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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垂头丧气地回到自己屋里绞尽脑汁地想啊想,终于在黄昏时想到了好主意。她又一次直奔郁晴风房里,急匆匆地推开屋子——
烟雾缭绕,背影旖旎,只见屏风之后一个修长挺拔的身影正泡在木桶里,那影子朦朦胧胧地映在绣着仙鹤的屏风之上,令人凭空出现一股血脉喷张的冲动。
“何事?”不用回头,光是凭着来人敢不敲门直接鲁莽地闯进来的行为,郁晴风就能准确地判断出来者何人。
擦擦口水,宁欢一边探头探脑,一边说:“我想过了,若是你不能随我亲自下山去,所以的乐事就会因为错误的时间地点场合而失去原本的意义。”
“说人话。”
“好比你啃鸭脖,若不是在望江楼亲自登楼去啃,鸭脖就没了那种美味;又好比你看花灯,若不是在东风夜放花千树的街头巷陌,一盏孤零零的花灯就失去了那种美丽;再好比——”
她还想无休止地“好比”下去,郁晴风忽然淡淡地应了声:“好。”
“咦?”她诧异地惊道,“你同
意了?”
郁晴风点头,随即补充道:“你只有一个时辰的时间。”
“没问题。”
“那你还站在这儿干嘛?”
“等你啊!”
郁晴风挑眉,“你打算看我穿衣服?”
宁欢跺脚出门,“那啥,外面等你!”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真的切入正题了,一两银子江湖梦……
本周五上榜,等待着大家包养调戏我,保证坑品,力求欢脱。
下章看点:山外青山楼外楼,我带大人逛青楼。
☆、第八章。一两银子找点乐子(2)
马车在山道上咕噜咕噜地行驶,宁欢在车厢里正襟危坐,仔细看,才发现她的眼珠子咕噜咕噜地转个不停。
“你若是想趁机逃跑,我劝你最好打消这个念头。”郁晴风在闭目养神,却诡异得像是看得到她的表情一样。
宁欢怀疑地伸手在他紧闭的眼皮前晃了晃,却被他嫌恶地打断。
“别乱动。”他皱眉警告她,像是担心她一不小心碰到自己。
她也不计较,反而惊奇地问:“你闭着眼睛也看得见?”
郁晴风还是面无表情地小憩着,半晌才不紧不慢地吐出几个字:“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要靠眼睛去看的。”
……什么意思?
宁欢摸不着头脑,“不用眼睛看怎么知道发生了什么?”
“有的事情,亲眼所见未必就是真的。”他缓缓睁开眼,一双桃花眼波光流转,顾盼生辉,“比起眼睛来说,我更相信这里。”
他意有所指地指了指自己的大脑,随即又扬起嘴角轻笑了一声:“抱歉,突然忘了我在跟谁说话。”
宁欢嗤了一声,“如果一个人连自己的眼睛也不敢相信,那真是太可悲了。难道这世界上的一切都是假的?难道所有的人都不怀好意?你未免太多疑了些。”
郁晴风平静地说:“若是一味相信眼前的事情,不那么多疑,恐怕我已经死了成百上千次了。”
宁欢一愣,“你不是高高在上的晴风公子么?你爹又是前任阁主,谁会害你?”
郁晴风忽地一笑,漫不经心地摩挲着小指上的尾戒,若有所思地说:“当你想要达成某件看似不可能完成的事情时,自会有人阻碍你的道路,因为那件事情也是很多人想要完成的。”
那个高度是遥不可及的,那个位置是独一无二的,你想要超越众人登上顶峰,就注定要踏着众人的尸体一步一步杀出一条血路。
宁欢只觉得莫名其妙,她还想说什么,却见郁晴风再次闭起眼睛,一副什么都不想说的模样。她忍了忍,最终没有再问。
作为一个俘虏,一不小心惹怒了主子,下场一定会很惨。
马车一路驶到了风山脚下的一处镇上,不算大,却很热闹。
宁欢一路探头探脑,直到马车停下,映臻的声音在帘外响起。
“公子,到了。”
她迫不及待地冲下马车,呼吸着自由的空气。
这个小镇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低垂的夜幕下,窄小却古朴的街道两旁全是摊铺,叫卖声、喧哗声以及远处传来的潺潺流水声,混合在一起组成了一首水乡夜曲。
人群熙熙攘攘,宁欢看着这样热闹的一幕,眼睛都笑得眯成了一条线。她回头正欲拉住郁晴风的衣袖往人群
里走,突然又想起什么似的飞快缩回来,讪讪一笑:“不好意思,我忘了……”
郁晴风挑眉,算是不计较。
宁欢嘿嘿一笑,指着路旁一个卖面的摊子,“就从这里开始吧!”
郁晴风奇道:“开始什么?”
“吃东西啊!”理所当然的语气。
“……你让我吃这个?”他怀疑地看了眼油腻腻的桌子,以及白烟滚滚的大锅里正在沸腾的面汤,只觉得说不出的恶心。
像是不让他有后悔的机会一般,宁欢飞快地坐在桌旁大喊一声:“老板,两碗阳春面!”
“一碗就够了。”他居高临下地站在她身后,连坐都不愿坐下去。
“喂,哪有这样的?就算我是带你来吃东西的,也不能让我看着你吃啊?”宁欢不满地抗议。
他淡淡地指出她的错误:“这碗是你的。”
“你不吃?”
“不吃。”
“为什么啊?”
“脏。”
“……”
宁欢满脸黑线地支着下巴望着他,“你该不会从小到大都没吃过小吃吧?”
郁晴风没说话,但他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宁欢叹气,指指面摊招牌:“你看,上面说是百年老字号,既然开了百年都还没吃死人,就证明不会有什么卫生问题。你既然跟我出来了,好歹也要破个例尝试下没有接触过的东西吧?你把我留下来不就是为了这个吗?”
郁晴风又看了眼那桌子,还是不想坐下来。
于是宁欢又夸张地拍拍胸口保证:“黄鹤楼望江楼什么的也干净不到哪里去的,相信我!你就当什么都没看见,只管坐,反正你又不缺衣服,大不了这衣服回去不要了啊!”
仍旧不坐。
“如果你情愿永远坐在空空荡荡的房间里吃着山珍海味,永远待在见风阁做个干干净净高高在上的公子爷,身边的一切都是锦衣玉食、绫罗绸缎,那么你其实没有必要叫我帮你找乐子的。”她没好气地说。
沉默了片刻,郁晴风妥协了。他从袖笼里抽出一条雪白的手帕,先是整整齐齐地在凳子上摆好,然后才优雅地坐了下来,尽管表情柔和美好,旁人看不出一丝破绽,宁欢也从他略微僵硬的嘴角和做下去后一动不动的姿态中发现了他的不自在。
噗……憋笑是件很困难的事。
不一会儿面上了,热乎乎的汤汁,雪白的面条,上面洒着色泽欲滴的青葱。
宁欢把碗朝他面前一推,从桌上的桶里抽出一双筷子,努努嘴:“喏,尝尝。”
郁晴风没有接,朝一旁的映臻伸出手,后者立马会意地递上一只镶着花纹的古朴木盒。于是宁欢翻白眼,看着他从里面拿出一双华丽
的筷子,对着面前的面条犹豫良久也没有下手。
“吃吧,毒不死你的!”她恶声恶气地吼了句。
于是郁晴风在她的注视下,姿态僵硬地夹起几根面条,在空中顿了半天还是放弃了,放下筷子抬起头淡淡地盯着她:“你吃吧。”
他把碗朝她面前一推。
于是宁欢无语,接过碗拿起双筷子就开始吃,反正他不吃也浪费了,不吃白不吃……
这家店的阳春面面条劲道,入口爽滑,汤汁鲜美,香气浓郁,她吃得非常满足,三下五除二解决掉了面条不说还把汤也喝了个干净,最后放下碗时,她一边用袖子擦擦嘴,一边豪爽地打了个饱嗝,“好香!”
郁晴风一直在看她,包括她用衣袖擦嘴的小细节,这些都是他历来无法忍受的事情。
可是她吃得很开心,那样狼吞虎咽的样子仿佛是吃着什么山珍海味,腮帮一股一股,像只小猪,吃完以后那双大眼睛都快眯了起来,满足得令人咋舌。
他觉得有种奇怪的心情,这样看着她很久以后,他才突然明白,那是欣羡。
他从来没有体会过这样简单的快乐,这样简单的满足。
没有多说什么,他站起身简短地说了两个字:“走吧。”
不是“走”,而是“走吧”,宁欢像发现什么新事物一样突然偷偷笑起来。
接下来是沿着街道继续走,宁欢像个小孩子一样一会儿跑到捏泥人的铺子去巴巴的望着白胡子老爷爷捏出孙悟空、猪八戒,一会儿跑到卖扇子的地方拿起绣着各种仕女图的团扇仔细赏玩。
“喂,郁晴风,你看我像不像唱戏的呀?”她乐呵呵地拿起一只花旦的面具戴在脸上,从面具架后探出头来朝他挥手,滑稽的面具后只露出来一双黑漆漆的大眼睛,流光溢彩,欢乐无边。
其实也不是想得到他的回答,只是单纯的开心罢了,因此不待他作出回应,她又飞快地跑到另一家铺子去看人家吹糖人。
“我要一只兔子!”
眨眼间,她又拿着只兔子兴高采烈地跑到他跟前,“怎么样怎么样?很神奇对不对?你一定没见过这种东西,哈哈。”
郁晴风想说什么,但嘴唇刚析出一条缝,不知怎的又合上了。
他看着她继续欢乐地奔走在市集间,一会儿拿起簪子往头上别,回头问他好看吗:一会儿捧着桂花糕献宝似的叫他尝一尝,结果基本上都进了自己的肚子。
“尝一下嘛,这个真的很干净的!”她信誓旦旦地保证,然后把油纸包着的糕点凑到他嘴边。
他依旧犹豫了半天,却又好像是被她的快乐感染了一般,鬼使神差地咬了一口。
桂花糕入口即溶,唇齿留香
,馥郁的香气像是要侵染整个口腔。
“好吃吧?”她期待地望着他。
他其实吃过很多贡品糕点,可是不怎的,这一次普普通通的桂花糕竟然会让他觉得很美味,他点头,桃花眼里露出一抹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