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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个位置,本来应该是刑部尚书傅尹坐的,不过近日齐商在管于闵的事,就顺便把傅尹借过去了,近日却不见人填上。那位置还是空着。
顾庭看见萧盛在那空位置上扫了两眼,便凑过来轻声跟萧盛说:“昨日巴蜀太守荣封回京了,这位置八成就是给他留着的。”
萧盛心里顿时了然。
巴蜀那地界儿,自来的鱼米之乡。丰盛富饶得很。但这地界和江南又有所不同,巴蜀四周多山,易守难攻,绝对是皇权磕不着的一个硬钉子。再加之巴蜀之地里不少都是西夷那边过去的人,本身民风也剽悍,就更是让文皇帝头疼了。
早些年时候文皇帝也动过心思要把巴蜀安安稳稳的拽在手心里,但出兵了几次效果都不甚如意,索性还是放手,交由巴蜀那边的家族自己推一个人出来当太守,只要他们不闹事。文皇帝就干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什么事儿都不管。
最后巴蜀那边推出来的是那边家族里一个叫庄别的,据说也是非常厉害的人物。文皇帝虽说要放手了,但是少不得留了个心眼儿,就把庄别唯一的嫡子接到了盛京。跟着几个皇子同吃同住。庄别在乾元五十年的时候就过世了,现在继任他的位置的,就是当初那个被请到盛京的嫡子——庄晏。
所以说,虽说庄晏名目上只是个巴蜀太守,但是实际上是在皇权之外的一个土皇帝,加上巴蜀本身手握重兵,在西南一带也和西夷形成相对形势。和北燕离边一起守住了卫国的土地,所以实际上,庄晏的身份,非常重要。
宴席就快开始,萧盛才看见一个面生的少年走进来,径直就坐上了他们这个位置。
萧盛见了。微微挑了挑眉。
原来庄晏也非常年轻,看着跟姬越姬篱差不多的岁数,再加上是富饶之地出来的,和盛京之地到底有所不同,身上自有一番别的风流态度。
庄晏刚刚落座。便看见道姬越姬篱,哈哈笑着拍上了他们俩的肩膀,大喜道:“好些年不见你们了,看起来倒是一个比一个好。今儿别的不说,咱仨聚一块,不浮一大白可不行。”
姬越手快的往他肩膀上也是一拍:“好小子,这都过去几年了,才想起来到盛京里来?若是今年不是父皇连着下了好几道令,你是不是还就不来了?”
庄晏哈哈一笑,“先前不是被一堆俗事扰的心浮气躁么?巴蜀之地的动静我都穿了邸报给陛下,陛下看了也没说什么呀。何况西夷那边不是苏赫乌尤新上来,在昆山跟我军对峙,虽到底没有打起来,但是还是弄得心惊胆战。这不,才安稳下来,我这不就来京了么?”
姬篱递了一杯酒过去,“苏赫乌尤对军巴蜀都是秋天的事情了,难道你用了这许多时候才摆平?一听就是不实的话,罚酒!”
庄晏接过酒杯一饮了,摊摊手道:“没办法呀,谁让我没有一支神兵。”目光在这边瞟了一眼,看见蒙了个面具的萧盛,笑道:“论起兵法来,我可及不上新封的这位萧侯爷。萧侯爷若是有机会去一趟巴蜀,定要帮我好好的练练兵,让苏赫乌尤看看,咱们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萧盛端起酒杯,淡淡的道了一句:“好。”
新娘子还没露面,所以众人在桌上倒也互相侃得开心。顾庭不动声色的跟萧盛说了些庄晏的事情,忽然话题一转,道:“侯爷,据说你先前派人去了齐商府上?”
萧盛面具下的眉毛挑了一挑,微微转了脑袋,笑道:“是我派了十七过去了两次,怎么?”
看了看顾庭的面色,“顾大人是以为齐商现今的处事是我教出来的?”
顾庭微微一笑,“侯爷既然先前同老朽说了那一番推心置腹的话,自然不会做这样的事。不过老符很好奇,御史台那么多人,为什么侯爷就偏偏把这案子全权交给了齐商?”
萧盛闻言一笑,“顾大人放心,我既已让十七上了齐商的门,后面自然就有后招。莫说齐商查不出来一个什么,就是查出来了,他能不能报出来也是一个问题。——何况齐商在御史台向来都有一个廉洁公正,铁面无私的名声,如果真的让这案子在他手里面结了,陛下不是才安心么?百姓不也才安心么?”
他说着看向顾庭,“——何况大人身正不怕影子斜,又何必要畏惧那些流言蜚语?”
顾庭微微一笑,已是明白了萧盛的意思,抬起酒杯来和萧盛一碰,相互啜了口酒。
萧盛见他面色平和了,心下想必也讲这说辞信了几分,只要齐商后面不直接砸出证据来,慢慢的用文火熬这个案子,顾庭的疑心自然也会逐渐淡去了。
不过,萧盛想起来之前齐商说的话,说起的坊间传言,目光凝了凝。
那些流言肯定不会是顾女萝传出去的,顾女萝讨厌他都来不及,不会拿自己的未来开玩笑。唯一可能的就是顾庭,他希望把他和顾女萝绑在一起,这样就能够造成萧盛和顾家合作的一种风向,对萧盛来说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事。
但还没等萧盛想好怎么跟顾庭开口,却听见外面开始闹闹嚷嚷,萧盛伸长了脖子去看,果然见新郎新娘进来了。
萧盛抿了抿唇,只好将此事作罢。
接下来的路数都是按着程序来,萧盛听着司仪在旁边喊着一拜二拜,看着辛阙扶着穆黎慢慢躬身,心里泛起来的,竟不知道是个什么味道。
穆黎的第一场婚事她没有去参加,后面穆黎却由原来的跳脱变得沉静,原本以为她这一身便那样了,却不想兜兜转转,她居然嫁给了辛阙。
她不由得想,自己以后呢?会变成什么样?
那这个念头只是冒出来一个尖儿,就被她摇摇头晃荡出了脑海里,未来的事情谁都说不清,她现在也逐渐的开始不相信命数,如果真要定一个确定的命数,也必须她自己来定。
她看着辛阙和穆黎的欢喜,端起杯盏,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萧盛又笑着看了看席宴上的热闹场景,凑近了顾庭,轻声道:“顾大人先前说想换下来的人选是谁?”
还是说当时韩嗣音担任郎中令的事情,顾家不想让苏家的人在这个位置上待着,便希望借助萧盛的力量换掉。
就算萧盛只是练一个小小的南军,但毕竟身份摆在那里,想要换一个人,实在再轻松不过。
顾庭凑近萧盛,轻轻吐了两个字:
“申仲。”
萧盛在脑海里回忆了一番,着实想不起来这个人是谁。
顾庭毕竟在朝浸淫多年,就算隔着一个面具,竟然也看出来了萧盛的困惑,笑道:“侯爷明日不妨来府一趟,我同侯爷引荐引荐,必然是个比韩嗣音更好的。”
萧盛的嘴角却勾起了一个似笑非笑的笑容,“上府就不必了罢,让申仲往我宅子里递个帖子,我会让十七处理的。”对上顾庭略微疑惑的目光,萧盛笑着补充了一句:“顾大人,我不过两次上府,坊间就传出不好的传言来,若是再多几次,可还了得?顾大人若是清闲了,也该整顿整顿府上的人,不要让他们什么都往外传,尤其是像您这样身居高位的,更是要小心众口铄金了。——您说,是么?”
萧盛虽然在笑,但是顾庭却看得出来他语气里没有半点笑意,反而带着一丝寒,直接扑到骨子里面去。
但顾庭只是神色不改,端起杯盏,笑着再跟萧盛碰了碰杯。
“好。”
第八十六章 第二招棋
辛阙穆黎的婚宴热热闹闹的结束了,宾客各自离去。庄晏来时只骑了一匹马,这会儿出来想坐马车,就直接奔姬篱马车上去了。
姬越一个人也无聊,索性也跟着庄晏上了姬篱的马车。
知道庄晏的,也都知道他们仨幼年就是好友,所以也算见惯不怪。
庄晏上了马车,上下打量了一番里面的布局,见边侧三张榻子,正中放了个小几,上面摆着时令的水果和做得精致的糕点。
他四处扫了一眼,笑道:“真真是皇族贵胄,这么大个马车竟然全是用楠香木制成的,也不知耗费多少。就算是在巴蜀之地,我上街也不敢这样张扬。”
姬篱一笑,抬手给三个都倒了茶,“也就进来能看见这个样,外面看着,不是和寻常马车一样?若我真是大摇大摆把楠香木的底子落出来,早就不知道要惹多少人眼红了。”
庄晏嗤笑一声,“你还怕人眼红不成?何况苏家那样大的底蕴,就算你真这么做,携着皇子的身份,别人也说不了你什么。”他随意往榻上一躺,翘着腿从小几上拿了块糕点,掰碎了慢慢咬进嘴里,动作优雅得令人发指。
“先前你给我发了好多信函过来,让我今年年节一定要回盛京看看。究竟是什么事情,让你着急忙慌成这样?连陛下的旨意也下得没你这样勤快。”
姬越在旁边“噗嗤”一笑,“好你个庄晏,揣着明白装糊涂的,明知道陛下的旨意不可能勤快,还非拿这个来比较?我倒是想问问你,早先你回巴蜀的时候就让你注意西夷的动静,怎么去年才杀出来一匹黑马?苏赫乌尤到底是个什么身份?听闻你的意思,这个人比当初的卓力格图还难对付?”
说起这个,庄晏身子一翻。立马坐了起来,“我没跟卓力格图直接交过手,但是听闻治军严厉,是个非常厉害的人。这个苏赫乌尤也是个治军严的。而且鬼心思还挺多。昆山南北对峙,虽然我没有大规模的跟他对上手,但是还是派了些平时表现不错的将士跟他对了几场,结果都非常惨烈。——这个人,绝对是个劲敌。”
他抬起头,目光定定的看向姬越。
姬越眉头一皱,“有那么厉害?”
庄晏点了点头,漫不经心的笑道:“反正我觉得他挺厉害的,不过你们俩也知道我,在盛京的时候就是个纨绔子弟。碰上刺头也是非常正常的事情。没准儿这人跟那个新封的萧侯爷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