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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行,昨晚睡了七个小时。不过用脑过多。现在正好犯困,待会儿,就好。”
“平日里你几点睡?”
“要你管。”
他们笑着,和齐承玉一起离开网师园。蔡炯他们这个时候怎么可能会不跟着去,说什么都要一起解开这个谜语,称只有这样才能心定得下来。
田珺踌躇了一下,邀请他们一起回家。
再一次分成两车,一群人跟着车技蹩脚的罗修,一跳一跳地往教师公寓方向蹦。网维惊了一身冷汗,睡意几乎立刻就被全部赶走了。他心痛他们家的凌志车。
“罗修。”他把身子尽可能往后座上摊开,说,“你别紧张。慢慢开。”
“我知道。我这不开得好好的吗?”
“是吗?”网维不置可否地瞅瞅把保险带绑得紧紧的田珺,再看看双手关节发白,死死地抓着罗修的驾座皮面的齐承玉。忍不住又笑了。
“田珺。你知道你爷爷为什么给你取这个名吗?”他突然问。
齐承玉跟着那车摇头晃脑地转过脸看了一眼网维。
田珺回答说:“不太清楚。”
“呵呵。”网维一笑,“那罗修,你知道吗?”
“我不知道。”一个急刹车,他们遇到了红灯。
“唉,现在的年轻人啊……”他捂着胸口,叹了口气,“就是不喜欢看书。”
“别老那么自以为是,主观得要命,谁说我不看书来着。”
“那你怎么不知道田珺这个名字的意思呢?”
罗修卡壳了,不知是因为什么缘故,和网维这么一斗嘴,注意力稍稍那么一分散,车子反而开得比刚才好了。他稳稳地把车滑出十字路口。
“田,字典上有两个解释,一是田地;二是田猎,通反文旁的畋字。”网维恣意地说,“但其实字典上这个解释是错误的。”
“什么意思?”田珺问。
“意思是说,字典上把这个意思弄反了。田字真正的本意是田猎,后面才变成田地的意思。古人因为田字的意思变化了,所以再造出反文旁的那个畋字。”
“可能吗?”
“可能吗?那是一定的。汉字中有许多字都有这样的变革。比如华,本来的意思就是花。在甲骨文里,田字是个象形会意字。原始人狩猎时,把森林分割包围起来后猎取其中的动物。不要说原始人,现代人打猎也这样。像英国人流行的什么猎狐运动,也都是这么干的。围了一座小树林,把猎狗放出去,把狐狸赶出来,然后猎杀。所以田字在甲骨文中的本意就是田猎,猎取的意思。”
“那么珺字呢?”田姑娘问。
“珺字是个象形会意字。左边是个玉,右边是个君。意思就是代表君的某种玉,那么这个君的意思是君王还是君子呢?”网维扇扇鼻息,看看身边聚精会神听着他说话的女伶说,“君字有尹、口两部分组成。象形涵义中,尹部代表象征权力的权杖,口部代表说话,发号施令。所以君字的本意就是拥有权杖的发号施令者。这在原始社会中指的就是部落的首领,相当于炎黄之类的人物。后来这个君字也就演变成君王,皇帝的意思。结合这两层。田珺,珺字的意思就是代表君皇的玉。”
罗修说:“你活像拆字摊的算命先生。按你的说法,那就是说田珺今生注定就要去寻找传国玉玺啦。”
“起码姜汉文在取这个名字时是这么考虑的。别忘了李娜转述的话。”网维越说越来精神,“我在九藜岛上碰到第一个密码时,我就一直在问一个问题。为什么姜汉文要让田珺来寻找女娲石呢,那个时候我还不知道女娲石指的是传国玉玺。”
“那为什么?”
“因为她必须去寻找。”网维的回答显得令人有些丈二和尚。他笑了一声,将车窗打开一半,换了个话题,“你们知道九鼎吗?”
“那个当然知道啦。”罗修大笑起来,“问鼎中原,难道网维你没听说过?”
“那我问你,九鼎是一尊鼎还是九尊鼎?”
“这个……九尊吧?”
“你确定?”
罗修胆怯地看看身旁的姑娘,问,“你知道吗?”
田珺也回以一个傻笑,“难不成是一尊。”
“我不知道。”网维的回答令他们跌破眼镜。
“你不知道,问我们干什么。”驾驶员大声的抗议,“而且这个九鼎和女娲石有什么关系啊?”
“当然有关系,九鼎和传国玉玺都象征皇权啊。”
“你什么意思呢?”
“我的意思是秦始皇既然已经得到了九鼎,为什么又要制传国玉玺?或者我们这样问,历史上真的存在过九鼎吗?”
“难道没有?史记上好像有记载啊。”
“没错,史记上确实有记载,但问题是这个记载前后相互矛盾。更重要的是,从逻辑上来论证的话,九鼎的存在很值得打个问号。”
“大话王,说来听听。要不你什么时候写篇论文吧,也许中国的历史又要重新改写了。”
网维生气地斜过手在他的脑袋上敲了一下。
“我可不是瞎说,”网维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叠纸,那里面杂七杂八地夹着九藜山庄的平面图,九藜仙人的通知书,姜汉文的系列密码。还有一些他不知什么时候涂鸦的笔记。“司母戊鼎,知道是什么吗?”
“别把我们当白痴。”罗修忽然一个急拐弯,狠狠的甩了一下坐后面的网维,“不就是至今发现的青铜鼎吗,商朝做的。”
“没错,那司母毋鼎多重?”
罗修怀疑网维是故意针对自己,干脆闭上嘴巴不再说了。
网维念起他的笔记:“司母毋鼎高一百三十三公分,重八百三十二点八四公斤,是迄今为止出土的最大最重的青铜器。那我问你,如果九鼎存在,不管它是一尊还是九尊,你说它该有多重?”
“你知道,你就直说好了。”罗修发现车上的两个姑娘都很有兴致地在听。
“史记上说这个鼎是大禹制作的,周朝在灭商后,从商的首都迁到周。那么作为传国重器来说,这个鼎理应该比司母毋鼎更威严,更大,也就更重。可是从青铜铸造业的发展来说,我们没法相信夏初制造的青铜器会比商晚期做得好。按生产力发展的角度来看,夏朝的人不可能制作出比商朝人更大更重的青铜器皿。但是,从另一个方面来说,既然九鼎有着如此尊贵的象征意义,商朝就不可能制造出比九鼎更大更重的青铜器。否则,就是僭越之罪。按照孔某人的观点,僭越之罪可是不得了的,这是不尊重礼数的。商朝那么一个小小的君王怎么可以制造出比上古先贤还巨大的宝鼎呢。所以如果按照这个来推理,商朝人又不可能制造出比九鼎更贵重的青铜器。”
“等一下。”罗修还是想要辩论,“也许司母毋鼎根本不是商朝时代能制作出的最大鼎呢,也许商朝制作的司母毋鼎只是按照夏朝人的工艺水准呢。而九鼎说不定比这个还要重呢?比如说九百公斤。”
“这是不可能的。我能够证明,九鼎的重量不会超过六百公斤。”
“为什么?”田珺禁不住问。
“很简单,秦本纪里有记录秦武王举鼎不慎,挫伤腰椎而死的事件。虽然从年代来讲,秦武王到现在已经两千五百来年。但人的差别并不大,无论智力和体力都相差无几。因此我们现代的大力士到古代,也应该是个大力士。这一点,我想你们应该同意吧。”
他们都点头。
“那好,世界现在的大力士比赛冠军选手,能举起的最大重量在四五百公斤之间。因此我们可以推算出秦武王举的鼎重量也应该在这之间。要不然就没有举来比的必要了。还有一点,腰间挫伤,可见当时的力气全部压在他的腰部,也就是说这个鼎已经被举起来了。至于这个举起来算不算成功,我们且不做讨论。既然秦武王能举起来,而按照人的力量来说极限只能到在五百公斤左右,就算再大一点,再多一百公斤,六百公斤那也到头了。那么我们确定,武王举的那鼎最重也就是六百公斤左右。如果我们相信史记的记载,那确实就是九鼎。那么九鼎也就只有五六百公斤重。这样一来我们还是得出刚才那个矛盾结论。如果我们不相信史记上的说法。那么我们对九鼎存在的本身也就该打个问号。历史上要么根本不存在什么九鼎,要么就是周人制造了九鼎,却假说是大禹制造的,用来蒙蔽臣民。从而以此来巩固自身的王权和统治。”
“即使真如你所说的,那又如何呢?”
“如何?你不明白吗?既然如此,九鼎就不再有什么象征意义。因此秦始皇要强化自己比周朝还要巨大的皇权,必须用更加权威的东西来表示,而这无疑就是传国玉玺。当然还有节符,但其中传国玉玺是最最重要的。要不怎么说是受命于天,既寿永昌。秦始皇用来制作传国玺的宝玉,必定是上古时代用来祭祀的。也就是说,他是把商朝人用以祭祀女娲的玉石制作成了传国玺。这块玉石之前我们也讨论过,那是女娲时代就留传下来的了。”
“可是西东两周加起来有八百年,秦始皇怎么找到这块女娲石的呢?又是如何确定它就是女娲石呢?”
“问得好。”网维拍了拍口袋,“这个问题的答案正是姜汉文在他书中记载的。”
一股伴随着油烟的香味飘进车里,田珺瞅了一眼窗外。几桌火热的排档摊按着五行八卦的阵势耀武扬威摆在新村的门口。
“网维,这个……”罗修一看这阵势不由慌了手脚,他踩了个刹车,惊惶失措地回头向网维求助。
“笨蛋,笨蛋。”网维念叨着,从车后座站起来,和罗修换驾。
被称呼笨蛋的小子畏畏缩缩地坐到了“白娘子”的身边,浑身拘谨。
“傻瓜。”网维又咕哝,轻松把汽车开进去。拐过两个弯,穿过一条黑漆漆的里弄,来到那几幢独立的老式居民楼前。
齐承玉朝车窗外一看,说:“这就是教师新村?好破旧啊。”她从车里小心翼翼钻出来,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