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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毫无预兆地喷出一口血来,元宝跪到床头,动作娴熟地为他擦干净了脸上的血迹。然后又看他周而复始地发抖、吐血。
“小白……”振辉慢慢走过去坐到他的床前,伸出手,却不敢碰他,就好像那么轻轻碰他一下,他的呼吸就会停止一般,这种感觉
实在太过煎熬,振辉甚至是想,若是他还像原来那样对着他挖苦嘲笑,都要比现在来得让人能够忍受,可是现在却是这个样子。
“你别碰我家公子!”元宝突然歇斯底里地推了振辉一把,眼睛红得几乎喷出火来,眼里全是仇视,那种仇恨的目光,简直像是随
时会扑上来把振辉撕碎一样。
“不许你碰他!”元宝大声吼叫,声音因此而变调,“不许你碰他!你这个坏人!公子都是给你害成这样的!原本不这样的!原本
公子那么好那么美,被你害成这样!为你所伤还要施法救你,还把你送到洞天福地!都因为你!不然公子完全可以自救!都因为你!都
是你害了他!他顾不得自己身上的毒咒千里迢迢来找你,可是你给他了些什么!你都做了什么!公子夜夜吐血,你却天天良辰美景!你
混蛋你混蛋你混蛋!!”元宝发疯似的冲过来一拳一拳砸到振辉身上,嚎啕大哭地发泄心中的不满。
“元宝,别吵到你家公子了。”天奇走过来把元宝搀扶起来,柔声安慰,“你去休息休息吧,你也忙了一夜,该好好休息休息了。
”
“不。”元宝擦了擦眼泪摇摇头,稍微平静了一些,抬头又是恶狠狠地看着振辉,“我要在这儿,不让坏人欺负我家公子。”
元宝执意留在房里看着他家公子,可是他守了一夜,又加上前几日夜夜伺候着爻照,体力早就有些不济,最后终于撑不住靠在床头
打起盹来。天奇途中再次给爻照输了些真气,这才让他止住了吐血的症状。
不多久外出采办药材的弟子回来了,果然从振辉的店铺找到很多珍奇的东西,天奇亲自拿着药材出去煎药。看了看坐在床前一直注
视着爻照的振辉,天奇想了想,最终还是让那名负责照顾爻照的弟子拉着元宝一起退出了房间。一时间偌大的房间里只剩下振辉和床上
无知无觉的爻照两人,顿时寂静得让人觉得害怕。
振辉目不转睛地看着蜷成一团的爻照,因为输入了真气的缘故他的呼吸顺畅了很多,嘴微张着,苍白的唇瓣如同凋萎的花瓣一般黯
淡无光。他的眼紧闭着,眼底是浓重的青痕,偶尔眼球无意识地动一下,眉头一直紧皱着,从他受伤那时起,就一直没有舒展过,像是
受了极大的委屈一般。
“你啊……”振辉摇摇头,把眼里汹涌的泪逼了回去,长长呼出一口气,原本还想说什么,却只化作了一声叹息,再也发不出声来
。振辉抬起手,轻轻捋顺了他额前被汗水浸湿的乱发,小心翼翼地帮他别到耳后,大拇指留恋地抚上他的脸庞,冰冷濡湿的苍白的脸,
却始终不掩他绝世的精致容颜。振辉的手指流连,慢慢描摹他的轮廓,醒着时微微上扬的眼角,喜欢吊着眼看人。高挺却又小巧的鼻梁
,冷笑时喜欢用鼻子轻哼一声。形状完美的薄唇,高兴时会翘起左边嘴角,生气时反而会翘起右边嘴角。振辉叹口气,摇头苦笑着,发
现自己竟然记得那么多关于他的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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振辉也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直到天奇端着药碗进来,才回过神,看了看自己放在爻照头顶的手掌,又看了看天奇笑眯眯的样子,
终于有些忍不住自己也跟着笑了起来,摇摇头对准备给爻照喂药的天奇说:“我来吧。”
“好。”天奇极爽快地说完,端着药碗站在一旁,看着振辉小心翼翼地把爻照抱起来靠在自己怀里,抬起他软趴趴耷拉着的头,轻
轻让他的头靠到自己肩膀上,然后端过碗拿勺子舀了一勺药汁凑到嘴边吹了吹,再送到爻照嘴里。
因为没有意识,爻照喝药喝得极慢,总有药顺着嘴角流下来滴到振辉身上,但是振辉毫不在意,而是动作轻柔地给他擦拭嘴角,然
后又极有耐心地一小勺一小勺的喂,一碗药汁喂了将近半个时辰,最终几乎全部都让振辉给他喂到了嘴里。半途天奇实在觉得自己是多
余的,只能摇头退出了房门。
振辉喂完药放下药碗,然后慢慢把爻照放回了床上,给他盖上被子,仔细看了看他的脸色,似乎比之前又要好一些。
正在发愣间,振辉听到门口有人轻声敲门,连忙轻手轻脚地走过去,开门一看,是一名太极宫弟子:“陶爷,前院有人找您。是姓
燕和姓林的两位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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振辉来到前院,远远的就看到一站一坐的两个年轻的身影,站着的那个穿着翠绿的夹袄,正不安分地东张西望,时不时还低下头跟
坐着的那人说笑。而坐着的那个就显得稳重多了,只是轻轻点点头,大约是有些身体不适,偶尔会低声咳嗽几下。振辉站在门口脚步不
知不觉放慢了,看到那两人心里其实是满满的欣慰和愉快,这种感觉满得几乎都要溢出来,但是振辉却又感到一种无奈、一种无力之感
,一颗心在被充满的一瞬间又像被抽空一般,似乎再也容不下别的一样。
“哥!”正在振辉迟疑时,一声清脆的呼叫传到他耳朵里,那个翠绿的身影蹦蹦跳跳地冲过来冲进他怀里,顿时鼻息间全是糖果香
甜的气息。阿冉开心地又叫了一声:“哥!哥!终于,找到你了!”
“阿冉。”振辉笑了笑,摸了摸他的头发,看看他高兴得瞪得大大的眼,那黝黑的眼瞳中只有他略显疲惫的脸。
“振辉大哥……”另一侧坐着那人慢慢站起身来,声音已是战抖,振辉看过去,只见燕归一双眼早已通红,正竭力压抑着自己的情
绪,但是颤抖的嘴角已经泄露了他内心的情绪。燕归只是站在那里,千言万语在见到振辉的一瞬间全部都无从说起。从那日在树林与振
辉分别已经过去了那么长的时间。那时候还是秋天,而转眼已近新年。
“燕归。辛苦你们了。”振辉笑了笑,搂住阿冉的肩膀朝燕归走过去,走到他跟前低头看他,努力露出一个安抚式的笑容来,故作
轻松地道,“我一切都好。看到你们安全,我也终于放心了。”
“大哥……”燕归抬头仰望振辉,眼里已经有泪光闪现,艰难地道,“那日之后我听说了你坠崖的消息,心里万分焦急,多方打听
却一直没有得到你的消息。我以为……我以为……”
“没事了……都过去了。”振辉扶住燕归摇摇欲坠的身子,轻轻拍着他的背柔声安慰,“我没有死。我还活着。”
“大哥……大哥……”燕归极力压抑自己的哭腔,断断续续地说,“为什么不早点通知我……我把店铺开到大戚王朝的各个角落,
就是想让大哥随时随地都能找到……可是等了那么久……等了那么久……”
“哥!我也,很担心你!回月谷以后,我,就跟爹爹闹翻啦!”阿冉拉住振辉的手急切地说道,“没有,你的下落,我,担心死了
!从月谷,跑出来,然后和小,小燕一起找你!小燕,一直生病,但还是一直,想办法打听,你的下落!”
“燕归、阿冉,辛苦你们了。”振辉叹息着,轻轻搂着燕归和阿冉的肩膀,这段时间一系列的变故接踵而来,让人应接不暇,振辉
实在无从说起,继而又想起躺在床上无知无觉的爻照,一时间千言万语都只化成了一声长长的叹息。
“大哥……”燕归抓着振辉的手臂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但是和振辉分别之后的担心、得知他坠崖后日夜的操劳以及见面后的欣喜
却实在让他无法从那种大悲大喜中解脱出来,多日车马劳顿的疲惫如同一张幕布从天而降,将他牢牢围住。突然间振辉只觉得手弯间一
沉,连忙伸手去扶燕归,而燕归的身体却完全不受控制地向下滑。振辉手忙脚乱地把他抱起来放到椅子上,却见他一脸虚汗脸色晦暗,
闭着眼轻轻地喘息,回头疑问地看了看阿冉,阿冉忙解释道:“小燕这,这几天,连夜赶路来的。路上,咳嗽的毛病又,又犯了。但是
,太担心你,所以,硬撑着来的……哥!我们,我们都好担心你!”说到这里阿冉也觉得委屈,眼泪大滴大滴的流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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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燕归和阿冉安排了房间并命人收拾妥当后,振辉扶着燕归到房里休息。天奇过来给燕归略微看了一下,说他没什么大问题,只是
太过劳累,休息两天便好,然后又给燕归开了两幅止咳清肺的药方,命人拿去煎了。振辉看了看外面,天已经大亮了。
天奇收拾了药箱要出去,振辉叫住他,扶着燕归躺下后把天奇叫到了门口轻声问:“小白怎么样了?醒过来了么?”
“老样子。”天奇摇摇头,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吃了药好了一阵,刚才又发起热来了。”
“严重么?”振辉担忧地问道。
“并不算太严重,不过是因为剑伤引起的。我又输了些真气给他,现在已经好些了。”天奇苦笑,“可惜他现在几乎一点灵力都没
有。单靠别人的真气恐怕支撑不了多久。”
“狐王那边……还没有消息么?”振辉沉吟道。
“派去的人已经传回消息,说已经得知巽羽最近的行程安排,只是那家伙一向逍遥自在惯了,在一个地方呆不了几天的。但是既便
如此,我派出去的弟子也是宫里数一数二的高手,估计已经快了。”天奇故作轻松地道,但是眼底仍旧充满了忧虑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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