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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珏下颌被他捏住,动弹不得,心更是跳得天崩地裂,她从未见他失态,他在她的映象当中,便是一个巍峨尊贵的身影,那般遥远,不可接近。
曾有几时,他们也曾这般地接近过,使她略略对他有了些好感,虽则那好感不足以让她舍弃一切留在宫中,可自那一日之后,她便觉他已离她那般的远,他是天上星辰,而她,已成了他靴底之泥。
可此时,他的样子,却象个受尽委屈的孩子。
卫珏强抑着心底的狂乱,因面颊被捏,语调含糊不清,“皇上,没有人将您当成傻子。”
如果他是傻子,那么天下将超过大半的人,全都是傻子了。
忽地,她便感觉唇齿间一片温热,等他醒悟了过来,她却已被他放倒,唇齿相接。
那陌生的气息让她不堪的记忆从脑子里全涌了出来,她顾不上其它,出死力地推着他,可他身躯宠大,沉重的份量压在她身上,她怎么能推得动?
他的唇齿辗转在她的嘴间,让她吐不过气来,她只觉一阵阵地耳鸣,脖上的青筋一阵阵地乱跳,怕到了极点,便有点儿认命了,她缓缓地松开了推拒着他的手,任凭他在她身上动作,只茫然是盯着帐顶,想着,让这一切快点儿结束吧。
可时间仿佛流逝得极慢极慢,痛楚阵阵传来,一寸一寸地割着她,搅着。
他是皇帝,她是他的嫔妾,她怎么能忘了这一点?
侍寝,是天经地义的,她不可能逃得掉,既使她再怎么害怕。
她一遍一遍地安慰着自己,她的人生已然落得这般的田地了,便要将此事当成平常事。
这是她逃不了的宿命,她要将心底的恨掩盖了下去,在这恨中挣扎。
“你流泪了,为什么你要流泪,你还想着他,是吗?”皇帝忽然间停了下来,半撑起身子,眼底有浓烈的火苗,望定了她。
她侧转了头,“没,臣妾只是心底惶恐。”
“那便好。”他语气之中有恶狠狠地意味,“你是朕的,永远都是朕的。”
她原以为她已不是初经人事,身子不会那般的痛了,可当痛楚阵阵袭来,她觉得自己要死了,忍不住哭叫出声,“皇上,您轻点。”
她觉察到了他身上积聚的怒气,和着酒味充盈在这小小的空间,她的求情让他略停了下来,却换来更剧烈的动作。
她的嘴唇里充满了腥咸的味道,她咬破了自己的舌头,让舌根的痛楚让自己保持清醒,既便痛得几乎昏了过去,她也不能昏。
她这般的受了恩宠,是在皇后的景仁宫中,日后会换来什么?她心底很清楚,她竭力弥补的与皇后之间的关系,便又会被击得粉碎。
与此相比,身体上的痛楚算得了什么?
仿佛感觉到了她的僵硬,他的牙齿一下子咬了下去,咬在她的肩头,让她痛呼失声。
第二百八十九 欺骗
“你心底里只有他,是么?”皇帝恨恨地道。
卫珏痛得几乎蜷成了一团,抽泣出声,“皇上,您如若相信他们的污蔑,何不赐臣妾一根白绫,让臣妾了此残生?您留着臣妾,便是不相信他们对臣妾污蔑……可为何,为何您要这般地对待臣妾。”
他冰冷的话语在她的头顶上方,“可你想着他,却是真的,你贴身戴着他给你的东西,贴身带着……”他恶狠狠地说,“朕这般地看重于你,你只当朕如脚下之泥。”
“不,皇上,臣妾没有。”卫珏泣不成声。
“没有?每个人都蒙混着朕,当朕是傻子,朝堂之上如此,后宫之中,也是如此!”皇帝冷冷地道,醇厚的酒气却越发的浓烈,眼睛也因醉酒在黑暗中亮如星辰。
忽地,他俯下了身子,在她的耳边轻声道:“你别骗朕,别骗朕。”
身上的痛楚仿佛因他温柔的嗓门减轻了一些,卫珏只觉细密的汗水从身上各处冒了出来,她轻声答道:“没有,没有,臣妾不敢欺骗皇上。”
“没有便好,没有便好。”皇帝道。
他翻过身去,竟在她身边微微打起了鼾。
她感觉他离了她的身体,忙拉过被子,将自己层层包裹,心底里的悲伤却铺天盖地而来,今后怎么办?怎么面对皇后,怎么才能摆脱这一切,她没有办法思考,只茫然盯着床栏处绣着的这福字,大颗大颗的眼泪滴了下来。
她侧过头去,看着睡在她身边的男人,此时的他,除却了身上的锦衣华裳,和普通人没有什么不同,俊气的脸象个孩子,可她这一生,便要和他拴在了一起,相互伤害,互相痛恨么?
她不明白,他既是恨她,为何还会这样,这要这般地折磨着她?
可她想得更多的,却是他酒后的失态,会给她带来什么后果?这般的恩宠,会带来后患无穷,让她与皇后关系进一步恶化。
他说得没错,他随便的行动,便会给她带来无尽的烦恼与惩处。
她抹了一把流出的眼泪,手慢慢地摸索出去,把散落四处的中衣取过来穿起,忍了身上的痛楚从他身上越过想要滑下床去,却听他喃喃道:“别哭。”
她转过头去,他却依旧是熟睡的样子。
她几疑自己听错了,他怎么会说这样的话?语调这般的怜惜,仿佛对着捧在手心里宠着的人儿。
不,他怕是梦到了皇后了吧?
皇后那般娇弱尊贵的人儿,他不能对她这样,便只能将满腹的怨气与怒火发泄到了这里。
那些污蔑她的言语,只要他有一分相信是真的,她在他的眼底,便只不过是青楼之女。
她望着脚底下的金砖,在屋外月光照射之下,可照得见她的影子,似要随风逝去。
她轻轻走到隔间门帘处,唤了一声,“素钗。”
门边传来应诺之声,带着喜意,“主子?”
卫珏一听清这语气,心便凉了半截,皇上来了这里,显见着院子里的人全都知道的……她不由在心底里苦笑,她在期望什么?期望着皇帝象那些话本子里讲的能飞檐走壁的大侠一般,悄无声息地来,又悄无声息地走?
他所到之处,没有大的动静,简直不可能。
明儿个早上,这消息便会传遍了各处。
“皇上睡着了,且去备些醒酒汤来。”卫珏道。
素钗喜悠悠地道:“好的,奴婢这就去办。”
接下来可怎么办才好?卫珏没想得明白,便听院子里传来嘈杂,刚刚才出门的素钗慌慌张张地转过身来,隔了门向她禀报,“主子,皇后娘娘来了。”
卫珏心一颤,扶着门框站住,却不知如何是好。
素钗唤了两声,“主子,主子,皇后娘娘在堂前侯着呢,您看看……依奴婢见,皇后娘娘尚且不知皇上来了您这儿……”
卫珏的心定了定,“是吗?”
素钗道:“没错,皇上只带了孙辅全一人前来,来的时侯,特意吩咐了奴婢们没有惊醒您,您且放心,咱们这里,只咱们几个奴婢,没有丝豪风声传了出去。”
卫珏心底里苦笑,其实这种事儿,迟早也会传了出去,敬事房也会记档,可她却只希望能拖得了一时便一时。
她拿了架子上挂着的衣服,穿好了,再将零乱的头发梳理好,却越是整理,心底却越发的杂乱,别的妃嫔引以为傲的事,到了她这里,却只让她感到惶恐。
她不知道皇帝为何会冷不其防地来了她这里,是走错了路,还是其它,她只知道,今日这事一旦传进了皇后的耳里,她日后在这宫里边生存,怕是更为艰难。
景仁宫,是皇后的住处,他却在这里宠幸了她,这让皇后会怎么想?
赫舍里丽儿已不是原来的赫舍里丽儿了,卫珏想起她冰冷的眼神,不由生生打了个寒颤。
抬起袖子的瞬间,有风拂过,她闻到了自己身上的果酒味道,那是皇帝留在她身上的,她急走到妆台前,拿了瓶花露,不管不顾地洒了下去,直至掩盖了衣袖间的味道,她还没有想好,接下来该怎么办,只想着能挨过一时便一时罢了。
素钗见她如此,心里忐忑,“主子,如若不然,奴婢便去告诉皇后娘娘,说您病了,暂且起不了床?”
卫珏道:“这样的借口,怎么能糊弄了过去?”
如若这般说,只会让皇后心底里更加的怀疑。
卫珏走出了房间,便见着皇后被两位宫婢扶着,站在院子里,在宫灯的照射之下,她精致的脸却显出了几分苍白与阴冷,她见卫珏出来,只拿冷冷的目光朝她望着。
卫珏行礼,“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皇后目注于她,却似要将她看得清楚些一般,望了她半晌,才道:“平身吧。”她忽地掩住了口鼻,“什么味道?这大半夜的,你抹得通身都是香味,却是为了什么?”
卫珏垂目道:“嫔妾晚上睡不着,便洒了这些能让人入睡的熏衣草味道,却不知皇后半夜驾临,所为何事?”
皇后绕着她慢慢地走,走了一个圈儿,停在了她的面前,柔和的面孔冷得如冰一般,道:“本宫半夜里,便不能来了么?”
卫珏忙笑道:“皇后娘娘,嫔妾不是这个意思。”
第二百九十章 果子酒
皇后忽地停在了她的身前,一伸手,便将她的手腕拉起,灯光照射之下,她素白的手腕处那红色的印子便显了出来,她醒悟起这是他留下来的,心底里了阵慌乱。
“这是什么?”皇后眼底涌起了怒色。
卫珏想缩回手腕,却被她捏得牢牢的,忙笑道:“多谢皇后娘娘关心,这是嫔妾拿了开水不小心烫着了。”
离得近了,皇后闻到了她身上隐隐夹杂着的果子酒味道,这是她亲手酿造的果子酒,只是为了得到他一句赞扬,一个关爱的眼神,他不过随口说的话,她便放在了心底里,只想办得圆满,可他喝了酒,到了半夜,却没有在景仁宫留下,说要去乾清宫处理政务,却没有想到,他这政务,却处理来了这里。
她看清了她的眼角眉梢,隐隐含着的春意,只觉那般的刺眼,让她心底的愤恨杂草般地生长,她手一松,卫珏站立不稳,便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