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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惜妃端起酒杯,却并不急着喝下去。她扫了一眼,所有皇子中,依旧邪笑的聂洛秦。“我来与皇后,喝下这杯酒。”
酒入喉中,杯落地上,她倒在了君主的怀里。这个从来只对她霸气的男人,眼角终是染上了一丝慌乱。“皇上,臣妾有些难过。”
那血在嘴角肆虐着。天子暴怒,皇后被一巴掌甩落在地,凤冠掉落,凌乱了一地。只有风,依旧将紫薇花吹的摇曳。
“皇上,我,我对她是怨恨的,她从来在暗中打压我们母子。我的洛秦才八岁,就被她拉到宫中,冰冷的冬天,这个狠毒的女人,她用烧红的炭钳,烫在我的洛秦身上。我好恨,我不能保护他。我是个无能的母亲,自私,一生都是那么自私。她倒在帝王的怀中,伸手指着趴在地上的女人。眼角的泪,伴着血,这些年,这件事,如铁一般,烙在她的胸口。是她悔悟的太晚了。
“将这个女人,打入天牢。”帝王一声令下,皇后的无上荣宠到了尽头,剩下无尽悲哀。而他,自始至终,目光没离开过怀中人儿的脸。
惜儿,他现在悔悟,是否太迟了。他慌乱的让宫人们去喊御医,等不及他们的离去,他抱着她,走在太医院的路上,一如那个雷雨天,他抱着即将临盆的她,走在太医院的路上。
“聂洛秦。”龙心将手放在他的大手中,失去妈妈的她知道那是怎样的痛。亲眼目睹自己母亲的离世,是怎么的难受,她感同身受。
那种世上在没有亲人可以疼爱自己的痛,她能够代替他去理解那是一份怎样的痛。小手紧紧的捏住聂洛秦的手。“别怕,你有我。”
聂洛秦在她怀中颓然倒下,她知道,她都知道。母亲,知道他幼年被皇后带入宫中,每次总是遍体鳞伤,独自流泪不说,是她顾忌着他的自尊心,在暗处,留下了多少眼泪。
龙心的脑海中,依旧是刚才惜妃所说的,皇后的罪行。她不敢想象看似邪魅的聂洛秦,究竟曾经受着怎样的伤害,她唯一能做的,是将他抱在自己的怀中,为他,将他心里的眼泪,默默的流出来。“你别怕。我会陪着你的。”
而聂洛秦却一直没再说话,他在龙心的怀里安静着。过往的种种,在他脑海一一翻腾,那时年少轻狂,将所有的不满于怨愤发泄在母亲身上,他,或许从一开始,就没真正去理解她。
惜妃在帝王的怀中,再没了一丝动作。皇帝颓然坐在地上,将惜妃的头发放在耳后。他是帝王,天下都是他的,却换不回心爱的女人,朝着他再笑一次。
“皇上,这个女人是死有余辜的。”她愤怒的指向聂洛秦,“他,不是你的儿子。”她终于将这个放在心中二十年的秘密说出来。这些年,这个男人,就是透过她。去看他怀中的那个女人的。
“他是朕的儿子。”皇帝首次正眼看向这个当初他带回来的女人,何时,温婉的皇后,变成这个狠毒的怨妇,他不知道。他甚至,连他心爱的女人在这宫中饱受折磨,都不知道。
“他不是,他是那个女人,跟别人生下的野种。”皇后花容失色,头发披散着,她得不到的,她也不让别人得到,她要毁了这个女人,即使她已经死了。
帝王终究是帝王,他站起身,来到皇后的身边。“你以为,他是别人的儿子。那年,宫闱外,花开成海,惜儿怀着孩子,在宫门外嬉戏。我怎会不知道,她是个有身孕的女子。你定然是打探了这事,只当洛秦是别人的孩子。那个孩子,在出生后不久,就瘟毙了。洛秦,是我天家正统血脉。”
皇后在他一片话中,颓然倒下。她知道,大势已去。这天下,若是想得,几十年后,她是名正言顺的皇太后,可是她等不及了。她要让自己的儿子,成为皇储。真是这种心急,让她,万劫不复。
梨青在皇后被人带走之后,消失在人前。皇子们在皇帝离去之后,都纷纷离开这个不祥之地。今日,宫中风云四起。能置身事外的,都是没有野心的人。
他们更怕与聂洛秦扯上关系,下一个死去的人,将是他们自己。
龙心依旧抱着他,他需要一个温暖的怀抱,而她,愿意给他。“聂洛秦,你不要难过。任何事情都会过去的。”她反复的强调着这句话,一如当初,她对自己说一样。
聂远行没再说话,他弯身离开了这个地方。不幸,每个人身上都有。如果真的遭遇到那么多不幸,那么就让自己强大起来。只有自己强大了,才能真正将自己的对手一一打倒。
他转身离去,去往那个此刻他想要去的地方。他的行为,或许称之为报仇,或许称之为痛打落水狗。但是,谁在意呢,他只要达到目的。
曾经,他说过,要让皇后,生不如死。
皇后在梨青的解救下,来到一座冷宫门口。她双手拉着梨青的手,“本宫只有你了。你一定要救本宫。”只要她能逃出去,明日,她就能让自己家族的人,来给帝王施压。
“皇后娘娘,随我来。”梨青将她拉住她的手松开,领着她往宫殿里间。
聂博然被绑在宫殿中,上身已被脱的赤~裸。“母后,救我。母后。”他看到皇后来了,大声的呼救。尚不知道她已经被皇帝废除了皇后头衔,打入冷宫,如今是个戴罪之身。
“博然,你怎么会在这里?”皇后转身,看着梨青,竟要上去厮打。“你这贱女人,居然联合外人来算计我们母子。”
聂远行将她的手腕拉住,往她口中塞了一颗软筋骨的药。“母后,儿臣等你多时了。”他将皇后绑在宫殿的一根柱子上。
手中是上好的软皮鞭子,刚浸泡过盐水。抽在聂博然身上,一阵一阵的,皮肉在空中炸裂的声音。伴随着聂博然的惨叫,皇后的眼睛死死盯住聂远行。
“你想喊?”他走到她身边,“母后,你喊人来吧。让所有人都知道,他,是你跟护卫私通生下的野种。”他将鞭子上的血,抹在手指上,擦在皇后的脸上。这是你儿子的血,下了地府,记得来找我报仇。我会再一次,让你知道生不如死的滋味。
聂博然浑身被打的皮开肉绽,听到聂远行说的话,他崩溃了。他以为,他是父皇不看中的皇子。如今,居然从别人的口中,知道他是个野种。“母后,这不是真的,你告诉他,我是皇子,我是皇子。”他顾不得身上的伤,趴在地上。
“我也希望你是他的儿子,可他根本就不跟我圆房。他的眼里,只有惜妃那个女人。”皇后无力的靠在柱子上,她如今才知道,这个平日无害的男人,竟是给她最后一击的人。“你没有机会的,我会带着这个秘密永远的闭嘴。哈哈哈。”她猖狂的笑着,眼角是无尽的无奈,与寂寥。她把头往后倒去,一切都是她引起的,就让她将最后的秘密带到地府去。
聂远行的手代替了柱子在她的脑后,“母后,儿臣说的,是生不如死。”他将她松绑,扔在地上,中了软筋散的女人,瘫软在地。她眼中满是愤恨,与绝望。“求求你,不要将这个秘密说出啦,博然是无辜的,他是无辜的。”
皇后上前,拉着聂远行的手,聂博然不知何时,已经被松绑,梨青也消失不见了。此刻,皇后对着聂博然使了眼色。她抓住他的手,聂博然在他身后。
刀子穿透他的身体,是血喷涌在皇后的脸上。
冷宫的门被御林军们踹开。这里被包围了起来,而在皇帝身边的,是被梨青送到皇帝那里的护卫,他被五花大绑,当年与皇后的一次错事,为他招来今日的大祸临头。
“我说过,要让你生不如死的。”聂远行在皇后面前,曲起嘴角。今日,他要让他们,统统毁于一旦。
“父皇,父皇开恩。”聂博然慌乱的将刀子仍在地上,他跪在地上,不断的恳求着皇帝能够让他继续活下去,他只要继续活下去就好了,其他人无所谓。他拉着皇后,跪在皇帝的面前。“父皇,是她,都是她指使儿臣干的。”
皇帝明黄的靴子,将他踢倒在地,退到护卫身后,将那被绑着的护卫一同推了出来。“射,万箭穿心。”
他依旧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帝王,有谁忤逆他,那就只有一个下场,死。而让他憎恨的人,他会选择让那个人在他最喜欢的方式中,死掉。这叫,死得其所。
“不要。”皇后撕心裂肺的声音在这偏僻的冷宫中传来。即使再不愿意承认,那个人仍然是她孩子的父亲。她亲眼看着这无情的帝王,在她眼前,杀死她的孩子,杀死她孩子的父亲。“不要杀死我的孩子,他还小,博然乖啊,娘亲会让你父王喜欢你的。”
她抱着聂博然的尸体,眼角的泪已经流了。身上仍然是那件皇后所穿的白鸟戏凤袍,她却再回不到那后宫的顶峰去了。
“与护卫通歼?”他低声的说道。眼前的女人,他连再看她一眼,都觉得多余,抬手让护卫进来。“你不是喜欢给朕带绿帽子么?今日,朕让你绿个痛快。”
留下几个护卫,皇帝步出这冷宫,“明日,朕要知道她已经死了。”末了,他开口道:“罢黜她的所有封号。”抬脚大步离去这地方。
***
将惜妃埋葬在西岑山之后,聂远行携着梨青,龙心拉着聂洛秦终于出宫了。这几日,经历的事,足以叫龙心消化好一阵子,她是在没想到,那个位高权重的皇后,会在一夕之间被那样的手段刺死。宫中多秘辛,少知为妙。
在宫门口,龙心跟着聂洛秦往北,而梨青与聂远行往南。
“姐姐,我们要走了哦。”龙心与梨青亲昵的说道,这几日,她与梨青,已经混得熟识,她虽然看起来冷冷淡淡,却是个温柔善良的好女子。
龙心抬头看向一旁的聂远行,这个家伙总是对她温柔的动作,让她觉得很亲昵,却不敢再深入去接触。越是美丽的东西,越是带着毒素。这道理,她知道。若是不想要空落落的心再疼,就不要去好奇它为什么是空空的。“大叔,我们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