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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踏上前,将那张轻如羽毛的纸递到齐哲坏身前。
「给我解药,家产全部归你。」
齐哲怀唇瓣抖动,梦寐以求的家产就在眼前,他死争活争就是要争得这一切,现今这一切就握在手中,他怎么反而迟疑了?
当他抬起头看着傅咏欢时,傅咏欢望着他的眼神已如槁木死灰,甚至比绝望更加的死心。
但当傅咏欢转头看向齐信楚,眼里却盈满感动的泪水;那泪水顺着颊边流下,牵住齐信楚衣袖的小手也紧紧握着,就像这一辈子他已经属于齐信楚,再也不可能投向他人。
齐哲怀心头那不舒服的感觉忽然扩大了千百倍,像针在扎一般疼痛不已。
他大吼:「我不相信,这合同一定有鬼!我不相信你会为了傅咏欢这么做!谁会替别人做到这种地步?根本就不可能。」
齐哲怀抢过合同,里面条文写得清楚明白,不可能搞鬼;他看了好几次,找不到任何陷阱。
「解药快拿来。」齐信楚大喝。
齐哲怀一脸受挫的从袋中拿出一小包纸包,「每日服用一小匙,这里刚好是七日的分量,七日后就不药可愈。」
傅咏欢看到真有解药,才明白齐哲怀真的打算害死他。他崩溃的大哭出声,指着齐哲怀却哽咽得一个字都无法说出口。
齐信楚拿过解药将他抱起,跨出了门口,在跨出之际对齐哲怀道:「家产你已得去,仆人都是齐家的家产,你没必要毒害他们。他们不是受我摆布不理会你,而是你作法蛮横,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我没必要听你训话。」齐哲怀见他们此刻互搂,不由得放声怒吼。
齐信楚抱着傅咏欢出了小厅门,门前门后躺了一地齐家的仆人,他们昏睡在一旁,可能被齐哲怀下药迷昏。
齐信楚摇醒了总管和小鸿,傅咏欢也哭着摇醒无忧。他们醒了过来,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
傅咏欢哭得几欲昏倒,他怎么也没想到齐哲怀会用他的性命要挟齐信楚放弃齐家,更没想到齐哲怀竟然会狠心对他下此毒手。
他将他卖给李大已经十分过分,想不到他竟丧心病狂的下毒要伤他的性命,这是什么样的青梅竹马,又是什么样的好兄弟?
「少爷,你是怎么了?怎么哭成这样?今天二少爷回来,你不是挺高兴的吗?」无忧一醒来,见傅咏欢哭得像个泪人儿,吓得立刻扶住傅咏欢。
齐信楚将他紧按在胸前,让他痛哭发泄痛苦。
「走吧,咏欢,我们永远离开这个地方,再也不要回来。」
傅咏欢推开齐信楚,转向跨出厅门的齐哲坏,他满脸泪痕的哭道:「皇天在上,后土在下,哲怀你听着,我傅咏欢敢发誓这一辈子从未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你之前误传死去,我与信楚冲突再三,在你灵前哭得茶饭不思,险些跟着你死去,这些事齐家人人可以作证,你今日这样对我、对信楚,我对你寒心至极,你已经不是我的好兄弟,你的心比毒蛇更毒。」
齐信楚将他再度按回怀里,不舍他为这个人面兽心的家伙伤心。「别再说了,他听不懂的。」
齐哲怀将合同收进坏里,但是他的心口没感觉到欢乐,反而如重石压在心上,尤其是亲眼见到傅咏欢哭倒在齐信楚的怀里,越看越是烦闷。
一旁的总管惊慌的问道:「怎么大家都昏倒了,咏欢少爷还哭成这样,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齐信楚不屑的把事情从头到尾简略说了一遍,总管听到后来,嘴巴不禁张开,老泪纵横。
无忧目瞪口呆的问:「那我们、我们也一样中了毒?」
「为了不闹出事来,他应该会帮你们所有人解毒。齐家的人若全都暴毙,官府怎么可能不查他?所以你们应该没事,他要对付的只有咏欢一人而已。」
扶着不断哭泣的傅咏欢,齐信楚与他一起走出齐家大门;他身无分文,亦抛弃了家产,心头却轻松许多。
傅咏欢为齐信楚感到心疼,他知他为了齐家付出多大的努力,齐家才有今天,不禁哭道:「你为了我失去了一切。」
「我拥有你,就是拥有全世间;钱财可以再得,但是失去了你,世上就没有第二个傅咏欢。」
傅咏欢闻言哭得更加厉害,他心头太过感动,他知道齐信楚做了绝大多数男子绝不会做的选择。
「我爱你,信楚,好爱好爱你。」
齐信楚握紧他的手,就像一生一世也不愿放开。他没用言语响应,但是行动已表明一切。
总管牵着自己的二子一女跟妻子也出了齐家,无忧跟小鸿也随后跟着。
总管道:「二少爷,我们都要离开齐家,大少爷给了我们解药,也叫我们滚,我们都要跟着二少爷。」
「可是我们身无分文,养不起这么多人。」
「二少爷,齐家的事业你最懂,大少爷又不会管理,我们不如趁现在把一些店铺卖掉,就有银两可使用。」
齐信楚一口否决总管的话。「不,为了齐家的钱已经闹得够久了,就是因为如此,他才对咏欢不利,我不想让他再有借口针对咏欢乱来。」
总管随即默然,了解齐信楚的忧虑。
齐信楚沉吟了一会儿才道:「江南丝绸富商韩独古刚与我做了一笔大生意,这笔生意的合同还在我身上,够我们吃穿一阵子了。而且他最近到京城发展,不如我们也上京城去吧!京城地大人稠,一定有我们容身的地方;他十分欣赏我,也曾说过想与我合伙做生意,我们就去向他求助。」
「嗯,只要有你的地方,我就跟你一起去。」
傅咏欢泪水稍停,牵着齐信楚的手便往京城的方向走去:走了百步,他回头观望着齐家这座大宅,他在这里待了二十多年,如今却心灰意冷的离开。
齐宅的大门微微敞开,齐哲怀走了出来。
傅咏欢的泪水再度滚滚流出。
齐哲怀忽然快步追了过来,大叫道:「咏欢,别走!你知道我不会加害你的对不对?」
傅咏欢掩住脸,转身不看齐哲怀,齐信楚伸手将他揽紧。
「咏欢,你回来吧,只要你继续留在我家,我们还是好兄弟。」
他一再呼唤,让傅咏欢的泪珠不断滚落。
无忧气急攻心,回头骂道:「大少爷,你的个性反复无常,我家少爷再住在这里,总有一日会被你害死!你不用再叫了,少爷已经对你死心了。」
齐哲怀停下了脚步,因为傅咏欢再也不曾回头,他刚刚回眸看齐家大宅的那一眼充满了绝望。
只见他侧脸望向齐信楚,泪珠滚落时,齐信楚就轻轻的为他抹去泪痕;两人站在一起就像一对璧人。
齐哲怀后退了几步,他恨极傅咏欢用这种眼神看着齐信楚。
「傅咏欢,你这陪侍男人、不要脸的下贱男人,你要跟我做兄弟?我呸!我看你有几分美色,齐信楚才会跟你玩玩;等你年纪大一些,我看他就会一脚把你踢出门,到时候就算你来求我收留,我照样一脚踹死你。」
傅咏欢走得越来越远,骂声也越来越小;身旁的齐信楚为他抹去最后的泪痕。
「今日哭过后,以后不准为这个人面兽心的人哭泣了。」
傅咏欢点头,他将脸靠向齐信楚的胸怀。
他知道就算失去了所有,但是他拥有齐信楚全部的爱。
而他也相信以齐信楚的才能,东山再起只是时间早晚而已,最重要的是他们拥有彼此,跟视若亲人的总管和无忧,他的人生已无所求。
眼见傅咏欢一行人的身影越来越小,齐哲怀还在臭骂,但骂声越来越小,骂到后来他已声嘶力竭。
忽然,天空降下雨滴,他往上一看,天空无云,只是脸上遍布泪水。
「咏欢!咏欢!」
他疲惫的回头转向齐府,由于他下的迷药并不重,所以没多久就有许多仆人醒来,他们正围在齐府门口看他,个个的目光既鄙视又不屑。
他是拥有齐家了,可是却失去了会用清澈、喜悦目光望着他的唯一那个人。
齐哲怀跌跌撞撞的进入家中,将怀里的合同看了千百遍,那张纸让他拥有全部,也让他失去所有,更把傅咏欢推进齐信楚的怀抱。
「傅咏欢,你这下贱的男人,贱到了极点!我诅咒你这不识相的贱人,只有齐信楚会要你,没有人会要你的。」
伴着谩骂声的是满室的空虚无奈,跟齐哲怀痛哭的声音。
《本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