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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仇人是谁呢?他心里发出一声苦笑。
甘小梅的憔悴芳容,又呈眼帘,他咬了咬牙,暗地道,她是我姐姐,我不能想及任何其他,否则那便是罪恶,希望时间能冲淡一切,下次见面时,她已恢复了往音的欢愉,生趣蓬勃。
无意中,他手中触及藏在怀中的那对“血心”,这是父亲与大母定情之物,也是不幸的开端,而今,两颗“心血”全在自己身边,大母的话,犹在耳际。
“孩子,把它送给你所爱的人,她将是‘血谷’的女主人!”
他自问,我所爱的人呢?谁是我所爱的人?
李春桃?
黄小芳?
莫绮华?
易秀云?
他自我解嘲地笑了一笑,这笑中,含有无比的悲酸。
他重新套上面具,带上假发,穿起那件葛布长衫,有点近于迷茫地奔出山去。
甫踏上官道,一队白衣人,从身侧疾掠而过。
周靖心中一动……
接着,又是一队数约五十的白衣人,呼啸而过。
从衣着上判断,这些全是“一统会”属下的高手。
“一统会”高手,大批出动,又有所作为,基于对“一统会”仇恨的心里,他毫不考虑地尾随下去。
正行之间,忽听一声低唤:“少主!”
周靖闻声一惊,不期然地止住奔势,一个白衣中年秀才,已站在身前。
他,正是“一统会”的师爷“妙手书生斐庄。”
“阁下认得出是我?”
“妙手书生”躬了躬身道:“我已得‘逆旅怪客’传讯,恭喜少主神功有成!”
“哦,有事吗?”
“一统会今天派出大批高手,进攻‘冥宫’!”
周靖陡然一惊,异母兄甘江,正是“冥宫”的赘婿,他的遗骨,尚葬在“冥宫”之中,同时,他也想起了可怜的嫂嫂“鬼女”石兰花。
“冥宫?”
“是的!”
“目的何在?”
“迫使‘冥宫’加盟‘一统会”’
周靖重重地哼了一声,道:“一统会将会失望!”
“少主要管?”
“当然,先兄甘江的岳家之事,我焉能不管!”
“一统会此次双管齐下,一路由太上宗祖‘疤面老祖’率领百名高手,进攻‘残人院’……”
“什么,‘残人院’也在被攻击的目标之下?”
“是的,另一路由会长亲统,进逼‘冥宫’,待这两处加盟之后,再全力征服‘地灵宫’,然后与唯一劲敌‘通天教’一决雌雄……”
“野心不小?”
“本来在举行‘人头大会’之后,即着手进行并吞各帮派,目的在一统武林,君临天下,想不到‘通天教’死灰复燃,使‘一统会’的计划完全搁浅!”
周靖目注“妙手书生”道:“阁下告诉我这么多?”
“少主,理应禀陈?”
“阁下是‘一统会’的师爷?”
“暂时栖身之所!”
周靖心念一动,沉声道:“你是‘血谷’门下?”
“是的,自上代谷主出事之后,即被老谷主逐出谷外!”
“哦!”
周靖从怀中取出那对“血心”,高举手中……
“妙手书生”骇然一震,随即跪了下去,道:“弟子陈斐,叩见谷主!”
“我现在还不是谷主,但我已领有家母之命,重振‘血谷’一门,现在我以‘血心’为凭,命令你负责召集所有当年被逐出谷外的门人弟子,听候下一次命令!”
“遵少主之命!”
“请起!”
“妙手书生”站起身来。
周靖道:“你不叫斐庄?”
“弟子陈斐,以‘天工易容之术’略事改变形貌,栖身‘一统会’!”
“哦,‘疤面老者’一路人马进攻‘残人院’,出发了没有?”
“出发了!”
“此地距‘冥宫’多远?”
“明日凌晨可达!”
周靖心中疾忖,目前当然以先策应“冥宫”为上,这一路既是“一统会长”亲自统率,索性先报此仇,而“残人院”在武林中是一个光明正大的帮派,“残人院主”对自己曾有过赠“起死丹”之德,也不能任其道“一统会”蹂躏,只是时间上恐怕要顾此失彼了……
心念之中,急向“妙手书生”问:“你也是参与进攻‘冥宫’的高手之一?”
“是的!”
“好,你走吧,我尾随着你!”
“妙手书生”恭应一声,弹身上道。
周靖不疾不徐地遥遥尾随在后。
人夜之后,舍却官道,进入山区。
拂晓时分,来到一座阴峻幽暗的巨谷之前。
“妙手书生”径自向谷内奔去。
周靖相了相地势,暗想,“冥宫”大概就在这谷中了,心念之间,一眼瞥见谷口地上,横陈了十余具黑衣死尸。
他们己动手了!
周靖自语了一声,朝谷内奔去,入谷不久,己听到阵阵博杀之声,沿途,不断地发现黑衣人的尸体,间或也有几具白衣尸体。
突地
谷场中断,一堵峭壁,横亘眼前,峭壁下方,一个巨大的拱形门洞,两扇厚重的铁门,八字形敞开,门的上方,两个径丈的白色篆字“冥宫”。
门前,横尸更多,黑白相间,看来双方都有死伤。
阵阵栗人的搏杀之声,从门洞里清晰地传了出来。
周靖轻轻地哼了一声,捷逾鬼魅地飘了进去。
门洞纵长约五十丈。
门里,又是一番天地,看来是一座谷中之谷。
一块数亩大的方场,人影乱晃,杀声盈耳,间杂着栗人的惨号声。
方场之后,是一片连云巨厦。
场中央,一个白袍蒙面老者,与一个黑袍虬髯老者相搏。
“一统会”雷、火二金刚双战一个黑衣妇人。
其余四周混战成一片,但地上的死尸,十之七八是黑衣人,显然“冥宫”己处于岌岌可危之境。
突地
场中传出一声惨哼,黑袍虬髯老者口喷鲜血,踉跄倒退数步,身形摇摇欲倒。
白袍蒙面老者,大吼一声:“停战!”
场中正在搏斗的高手,纷纷停下了手。
黑衣中年妇人疾步走向黑袍虬髯老者,悲声道:“你不要紧?”
黑袍虬髯老者如雷鸣也似地道:“夫人,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冥宫’将战到最后一人!”
黑衣妇人凄厉地道:“夫君,看来‘冥宫’要在武林除名了!”
他俩,正是“冥宫”主人夫妇。
白袍蒙面老者狂妄地一阵大笑道:“石坤,你想好了没有?”
“冥宫之主”石坤目眦欲裂地道:“老匹夫,你在做梦,‘冥宫’宁化劫灰,誓不屈服!”
白袍蒙面老者狞声道:“石坤,本会长重申前言,目前你有两条路走,第一,加盟本会,‘冥宫’改为五坛,第二,在武林永远除名,本会长为贵宫举行血的葬礼!”
“冥宫主人”怒叫一声,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黑衣妇人怨毒的目光,射向“一统会长”。
场中,所有“冥宫”门下,全部面现悲愤欲绝之色。
“一统会长”冷冰冰地向黑衣妇人道:“石夫人,你劝劝尊夫吧?”
“冥宫夫人”厉声道:“住口……”
就在此刻
一个浑身浴血的老者,疾弄而至,道:“真夫人,小姐无恙!”
“好!”
这老者,正是“冥宫”护卫长吕子英。
“一统会长”环视全场一周之后,栗声道:“石坤,本会长数到十,就下令屠杀!”
_!
二!
三!
恐怖的杀机,弥漫全场,使人鼻息皆窒。
四!
“冥宫主人”石坤夫妇目眦欲裂,眼角渗出了血水,额上的汗珠滚滚而落。
所有的“冥宫”属下,一个个目眦欲裂。
八!
九!
空气紧张得象是凝固了,血的场面,将残酷地再度展开。
蓦地
一阵使人心神皆颤的刺耳冷笑,倏告传来,全场为之一震。
笑声敛处,场中多了一个身着葛布长衫的白发老者,他,正是周靖。
没有人知道这老者是什么来路,也没有人看出他是如何入场的。
所有的目光,全集中这怪老者身上。
“一统会长”定了定神,冷冷道:“阁下是何方高人!”
老者以更冷地声音道:“玉面无敌第二!”
此言一出,全场立时暴起了一片惊呼之声。
“玉面无敌第二”惊走“双绝老人”,掌伤“通天教主”的事迹,早己传遍武林,这怪老人在此现身,情势将必然地改观了。
“一统会长”骇然退了数步,栗声道:“阁下就是‘玉面无故第二’?”
周靖目中陡射骇人然光,那里面,充满了恨毒与杀机。
“一统会长”被这目光一逼,全身一颤,下意识地又退了一步。
周靖面对这唆众毁尸,迫杀母亲的不共戴天仇人,根根血管似乎要爆炸开来,他在转着念头,现在杀他,还是等迫出杀父凶手之后,再以真面目名正言顺地上“一统会”取他的脑袋?
“一统会长”已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那骇人的仇焰,但他不明白什么事与这神秘的怪人结了仇,他想,或许是误会,或许这动深不可测的怪老人与“冥宫”有所渊源,但从“冥宫主人”夫妇骇愣的神清上,证明“冥宫”与这怪老人毫无关系,到底是什么事使对方以这种仇视的目光看着自己,他无从索解。
“冥宫主人”石坤夫妇,对这突如其来的怪老人,同样既惊且骇。
“一统会长”再度开口:“阁下来意可否赐告?”
周靖冷森森地道:“除下你的面巾,让老夫看看你的长相?”
“阁下未免欺人太甚!”
“武林一君,在老夫面前你将无所遁形!”
惊喧之声四起,第一次,“一统会长”的真面目被人揭穿。
“武林一君”二十年前,几乎与“玉面无敌”甘祖年齐名,想不到他会是一心要独霸武林的“一统会”会长。
当然,如非“妙手书生”对周靖揭破,周靖是不会知道的。
“一统会长”如遭雷