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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说来,十个孩子里能有一个成为真正的暗卫,但即使无法成为暗卫的孩子,也从来没有走出过暗卫楼——因为这是一个特殊的存在,一旦进来,要么成为其中的一份子,要么永远保守秘密不得透露暗卫楼的半点讯息,而保守秘密最好的人往往都是死人。
在他刚进去那年,在暗卫楼里因习武进度过慢常常被楼主责罚,有一次赤着上身在冰天雪地里吊在树上两天两夜,到后来全身麻痹,几乎停止呼吸,是恰巧路过的叶琛救下他,并且偷授他见风阁弟子才能修炼的心法,才让他不再事事落后,不用因无法成为一名合格的暗卫而死在楼里。
一个是为了妹妹咬牙舍身进了暗卫楼,却在困窘不堪时被救下的孤独少年;一个是看见年少时候的自己,动了恻隐之心的孤独阁主。最终在叶琛遇难、阁主之位危在旦夕之时,未远选择了跟随他。
作者有话要说:这几天会勤奋码字,按时更新~大家砸留言吧,砸死了算我的╮(╯▽╰)╭
下章看点:救她的要杀她,杀她的要救她,这不科学!!!
☆、第十三章。林中惊变初露锋芒(1)
未远的声音在这里戛然而止,唯余林中的萧萧风声和着火光中不时传出的清脆爆破声响在耳边回荡。
宁欢支着头很认真地看着他,看的人落落大方,被看的人反倒有些不自在,假意拨弄着火堆,最终仍是停下来对上她的视线:“你在看什么?”
宁欢不假思索地答道:“你啊。”
他顿时语塞……他难道不知道她在看他吗?他明明是想问她这么直勾勾地盯着他看的原因好不好!
幸好宁欢就在这个时候再次开口了:“那你妹妹呢?”
他沉默半天,才低声道:“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宁欢提高了嗓音,颇为惊讶,“你不是为了让她吃饱穿暖才去当的暗卫吗?”
“暗卫需要时时刻刻跟在主子身边,永远像个影子一样待在阴暗角落里,只待主子需要,就要不畏死亡地和敌人以命相搏。这样的我,要怎么待在她身边?”
未远平静地看着宁欢,眼神宁静而悠远,像是地平线上一缕将出未出的朝阳,于一片深远朦胧中藏着点点光芒。这样的眼神令她瞬间有些呆了。
“对我而言,只要知道她不再为生活所迫,吃饱穿暖,像个正常姑娘一样长大就好了。在她的人生里只需要最善良美好的东西,像我这种身份的人,只要躲在暗处偶尔想起她就好……”
宁欢张了张嘴,却没发出一点声音,半晌,她忽地伸出手在未远肩头重重拍了两下,弄得后者又是吃惊又是茫然。
“你在做什么?”他下意识地往一边闪了闪。
“安慰你啊。”她理直气壮地说。
“……”他哭笑不得地回望着她,半天才无可奈何地说:“那还真是多谢你了。”
宁欢打了个呵欠,有些困倦地揉揉眼,往后蹭了蹭,靠在破旧的墙壁上眯起了眼,“又困又累的,我先打个盹。”
打个盹?
这种地方?
当着他的面?
未远错愕地看着她闭起眼安然自得的模样,不知该说她大胆好还是不拘小节好。
可是她看上去疲惫至极,此刻闭眼小憩的模样又毫无防备,像极了一只初生的小兽,好像这个世界安然美好,好像没有任何事情困扰她,好像她并非刚从见风阁逃出来,好像……他静静地
看着她,只觉得心里涌起了一阵古怪的翻腾。
在她身上,他看到了他大概一辈子也拥有不了的东西——自由。
火光噼里啪啦地在寂静的夜里晃动着,未远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凝神屏息不知在想着什么。
墙角的人睡得很香,只在一阵风穿堂而过时才下意识地嘟囔了一声,歪了歪头蜷缩成一团,又沉沉睡去。
未远抬起头来看着宁欢因寒冷而微蹙的眉头,沉吟片刻,悄无声息地起身走出破庙。
夜色清寒,风拂枝叶,从头顶洒下的月光轻飘飘地笼在他身上,而他步伐轻快迅捷,侧身,上马,前行,所有动作一气呵成,一人一马迅速消失在林中。
*****
翌日清晨,宁欢醒来的时候面前的火堆已经熄灭了,偌大的旧庙里除她以外再无二人。
她疑惑地站起身来,身上盖着的衣物顺势滑落在地,她俯身去捡,在看清脚下的东西后手势瞬间顿了顿——除了昨天未远给她的那件绿色外衫以外……落在地上的还多了件厚厚的黑色毛质披肩,指尖接触到的地方只觉柔软温暖,想来价值不菲。
她隐约想起了前半夜的寒冷,恍然明白了后半夜的温暖安眠从何而来。
捡起那披风搭在手上,踏出庙门,只见未远还是穿着昨日那件里衣立在树林前,晨光穿过林叶间隙照在他的背影上,有一种温和得不可言喻的光芒像是玉石的光泽一般由内而外显露出来。
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未远头也未回地温言道:“醒了?”
宁欢没说话,只是走到他面前把那件披风递给他。
“山间寒气重,穿着吧。”他没有伸手去接,只是淡淡地看着她,眼里没什么多余的情绪,好像昨夜策马沿路返回去给她买衣服的另有他人。
宁欢咬唇,“你半夜去买的?”
未远没说话。
她又继续追问:“所以你一路跑回那个镇子了?”
未远静静地看着她,半天才说:“不是跑。”
她愣了愣,“啊?”
只见对方认真又礼貌地答道:“不是跑,是骑马回去的。”
“……”
她无语凝噎了,而未远好像不怎么想继续这个话题,转身解开两匹马拴在树上
的缰绳,然后回头望着她:“走吧,赶路了。”
她手里还拿着那件披风,披风下面是他的绿衫,她犹豫了一下,把那件绿衫披在身上,还是执着地把披风递给他,“喏,穿上。”
未远疑惑地看着她,只见后者理直气壮豪不心虚地指责他。
“我穿这个就够了,你把外衫给我,自己却穿那么少,是存心和我的良心过不去是不是?”
他终于忍不住笑了,伸手扯下了她身上那件绿衫披在自己身上,然后利落地上马,居高临下地对她看着他,眼神清澈如水,“我穿这件,你穿那件,这下行了?”
宁欢怔了怔,也不知是因为让披风的举动还是他的眼神,下一瞬又不觉想起初到见风阁那天郁晴风把狐裘给她时的场景,同样的举动,两人做出来却是完全不同的感受。
她也跟着翻身上马,一手握住缰绳,一手拢住披风,只觉得早晨的寒意全被阻挡在了外面。
这个人,君子到了极点;而那个人……简直就是个光明磊落的小人,小人得理直气壮,小人得毫不遮掩。
一想起他因为洁癖在看到她吃东西又或者蛐蛐落在肩上时的僵硬表情,就忍不住笑出声来,未远听到她的笑声,诧异地侧头看来,而她浑然不觉,兀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好似找到了天大的乐趣。
那个人,真是尖酸刻薄、阴险狡诈。
两个人就这样安静地策马前进着,马蹄声踏着泥土在林中一路蜿蜒,间或听到鸟鸣或流水声,充满了自由的意味。
就在这时,远处隐约传来些杂声,未远眼神一滞,猛地一甩缰绳,飞快地侧头示意宁欢加速。
事实上宁欢也听到了这个声音——有一连串疾驰的马蹄声正飞快地朝他们靠近,她下意识地拉紧缰绳,全身僵硬地跟上未远。
身后的马蹄声一直在继续,饶是她跟着未远在林中转了很多个弯,那声音都始终如同跗骨之蛆般缠着他们,并且越来越近。
这样的速度,这样的节奏……她尽力不让自己往最坏的那个方向想,然而可怕的是这个念头像蛇一样钻进脑子里,一下子攫住了她所有思维。
除了郁晴风,她想不出来者还会是何人。
未远知道他们两人的马速完全无法与追来的人相比,当下放弃赶路,猛地一拉缰绳,面色凝重地回过头去,只见树
林尽头已出现一人一马。马是纯黑色的,而马上的人身着一袭玄衣,贵气逼人,一双本该流光溢彩绚烂之极的桃花眼此刻定定地凝视着这个方向,寒冷似冰,杀意弥漫。
接触到这样的眼神,宁欢只觉得心一下子坠入谷底。
“怎么办?”她惊惶地握紧手里的缰绳,心里清楚被抓回去自己下场一定很惨。
自由就在眼前,可她却又一次面临重回地狱的可能。
隔着这样远的距离,她都能感觉到郁晴风身上传来的怒气,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她想哭着骂老天爷,可这种时候骂老天爷似乎也于事无补。
未远没有回答她,如石雕般静止了一瞬,然后……迅如闪电地动了。
她本以为未远会和郁晴风大战一场又或者掩护她逃走,可无论如何也没想到的是他竟然纵身一跃将她拎了下马,拔出腰间的长剑以骇人的速度与力道……朝她斩下!
在这电光一闪的瞬间,她几乎来不及躲闪,怔怔地看着那柄长剑泛着寒光朝自己无限靠近,脑子里嗡地一下全乱了。
他要杀她?
他要杀她!
他不是来救她的吗?为什么……会对她动手?
她的瞳孔在一瞬间紧缩了,就这样震惊又茫然地看着眼前的人手持长剑朝自己斩下。
眼前混乱地闪过无数片段,在她被推倒在地时朝她伸出的那只手,在她满面污渍时递来的那方带着淡淡香气的手帕,披在身上尚且传来些许温暖的披风,以及……她的视线落在他身上——那件绿色的外衫,曾经披在她身上的外衫。
在未远出手的那一刻,郁晴风也动了,他的眼神带着凛冽的杀气,从马上一跃而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这里奔来。
他拔剑想未远的咽喉刺去,这一剑来得又快又狠,未远不得不中途撤招,放弃了攻击宁欢,转而格挡住他的攻势。
宁欢还呆呆地站在那里,直到一股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