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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声,真心难违,献丑是势在必然,无法,只得搬出一些自己还能勉强记住词的口水歌唱了
:
“亲爱的,你慢慢飞,小心前面带刺的玫瑰;亲爱的,你张张嘴,风中花香会让你沉醉
;亲爱的,你跟我飞,穿过丛林去看小溪水;亲爱的,来跳个舞,爱的春天不会有天黑……
我和你缠缠绵绵翩翩飞,飞越这红尘永相随,追逐你一生,爱你无情悔,不辜负我的柔情你
的美;我和你缠缠绵绵翩翩飞,飞越这红尘永相随,等到秋风起,秋叶落成堆,能陪你一齐
枯萎也无悔……”
这时节没有蝴蝶,索性变一只蝴蝶出来,蓝翾漫移纤足,轻动宽袖,投身穿步于白梅花
林中,。缀绿披风迎风而起,似雪白裙旋转蹁跹,秀发起处,花瓣沾香;云袖扬处,梅萼余
韵。
听歌观舞的人都呆了,望着这在早春的阳光中载歌载舞的玉人,一时间,竟不知是白梅
的花魂化作了她,还是她化作了白梅的一缕芳魂。
忽地,那玉人足下不慎一踬,蹁跹顿失,歌声顿止,下一刻,已栽入一个修长匀健的怀
抱。耳边密语:“淼儿,你要飞走了么?我不会让你走的。”
蓝翾气息未定,惊讶于他的突如其来:“王上?”
孩子们惊讶不必她少,以致忘了应有的礼节,嘴巴大张傻傻呵呵仰望着他们如天人般降
临的父王。
为人师表,不可轻忽。蓝翾稳了脚跟,要在他怀中挣出来,但他的臂却似铁箍般不动。
“王上,臣妾尚有课授,请高抬贵手。”音量放到最低,“放开,在学生面前我要维持
师道尊严。”
因为她最后一句听在他耳中像是有几分亲密意味的低语,他松开了禁固。
“谢王上,臣妾告退。”抬足即行。
“你去哪里?”怀中软玉陡失,戎晅心弦一紧,疾步上前握住她,“陪……朕赏梅。”
蓝翾自然不会忽略伴驾而来的美人,黛眉凝翠,丽眸含媚,肌若春雪,艳如妖姬,不可
否认,她是自己平生所见美人之最,人说美人一笑倾国,而这美人未笑已足可倾城了。一个
女人见了都会屏息凝气失神半天,何况可以堂而皇之纳宠进妾的男人?只不过,此乃一朵艳
丽无双的牡丹,不应来赏清瘦雅韵的梅花。
“王上,恕臣妾尚有课务在身,不能相陪,告退。”甩开了箝制的大手,脚下匆匆,到
了那些尚未见礼的孩子们中间,“同学们,你们忘了什么?王上与画贵人大驾光临,没看到
么?”
孩子们如梦初醒,矮身下去:“参加父王,参见画贵人。”
画贵人柳腰款款:“臣妾参见懿翾夫人。”
看来曾受乃姐调教,纵面有不甘,嘴还是甜的。蓝翾欠身回礼:“画贵人客气了,不打
扰王上与画贵人的雅兴,蓝翾退了。”
孩子们颇有默契,“拜别父王,拜别画贵人,儿臣等告退。”有孩童抱起树下的警示木
牌,有孩童拾起老师方才歌舞时掷地的教杖,伶儿、倩儿左右相随,紊而不乱,退出梅林。
确定到达安全地段,蓝翾脚步一顿,问:“倩儿,你似乎对我说过,今日各宫均无到梅
林的安排,对么?”
倩儿吓得就要跪下去,被她一把扯住:“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我不太喜欢有人动不动在
我眼前矮下去,莫非你站着说话就不能正确表达吗?”
“是,夫人。奴婢的确打听过了,王后出宫上香,琴妃抱恙在床,娴贵妃……”
“好了,我知道你努力过了,以后尽可能将事情做得圆满些就是了。”与一个才十五岁
的孩子计较能改变什么呢?画贵人那位绝世佳人已经存在了,不是吗?
因为心沉,脚步亦重,不知何时,已落在那群孩子的后面。抬头,十几步的距离竟成了
鸿沟,举步维艰。
“老师,您不开心么?”
侧首,落入一双黑眸,心头兀地一跳,转瞬又笑自己多怪,“戎商,你如何断定老师不
开心?”
“您从未如此过。此刻,您笑在脸上,眼底却不见笑;以往每一回见您,您的眼底心里
全是笑,那不是任何伪装可以矫饰的。”
“是么?”诧于此子的心思心腻,但依然没有开口的欲望。
前后无声地走了一长段路。“她没有老师美。”
唔?蓝翾神思恍然,未听分明。
“她没有老师美。”
谁没有谁美?
“此时在王上身边的那女人没有老师美。”
“哦?”无法再听不清楚,“商儿,不要胡说,小孩子莫谈是非。”
戎商瘪唇不语,突然又道:“商儿没有胡说,也未谈是非,只说事实,事实上那女人的
确没有老师美。老师的美,清雅如仙,高华如莲,是从骨里一丝一缕渗透出来的妩媚;而那
女人,只有一张面孔,艳丽如妖,浓若牡丹,只能养在前堂花庭,经不过风袭雨打。老师的
美是恒久的,且骨子里的妩媚会随着岁月而提炼升华;但那个女人的美只能靠岁月维持,一
旦年华老去,徒剩鸡皮鹤发而已。”
“商儿?”蓝翾不得不驻足刮相看,那些绮丽的话是从一个十一岁的孩子口中冒出来的
吗?
“商儿说的是事实!”戎商黑眸如星,伏首一揖,“老师不要怪商儿多嘴,商儿先走一
步了。”瘦长的身形紧走慢赶,融入了前方主队。
蓝翾回眸对远远跟在身后的两婢,“你们最好快些走,谁最后一个赶到落枫轩,谁负责
为孩子们做午饭。”
啊?伶儿、倩儿花容失色,碎碾细步加快了频率。
蓝翾偷笑复坏笑:郑重声明,不是她有意剥削,而是那两个丫头的运动神经委实差了些
。有她们垫底,自己注定与那午饭操刀者的宝座无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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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上柳梢头。
蓝翾在车中已是昏昏欲睡,听到伶儿相唤时,万般不情愿地睁开美眸。这落枫轩为何不
离懿华宫远一些,再远一些,远到能够从天黑行到天亮最好,在车中醒来时,已勿须面对那
座莫名其妙的寝宫。
梦想不可靠,所以还是要下车。伶儿相搀,倩儿相扶,一度令她以为自己真的是弱不禁
风的纤纤弱质。“你们不用管我了,吩咐人备好热水,我要泡个澡。”
“是,夫人。”倩儿疾走几步,先进去准备去了。
“夫人,您早点进房里暖和暖和身子才好。”伶儿不无担心地觑着在庭外彳亍的主子。
“你先进去吧,今晚月色不错,我要在这庭院里坐一会儿。”言讫,已在小亭的石案旁
坐下来,石凳的寒意立蹿入骨。
“这……”主子的脾气早有领教,多说无益,只得进室内拿了个座垫与一件白狐皮氅。
“谢谢。”
伶儿吓了一跳,嚅嚅忘言。
举目望月,是下弦月,待到团圆不知又是几时了。这月望着,与寰亭的月并无不同,中
间相隔的,却不止千年。月能载我来,可能载我走?
曾与翎儿细细分析过,三个人被那股磁场一齐吸进来,着落点却各异。而翎儿说她为了
回家,不止一次在月圆之夜到她的着落点等待,不但从无效果,连一丝不寻常的迹向也未发
生过。而自己,亦曾多次在中秋夜回到初至地,也不见任何异象。
若非翎儿未把中秋夜和月圆夜分得明白,便只有一个可能——戎晅的着落点。既然他是
闯进异空的始作俑者,也许他的着落点才是正宗的时空隧道存在处?不过若要验证,需等上
半年多的时光才行。
“夫人……”伶儿欲言又止
“外面这么冷,你站在这里做什么?快些进去。”蓝翾不愿自己才要厘清的思路让人打
断,催促道。
“可是,夫人,您不是要热浴的么?倩儿她们已经准备好了。”
也好,连泡澡边想,春寒料峭,对自己好一点,也省得难为这些小丫头。
但事实证明她错了,当浸身于泛着梅花清香的氤氲热气中时,思绪几乎是停止了的,懒
懒如醉,昏昏欲睡,哪还有思考的余地?
“夫人,水还热么?”倩儿在浴室帘外问,不敢问越雷池一步。
“好了,有什么需要我会叫你们,在这期间不可以进来哦。”真受不了,洗澡的时候有
人围观,还有什么私密性可言?
帘外的伶儿、倩儿齐诺了个“是”。夫人在沐浴时最怕有人在旁边伺候,她们向来也只
有前期筹备及后期打理的份儿。
“倩儿,这梅花瓣是你今天在林子里摘的吗?很香喔。”上课时有瞥到倩儿的忙碌奔波
。
倩儿很高兴自己的劳动成果被主子赏识,笑嘻嘻地道:“是,夫人,我摘了好多呢,足
够在迎春花儿开之前的用量了。”
伶儿吃味的噘唇抱怨:“你摘时怎么也不告诉人家一声,现在夫人只念你一人的好。”
倩儿得意地笑大了嘴巴:“谁让你老恃着比我早侍候夫人,比人家还小一岁呢,动不动
就凶我,压根不当人家是你的姐姐!”
“人家没有!”
“偏偏有!”
“没有!”
“有……”
猝然,两人从言来语往变为大眼瞪小眼,心思都在转着一个:王上每回来夫人这边,怎
么都要不声不响?而且,也不允许她们出声响呢?
蓝翾闭目倚在暖香木砌成的池壁上,听着两个丫头的言来语往,唇角泛起浅笑。突然没
了声息,尚在纳闷今日怎么这般轻易了断,背后有人以手掬水淋在了她香滑玉肩上。“我不
是说过我洗澡的时候不用人在旁边的吗?我不习惯让人……”那喷灼的气息是什么?倏然回
头,竟是戎晅!
“你……你怎么进来的?”双手本能地抱在胸前,身子沉坐进水没胸际的池里,“你出
去一下好不好?等我洗完澡再谈。”
戎晅望着这绝妙春色,黑眸内欲望堆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