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江悦书略有武功底子,但怎么也比不上兰罄这足以睥睨天下的一等一高手厉害。
他先是从街头被打到街尾,再从街尾被打到街头,他躲到人群里,人群就立刻让出位置来令他无所遁逃。
兰罄抓着他就朝着他的脸一顿猛揍,揍得人家鼻血直流后嫌人家流鼻血恶心,便拔出了剑要拿剑砍人。
兰罄挥剑砍人,本来一砍便要中的,谁知猛地举剑挥下,江悦书一躲,那剑便去砍着酒馆前的石墩。
结果当兰罄的剑再拔出来,剑上便缺了两个口。
剑缺了口,兰罄玻Я瞬'眼,怒道:「你这混账东西害我的剑坏了,我剑已经丢掉好几把,也坏掉好几把,这回回去又要修剑,爹会念我的,真是可恶!」说罢提着剑又要继续砍人。
因为知道兰罄正在气头上,现下是不能靠向前去的!所以小七环着胸,风凉地同城里居民一起看戏;但到后来见兰罄隐约起了杀机,那剑落之姿一下比一下狠戾,江悦书纵使懂得武功,却逃得狼狈不已,身上几处也见血了,于是便在最后一剑,兰罄要像剁鸡头一样将江悦书的脑袋剁掉之时,小七一个纵身跃出握住兰罄手腕,替江悦书将那致命一击缓了下来。
「啊啊啊啊啊——」江悦书吓得尿裤子,四脚朝天跌在地上,惊吓过度的他张着嘴叫个不停。
小七顶着兰罄那一击,侧首瞥了江悦书一眼,说道:「还不快走!」
那方才被主子打得满头是血的小书僮立即跑了过来,颤颤地扶着他家少爷逃了。
江悦书一边逃还一边大叫:「啊啊啊啊啊——」
着实受惊不轻。
兰罄瞥了小七一眼,怒道:「你干什么拦我,你知道那个人是谁吗?他是我爹仇人的儿子,你怎么可以帮他,还让他跑了!」
「你要真的砍了他,那还不害死施大人!」小七说:「我从街坊那里听到了,那人是巡按御史的儿子,跟你说过多少次了,那些大人物的儿子亲戚都是动不得的,可你怎么老是挑他们动刀啊!」
兰罄忿忿看小七一眼,说:「做了坏事就是要打,我管他是什么人的儿子亲戚,先打一顿,然后再拖回衙门里给爹打第二顿!」
「欸……」小七叹了一口气。「你这性子啊,要我有一天不在你身边看着你了,那可该怎么办是好……」
小七抓着兰罄的手,要将他带离大街,但兰罄却是双脚定定留在原地,不肯走了。
「怎么?」小七问。
「是爹还是南先生叫你出来找我的?」兰罄玻Я瞬'眼,脸上还是怒气未消的神情。
「……」小七松开兰罄的手,搔了搔脑袋。想起方才同南乡的对话,他的表情还有些不自在。
小七说:「南先生同我说你和你爹吵了架……其实父子俩有什么好吵的呢,何必生那么大气,把门都给打破了……」
「何必生那么大气?」兰罄这一听,一把火全都上来了。「爹对我说了什么你可知道?」
小七的脸红了一下,「稍微能猜得到一些……」
「那你还帮爹说话,叫我回去!」兰罄眼睛瞪得很大。「莫非你是和爹站在同一边的,爹要我同你分开,你也觉得爹说得对,所以来当说客?」
大街上人群聚集,好些人围着兰罄与小七看。
兰罄是归义县里人人注目的风云人物,这回他在街上和人吵起架来,乡亲们个个是竖起了耳朵,都想听听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而在这些好奇的乡亲中,也混杂了一双别有用意的眼睛,藏在后头,窥视注意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兰罄的话让小七愣愣说不出话来。他要回答「是」也不是,回答「不是」也不是。小七不想施问与兰罄这对父子因他而吵架,于是便说了:
「施大人也是为了你好……」
而后才想再说自己的看法,兰罄那把剑便是一个往下刺,扎入小七的靴子前头。
「啊啊啊啊啊——」受到惊吓的小七也同方才那江悦书一般惨叫出声。
不过幸好剑从脚趾缝中穿过,兰罄量得准,没真废了小七那只脚。
「陈小鸡,算我看错你了!你既然站在我爹那边,那我就不理你,也不要喜欢你了!你这只可恶的鸡,你要喜欢,就喜欢我爹去!我们两人从此一刀两断!」兰罄说完忿忿朝小七胸口一推,小七便整个人飞了出去。
「啊啊啊啊啊——」小七再度惨叫。
而后他飞进人群中,掉到一个大婶的怀里。
因为现下人俊了,横看竖看怎么也不是以前的无赖痞子样,那大婶被小七一撞,两个人重重倒在地上,回过神来后一见怀里的英俊小生,脸便是一红,轻声温柔说道:「这位官差大哥,你有没有怎样?」
小七打了个寒颤,连滚带爬马上离开那个大婶的怀抱,而后再往兰罄那处看去,只见人去街空,哪里还有他家大师兄的影子。
「欸……」小七烦闷地抓了抓头,兰罄又跑走了,这回该去哪里,才得把人找回来。
「师兄啊……」
兰罄一怒之下跑出城去,本想上小苍山找铭宗老道士的道童们解解闷的,可是才到元畅宫门口,小道童探头出来见着是他,居然大门一关,就不理人了。
兰罄今日先是在他爹那里受了气,接着小七又来惹他生气,跟着这元畅宫的小道士还是令他生气,于是他便也怒了,头一转,就往元畅宫后头那清思湖畔跑去了。
清思湖还是一样宁静优美,兰罄在湖畔气呼呼地坐下,然后躺下,接着无聊玩起岸边沙子来。
他偶尔会往后头的小径看一看,那个原本无论他跑到哪里都会找着他的小鸡今日不知怎么地,竟然很久都没有追上来。
一直等、一直等,等到太阳差不多下山了,鸡还是没来。
兰罄噘了噘嘴,觉得无聊,又见眼前一片波光粼粼,他想起之前在这里抓到的那条大鱼一真是好吃,心想反正等小鸡也是等,不如就再抓条鱼起来吃吃吧!
想了想,便将身上的外衣和佩剑通通卸下,然后纵身一跃,跳进了湖里,游啊游,一个潜身,钻进水里捉鱼去。
兰罄下水后,湖边出现了一个身影。
然而,那却不是他一直等着的小七。
隔日晚间。
「小黑还没回来吗?」施问解下官服,换穿一身寻常青衣。
南乡随侍在旁,说道:「小七中午那会儿回来过,说整个后山都翻遍了,还是没找到人。也已经派人在城里寻,一发现公子便会立即回衙门通知。」
施问穿好衣衫后推开窗户,看着外头又圆又大的月亮说:「今夜可是十五,那孩子平常这时候总是无法控制自己,如今一人在外,真叫人担心。」
「公子服了赵大夫的药之后性子已经平静许多,上回月圆也不过猎了些野味回来而已,赵大夫也说公子只要不受刺激,就算发病也不会有什么事,大人您就别担心了。」南乡皱皱眉头,接着又说道:
「倒是大人您今夜要在福来客栈宴请江大人,那人这次虽是奉皇上之命前来嘉许大人,但之前在朝中便曾与您生嫌隙,学生还是比较担心今次晚宴。那人素来尖酸刻薄,大人待会儿前去,无论听得什么,可得别全往心里去才好。」
巡按御史代天子巡守四方,正二品大员,得审问各类冤案,不问地方官员而亲下判决。因是以天子名义出京,所以一点都不能怠慢。
施问说:「师爷放心,江漓那人我自有应对之法。」
「……学生还是不放心,要不,大人便让学生今夜一起同大人赴宴如何?」南乡说。
「不成。」施问一口回绝。「你还是留在衙门里等小七他们的消息。我不放心小黑。」
南乡只得一揖,说道:「是的,大人!」
施问整装之后,便带着两名仆役往福来客栈出发。
他向来也不是什么浮夸之人,衙门在他治下也从来勤俭,即使今日要接待的是远从京城来的二品大官,原本依旧要照他平日行事,吩咐个三两银子的菜色——那已经是他觉得十分奢华的招待晚宴了。
然南乡似乎早知道施问这点,当施问到了福来客栈二楼雅间,在小二哥崇拜的目光下入座,要点几个菜时,那小二哥立即便道:
「施大人,南乡师爷已经交代好菜色,您今日大驾光临,咱福来客栈是一整个蓬荜生辉,南乡师爷说的那些奇巧菜肴,师傅们也已经反复钻研过几次,今日晚宴,定不会让您在巡按大人面前失了面子。」
施问一愣,说道:「南先生都交代好了?」
「是是是!」小二哥从怀里拿出一张单子摊开,滔滔不绝地念出菜色。那些菜肴虽不是鲍参鱼翅,却也是十分富有地方特色的精美菜肴。
施问抚抚胡须,叹道:「南先生真是想得周到,不但打理衙门上下,连这些小事也得替我操心,真是辛苦他了。」
小二哥说道:「施大人日理万机,还不都是为了让我们百姓有好日子过,南先生也是不想施大人太过操劳,这才事事替大人打点。说真的,南先生真是个好师爷!」
施问笑着点头。「的确。」
小二退下之后,施问便在客栈雅间等候江漓到来。
只是等啊等,约定的时辰都过去了,却还没等到江漓过来。
施问觉得纳闷,又静坐了一下子,再走到窗边看看天上的月色。都过了一个时辰了,为何人会不到?
虽然他们两人在朝中曾有过节,但这回江漓是奉皇命而来,拜帖也是他先让人递到衙门,照理说不会做出让他空等这事。
觉得事有蹊跷,施问于是招来身边一名随从说道:「你到驿站去看看江大人是否被什么事情耽搁了?若他今日抽不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