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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卫长岭。
沈明烟是二十一岁才嫁给容景一的,没有人知道为什么这么迟才出嫁,民间有各种传闻猜测,而容景一在取她进门的那天,才从沈父口中得知内情。
沈父告诉女婿,在明烟十三岁的时候曾被兰花门拐走一次,那时有人救了她,那个人就是卫长岭。卫长岭是邪派里的杀手,却为她动了心,把她送回沈家,沈明烟也因此就对他倾了心。
十三岁的小女孩对正邪两派的概念还模棱两可,时不时告诉父亲卫长岭有多好多好,沈父便不得不提起了戒心。卫长岭比她大了四岁,一直和她保持联系,连沈父都无法阻止。甚至,在沈明烟十九岁那年,答应为她叛出兰花门。
沈父是绝对不会让女儿嫁给一个邪派弟子的,便想法设法劝导她,并到处为她寻找适合她的如意郎君。然而,沈明烟不听,只等着她的卫长岭。
时限到了,可是,卫长岭没有来。
卫长岭食了言,他只写了最后一封信给沈明烟,告诉她自己无法逃脱,然后,就断了音讯。
沈明烟绝望了整整三天,三天只躲在自己闺房里,不吃饭,不说话。连沈父担心得都连生白发,第三天,她终于出来了,脸色似乎如常。
她似乎完全忘了卫长岭,忘了自己曾经为他的疯狂,恢复正常。在那之后,她只是完完全全地听从父亲的意见,对前来相亲的人,她不再是一味拒绝,而是真的认真地一个个看过来。到二十一岁的时候,她同意嫁到容府,给那个叫做容景一的少年。
沈父说完后,容景一听得发怔,可是沈父安慰他说,明烟一定是明白了自己的错误,现在,她选了你,一定会是爱着你的。
容景一相信了,因为那时,他也是全心全意爱着沈明烟。
可是,一次又一次,他感觉到她的心不在焉,一次又一次,他听到她在睡梦中喊出“卫长岭”这三个字。
她还爱着他,他一直都知道。
那一晚,她便离家出走,他再也没有看见过她。
“你娘是沈明烟,洛阳沈家的才女。”大叔想了想,眼神变得迷离,“有点笨拙有点呆的人。”
“沈明烟是谁?”阿城问。
“你知道前几天关在地牢的那小子容庭与么?沈明烟就是他的娘。我和明烟相爱,不过,我们没法在一起,我食了言,背叛了她。你母亲逃开沈家几个月,生下你这个孩子,我让你姓沈,只因要纪念她。”
他说的时候,声音并不轻,莫风在外面,也忍不住听。
大叔开始说他和沈明烟之间的事,说到激动的时候,声音高昂,仿佛回到那时年少轻狂的时候,英雄抱美人,刀舞剑歌。
“……也就是,说你是容庭与同母异父的兄弟。”大叔最后一句说完的时候,阿城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就连山洞外的莫风,身子也僵住了。
他还是第一次听说这地牢守门大叔年轻时的故事。
听起来那么像,仿佛他的故事重演。名门千金和邪派杀手,那样浪漫的开端,却终究以悲剧收场。卫长岭是因为无法控制的原因而背叛,那他莫风会不会也是如此呢?
不会的。无论怎样,都不会的。
故事终究不会是一样的。比如,苏繁诗也许没有沈明烟爱着卫长岭那样爱着他,也比如,他莫风是绝对不会背叛苏繁诗,无论什么原因。
三十三、离开
“……也就是,说你是容庭与同母异父的兄弟。”大叔最后一句说完的时候,阿城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就连山洞外的莫风,身子也僵住了。
他还是第一次听说这地牢守门大叔年轻时的故事。
听起来那么像,仿佛他的故事重演。名门千金和邪派杀手,那样浪漫的开端,却终究以悲剧收场。卫长岭是因为无法控制的原因而背叛,那他莫风会不会也是如此呢?
不会的。无论怎样,都不会的。
故事终究不会是一样的。比如,苏繁诗也许没有沈明烟爱着卫长岭那样爱着他,也比如,他莫风是绝对不会背叛苏繁诗,无论什么原因。
“……阿风!阿风!”
远处传来兮篱的声音,莫风蓦然转头,果然,黑色的人影由远而近。
他皱眉,她来做什么?
“……”兮篱一路跑来,也已经喘不过起来了,却又顿了顿,仿佛在思考该说什么,“地牢里的犯人快要逃了!”
“地牢里的……犯人?”莫风愣了一愣,片刻后便猛然抬头,“你是说……”
兮篱的眼神不置可否,不过她想他已经明白。
容庭与不会自己逃开是不大可能的,总应该是有人来救他。而在兰花门里唯一能救他的,便是……
兮篱刚站定,莫风就已经总坛的方向掠了过去。
山洞里,阿城见熟悉的人影走了进来。
“兮篱?”
“……大叔?阿城?”兮篱抬眉,皱眉道:“你还是不是莫风的哥们儿,没看到莫风他回去送死了么,你还不帮他?”
阿城怔了怔,整个精神上一惊有点恍然,听了兮篱的话,便拉起大叔,大声道:“我们走!”
只有兮篱留在原地,觉得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匆匆赶过来,只为和他说这件事。
容庭与不知道该相信什么,不该相信什么。仿佛从小的信仰都倒塌,他只是呆呆地看着父亲的脸,记忆中如此慈祥。
他一直以为他的爹娘是这世上最恩爱的夫妇,娘总是温柔贤惠,而爹也向来体贴,从不失态。而原来……一切都不是这样的,只有他不知情而已。
幕后黑手原来是容景一,那苏繁诗会怎么想?他甚至不敢回头看她的表情。
一时三刻的寂静,让每个人都喘不过气来,正当容景一要说话,苏繁诗却开口了。
“所以,”十七岁少女的声音冷冷清清地传来,“你就让兰花门夜袭苏家的时候,一起把你儿子解决掉,以报复沈明烟,报复她不爱你?”
冷静的声音回荡在大堂里,瞬间,容景一却如闪电般地看她,如果目光能杀人,在这一秒间,苏繁诗早就死了千百遍。
这紫衣少女已经不知什么时候长大,变得冷静睿智,再也不是容景一认识的那个苏繁诗了。
一字一句,直指人心。
“当然不是!”容景一回过头来,便看到儿子受伤的眼神,才发现自己失了神,“庭与,你不能相信他胡说,当然不是!”
容庭与假装冷静地向他挑了挑眉,试图隐藏自己的情绪。
“我特意要他们千万不能伤了你!”容景一被容庭与那个眼神急了,“庭与,你是我最宝贝的儿子,我怎么忍心让你受到一点伤害!是,明烟不爱我,我愤恨,我不平,可是你从来是爹最爱的儿子……你还不相信的话,你问门主,是不是这样?”
“当然是。”门主飘渺的声音从堂上传来,似乎还带着一丝笑意,“你爹说,随便我做什么,随便我要如何处置苏家,就算把苏家灭了也行,而唯一的条件就是,不能伤你。容庭与,你看你爹这么爱你,宁可把这么多人送到我手上,也不能让你伤到一根毫毛。”
容景一全身一震。
苏繁诗就算再冷静,也已经忍不住愤怒,想起父亲是如何过世的,瞬间悲从中来。她抬头,满眼血丝地看了看容庭与,仅仅一眼,就让容庭与心寒到底。
“爹,您真的……这么说了?”容庭与轻声,直视自己的父亲,想从他的眼里看出一点什么,“您说不是,我就信。”
面对儿子期待的目光,容景一却说不出话来。他回过头来死死地盯着门主,眼睛仿佛要喷出火来。
那个坐在堂上的灰袍老人却以让镇定自若。面对中原武学世家的掌门,一点也没有怯懦的表现。
“庭与,你听我说……”容景一回过头来,刚要说话,就被白衣少年的声音打断了。
“我不要听!”容庭与提高声音,皱着眉头,用一种陌生的表情看着父亲,“您怎么可以这么做?您可是我一直最敬重的爹,您怎么可以做出这种事情?您小时候一直教我正义,教我做人,您怎么……您怎么自己却背着我们做了这些事?”
他的声音里虽然有彻骨的失望,可是口口声声用的还是敬称。容庭与自己可能没有注意到,可是,一旁的苏繁诗却听到了。
“庭与!你以为我做这一切是为了我自己?我还不是为了你!”容景一蓦然打断了他,皱起眉头,似在忍痛,“怎么明烟和你都不明白!我做了这么多,你们都看不到,你以为我容易么?我只是想让你和明烟能够幸福快乐!”
容景一说着,又想起夫人说那句话的样子,“你还是不是中原武林中人人敬重的容景一!”
“你心高气傲,肯定过不了被人控制的生活,爹也不想你过那种人生!如今武林之中仅靠武功已经远远不够,需要的是手段,是手段!如果世事都靠修为,那武林盟主怎么会是苏之青而不是‘素剑’青痕?爹以前也是这样过来的,爹明白那种感受。你不想被他人控制,那就一定要学会去控制别人!爹这是在为你铺路,让你以后的人生能更顺畅一点,更幸福一点!……咳咳,咳咳……”
他说得激动,差点一口气没缓过来,身子晃了晃,扶着旁边的墙壁才站稳,微微咳嗽了起来。
容庭与脸色一变,连忙条件反射地上前扶他,拍了拍他的背,知道他的咳嗽缓了下来。
容景一已经不年轻了,鬓边的头发已经发白,在微弱的光线下反光,特别耀眼。他被儿子扶着,转过头来望着他,眼里有如此慈祥的表情,一下子就穿透时光,仿佛回到容庭与三四岁的时候。
“爹……”白衣少年扶着父亲,声音终于哽咽了。
当苏伯伯说家人被仇家追杀,天知道他有多担心,可是却无能为力。他一心为苏繁诗的时候,只想着替她度过这个难关,就一定要找到爹娘,为他们出力。
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