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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白色细丝,点点地从指间窜出,缠绕上那如星星之火的竹炭。
无形之物遇上有形之物,并不会被烧融,而是很快缠绕上,再一点点地拉开与她之间的距离,这时候哪怕是大冬天,她的额头仍被汗水打湿,这可不是开玩笑的,没有女人想要被毁容。
她体内的念力在这生死关头运作得更快,把自己修炼得来的与用药物提升都慢慢地融合起来,她居然慢慢在突破原有的境界,从无到有。
那原本紧张的男人顿时就止住自己的脚步,站在原地默默地看着。
在千钧一发之际,乔蓁的脚下一动,身体一错开,被念力缠绕的红炭瞬间掉落在一旁的地上,与冰凉的地面一接触,发出“嘶嘶”之声,可见炭的热度是可以把人灼伤的。
这时候的乔蓁似浑身刚从水中起来一样,冷风一吹,她不禁打了个哆嗦,体内的念力因这超常的发挥而消耗一空。
时间仿佛禁止了,很多人都没有看过这样的场面,这女子会妖术吗?这时候她们看向乔蓁与乔美人等乔家女儿的目光都带了几分惊惧。
太子妃却不是无知之辈,身为鲁国公府的嫡女,又在宫里几十年,她焉能不知道世上的奇人奇事多得让人惊叹,更何况那把圣琴本身就够诡异了,祈福神宫里面的祭司大多更是深不可测。
乔美人嘤嘤地哭着跑上前来,一副担心至极的样子在乔蓁的身上摸来摸去,“可有伤着哪儿?你别逞强不说,都是我不好,不把你找来就万事都无,你若伤着我如何向祖母交代?如何向去世的三叔父交代?七妹妹,你怨我吧……呜呜……”
乔蓁皱了皱眉头,对于眼前唱作俱佳的乔美人,她真的相当无语,拜托,你要演戏也演得像一点,她正在开口的时候。
乔美人已经如母鸡护小鸡一般张开双手挡在乔蓁的面前,两眼直视太子妃罗氏,“娘娘,您有何不满就冲着妾身来?别拿妾身的妹妹来出气,这都是妾身的不好,可妾身的妹妹是无辜的,她不是东宫的人,还请娘娘高抬贵手。”她的表情相当的义正辞严,一会儿后,她的脸纠结在一起,两手护着自己的肚子蹲了下来,脸上的痛苦不像做假的。
乔蓁只得伸手扶住她,“美人,你怎么了?”
“我的肚子……”乔蕾痛苦地哼叫了一声。
乔芷也没干站着,而是也赶紧蹲下,看到乔美人的下身似有血迹,顿时惊叫一声,“不好了,美人要小产了——”
太子妃罗氏原本在乔蕾说那一番话的时候就已经变了脸色,果然不出她所料,接下来就肯定是小产的把戏,这个乔氏实在可恶,这时候的她咬牙切齿地道:“你还在装什么装?”
林侧妃摸了摸乔蕾的下身,然后看着手中的血迹,抬头看向太子妃,“娘娘,美人这不是装的,她真的要小产了,您再不满意她,她得让她安胎才行……殿下……”
走动时一身肥肉的太子刘江这回冲过来的速度极快,上前狠狠地看了眼太子妃,低头看了看乔蕾的样子,“赶紧宣御医,还傻愣着做甚?孤的子嗣有个三长两短,孤要你们陪葬。”
顿时傻站着的太监宫女都行动起来,这个时候谁也不敢再碎嘴,至于周围的小妾们都在掩嘴看着,既有兴灾乐祸的,又有看好戏的,就是没有同情的。
太子妃罗氏乃公卿之女出身,见到这种情形,仍道:“殿下无急,乔美人这胎必定安然无恙,这不过是故弄悬虚让殿下惊惶罢了,无非是想离间我们夫妻之情,殿下不可中了此等小人的奸计……”
“太子妃,你没看到她身下的血吗?这个时候你还说得出这样的话来?”太子年轻的时候也宠过太子妃一阵子,可色衰则爱驰,现在他看太子妃越来越不顺眼。
当朝国母已逝,钟贵妃再尊贵也还是个妾,眼前这对应是大魏第一的夫妻却当众争执起来。
乔蓁却没有过多的搭理,在刚刚扶着乔美人的时候,她就知道她的胎不会有事,这喊疼的声音略有些假,至于那些血,怕是也有问题。她站在一旁给下人腾地方,反正这戏有人爱演,自然就有人要看。
她的目光隔着人群看向年彻,才不过半月之期,她怎么发现他似乎清减了不少,当然还是那般俊帅。
两人隔空了看着对方,直到欧博不着痕迹地撞了年彻一下,他才依依不舍地收回自己的目光,乔蓁也会意地转开目光,耳边仍是太子夫妇争执的声音。
年彻低头朝脸色难看的嫡皇孙刘仪道:“殿下还是去劝劝为妥,这样不仅难看,传出去也不妥。”
刘仪哪会不知道父母这样吵有失颜面?只是为人子女者不好多说罢了,最后实在看不过眼,方才上前劝了劝,太子夫妇这才各自住了嘴。
太子放狠话道:“如果乔美人有个三长两短,狐绝饶不了你。”
“殿下以为这样说我就怕了?还有皇上与贵妃娘娘在,他们会分辩得清谁是谁非?”太子妃立即回嘴,她可是发妻,除非他刘江不想要皇位了,不然尽管休她试试。
刘仪拉了下母亲,从弱势一方入手,“母妃,你少说两句行不行?这本来就是有心人设的局,你还往里跳?父王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
太子妃看了眼宝贝儿子,这才住嘴。
刘仪看了眼拂袖离去看望乔美人的父亲,苦笑地摇了摇头,这时候才把目光看向乔蓁,祈福神宫的衣服太好认了,因汗水打湿的原因,乔蓁的额发贴在额头上,因而她的脸型都显示出来,这模样让见惯美女的嫡皇孙都不禁多看了几眼,这乔家的女儿果真一个赛一个的美貌。思及她刚才展示出来的念力,实在是耀眼,难怪祖父会不顾永定侯府下旨宣她进神宫,看来冷夜这大祭司并不是出于一己之私,这时候他才对之前听到的流言嗤之以鼻。
年彻见状,脸上顿时满是,轻咳了一声,看到嫡皇孙回神,这才上前道:“东宫离神宫还有段距离,刚刚乔祭司似乎出了一身冷汗,还是先让乔祭司下去重新梳洗再回去也不迟,反正这桩公案还有未清的地方需要乔祭司回话。”
刘仪这才一副醒起的样子,“还是彻之想得周道,乔祭司先随宫娥去梳洗,待会儿再回话也不迟。”期间刻意地看了眼年彻,果然男俊女美颇为合衬,盛宁郡主这回倒是眼光不差,只是可惜了。
乔蓁点点头,朝刘仪福了福,在经过年彻身边的时候,两人的袖子下的手轻轻地交握了一下,很快就分开。
她咬了咬唇,忍住回头看他的冲动,匆匆随宫娥离去。
刘仪看了看美人消失的背影,当即转头看向仍气呼呼的母亲,对于刚才的事情再度思索起来。
乔蓁随着宫娥到了一处内室,已经有人抬了木桶进去,感觉到里面的热气在冒,原本等候在外的听露已经寻到乔蓁的所在,赶紧进来伺侯。她没有看到楼阁的那一幕,自然不知道那惊险的一刻,只是在摸到乔蓁已经湿透的亵衣,差点惊呼出来。
乔蓁朝她轻轻地竖起食指,看到她安静下来,这才跨进澡桶里,掬起热水浇在身上颇为舒服。
听露拿起巾帕帮乔蓁淋着水,“姑娘,我听说美人好像不太妥。”
“放心好了,她有心思与别人合谋,哪能不好的?”乔蓁眼睛微微一眯道,“只是我没想到她这么快就算计到我头上,居然被她利用了一回。”到底有几分不妥,这乔蕾的心太黑了,如果她不是有念力,只怕现在已经被炭灼伤,在她眼里,姐妹什么的半毛钱也不值。
“早知如此,我们就不该来。”听露顿时气愤地道,这都算什么事啊。
乔蓁掬起水玩了一会儿,这才漫不经心地道:“我们不来,她们就一直缠着,非要缠到你现身不可。”嘲讽的笑了一声,“我这位二姐姐可是脸皮厚得很。”好在经过了这一次,她就有理由不再出现在她面前,乔蕾利用她也只能是这一次。
此时她眼里的精光一现,绝无下次了。
听露正给乔蓁淋水的时候,看到门外有人轻轻地现身进来,那身影异常的熟悉,她看了看背对她的姑娘,咬了咬唇,在对方示意下,这才不情不愿地扔下澡巾悄然退到帷幄外。
乔蓁仿佛感觉到背后有强烈的目光,她当即在水中一转身,“听露?”美目在看到那一抹高大的身影时,她顿时不记得合上嘴,眼里有着不容忽视的激动。
“彻之。”在他走近之时,她突然自水中起身,朝他扑去。
年彻一把接住她不着寸褛的身子,任由她两只雪白的手臂圈住自己的脖颈,一手抱着她的腰,另一手托着她白嫩的臀部。
他低头寻找她的红唇,抱高她与她热吻起来,此时他身上的外衣已经被她身上的水渍打湿了,他却全然不顾,狠狠地揉抚着她光涌的背部,似要把所有的相思都倾注给她。
乔蓁张开红唇任由他的舌头进来勾缠住自己的丁香小舌,一丝涎液自她的嘴角滑落……
激情的吻几乎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他才略略松开她,她仍捧着他的头,“彻之,我想你。”
这回她不再隐瞒,而是终于对他诉了一回衷肠,诚实地面对自己并不是那么难。
年彻的眼中突然迸射出一抹惊喜,抵着她的额头,学着她的样子,不再顾及男人的尊严,把心中的思念诉之于口,“我也想你。”
乔蓁闻言愣了愣,年彻很少会说这些感性的话,哪怕只因责任而起的对她的关心,她也无从计较那么多,除了乔维之外,他是她在这个世上最为牵挂的人,“彻之……”她动情地再唤了一声。
不过才分开了半旬之期,对于两人的感情来说却是往前迈进了一大步,思及此,年彻想到若冷夜知晓,又会不会气得吐血,如果没有他的搅局,只怕乔蓁真对他有感情也会嘴上不说,两人还有得磨。
哪怕屋里燃着炭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