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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之青还怪罪于你?你为他伤的这么重。”黑衣女子眯起眼睛,压低声音,“他应该感激你才对,是你保全了他女儿,否则千溪是真的要杀了她……”
“兮篱。”莫风打断了她的话,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隔墙有耳。
“是门主要我快马加鞭过来找你。”兮篱会意,回到正事上,蹙起了眉头,“白天闯苏府,不是我擅长的事。”
她说着就从袖子里拿出一封密信,递给莫风。
莫风伸手接过,撕开信封便一言不发地读。信不长,只有几个字,可是兮篱却看见在这几秒钟内,莫风瞳孔骤然放大。
莫风读完信,似是做了什么决定,一言不发地便走到油灯旁,把信纸伸过去点燃。不过多时,信纸全变成了灰烬,这世上除了兰花门主和莫风,便再也没人会知道信上写了什么。
这向来是兰花门密信的规矩。毁尸灭迹,就像他们一贯的作风。
莫风沉吟了一下,问:“门主有没有让你给我传什么话?”
“门主说,”兮篱顿了顿,回答:“他只要你的答案。”
“这封信的内容……”莫风侧了侧头,“你知道了?”
兮篱点头,“门主和我说过。”
“你替我转告门主,要偷袭苏家,现在绝对不是好的时机。”莫风走到窗台边,向外望去,低声道:“虽然经过兰花门的事,苏繁诗和容庭与都大伤元气,可是苏之青已经提高了警惕,仅仅在这两天内已经聘请了三位武林高手做影守,苏家怎么说也是多年的武林世家。要在这几天里偷袭苏府,双方必会死亡惨重,非上上之举。”
兮篱怔了怔,“阿风,所以你是不赞成的么?”
“是。”莫风负手而立,望着窗外,脸上不知道什么表情,“再者,我的伤没那么快恢复,很难与你们里应外合。”
“好。”莫风的这些话合情合理,兮篱也不多说,只是略略点了点头,“我这就回去和门主说。”
她纵身跃出窗口,很快不见了身影。
“他不会让任何人任何事伤害你,是因为……”
突然风有点大,君听纱又在这时顿了顿,苏繁诗和容庭与都看着抱琴的女子,好奇她下一句说什么。
“……是因为莫风爱你。”君听纱似笑非笑地看着苏繁诗,“你难道没感觉到么?”
苏繁诗怔住了。
“也难怪。他善于隐藏,你从他的言行中或许看不出什么漏洞。”君听纱拍了拍苏繁诗的肩,蓦然间,笑得有点悲伤:“可是,爱过的人,总是能感受到爱的存在。”
“莫风爱诗诗?你在说什么笑话。”容庭与这次是真的生气了,七窍冒烟地站到君听纱面前,用手气愤地指着她,“你以为我是无凭无据怀疑莫风?我是为了诗诗的安危着想!若不是他的一举一动都透露着嫌疑,若不是他和那劳什子坛主那么谈得来,若不是他可疑的地方太多,你以为我会无缘无故指责他?”
君听纱抬头直视他,似是若有所思,并没有回答。
“而现在,你用一句‘爱过的人,总能感受到爱的存在’就想为他开脱?装什么神秘?”容庭与恨恨地说下去:“一开始还以为你是个明理的人,原来,也是被莫风蒙骗了的人之一。你也知道莫风这人很会隐藏,你怎么就知道他现在的一切都不是装的呢?”
他恨每个人都不把他当一回事,他恨每个人都站在莫风的这一边,他恨每个人都看不见他的心意,看不见他的担忧。
容庭与就差没说,你感受得到爱的存在,那你怎么没感受到我的爱?
他深信,他是第一个喜欢诗诗的人,细水长流,比谁都长,比谁都深。
“繁诗,你的情郎口才不错。”正当气氛僵住的时候,君听纱突然一笑,转头对苏繁诗如是说。
容庭与听了她的话,愣了一愣,脸有点红了,可还是怒气冲冲地反驳:“谁要你的夸奖!”
“好了好了,你们别吵了。”正当气氛僵住的时候,苏繁诗站起来拉了拉容庭与的袖子,神色有点疲倦地回头,“君姐姐,我和他先出去一下。”
她拉着还在冒烟的白衣少年走出了房间,来到外面。
优雅的琴声从房间里传出,显然是君听纱独自一人在弹琴。琴音中透着浓浓的忧伤,不似她平时的淡雅安宁。
君听纱弹着弹着,觉得自己又要哭了。
她还记得,他会抱她在怀里,那么轻那么温柔,只是当时她不懂。他说他要学琴的时候,她教他的就是这首曲子,可是他学了两天就放弃了。他说,听纱,这首曲子太悲伤,我希望永远也不要弹这样悲伤的曲子。
她只是天真地笑,觉得有他在,天就不会塌下来。她被爱的氛围包围着,当时她以为生命本该这样温暖。等她长大,她才懂这是什么感觉,可是他却突然离开了她。
于是,这份温暖便永远地从她的生命里消失了。
在他坟前,她说好的,不哭。
她的阳光,她的温暖,她的爱。
自那之后,在别人眼中,她的琴弹得更完美。那只是因为,她更成熟,看得更透彻,也更……忧伤。
琴技到了一定的程度,都是要用感情来喂养的。
“宁江……”
五根琴弦齐断。
十四、大火
“诗诗,难道你也以为我是在胡说?”来到外面院子里,容庭与生气地甩开苏繁诗的手,声音透着失望,“连你也这样以为?”
别人怎么说都没关系,他都可以忍,可是他最在乎的是她的感受。
“我并不认为你在胡说,我也知道你是为我好。”苏繁诗叹了一口气,“我相信莫风哥哥,可是我也相信你。”
容庭与睁大眼睛看着苏繁诗,突然,在苏繁诗还没回过神来的时候,他伸出手一把抱住了她。
“你色狼啊……”苏繁诗弱弱地推他,突然才发现这台词似乎在什么时候已经说过了。
那是他们第一次真正见面,他握起她的手,她毫不客气地用扇子敲他的头。
只是几天前罢了,可是回想起来,仿佛过了很久很久。不知不觉,容庭与已经变成了她至亲的人之一,最不忍伤害的人之一。
“哼,是色狼才能抱你?”容庭与不服气地回敬,手上没有放松,紧紧地抱着她,突然语气变得极其温柔,“诗诗,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情愿做色狼噢。”
那是能够溺死人的温柔。
苏繁诗也不做挣扎了,反抗的声音很轻,“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容庭与更得意了,抱得更紧了。
风声小了很多,这时莫风正好推开窗子,看到他们这一幕,抿起了唇。
无论怎样,都不妥协。莫风怔怔地关上窗,暗暗对自己这么说。
“君姐姐……君姐姐?”
屋里的琴声突然停了下来,苏繁诗和容庭与只听到清脆的“铮铮”声响。
苏繁诗小心翼翼地走进屋,看到君听纱坐在琴前,蹙着眉,双手揉着太阳穴。在她面前,她贴身的琴的琴弦竟然全都断了,断在同一处。
“喂你发神经啊?你是来教诗诗弹琴的,怎么把自己的琴弦都弄断了?”容庭与一有机会就把不满发泄出来了,正嚷嚷着,却被苏繁诗用手按住,又被她瞪了一眼,才讪讪地住口。
“君姐姐你别听容小子的。”苏繁诗连忙上前圆场,“你没事吧?怎么连琴弦都弹断了。”
记忆中,这把琴可是君听纱最宝贝的琴,无论走到哪里都不离身。
“只是想起了一些事情而已。”君听纱抬头,笑得勉强,“容公子说得对,琴弦断了,也没办法练琴了。今天就到此为止,我先回去。”
君听纱抱着断了弦的琴,脚步有些跄踉地走下台阶。
突然,她停下脚步,回过头来,带着微笑叹息道:“繁诗,你很幸运。”
苏繁诗怔了怔,一头雾水,只看见君听纱的眼里依稀有泪光在闪。
“曾经,”她轻轻叹,“我也如你一样幸运。”
还没等苏繁诗或容庭与反应过来,君听纱已经转身离开了。
莫风被软禁的三天,苏繁诗的门外无人看守,而苏之青又坚持不让莫风出屋,于是找来了两个武功也算高强的侍卫来顶替,哪里料到容庭与竟然自告奋勇要做苏繁诗的守卫。
“苏伯伯您放心,诗诗一定不会有事的!”他拍着胸脯对苏之青承诺道。
“你确定你能行?”苏繁诗用鄙视的目光看着他。
容庭与立刻眯着眼笑了起来:“什么话!诗诗,你放心睡好了,只要我在,你就什么也不用担心!”
苏之青犹豫了一下,答应了下来。
不过,苏之青终究不放心,还是遣了两名武林人士暗暗守着。
第一天的夜里,容庭与一开始还紧紧握着剑,睁大双眼,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后来见周围什么动静也没有,也渐渐犯了困。到午夜后,白天那英雄气概已经散得差不多了,他坐在门外哈欠连天了。
“真不知莫风那家伙是怎么撑住的啊……”容庭与有点迷惑地揉了揉柔眼睛,努力集中精神,“我怎么就这么困呢……”
突然门被打开,让正靠着门上犯困的容庭与差点摔了个脚朝天。
苏繁诗站在门口,一手拉着门,一手揉着眼睛,“拜托,又没叫你不睡觉,你以为你是神仙啊?睡得潜一点就好了。”
看到苏繁诗,容庭与立刻来了精神,一骨碌站了起来,“诗诗?你怎么起来了?是不是听到了什么动静?”
“你在外面乒乒乓乓的我怎么睡得着觉?”苏繁诗无可奈和地看着他,因为睡意眼里还有点迷茫,打着哈欠,“你的剑一会儿敲在门上,你又一会儿站起来,又一会儿敲下去,吵死人了……容小子你真累就别勉强自己了,和我爹说去吧,你今天就回去你房里睡得了。”
“这哪行?”容庭与竖起眉毛,“我如果这都不行的话,以后要怎么保护你?”说完语气一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