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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那位宣相爷的才华依旧是不可否认。兴修水利,削减税赋,振农兴商,肃除弊政,哪一
项不是有利民生国本的大计?现在的淦国,国力强盛,空前繁荣,宣相功不可没。”
久未开言的厉鹞道,“这位宣相既那般讨厌作战,反而是不出兵的可能更大一些。”
伯昊拈须而笑,冉冉垂下的星眸内,聚满了算计。一场好戏,他等得够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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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沙远上白云间,一片孤城万仞山。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翎儿骑在
一匹厉鹞特地为她挑选的枣红小马上,换了身淡黄男装,净白的小脸上笑靥俏皮灵动,兴致
高盎。终于要离开那吃没好吃玩没好玩的烂地方,回丏都也好,怎么说都是天子脚下,虽然
不会有肯德其,不会有电玩,不会有卡通片,却总繁华过这整日大漠风沙苦的边陲了。
行在队伍最前方的厉鹞回头望一眼这个比较容易快乐的小东西,冷俊的脸上,有了一脉
积雪融化后的温柔笑意。
“你是翎儿对么?”伯昊此次,选择与大家偕伴返京,有一大半的原因是因为她,这个
小丫头身上,有太多他所感兴趣的东西。
翎了漫不经心地浪费了个眼神赏这位“老帅哥”——昨天第一眼看见他后下的定论,虽
然长得不错,可惜“老了”,不然何必留那么长的胡子,帅哥老矣,岂能赏乎?“大叔有何
指教?”
大叔?伯昊揉了揉鼻子,“翎儿,你方才口中所诵的诗,是你写的么?”
嘻,可惜俺非王之焕。翎儿喜孜孜地耸了耸鼻头,下巴高高扬起,优越感十足地道:“
当然——不是!”
“不是”也须如此得意?伯昊皱了皱眉头。
“很酷吧?”翎儿晃晃尖巧下巴,问。
酷是何物?伯昊不知所云。
瞧他一脸机车表情,翎儿意识到她又犯了鸡同鸭讲的错误了,无力地叹息:“唉,我是
说这首诗是不是还不赖?”
伯昊颌首:“是不错,不过此时咏它有些不合时宜。”
对自己近期的文学感学相当不坏的翎儿大眼珠子一翻,语气不善地说:“什么叫不合时
宜?这里有塞外没错,而且黄沙漫天,孤城高山,本姑娘我是应景而发耶,哪里不合时宜?
”耶,如果姐姐在场,听见自己现在也能出口成章,说不定会给个亲亲爱爱顺便取一张百元
大钞奖她几顿KFC。
伯昊道:“春风不度玉门关,似有怨尤圣上的恩泽不能惠及四方之意,可是你看,咱们
的王上不都已经御驾亲临了么?王上又何曾不关心戍守边关的将士来着?”
啊,对哦,一时得意忘形给忘了。不过才不要紧,这老头儿想看自己出糗,她岂能容小
人得意?“大叔,您别太迂腐好不好?春风不度玉门关,在本姑娘的理解指的是家人的关心
和思念因山高路远不能及时到达边关而已。您呀,虽然年纪一大把,但要学着放宽视野,定
义不要太狭隘,思想也不要太拘泥,这样对老人家的身体不好喔。”
戎晅此刻正在车内闭目养神,车后的对话无一余漏尽入耳中,脸上,浮起隐忍的笑意。
翎儿是俏皮的,而淼儿却是慧黠的,淼儿啊……
迂腐?狭隘?拘泥?老人家?这说得是他么?伯昊向来自诩潇洒随性,否则也不能安心
在这片土地上扎下来,而这个小丫头竟会直眉瞪眼斥他迂腐?狭隘?拘泥?老人家?天啊,
天……算了,大人不计小人过,想自己堂堂天子之师,何必跟一个女娃娃一般见识?“秦时
明月汉时关,万里长征人未还。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他朗声高咏,“翎儿
,还是这首《出塞》诗有气势。”
咦?翎儿眼珠子溜得贼大,“大叔,你……你怎么知道这首诗?难道你也……不会吧?
”
伯昊笑而不答。
啊?翎儿突然边笑边叫:“哇,老人家,咱们是同乡耶!原来他乡逢故知是这种感觉,
耶,好棒耶!不过你应该不是和我同时代的吧?你连‘酷’都不知道耶?还是你太老土了?
”
伯昊尚不知该对这小妮子的无状反应如何应对,厉鹞那头已浓眉锁起喝出一声:“翎儿
,过来!”
翎儿吐吐粉色小舌,向伯昊道:“一会儿再来陪你玩!”
玩?伯昊啼笑皆非,谁在玩?
好玩者轻拍马臀,向她的冷木瓜靠拢过去,“干吗啦?想找我陪你说说话是不是?有求
于人就要拿出诚意哟,你又不用担心全球气候变暖,有必总沉着一张脸吗?是很酷没错啦,
不过我还是喜欢你笑时的模样。”
车内的戎晅摇头:看来,一路上有了这位姑奶奶负责聒噪,定是不会太寂寞了。
厉鹞大掌拍在她的头顶,原意是想薄惩,却没有任何力度,“在后面叽喳些什么?如此
兴奋?”
翎儿扶正了教他一掌扣歪的小帽,笑嘻嘻地:“聊天,那位大叔很好玩。”
大叔?厉鹞方唇掀了几掀,险些就要崩不住“冷将军”的美誉:“他很老么?”
“当然啦,胡子长长,婆婆妈妈,活脱脱老头子一个。”翎儿鼓起粉红腮帮,弯起菱形
小嘴,“如果不是看他还算有趣的份上,叫他‘大叔’都嫌他装嫩了。”
虽然喜欢听她的小嘴贬贬别的男人,但还是不得不低声喝止:“翎儿,莫要忘了王上在
此,你若是太放肆了,我会难做,明白么?”
“喔。”翎儿乖乖应声。偷偷瞄向那顶凝重华丽的大车:车内的人,是煊国的王戎晅,
不是那个闷葫芦阿晅了呢。
任她喜欢捣蛋作怪,却并非不知轻重,她知道自己目前所处的这个世界,所谓民主是笑
话,更视民权当笑谈,更不要妄提男女平等、妇女解放,一不小心,随时丢掉她宝贝至极的
脑袋尚是小事,说不得会有五马分尸等失传酷刑伺候,不是每一个人都会像厉鹞那样纵容她
宠溺她的。
“怎么了?”厉鹞以为是自己的话说得过重,吓着小人儿了,不顾众目睦睦,怜惜地以
挂着厚茧的拇指指腹抚了抚她温滑的脸颊,“放心,一切有我呢。”
翎儿向他扯出一抹天真无邪的笑颜,用顶小的声儿道:“再缠着木瓜哥哥,你们的王上
会不喜欢。我要回去陪那个老头儿练练嘴上功夫。”
持着马缰将小马儿踅头,重新和伯昊并行,“大叔,我回来了!”
伯昊早将她和厉鹞之间的互动收入眼里:人道“千里姻缘一线牵”,他们这个,算是“
千年姻缘一线牵”了罢?“千年”似乎也不妥,是‘异空千年’?
“大叔,大叔,您吃坏了肚子么?怎么听不到别人说话?本美女在叫您呐。”
吃坏肚子和听不听得到人说话有何关联?又有谁听到哪家姑娘大言不惭自称“美女”?
伯昊实在好奇这小妮子来自的世界到底进化到了哪般天地,会创造出这类出人意表的女子。
“我在想,好端端的,姑娘为何喜穿男装?”
翎儿同情地上下打量他一遭,叹息道:“大叔你完了,连这点也没看出来,不是青光眼
也是白内障,不要混了啦。”
“何解?”他实在有呕血的冲动。
“看不出来么?三岁孩子都知道呀,我喜欢穿男装,是因为我在女扮男装嘛。”
拉紧缰绳,稳住身形,伯昊没让自己跌落尘埃,紧连咳了几声,才道:“在下是想明白
,翎儿姑娘为何喜欢女扮男装?”
翎儿攥紧小拳头,扬起细瘦伶俐的左臂,自以为挥出了惊人无比的盖世气势,豪气干云
道:“这还不明白?显而易见,本姑娘是在效仿花木兰嘛。花木兰乃是本姑娘现阶段的人生
偶像,我最大的理想即是像花姑娘那样征战杀场,建功立业,最好来一个封将拜相,威风八
面,简单一个字——‘跩’!”
花木兰?抱歉,伯昊摸摸鼻子,不以为她有那个潜质。
同样,车内的戎晅更是认为她在讲笑话,极不好笑的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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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第七章]
“云英宫事件”后,宣隐澜着实忐忑了一阵子。但事后十余日下来,上朝、下朝、御书
房议事,勒瑀除了一如既往地,时不时用他那一双几乎要透到骨子里的冷眸多看她几眼外,
不见任何异常。她当然知道他不会放她逃出生天,如张华强那坨烂泥似的阿斗都会有反扑,
何况是骄傲邪妄的他。他是谁?是王,是习惯了得到,习惯了索取的王,她已如猫爪下的鼠
,之所以允她享有暴风雨前的平静,尚未被没入猫口大啖,不过是捕猎者在延长游戏的乐趣
而已。
这一日,是早朝后的御书房议事。
户部尚书并兼王后之父的才如廉,侃侃道:“畲国所送礼品,皆属该国精华。其中又尤
以‘避蛊鸣’为个中之最,此物形似短笛,一经吹奏,可解百蛊。畲国乃最善用蛊的国度,
能够送上此笛,足可见该国与我国交好之诚意。”
吏部尚书赫运与才如廉是表亲,对表兄的话头一个捧场:“才尚书所言甚是。我淦国与
畲国为近邻,今畲国与煊国交战,如若两国能够联合给予煊国重创,对我淦国是有百利而无
一害。”
“是啊,赫大人有理……”
“对,才大人见解独到……”
朝廷重臣,或以帮忙分,或以裙带系,应声虫之流从来不曾少过。
勒瑀屈肘于案,修指支于颌下,狭长的凤目以假寐状,依次从这些个臣子身上筛过去,
最后锁定在颦眉不语的宣隐澜身上。君臣多年,在得悉她的女儿身份前,他已经有感她与群
臣是格格不入的。纵算她早已脱去当初小小状元郎的青涩,纵算她游走官场玲珑进退驾轻就
熟,甚至对他这个王上的虚与委蛇也做得痕迹不露堂堂皇皇。但在她身上,始终未见世故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