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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爱小姑娘笑够了,就冲十七道:“现在我可以帮这个姑娘治病了么?你放心。我答应了穆叔叔的,不会害她。”
说话的时候还咬着贝齿。
十七也觉得自己多虑了,穆涧肯带过来的人,肯定是穆涧经过深思熟虑决定了的,那还有什么好说的,直接让她治呗。
他伸手做了个“请。”
指腹上面的血迹已经有些干涸,年爱哲补了一刀,立刻就又有鲜血流了出来。她把小虫带近,雪白小虫的触角再度变长,探了探流出来的新鲜血液,模样很亢奋。然后“咻”的化作一道白光,直接进了萧盛身体里。
十七在旁边看得目瞪口呆。
年爱哲却显然很得意,“之前穆叔叔身体里面也有虫子,也是我帮他取出来的,你要相信我。”
十七眉头一皱,“穆老之前也中了蛊?”
年爱哲点了点头,“苗疆那地方很容易种蛊的,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但是这么靠北的地方还种蛊,只能说明这姑娘不受人待见。”
十七抽了抽嘴角。
能有这能耐让人到北境来下蛊的,肯定是顾家的人。不过主子现在已经不是苏青的身份了,怎么顾家还是盯着她不放?
等了小半个时辰,十七有些慌了,“怎么那虫子还没有出来?”
年爱哲咬着下唇,明显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半晌,才面色红红的说:“你……你转过身去。”
“做什么!”
十七唯恐她又有些稀奇古怪的主意,反应非常大。又想着之前那只小虫子进萧盛身体里的那模样,总觉得毛骨悚然,眼光就更恶狠狠了。
年爱哲嘴巴一瘪,又是一副就快哭出来的表情,十七挠挠脑袋,“你先说你要做什么?”
真是,这姑娘太爱哭了,闹得他都不敢大声说话了。
见他语气温和了些,年爱哲面上立即多云转晴,摸了摸鼻子,面色还是红红,“我……我想看看她体内的蛊虫在哪儿,宝宝到现在都还没有出来呢。”
十七再次误会她的意图,深感抱歉,只好匆匆一躬身,然后转了过去。还不忘补加道:“好了说一声。”
真是,偏偏主子不是男子,不然他那需要这样憋屈?
身后静静的,只有些许丝帛牵动的声音,十七等得很不耐烦,一个劲儿的问:“好了没好了没好了没?”
却不怎么见年爱小姑娘的答声。
过了一会儿,十七听见身后有笛子声音响起来,想着应该是在召唤那雪白虫子出来了,就继续忍着,不去看。
但是这一首曲子足足吹了小半个时辰。
十七听着不觉得怎样,笛声也没有带内力,就是意境破碎,时间又十足的长,让十七听着觉得挺憋屈。
看来这不是一首完整曲子,是因为出了什么事情才控制那只虫子?那说明主子体内的虫子很厉害?
又过了一会儿,笛声却是一变,却是平和得多了。这才是完整曲子,十七松了一口气,看来差不多了。
身后又有丝帛牵动的声音,然后是木栓盖住小瓶子的声音,十七想着应该差不多了,这才问道:“可好了?”
年爱小姑娘只是轻轻的“嗯”了一声,十七转过身去看,发现小姑娘满头大汗,面上有不自然的红色。
他走到桌边给了倒了一杯水递过去,看着她拿着杯子小口小口喝了,问道:“你如何了?”
年爱小姑娘深深吐出一口气,“她中的和穆叔叔当初中的是一种虫子,很不好对付,所以才用了这么长的时间,不过还好已经好了。”
十七点了点头,“那主子什么时候能醒过来呢?”
“今晚上应该就可以了,这姑娘大约自己也察觉出来了,所以一直在跟这虫子杠着,现在那虫子取出来了,也就是一个气血不足的症状,不是什么大事情的。”
十七听得似懂非懂,只知道萧盛已经没有事情了,便很高兴,眉眼弯弯的谢道:“麻烦你了。”
年爱小姑娘摇了摇头,“我得说个题外话,这虫子是很麻烦的一种虫子,而且一般人都不会有。穆叔叔当时毕竟是在苗疆,得罪了什么有权势的人被种这种虫子还说得过去,专门有人跑到北境来给这个姑娘种下这个虫子,怎么说,都觉得很奇怪。”
十七细细听了,点了头,“这事儿我记下了,多谢年爱姑娘提点。姑娘忙活了这么久,想必也累了,我先带姑娘去休息?”
年爱小姑娘点了点头。
但是刚站起身,身体却就有些支撑不住,十七赶紧扶住她,颇有些无奈的扶着她去了东厢房。
却不料年爱小姑娘昏倒了也不肯松手,十七嘴角抽了抽,只好另外喊了人去萧盛门口守着,却是不准他们进去。家人岁觉得奇怪,但到底不敢违抗命令,只好规规矩矩的站在门口,守着萧盛醒过来。
萧盛确实醒了,醒来的时候是戌时,她睁开眼,看了看头顶的帐子,微微动了一下胳膊。
然后转过了脑袋,看见在桌旁坐着的人。
房间里没有地龙,所以来人还披着月白锻绣氅衣,缝隙处漏出里面的朱红暗花祥云纹的直裾深衣,缘是黑缯,更趁着那双手光洁如玉。
萧盛有些怔忪,支撑着要坐起身来,那人却听见动静上了前来,扶着她坐了起来。萧盛只怔怔的随着他动作,坐好之后抬起头,正看见一双黑黑亮亮的眸子。
这双眼睛真好看,笑得时候好像把满天繁星都笼络在了里面,就算不笑的时候也是满眼的墨色,像是深井,能把人吸进去。
安静了看了好久,萧盛的唇才上下碰了碰,唤道:
“玉之。”
声音轻轻柔柔。
姬篱的下巴抵着她的脑袋,把她拉进怀里,“嗯,我来了。”
第六十三章 念此失次第
穆涧先去找了云老,说了在苗疆的一些事情。云老庆幸道:“还好你正是往回赶的时节,不然还不定怎么样呢。”
云老想了想,“你体内的蛊虫取出来了么?”
穆涧点了点头,“这么多年,可算得了安稳。四十九年的那件事,我至今想起来,都感慨自己没用,深受他们桎梏,甚至还害了好友。”
云老安慰道:“已经过去了,便不要再提了。还好你从来都留了后手,他们肯定想不到你的孩子会是一个大变故。”
说到穆放,穆涧也是一叹,“这孩子,终究也是我对不起他。”
云老叹道:“我先前看了看他的脉象,给了开了疗养的方子,只要慢慢调回来也就不碍事。你当年也是迫不得已,他又如何会不明白你的苦心?”
穆涧笑道:“云老,你不必特地来安慰我。我这次回来也是存了把这些事情都告诉他的心思,若他届时不肯原谅我,我日后自远走高飞,反正也不想再待在离边了。何况暮归比起你我来,也自有她的独到之处。”
云老点了点头,忽的站起身,朝外面道:“去把大将军请过来,我有些事要同他讲。”
穆涧投以感激的一笑。
穆放当是萧盛病情反复,很快就到了,却不料直接被请到了云老处。
房间里坐了两个人,一个是云老,另一个却并不认得。
穆放上下打量了两眼,突然对上那人的目光,身子一震,眼神中流露出不可置信的光彩。
“父……父亲?”
云老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好小子,居然认出来了。你们父子俩好好说会儿话,我去外面看看。”
穆放只是呆呆地站着,明显还在怔忪状态。
穆涧点了点头,“有劳云老了。”
云老哈哈一笑。“得了穆老头,咱们之间不必计较这些。你们俩安心说话罢,有我在,没人能偷听。”
说罢便出了门。指使人去抱了壶酒回来,随意坐到了屋顶上,自己一个人抱着酒喝。
屋里却是安静至极。
穆涧慢慢的取下了面上的人皮面具,将它工整的摆在了一边,笼着手,静静地看着穆放。
穆放屈指摁了摁眉心,坐到了他的对面。却有些无言。
穆涧一直没有说话,静等穆放开口。
半晌,穆放才开口问道:“父亲……近来过得怎么样?”
穆涧道:“尚可,我先前去了苗疆。完成了一桩事情,正说回木叶,就收到了暮归的消息。”
开了口,后面的话便放佛水到渠成。
穆放:“父亲这些日子都在苗疆?”
“先前是在木叶,后面云老认可暮归可以接手木叶的势力了。我就云游去了苗疆。”
穆放抿了抿唇,“父亲为什么要去那边?”他顿了顿,“父亲在‘死’前给我的那封信究竟是什么意思?我们家族跟顾家又有什么联系?”
穆涧微微一叹。
“我听说,暮归曾经拿到了顾家的册子,是么?”
穆放僵着脸点了点头。
“你看过没有?”
穆放摇头。
穆涧:“里面有一个穆百七,就是先祖。”
穆放面上没有表情,下巴却不受控制的绷紧。
这对穆涧来说也绝不是什么可喜的事情。但是既然开了口,就有了说下去的勇气。
穆涧道:“顾家始祖顾池下了一盘很大的棋。他在很多年以前就找到了三百个孩童,从很小的时候开始教起,教他们一些不同寻常的东西。武功,经商……三十六行,通通都有所涉及。穆百七。就是兵法。”
“顾池的时候,皇帝已经开始厌烦家族势力,觉得他们掌握权政,培养了很多自己的人。官员之中相互勾结,支脉交错。牵一发而动全身。皇帝有雄心有壮志,一心想把这样的情况改善。顾池就找上了皇帝。”
“顾池制定了律法,使得寒门能够借此崛起。但他任人也在很大程度上任用了自己的人。只是这些人并不摆在明面上,所以外人无一知道他们是顾池的人。”
“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