闲着,第一年,先种上桑养上鱼吧,至于以后的发展,还是要看情况再定。
自从进入二月以来,莲子已经让刘景仁打听着买桑苗了。水塘边上也就不到半亩地,买上几百株绰绰有余了。
自从下过几场春雨后,天气一日比一日暖和,满地的植物竟好像是瞬间绿了一样。
这边种桑养蚕的并不多,所以直到现在,刘景仁总算是打听好了地方,买到了六百株桑苗。
桑苗拉回家之后,全家人不待耽搁,忙去了水塘那边,种桑苗去了。
农闲时建的房子早已建好,刘平安夫妻也将一些日常用物陆陆续续地搬了过去。此时,正和莲子家人一起,在地里栽桑苗。
今儿是三月初二,虽然忙活的热火朝天,但是莲子心中却还有放不下的事儿。
今天正好是县试五天中的最后一天,不知那几个孩子到底考的咋样了。前面四天,每考完一场,都有卢坤匆匆忙忙地跑来向莲子告知那边的情形。
除了第一天虎子说不太理想之外,接下来的三天,三人都让卢坤告诉莲子,感觉不错,不用担心。
但是哪里能不担心?毕竟在一起玩了那么久了,感情哪能不深?就连她最讨厌的张子贺,慢慢地都关心了起来。
六百株桑苗,大大小小八个人,只用了半上午的时间,便全部栽完了。莲子算了算,顶多到明年,便可以采桑喂蚕了。到时候,除了鱼塘的鱼,这又是一笔不小的收入。
早早地收工回去,走的时候,杨氏非拉着刘平安夫妇一起去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