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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的后台那么硬,这些年来却还是有大臣上奏请求皇上纳妃。这其中,也有礼亲王的‘功劳’吧。”
萧霆轩凤目沉凝而幽深,“当年母后与父皇吵架,带着我住在凤栖宫两年。欧阳痕便趁此机会散布谣言,暗中撺掇朝中百官奏请父皇纳妃。父皇为了保住母后的地位,便大肆放权给落家。”
凌汐涵挑眉,眼里噙着不屑与讥讽。
“真是自私”她摇摇头,“我看他不是爱皇后,而是恨皇后。”
萧霆轩偏头看她,目光漾出笑意。
“欧阳痕初见母后之时,正是母后与父皇大婚之日。”
凌汐涵一怔,嘴角抽了抽。
“当年你母亲代表天下第一庄和琉璃宫前来祝贺。”他目光幽幽扫过凌汐涵的面容,“母后当即掀开盖头,暴露了真容。”
凌汐涵目光微转,想了想,煞有介事的说道:“相逢恨晚,或许就是礼亲王这些年的心情吧。”人家都嫁人了,还对人家纠缠不清。这人,真是不知道该怎样说他了。
萧霆轩但笑不语。
门外,凌汐晴一袭霞彩千色梅花娇纱裙款款而来。
“公子,三妹。”
凌汐涵抬眸,“二姐有事吗?”
凌汐晴坐到她身边,脸上带着喜悦。
“三妹,你设计的那些服装非常受欢迎,才短短几天,彩衣坊的服装都快销售一空了。比以往的生意不知好了多少倍。还有你让我绣的那些娟帕,外面那些女子非常喜欢,前天才推出去,几百条手绢都卖完了。刚才青曼告诉我,很多少女都已经订了货,我一个人忙不过来。我今天来就是跟你商量一下,你前些日子不是说要请绣娘吗?怎么还没有消息?”
“哦,你说这个呀。”一说到正事,凌汐涵也端正了态度。“我七天前就已经让风影和雪影到临州去请当地有名的绣娘了,估计快要回来了。只不过这两天还是得有劳二姐你多多费心了。没办法,我是不懂得女红的。要不然这样,若雨和若雪女红也不错,你给她们指点一下,然后我让她们给你做帮手。等过了这两天,风影和雪影也该回来了,到时候你就轻松了。”
“为什么要去临州请绣娘?”凌汐晴不解的问。
凌汐涵淡淡一笑,“第一,临州盛产丝绸,当地有许多女红出众的绣娘。第二,我请的绣娘,我会跟她们签下合约。我将画好的图纸给她们,但是她们只帮我做事。若是她们将我画的图纸卖与其他商家,那么我可以凭此合约追究她们的刑事责任…厄,就是说她们侵犯了我的发明权,我有资格将她们告到官府。而且一旦她们违约,就得赔偿我双倍的违约金。”
“三妹,你哪来的这么多稀奇古怪的点子啊?”凌汐晴有些新奇的看着她。
凌汐涵浅笑自若,将之前画好的一幅图交给凌汐晴。
“呐,这是我刚设计的秋装。虽然现在才初夏,但是我设计的秋装样式保证独一无二,仅此一家。你明天让人先做一百套,如果销售量大,我再多画一些。这个地界,富家公子小姐多了去了。她们要的就是品牌,要得就是独特,要得就是第一。所以现在推出秋装,再让那些模特穿上往门口一站,我保证咱们彩云坊的生意会更加红火。还有啊,你先拿我的玉蝶到官府去申请专利。如果有别家服装店要模仿我设计的样式来制裁秋装,那必须经过我的同意。如若不然,他们不仅要赔偿我的经济损失和专利损失,而且还得吃官司。”
“专利?”凌汐晴对于她的新名词还有些不适应。
萧霆轩却淡淡笑道:“不用去官府了,我给你担保。如果有人侵犯你的专利发明权,直接交由大理寺卿处置,并且赔偿你所有的经济损失劳务损失精神损失以及创作发明损失。”
凌汐涵有些讶异的看了他一眼,随即又想起他自小在皇后身边长大,自然听得多了这些现代名词,也不足为奇了。
“那好,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你就再帮我个忙吧。”
“愿闻其详。”
“是这样的,虽然红颜阁也有酒楼。但是我还是想要开一家更大的高级酒楼,分为低中高三层。第一层供应普通百姓,第二层供应中层资产阶级。第三层就招待高层社会人流。自然了,价格也随之增长。许多名流富贵之人吃饭呢不是为了厨师的手艺,而是吃出他们的身份。有这样一间酒楼,既能满足所有人的要求,也能让那些自诩名门的富家子弟彰显自己的身份,满足了他们的虚荣心。这样一来,生意绝对火爆。”她不紧不慢的说完,凌汐晴已是一脸赞同。
“可是呢,如果我开了这样一间酒楼,就难免让其他酒楼生意凋零,肯定会惹来很多麻烦。所以呢,我要你在我的酒楼里入股。挂上了你太子的名号,那些人总归是有忌惮。当然了,我也不占你便宜,赚了钱以后咱们四六分层,我六你四,如何?”
凌汐晴已经惊呆了,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三妹居然敢跟太子讲条件。
萧霆轩则是气定神闲,“不用四六分层了,等你的酒楼开张以后,我给你的牌匾题字,还加上我的私印。至于分层嘛…”他眨眨眼,笑得有些意味深长。“就不用了,反正你也不是第一次占我便宜了,多这一次也无妨。”
凌汐晴眼眸微闪,眼底划过落寞。
凌汐涵瞪着萧霆轩,什么叫她占他便宜?这话明显的一语双关嘛。最可气的就是,他能不能不要用那么暧昧的语气说话?害的她总是想起在宝华寺银月谭和在皇宫雪地里那两个意外的吻。仔细想来,好像那两次似乎好像真的是她不小心占了他的便宜。可是,可是吃亏的可是她哎。这个男人怎么能够那么无耻,脸皮怎么能够那么厚呢?最最关键的就是,为毛她一想到曾经的一幕幕,就止不住脸红心跳呢?反观这个妖孽,气定神闲,春风满面的,压根儿就没把当初的事放在心上嘛。
她憋着一口气,也不搭理萧霆轩。凌汐晴觉得自己仿佛成为了局外人,便站起来告辞。
“三妹,我还有事先走了,你们慢慢聊。”
凌汐涵很想叫住凌汐晴,因为此刻的气氛真的很尴尬,她一点都不想单独面对萧霆轩。
她正准备开口的时候,穿散花百褶裙的若雨急急走了进来。
“小姐,落天祥来了。”
萧霆轩凤目微敛,似笑非笑的看着凌汐涵。
凌汐涵有些讶异,“他来干什么?”不知道为什么,在萧霆轩面前提起落天祥,她脸色有些不自然,还有些莫名的心虚。
若雨小心的看了眼萧霆轩,低声道:“他说想跟你单独谈谈。”
“告诉他,就说我…”
“让他到大厅等候。”凌汐涵刚想说自己没空,萧霆轩就直接打断了她的话。
她转过头瞪着萧霆轩,若雨却已经领了命令下去了。
“是”
看着自己的丫鬟居然听从萧霆轩的吩咐,凌汐涵更怒。
“你—”
萧霆轩却温润一笑,站起来拉过她的手。
“走吧,别让客人等急了。”他说完不由分说就拉着凌汐涵走向大厅。
落天祥已经坐在大厅等候,他今天穿了一件宝蓝底玄色步步高升团花的茧绸直裰,羊脂白玉簪束发,腰间别了一枚上好的翡翠玉佩。面容儒雅俊逸,丰神玉朗。飞扬入鬓的眉,浓黑如墨,又宛如夜空中的上弦月。沉稳内敛的眸,划过子夜一样的光芒,湛亮若星辰。挺拔而高挺的鼻梁,似幽幽雪山。不薄不厚的唇,丰润完美。
说实话,落天祥真的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大美男,就算是比起萧霆轩和欧阳宸,也并不逊色多少。而且他身上含着一种独特的气质,似绵绵的山脉,悠远而深幽。似碧蓝大海里一滴海水,渺小却夺目。似万千人流中一沙粒,看似微不足道,却又那般光彩夺目。他身上有商人的精炼,也有文人的儒雅。有学者的忧国忧民,也有战场将士的豪气干云。
他站在人群中,可以很伟大,也可以很渺小。
这个人的气质非常矛盾,却又结合得相得益彰。
总之,凌汐涵认为,落天祥这个人不简单,日后定然大有作为。
与萧霆轩相携而来,凌汐涵敛下心中思绪,走了进去。
“落公子。”
落天祥正坐在黑漆铺猩猩红坐垫的玫瑰椅上,皱眉在想着什么事情。听到熟悉的声音,他眼眸一亮,下意识的站了起来。却在触及门口那一队恍如日月明光的男女时,微微怔住,漆黑沉敛的眸光划过淡淡的黯然。复又拱手抱拳道:“原来表弟也在。”
表弟?凌汐涵挑眉,是了,落天祥的父亲是皇后的堂兄,落天祥长萧霆轩两岁,自然是萧霆轩的表哥。
萧霆轩悠然抬眸,唇边是一如既往的温润笑意。
“表哥”
落天祥微微含笑,目光触及凌汐涵绝美出尘的面容,目光微微含了丝略显哀伤的笑意。见过了倾国绝世的皇后,凌汐涵的容貌已经不足以让他惊艳感叹。
“在下是该唤你映波姑娘呢,还是长乐郡主?”
凌汐涵扬眉,“映波已经不存在了。”她大大方方的坐到主位上,萧霆轩也毫不客气的坐到她身边,完全当自己是这儿的主人了。落天祥目光闪烁,唇边笑意不变,从容落座。
“听若雨说公子找我?”凌汐涵端了和阗白玉茶杯轻呷了一口茶,淡淡道。
落天祥目光深幽,从凌汐涵的面容上掠到萧霆轩身上,嘴角含了丝苦涩。
“原是有事的,现在…已经没必要了。”脑海中浮现昨晚在书房,父亲说过的话。
“天祥,你可知道那映波是谁?”落文斌看着自己的儿子,目光沉重而认真。
落天祥坐在蟠龙雕花大椅上,听闻父亲的话,只是微微一笑,“长乐郡主。”
落文斌脸色更加凝重,“既然你知道她是谁,那就应该与她保持距离。”他叹了口气,“天祥,你自小懂事明理。为父也知道,你并非贪恋风花雪月之人。那长乐郡主是受皇后之命来到云州,她的目的你我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